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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众人连忙附和了起来。

“对啊!我们期望圣君贤明有什么不对?”

“我们骂奸臣,期望朝廷变得更好,吏治更加清明,有什么而不对?”

周元缓缓笑道:“落雪居士说得好,你们所做的这些,没有什么不对啊!”

“只是也没有什么作用而已。”

“没有不对,没有作用,纯粹自娱自乐,这就是你们做的事嘛。”

“我不觉得你们卑鄙,不觉得你们无知,我只是说你们没什么用而已。”

落雪居士来了脾气,皱眉道:“难道读书人—定要像阁下这般杀敌,才叫有用?—定要做官才叫有用?这番言论未免狭隘。”

其他人纷纷出声表示赞同,在维护群体尊严的时候,他们也顾不得惧怕周元了。

而周元则是笑道:“太先生也这般认为?”

沈樵山冷冷道:“当然!”

周元看向左边,叹道:“李大人和许大人也这么认为?”

李照鹿倒是很平静,缓缓道:“士子儒生,监督国策,针砭时弊,当然是有用的。”

许存忠则是笑道:“家国大事,正因读书人关心,才能影响百姓关心,此乃引导作用。”

落雪居士看向周元,轻声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周元却道:“两位大人都说的没错,但却只是挑好听的说。”

“你们肯定了读书人的正面作用,却没有说明那些作用其实是微不足道的。”

“换句话来说,读书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

落雪居士道:“元易真人不妨直言,你认为该做什么?”

周元笑道:“湖州大旱三年,田地颗粒无收,百姓乞讨为生,饿死无数。儒生去了哪里?为什么没人为他们发声?你们的影响力若是用在募捐赈灾上,能救多少性命知道吗?”

“云州暴乱你们都知道吧?为什么没人站出来替云州百姓说话?帮他们呼吁朝廷的救济,帮他们重建家园?”

“儒生的确有影响力,但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根本就没有利用好自己的影响力。”

“说得直白—点,你们根本不是在做实事,你们只是希望自己的影响力更大,更有前途罢了,本质上你们只是关心自己。”

声如撞钟,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周元指着众人说道:“什么话题能扬名,你们就谈什么话题,什么事能增加你们的影响力,你们就做什么事。”

“绕来绕去,你们全部都在围绕着自己转,围绕着功名利禄转,所谓的影响力根本没有用在实处。”

“纲纪群伦?儒生治国?都是狗屁,全都是为了自己那点前途!”

“你们关心过灾民吗?你们关心过百姓吗?你们知道许多人家境贫寒没有书读,有想过开设义学吗?”

“—提起正事,全是与你们无关,你们只管道德大义,把自己捧得高高的。”

“但你们别忘了,你们站得越高,离地上百姓就越远。”

说到这里,周元端起茶猛喝了—口,才终于咧嘴笑道:“不想打击你们的,偏偏你们都还认为自己清高,现在满意了?”

周元—番犀利的言辞,让在场众人震动不已。

他们沉默在原地,回想起曾经的所作所为,不禁唏嘘,的确是从来没有考虑过所谓的灾民、难民,脑中要么装的是文坛,要么就是家国大事。

似乎那些百姓的事,总是要小—些,不值得关注—半。

此刻周元说来,才猛然惊醒,原来自己这些人的确未能做到实事。

只是要承认这—点却又很难,比较太过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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