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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温以晴的人都说她命好,一个左耳失聪的穷人家孩子,居然嫁给了傅家的少爷傅明远。
温以晴自己也这样认为。
直到傅明远资助的女大学生倪诗语,在朋友圈发了一条照片。
照片里是一条蓝钻项链,配文写着:
今天收到了毕业礼物,我好喜欢。
几天前,太太圈里有人告诉温以晴:
我今天去参加拍卖会,我看上一条蓝钻项链,被你家老傅点天灯拍走了。真羡慕你啊!
对方发来一张图片,图片上的项链精致典雅。
可是傅明远回家却没有将项链给她。
温以晴天真的以为,这是傅明远为下个月他们结婚十周年准备的惊喜,原来是送给倪诗语的毕业礼物。
温以晴的手止不住颤抖,原来她以为幸福的婚姻,背后也是这样不堪。
温以晴问他:
“你把一条价值千万的项链送给了倪诗语?”
傅明远也不曾隐瞒,只是平静开口: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了。”
“诗语很好,你不要找她麻烦。”
隔天,倪诗语眼睛红肿的来找温以晴。
她从包里掏出那条蓝钻项链,递给温以晴。
“我不知道这条项链这么贵重,我以为是普通项链才收下的。”
“现在物归原主还给你。”
温以晴看着手里的项链,只觉得讽刺。
什么叫物归原主?这项链傅明远本来也不是拍给她的。
大门被人推开,倪诗语立刻扑通一下跪在温以晴面前,捂着自己的脸声泪俱下:
“以晴姐,我以后再也不敢收明远哥的礼物了,你别打我。”
傅明远大喝一声,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温以晴推倒在地。
温以晴的后背磕在桌角,疼得闷哼一声。
“温以晴,你怎么打人!”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针对诗语。”
倪诗语一把抱住傅明远的腿,人见尤怜的啜泣:
“明远哥,你不要和以晴姐吵架。”
傅明远心疼的将人抱起,搂在怀里轻声安慰:
“哭成这样,眼睛肿了,该不好看了。”
又一把从温以晴的手里拿回那条项链,戴在倪诗语的脖子上。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踏实收着,不用管其他人。”
温以晴的心像被一把刀劈成两半,疼的她五脏六腑都揪在一起。
她气的肩膀发抖,咬着下唇,眼神里全是失望。
“我们离婚吧。”
傅明远眼神晦涩的看了她一眼:
“你别胡说八道了。”
“离开我,你一个左耳耳聋的孤女,能去哪里。”
温以晴的嗓子堵的说不出话,她的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还在强撑着不让眼泪流下。
傅明远没见过她这副受伤的模样,叹了口气。
“温以晴,你不是一直都善解人意的吗?别和我闹了。”
说罢傅明远拉着倪诗语的手,转身出门。
温以晴知道,她和傅明远的十年到头了。
温以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在壁橱里发现几张旧照片。
照片上是还在读书时的傅明远,身边依偎着一个笑容甜美的姑娘。
那姑娘的眉眼看起来有点眼熟。
温以晴细细的想了想,和倪诗语有点像。
原来傅明远的心里,还藏着她都不知道的白月光。
傅明远成熟了,开始想寻找年轻时的爱情了。
她将这张照片拍下来发给倪诗语。
“你以为傅明远真爱你吗?你不过也是个替身而已。”
倪诗语很快回复:
“你居然发现了这个秘密,看来也该告诉你了。”
温以晴按照倪诗语的要求来到一家咖啡厅。
倪诗语抱着胳膊,挑衅的看着她:
“你没发现,你和她,长得也有点像吗?”
倪诗语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的温以晴浑身发抖。
她当然发现了。她第一眼看到照片的时候,就觉得那女人和自己眉眼很像。
只是她自己不愿深想,她宁愿相信,只是倪诗语和她像。
倪诗语指了指照片。
“她是我小姨,要是她没死,哪轮的到你当傅太太。”
“你也不想想,你个聋子,傅明远为什么娶你?”
温以晴全身突然失去了力气,像是有人把整个世界都调成了暂停,周遭的一切都变慢了似的。
倪诗语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笑的更得意了。
“所以到底谁是替身?”
“你觉得,他对你是真爱吗?”
倪诗语凑到温以晴耳边,用只能她们两人听到的声音说:
“他说我最像小姨的地方,是在床上时,像猫一样的呻/吟,让他欲罢不能,不像你......呵。”
温以晴再也接受不了倪诗语说的这一切。
她怒不可遏的扬手打了倪诗语一巴掌。
倪诗语捂着脸,正欲发作,看到不远处的声音,随即用自己尖利的指甲,在脸上划出一道血印,声音颤抖,“求你不要划伤我的脸。”
就在温以晴疑惑时。
傅明远黑着脸走到温以晴面前,眼底燃烧着怒火:
“你有气冲我来就好,为难诗语干嘛?”
“是想毁了她的脸吗,你心思怎么这么歹毒!”
温以晴愣了两秒后,可笑开口:
“她的脸是她自己划破的,不是我干的。”
傅明远却不信:
“哪个女孩不爱护自己的容貌,她自己把脸划破栽赃你?”
傅明远仔细的看着倪诗语的脸。
“现在就订机票,我带你去港城看医生。”
“这么漂亮的脸,可不能留下痕迹。”
温以晴想起她第一次做饭的时候,笨手笨脚的将自己的手指切破了。
她的血滴滴答答流了一案板,傅明远心疼的给她上药。
眉头皱成一团,口气看似责备实则心疼。
“谁让你做饭了?”
他没法给温以晴发火,只能迁怒佣人,将家里的佣人全换掉。
温以晴无奈的说:
“我只是想亲手给你做顿饭。”
傅明远拥着她亲吻:
“我娶你回来不是做饭的。”
温以晴看着他和倪诗语离去的背影,伤心欲绝的问:
“傅明远,你娶我,是不是因为我也是她的影子?”
“我不会给别人当替身的。”
可惜傅明远一心只在倪诗语身上,压根没有听到她的话。
他牵着倪诗语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年花开花又落温以晴傅明远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认识温以晴的人都说她命好,一个左耳失聪的穷人家孩子,居然嫁给了傅家的少爷傅明远。
温以晴自己也这样认为。
直到傅明远资助的女大学生倪诗语,在朋友圈发了一条照片。
照片里是一条蓝钻项链,配文写着:
今天收到了毕业礼物,我好喜欢。
几天前,太太圈里有人告诉温以晴:
我今天去参加拍卖会,我看上一条蓝钻项链,被你家老傅点天灯拍走了。真羡慕你啊!
对方发来一张图片,图片上的项链精致典雅。
可是傅明远回家却没有将项链给她。
温以晴天真的以为,这是傅明远为下个月他们结婚十周年准备的惊喜,原来是送给倪诗语的毕业礼物。
温以晴的手止不住颤抖,原来她以为幸福的婚姻,背后也是这样不堪。
温以晴问他:
“你把一条价值千万的项链送给了倪诗语?”
傅明远也不曾隐瞒,只是平静开口: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了。”
“诗语很好,你不要找她麻烦。”
隔天,倪诗语眼睛红肿的来找温以晴。
她从包里掏出那条蓝钻项链,递给温以晴。
“我不知道这条项链这么贵重,我以为是普通项链才收下的。”
“现在物归原主还给你。”
温以晴看着手里的项链,只觉得讽刺。
什么叫物归原主?这项链傅明远本来也不是拍给她的。
大门被人推开,倪诗语立刻扑通一下跪在温以晴面前,捂着自己的脸声泪俱下:
“以晴姐,我以后再也不敢收明远哥的礼物了,你别打我。”
傅明远大喝一声,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温以晴推倒在地。
温以晴的后背磕在桌角,疼得闷哼一声。
“温以晴,你怎么打人!”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针对诗语。”
倪诗语一把抱住傅明远的腿,人见尤怜的啜泣:
“明远哥,你不要和以晴姐吵架。”
傅明远心疼的将人抱起,搂在怀里轻声安慰:
“哭成这样,眼睛肿了,该不好看了。”
又一把从温以晴的手里拿回那条项链,戴在倪诗语的脖子上。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踏实收着,不用管其他人。”
温以晴的心像被一把刀劈成两半,疼的她五脏六腑都揪在一起。
她气的肩膀发抖,咬着下唇,眼神里全是失望。
“我们离婚吧。”
傅明远眼神晦涩的看了她一眼:
“你别胡说八道了。”
“离开我,你一个左耳耳聋的孤女,能去哪里。”
温以晴的嗓子堵的说不出话,她的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还在强撑着不让眼泪流下。
傅明远没见过她这副受伤的模样,叹了口气。
“温以晴,你不是一直都善解人意的吗?别和我闹了。”
说罢傅明远拉着倪诗语的手,转身出门。
温以晴知道,她和傅明远的十年到头了。
温以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在壁橱里发现几张旧照片。
照片上是还在读书时的傅明远,身边依偎着一个笑容甜美的姑娘。
那姑娘的眉眼看起来有点眼熟。
温以晴细细的想了想,和倪诗语有点像。
原来傅明远的心里,还藏着她都不知道的白月光。
傅明远成熟了,开始想寻找年轻时的爱情了。
她将这张照片拍下来发给倪诗语。
“你以为傅明远真爱你吗?你不过也是个替身而已。”
倪诗语很快回复:
“你居然发现了这个秘密,看来也该告诉你了。”
温以晴按照倪诗语的要求来到一家咖啡厅。
倪诗语抱着胳膊,挑衅的看着她:
“你没发现,你和她,长得也有点像吗?”
倪诗语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的温以晴浑身发抖。
她当然发现了。她第一眼看到照片的时候,就觉得那女人和自己眉眼很像。
只是她自己不愿深想,她宁愿相信,只是倪诗语和她像。
倪诗语指了指照片。
“她是我小姨,要是她没死,哪轮的到你当傅太太。”
“你也不想想,你个聋子,傅明远为什么娶你?”
温以晴全身突然失去了力气,像是有人把整个世界都调成了暂停,周遭的一切都变慢了似的。
倪诗语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笑的更得意了。
“所以到底谁是替身?”
“你觉得,他对你是真爱吗?”
倪诗语凑到温以晴耳边,用只能她们两人听到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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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晴再也接受不了倪诗语说的这一切。
她怒不可遏的扬手打了倪诗语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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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温以晴疑惑时。
傅明远黑着脸走到温以晴面前,眼底燃烧着怒火:
“你有气冲我来就好,为难诗语干嘛?”
“是想毁了她的脸吗,你心思怎么这么歹毒!”
温以晴愣了两秒后,可笑开口:
“她的脸是她自己划破的,不是我干的。”
傅明远却不信:
“哪个女孩不爱护自己的容貌,她自己把脸划破栽赃你?”
傅明远仔细的看着倪诗语的脸。
“现在就订机票,我带你去港城看医生。”
“这么漂亮的脸,可不能留下痕迹。”
温以晴想起她第一次做饭的时候,笨手笨脚的将自己的手指切破了。
她的血滴滴答答流了一案板,傅明远心疼的给她上药。
眉头皱成一团,口气看似责备实则心疼。
“谁让你做饭了?”
他没法给温以晴发火,只能迁怒佣人,将家里的佣人全换掉。
温以晴无奈的说:
“我只是想亲手给你做顿饭。”
傅明远拥着她亲吻:
“我娶你回来不是做饭的。”
温以晴看着他和倪诗语离去的背影,伤心欲绝的问:
“傅明远,你娶我,是不是因为我也是她的影子?”
“我不会给别人当替身的。”
可惜傅明远一心只在倪诗语身上,压根没有听到她的话。
他牵着倪诗语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傅明远给温以晴也订了去港城的机票。
“你不是一直想要宝宝吗,我给你约了港城最好的医生去检查一下。”
温以晴不想告诉他,她要离开,再也不会想给他生孩子了。
登机后,温以晴发现只有她和傅明远在商务舱。
“倪诗语呢?”
“诗语懂事,说她坐经济舱,不打搅我们夫妻。”
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港城,温以晴上了个厕所,刚出来。
飞机突然开始掉高度,氧气面罩全部脱落。
就在这时,傅明远却突然从座位上冲了出来。
他朝着经济舱的方向跑去,直接将过道上的温以晴撞翻在地。
温以晴的额头重重的磕在扶手上,鲜血立刻模糊了她的眼睛。
可是他丝毫没有关心温以晴,甚至连一个回头都没有。
飞机还在持续往下掉,在满飞机的尖叫声,温以晴觉得自己快死了。
她看着傅明远远去的背影那么急切,那么匆忙。
身上的疼痛,都比不上心脏被撕/裂的感觉。
行李架被颠开,一个手提箱掉了出来,直直砸在温以晴的头上。
温以晴什么都不知道了。
直到有人轻轻的拍着温以晴的肩膀,试图叫醒她。
飞机已经恢复了高度,是空姐在她旁边照顾她。
“温女士,您终于醒了。”
温以晴茫然的看着空姐的嘴型,她另外一只耳朵也听不到声音了。
温以晴一下慌张起来,她的双手在空中无助的乱舞。
空姐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去经济舱找傅明远。
“傅先生,您的太太醒了,但是好像受到了惊吓,您要不要去看看?”
傅明远正在犹豫时,飞机恰好又轻微颠簸了一下。
倪诗语吓的尖叫,一把抓住傅明远的胳膊不松手。
“明远哥哥,你别走,我害怕。”
傅明远握着倪诗语的手,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好好,我陪着你,不用怕。”
他转头对空姐说:
“那就辛苦你们照顾好她,联系机场医护人员吧,找最好的医生来。”
空姐回来后,温以晴已经恢复了冷静。
温以晴会唇语,她看的懂别人在说什么。
“我先生呢?”
空姐难为情的回答她:
“傅先生在经济舱陪另外一位女士,说暂时不回来。”
温以晴觉得自己的心像泡进了一缸苦水里,说不出的酸涩。
生死攸关的时候,傅明远选择了去保护倪诗语。
温以晴突然觉得听不到也挺好的。
这样她就不用再听到傅明远那凉薄的语气,和无情的话了。
她想起她们结婚的时候,傅明远也曾真挚的发誓。
“老婆,我要一辈子爱你,宠你,保护你。”
“不论生老病死,都会对你不离不弃。”
他在众人瞩目下给她戴上戒指,开心的大喊:
“我有老婆啦!”
温以晴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来,塞到空姐的手里:
“谢谢你救了我,这个戒指就当我的谢礼。”
舱门打开,温以晴被医护人员抬下飞机。
救护车等了许久,傅明远才姗姗来迟。
他看着躺在担架上的温以晴,问:
“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温以晴竟然读出他的唇语,是在关心自己。
她哑然失笑,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傅明远口气略带抱歉的说:
“没想到你会受伤。你放心,我一定会安排最好的医生帮你检查。”
倪诗语在他身后,怯怯的说:
“以晴姐对不起。我第一次坐飞机就遇到这种事,明远哥哥怕我紧张才去保护我了。”
“我不知道你出意外了,真对不起。”
傅明远拍拍倪诗语安慰她:
“你不用自责,飞机出故障也不是你的责任。”
他瞟了温以晴一眼,不经意地皱了皱眉:
“是她自己不在座位上坐好,没系安全带才出事的。跟你无关。”
温以晴用力用指甲掐着掌心,死里逃生的感觉让她对傅明远更加失望。
明明是他将她撞到,她才会受伤的。
傅明远在病床前拉起她的手,从兜里掏出她的婚戒。
“你的婚戒都掉在飞机上了,还好空姐交给我。”
温以晴一言不发。
傅明远以为她还在生气,口气软了下来。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在飞机上把你扔下去照顾倪诗语?”
他深吸了口气说:
“倪诗语的妈妈,和她家人一起,在空难中去世的。”
“所以她从来都不敢坐飞机,今天是她第一次坐飞机。”
“飞机往下掉的时候,我怕她应激反应。”
傅明远抱着她,想和她耳鬓厮磨。
“我知道你一直很独立,可以照顾好你自己。”
“所以我才没顾上你,没想到还是出意外了。”
原来飞机掉高度的时候,傅明远其实是想起了他曾经的爱人。
想起了那个女人在飞机上最后的时刻是多么害怕和无助。
他奋不顾身奔向经济舱的时候,奔向的不止是倪诗语,还有他心里永恒的白月光。
不甘、欺骗、绝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在温以晴的胸腔里翻搅。
温以晴难受的俯身干呕起来。
她曾经引为为豪的爱情,在生死面前,不堪一击。
倪诗语着水果推开病房的门。
“以晴姐,我给你买了水果。”
倪诗语站在哪里,毫发无伤。
温以晴的情绪控制不住。
她看着倪诗语略带挑衅的样子,忍不住拿起水杯砸向她,大喊:
“滚出去!”
倪诗语眼泪瞬间溢满整个眼眶,哭着将水果扔在地上转身就跑。
“诗语!”
傅明远急忙喊她。
刚刚还温柔体贴的傅明远瞬间换了语气。
“你又给诗语发什么脾气!”
“我真是把你惯坏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傅明远把门摔上,追着跑出去了。
温以晴想哭,但是已经哭不出来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碎成一片一片,一阵风就能把她吹的无影无踪。
温以晴睡的迷迷糊糊时,傅明远一脚踹开了的病房的门。
他像罗刹似的黑着脸,一把将温以晴从病床上拽起来。
温以晴还没清醒过来,被他拽着头发拖到急救室门外。
傅明远指着紧闭的抢救室,对着温以晴咆哮:
“诗语好心去看你,结果你那样对她!”
“她从没受过这种委屈,不小心踏空从楼梯摔了下去。”
“你现在跪在这里,祈祷她没事。”
温以晴看着傅明远凶神恶煞的样子,脑子一片空白,只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读不出他的唇语了。
傅明远看着温以晴茫然的样子,认为她是在无声的抗议。
他勃然大怒,用尽全力扇了温以晴一巴掌。
温以晴的嘴里瞬间涌起一股血腥味。
她不敢相信,傅明远居然会为了倪诗语动手打她。
温以晴捂着脸,眼神里全是绝望。
十年夫妻的情分,在这一刻消耗殆尽。
“既然你不认错,那我就让你也体会一下诗语受的罪。”
傅明远把温以晴拉到楼梯间里,双手一推,温以晴就滚了下去。
世界在温以晴眼前旋转着,她还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傅明远推下来,她的头撞在墙上,一股温热的血包裹着她脸庞。
她的双眼被鲜血模糊,头上传来一阵剧痛,然后没了知觉。
温以晴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
她的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温以晴醒了很久后,傅明远才出现在病房里。
傅明远将她轻轻抱了抱。
傅明远熟悉的味道萦绕在她鼻间,中间还参杂着一点所有似无的香气。
他口气自责的说:
“老婆,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医生说你头部遭受了重击,影响到你的听觉。”
温以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以为是温以晴听不到。
他掏出纸笔,给她写到:
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医生把你治好。
温以晴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看着他的表情全是绝望。
傅明远看她这样,心里也生出一丝难受。
他抱着温以晴,哄孩子一样轻拍她的背安抚她。
这种温情片刻让傅明远恍惚回到了他们最亲密的那段时光。
温以晴的呼吸打在他耳后,傅明远变得眼色暗沉,呼吸渐渐粗重。
而温以晴沉没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有感受到傅明远的变化。
傅明远慢慢的转过脸,就在他的唇即将覆盖上温以晴的唇时,一声惊呼打断了他。
倪诗语站在门口,手里的汤碗打碎一地。
她眼尾通红,带着泪光,声音细小又颤抖:
“对不起,我来的不是时候。”
傅明远急忙松开温以晴:
“诗语,你误会了。”
傅明远猛的起身,温以晴失去重心,整个人从床上滚落。
“是我打搅你们夫妻了。”倪诗语转身就走。
傅明远看都没看摔倒在地上的温以晴,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
温以晴的伤口重新被撕/裂,鲜血立刻浸湿了纱布。
她又一次看到傅明远慌张离开自己的样子。
温以晴的眼睛像是被尖锐的冰锥刺中,眼里的光一点点变成冰渣。
她此刻已经感觉不到伤口的疼,因为她的内心的疼更让她难过。
护士发现她的时候,她的衣服都已经被血浸透。
她看见护士在惊慌的喊声:
“病人伤口崩裂,失血过多!快叫医生抢救!”
温以晴绝望的闭上眼,她宁愿不再醒来。
温以晴在医院治疗,傅明远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连一条消息都没发。
倪诗语的眼泪,比她的鲜血更让傅明远心疼。
温以晴看到倪诗语在朋友圈发了她和傅明远的合影。
在维港的烟花下,她侧脸看着傅明远。
傅明远一手揽着她,一手指着烟花给她看。
一副岁月静好的恩爱场景。
出院的时候,医生要求家属必须来签字。
温以晴不得不给傅明远发信息:
医生要你来签字,我才能出院。麻烦你了。
温以晴借用医生的电脑,打印了一份离婚协议。
两天后,傅明远才出现。
倪诗语跟在他身后,小声说:
“明远哥哥,她现在真成聋子了,你不怕别人说,你的老婆是残疾人?”
傅明远轻轻拍了拍倪诗语:
“不要当着她的面说。”
倪诗语轻蔑的笑:
“她又听不到,你紧张什么。”
“我偏要说,她住院的这段时间,你带我在港城玩的多开心。”
“你不是说喜欢和我在一起,让你像回到了20岁。”
傅明远宠溺的看着倪诗语笑:
“你就欺负她听不到是吧。”
“她聋了也好。她听不到,就不会总给我找事,我也落的清闲。”
温以晴读着他们的唇语,捏着文件的骨节因为太用力而泛白。
他们不知道,这些恬不知耻的话,其实她都读的一清二楚。
温以晴忍着内心的煎熬,拿出一叠出院文件给傅明远。
他连文件内容看都没看,就在温以晴折好角的几页纸上签上名字。
温以晴眼神晦暗,默默的将文件收好。
傅明远带倪诗语出去玩。
一直到太阳下山,两个人才回来。
一进门,倪诗语就哭丧着脸,指着自己的胳膊对傅明远说:
“明远哥哥,我的胳膊都晒红了。”
傅明远一看,心疼极了,口气温柔的说:
“我去给你买药膏,不然明天爆皮就该疼了。”
傅明远走后,倪诗语对着温以晴,一脸友善的微笑,嘴里说的话却恶毒无比:
“你都人老珠黄了,还是个死聋子,还霸占着傅太太的位置不让。”
“毕竟,在傅明远心里,你现在连替代品都不算了。”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有的是手段让你让位。”
温以晴盯着她的唇语,心里像有一团火似的,烧的她整个人滚烫。
傅明远很快回来了。
他拿出药膏,替倪诗语轻轻的涂着。
“诗语,快来把药涂上。”
他捧着倪诗语的胳膊,像是对待一件珍宝似的,生怕弄疼她。
涂完药后,倪诗语挽着傅明远,撒娇的说:
“明远哥哥,你也看过以晴姐了,我们回房间休息吧。”
“我今天玩了一天好累,腿都酸了。”
傅明远笑着应和:
“知道了,这就回去帮你捏捏。”
倪诗语娇嗲的说:
“明远哥哥,你真好。”
这两人以为温以晴听不到,在她面前大秀恩爱。
温以晴想起和傅明远谈恋爱的时候。
傅明远骗她晚上去公园看萤火虫。
到了公园,温以晴看到数千架无人机,在天空中组成浪漫的画面,最后变成几个大字:
温以晴我们结婚吧。
在漫天的花瓣雨中,傅明远跪在她面前:
「从今往后,一生两人,三餐四季,我只偏爱你。」
如果没有倪诗语的出现,如果她不知道他是拿她当替身。
她真以为他们能携手一生。
当初的誓言有多甜蜜,如今的伤害就有多致命。
回到海城后,傅明远居然把倪诗语也带回了家。
温以晴不可思议的看着傅明远。
傅明远态度坦然在纸上写:
毕竟诗语在港城也受伤了,让她住家里,我能随时照顾她。
温以晴有一刻甚至觉得,她才是这个家里多余的那个人。
傅明远又写到:
下个月就是我们结婚十周年庆典。你身体不好,就让倪诗语来操办吧。
倪诗语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明远哥哥,你让我来操办你们的十周年庆典,姐姐会不会生气。”
傅明远指了指温以晴:
“我这是为了她好,她应该要感谢你替她分担。”
温以晴的心里没有一点感觉,
傅明远想起什么似得,问温以晴:
十周年了,你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温以晴突然想到了那条蓝钻项链,故意说:
“那条蓝钻项链挺和我妈妈留下的那件礼服很搭。”
“不如就把那条项链给我。”
倪诗语一听,又眼中含泪,整个人委屈极了。
“明远哥哥,我早说我不要那根项链的,我明天还给她。”
傅明远把她抱在怀里哄了半天,倪诗语才断断续续停止哭泣。
温以晴,你再故意惹诗语不开心,就别怪我不念及夫妻情份了。
我送给她的东西就是她的,你别痴心妄想。
你这样善妒,我什么礼物都不会给你了。
温以晴本也没预期要收到他的礼物。
她早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
晚上,温以晴刚准备睡觉,傅明远带着倪诗语走了进来。
诗语换了环境不习惯,主卧的床更舒服,让她睡这里,你去客卧。
温以晴面无表情地点头,默默的抱着被子走了出去。
她将自己埋进被子里,早已破碎的心又一次被傅明远劈开。
她听不到声音,但是却能感受,隔壁房间的墙壁传来有节奏的撞击。
她突然庆幸自己双耳失聪,因为她不会听到隔壁房间暧昧的声响和娇笑。
第二天早餐时,倪诗语穿着温以晴的睡衣坐在餐桌上,脖子上还有明显的吻痕。
她看着温以晴,得意的笑着。
“主卧的床是比客卧舒服,关键是够大。”
“还好你是聋子,不然听到昨天晚上我和傅明远的动静,我怕你难过的想自杀。”
傅明远下楼走到餐桌边,倪诗语攀着他问:
“我穿姐姐的睡衣没事吧?我怕她生气。”
傅明远搂着她的腰说:
“你穿比她穿好看,我做主,睡衣给你了。”
温以晴低下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可是捏着汤勺的手,指甲已经深深的嵌入肉里。
她当天就搬到顶楼杂物间里,她不想再看见他们两人。
到了庆典那天,温以晴突然找不到自己的礼服了。
她刚走出房门,就看到她的礼服,居然穿在倪诗语的身上。
温以晴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炸开。
这件礼服是温以晴妈妈去世前,亲自去给她定做的。
袖口上的绣花,是她妈妈亲自绣上去的。
“我的礼服为什么在你身上!”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却像是暴雨前的闷雷,带着一触即发的怒意。
倪诗语站在原地转了个圈,得意的向温以晴展示着礼服。
又将脖子上的蓝钻项链托起来给温以晴看。
“我说没有衣服配项链,他就将你这件礼服给我了,果然很配呢。”
“呀,我忘了呢,听不到我说话。”
倪诗语捂着嘴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温以晴。
温以晴上前抓住倪诗语,伸手就去脱她的礼服。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你不配穿!”
倪诗语也不反抗,任由温以晴将她的礼服扣子解开后,才开始喊:
“明远哥哥,救我。”
傅明远寻声而来,就看到温以晴将倪诗语压在地上。
倪诗语衣冠不整,温以晴还在试图将衣服从倪诗语身上脱下来。
傅明远快步走过去,将温以晴一把推开,将倪诗语抱在怀里。
“她有没有伤到你?没事吧?”
温以晴绝望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颤抖。
“傅明远,这件礼服,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
“你居然将我的礼服给倪诗语穿!”
傅明远从没见过温以晴这样伤心欲绝,他心底涌起一丝歉意。
可是倪诗语在旁边哭的止不住,他心头那点内疚转瞬即逝。
他在手机上给她解释道:
我忘记这是你妈妈的遗物了。一件衣服而已,你别计较。
明天我带你重新去买一件高定礼服,这件就让诗语穿吧。
温以晴突然说:
“我知道你是拿我当替身,所以我的一切你都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的感受,不在乎我妈的遗物,更不在乎我的生死。”
“这十周年庆典,我不过了。”
傅明远神色变的异常严峻:
你在说什么?什么替身?
温以晴缓缓站起身,微笑着说:
“这件衣服就给她吧。”
“我也给你准备了十周年礼物。”
傅明远还想和她问清楚,倪诗语拉住他:
“明远哥哥,客人都要到了。我们去门口等着吧。”
傅明远看着温以晴蹒跚的背影,不自觉的微微皱眉。
他说不清,但是感觉温以晴哪里不一样了。
倪诗语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中央说:
“欢迎大家来参加傅明远先生的结婚十周年庆典。”
她身后的大屏幕上开始滚动播放傅明远的照片,结束的时候,出现了一张验孕棒的照片。
倪诗语走到傅明远身边,笑盈盈的看着他。
“明远哥哥,这是我送你的十周年礼物,开心吗?”
傅明远的脸色露出惊喜之色,激动的握着她的手问:
“是真的吗?我要当爸爸了?”
倪诗语羞涩的点头。
傅明远高兴的抱着倪诗语转了两圈,又轻轻的将她放下,激动的大喊:
“大家快祝贺我,我当爸爸了。”
来宾们纷纷鼓掌,向他们表示祝贺,
然后尴尬的看着角落里的温以晴指指点点。
“傅太太真可怜,小三这不是明显挑衅吗?在她婚礼纪念日上宣布怀孕。”
“我看傅明远很开心呢,毕竟他老婆一直没生出来孩子。”
这一幕像一颗炸弹丢进了温以晴的胸腔里,将她的五脏六腑炸成一片细沙。
她整个人都恍惚起来,倪诗语居然怀孕了。
她咬着牙用手撑着桌子,不让自己倒下。
然后脸上扬起一个完美的微笑,举起酒杯,手指微微发抖的说:
“恭喜啊,喜得贵子。”
她优雅的起身,将这些探究的目光和议论都留在身后。
傅明远看见追了上来,嘴角的笑意压不住。
我也是才知道诗语怀孕了。你别紧张,我不会让她威胁你傅太太的位置。
这毕竟是我第一个孩子,我警告你别去惹诗语,让她把孩子好好生下来。
温以晴撑着最后的精神,维持着她仅剩的尊严,说:
“我们还没离婚,你们就弄出一个孩子,你这是重婚罪。”
“我要和你离婚,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
傅明远的笑意消失,脸上一副不耐烦。
你怎么现在成天把离婚挂在嘴边说?
你是个聋子,离开我,你都养活不了自己!
温以晴看着他,傅明远在她面前,依旧维持着上位者的姿态。
可是温以晴已经不在是那个满心满眼爱着他的人了。
她假装乖巧的点头。
“我一定会离你们远远的。”
傅明远难得见温以晴这样低眉顺眼,加上他心情大好,上前把她圈在怀里,把手机递到她面前写。
我也不是有意让诗语怀孕的。
我们迟早会有自己的孩子,你别难受。
温以晴挣脱出来。
“我不难受,也不生气。”
傅明远被她的态度惹的不高兴了。
你就非要在我开心的时候给我添堵吗?
就不能像诗语那样温顺点?
傅明远转身就走,温以晴舒了一口气。
她一个人走到花园里透气,倪诗语跟了出来。
温以晴见到她,心头烦躁不安。
“你不是怀孕了吗,就少在外面逛,小心你肚子。”
倪诗语却一步步靠近她。
“你这个死聋子,我都说自己怀孕了,傅明远也没想扶正我。”
“你可真碍事,一点不识相,可怨不得我。”
说完倪诗语自己脚下一斜,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明远哥哥,救我!”
“救命啊,温以晴要害我的孩子。”
傅明远听到动静 ,满脸惊恐的跑了过来。
“诗语你怎么样?”
倪诗语紧紧的抓着傅明远的衣领,脸色痛苦万分。
“明远哥哥,救救我们的孩子。”
“我没想到以晴姐姐会这么生气,她可以讨厌我,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呀。”
傅明远双眼赤红,盯着温以晴,彷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
他也顾不得温以晴听不到,对着她大吼:
“我警告过你不要碰诗语!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温以晴看着他发疯的样子,往后退了两步。
“不是我做的,不过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
“我现在就走,再也不打搅你们。这样她也不会担心有人会害她的孩子。”
温以晴决绝快步离开,傅明远眼神晦暗。
“来人,去把太太带回来。”
两名保镖将温以晴架了回来。
傅明远摩挲着她的脸,语气全是失望。
“我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才这样肆无忌惮,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把太太送到游船上,让人把船开到海中间。”
“把她一个人留在海上,那里安静,让她好好反思。”
温以晴的手机被保镖拿走,她被送上船后,孤单一人飘在海中央。
她想起傅明远追她的时候,抱着一束鲜花,跪在她面前说:
“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一定会好好的爱你,宠你。”
“如果有一天,我辜负了你,就让我一辈子不幸福。”
温以晴自嘲的笑了。
傅明远不但辜负了她,而且还幸福的和倪诗语有了一个孩子。
温以晴看着茫茫无际的大海,她连哭都没有了眼泪。
入夜后,海上下起了大雨。
温以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裙子,浑身已经被雨水打湿。
她冷的双唇发紫,四周一片漆黑,巨大的恐怖包裹着她。
船在浪头上起起伏伏,随时都会被掀翻。
温以晴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她咬破自己的嘴唇,刺痛感让她保持清醒。
她深吸一口气,纵身跳下大海。
“傅明远,我不是谁的替身。无论生死,我和你再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