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太太的情况很不稳定,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做手术吗?”
“霍先生,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而且很健康。你确定不留下来吗?”
“霍先生,太太大出血了。”
......
万锦睁开眼睛的时候,正躺在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里。
小腹上传来了隐隐的痛,她的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小腹。
眼泪不自觉地滚落了下来。
她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她爱了霍长霆六年,但这六年的付出终成笑话。
病房的门打开,万锦下意识地抹掉了眼泪。
“长霆,你来了啊。”万锦没想到霍长霆还能来看她,苍白的小脸不自觉地扬起喜色。
只是霍长霆阴沉的俊脸上毫无关心之色。
他一身黑色的西装一丝不苟,他高高在上的看着万锦,好像万锦只是一只随时都可以捏死的蚂蚁。
而这个时候他的助手宋浩也走到了他的身边。
万锦的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了一抹苦涩,她真傻,都到这个时候了,她又在期待什么?
从怀孕开始,她一直都没有告诉他。
因为她知道他没有心思听她絮絮叨叨。
她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是知道他是厌烦她的。
而今天是霍长霆执掌霍氏大权的日子,他再也不需要看谁的脸色,听谁的摆布了。
果然,可以为所欲为的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她提出了离婚。
也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万锦忘不了霍长霆那个时候的眼神,那双永远深邃的眼睛里透着狠厉,他恨不得当场掐死她。
但她没有死,只是——
万锦放在小腹上的手微微颤抖,孩子没了,小腹却痛得厉害。
“拿来吧。你来这里看我,不就是想要让我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吗?”
霍长霆有些烦躁的扯了一下领带,这病房里的空调好像有些问题,让人感到气闷。
“你能识相最好。以后别再不要脸的来打扰我和雨珊的生活。”
万锦的指甲掐疼了手心,“当然。”
霍长霆似乎是觉得病房的空气更加气闷了,他从宋浩的手里拿过离婚协议书,用力的甩在了万锦的病床上。
“快签,别耍花样。”
万锦看了一眼离婚协议上的内容,很好,净身出户。
这正是她想要的。
既然带不走他的心,那他其他的东西她也一件不要。
感受着小腹处清晰的痛感,万锦不再犹豫,拿起笔唰唰地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万锦原先觉得自己是鱼,霍长霆是水。
因为鱼儿离不开水。
可这会儿,她签了字,反倒有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轻松感。
写完之后,她又拿过了一张白纸写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霍长霆觉得这个女人又在耍花样了。
“已经入秋了,以后我没办法给你熬秋梨膏了,我把配方写给你,你让人按照上面熬吧。”
霍长霆秋冬季节总是因为嗓子干咳嗽,看了很多医生都不见好。倒是万锦熬的秋梨膏让他的症状好了很多。
即使离婚,他依然是她最牵挂的人。
如果这张药方可以让她不用为他的咳嗽操心,那在往后的日子里,她或许能对他少一些的牵挂。
霍长霆看着那张秋梨膏的配方,眼中没有任何的波动。
嘴里却轻哼出声,以退为进吗?
他霍长霆可不会被她的小把戏给摆布。
他把离婚协议书丢给宋浩,直接当着万锦的面把那张秋梨膏的配方给撕成了碎片。
手一扬,碎片纷纷扬扬的落下。
如同她对他六年的感情就这么撕裂成灰。
“长霆,你......爱过我吗?”万锦泛白的嘴唇微微颤动,明知不该问,但她还是问了。
她告诉自己,哪怕他对她只有一瞬间的心动,她的心也能得到一丝丝的安慰。
“没有”,他连多余的目光都不愿意施舍给万锦,连句告别都没有,就这样转身离开。
当门关上的那一刻,万锦一急,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
挂点滴的针头从手背的皮肉上滑出,手背顿时一片鲜红。
她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只是对着已经关上的门怔怔出神。
所以他们之间是真的结束了吗?
“雨珊小姐,你怎么来医院了?”过道上响起了宋浩恭敬的声音。
“听说嫂子生病了,我来看看她。”
“万小姐已经和爷离婚了,她已经不是你的嫂子了。”
......
霍雨珊进来的时候,万锦已经躺回来了床上。
向来乖巧的霍雨珊,一如既往地洋溢着甜美的笑容。
“嫂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啊。我带了粥给你,你多少吃点吧。”
霍雨珊从保温桶里盛出一碗腥味十足的海鲜粥来。
而她海鲜过敏。
霍雨珊舀了一勺粥往万锦的嘴边递,“嫂子,喝粥啊。”
万锦将头撇向了一边,“我不饿。而且宋浩说得对,我已经不是你的嫂子了。”
她前脚刚跟霍长霆离婚,霍雨珊后脚就迫不及待地来看她的笑话了。
霍雨珊是霍长霆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也是霍长霆最想娶的人。
而不知情的她,成了他们最好的保护伞。
霍雨珊无奈地叹着气,“锦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大出血了啊。医生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你抢救回来。
“哎,你的命是保住了。可是医生说你以后再也不能怀孕了。”
“你说什么!”万锦的手拽紧了被角,头猛地一下转回来,死死盯着霍雨珊。
“嫂子,你和哥哥结婚三年,迟迟怀不上孩子,知道为什么吗?”霍雨珊得意洋洋。
万锦心中一跳,“你知道?”
万锦做过许多的检查,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而以霍长霆每晚的状态来看,霍长霆也不可能有问题。
她太想要一个他的孩子了,甚至急病乱投医的开始吃生子偏方。
药吃得多了,胃也吃坏了,可她还是逼着自己吃。
霍雨珊嘻嘻的笑着,“哥哥跟我说过,他从来都不想让你怀上他的孩子。”
“所以啊,哥哥就在你的吃食里放了避孕的药。”
“这三年都没有出事,没想到这次竟然出事了。”
万锦以为自己从签了离婚协议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就已经死了,没想到她的心竟然还能够再死一次。
原来他不做措施,不是因为他想要孩子,而是因为他一直给她的吃食里下了东西。
想起来了,每晚睡觉前,他都会让她喝一杯牛奶的。
而她竟然把那一杯牛奶当成了他对她的温情。
万锦的嘴角带着苦涩,那种避孕的药吃多了对身体是有伤害的,而他却让她吃了三年。
他对她是真的毫不在乎。
霍雨珊看万锦的眼中满是鄙夷,“每次我和哥哥在你面前秀恩爱,你都无动于衷,依然像个老妈子似的给我们做饭、洗衣。”
“我想你一定是不知道哥哥对我的好的。不然的话你也不可能这么下作。”
霍雨珊拿起了盛着粥的保温桶,对着准了自己的手臂。
万锦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你想做什么?”
霍雨珊笑得甜美,“当然是让你认清楚哥哥到底有多爱我了。”
霍雨珊说着那保温桶的桶口就向下倾泻。
滚烫的热粥就这样倒在了霍雨珊的手臂上,“啊——”
“好痛!锦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门砰的一下被踹开,霍长霆破门而入,“雨珊,怎么了?”
霍长霆将霍雨珊搂在了怀里,眼里的心疼和关怀藏也藏不住。
霍雨珊靠在霍长霆的胸口,“都是我不好,我给锦姐姐做的粥太烫了,锦姐姐一气之下才会弄到我的手臂上。”
“万锦,你怎么敢?”霍长霆的眼神如凌厉的刀锋,刺了过去。
“不,不是这样的!长霆,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也配?!”这个女人竟然敢对雨珊动手。
“那粥真的不是我倒的,是霍雨珊自己倒在自己的手臂上的。”
“呵”,霍长霆的一声冷笑带着彻骨的寒凉,“万锦,你说谎也说得像样点。雨珊善良纯洁,你以为是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
“她是想用苦肉计来陷害我。她就是想让你误会我。”
“闭嘴!我早知道你这女人不甘心离婚,没想到你会对雨珊下手。”
霍长霆面无表情,“跟雨珊道歉,然后跪在雨珊面前,磕三个头,只要磕头嗑得响,我会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饶了你这次。”
道歉?
磕头?
还要她磕得响?
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她爱霍长霆爱得卑微,她为了和他在一起确实什么都可以忍受。
可是前提是她还能留在他的身边。
而现在,他已经彻彻底底的抛弃了她了。
“我没错。”
万锦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直接从床上扑了下来,从霍长霆的怀里扯出霍雨珊就把她往墙上按。
霍长霆一时反应不过来,竟然就真的被万锦把霍雨珊给扯走了。
“霍雨珊,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害我!”
都说落水狗不要打,她已经是条落水狗了,霍雨珊为什么还要继续踩她。
而她也只是想要一条卑微的活路而已。
万锦一边吼着霍雨珊,一边抓着霍雨珊的肩膀摇晃着霍雨珊的身子。
以前的万锦从来不会这样,但接二连三的打击,几乎将她逼疯了。
“啪——”
霍长霆的力气是何其的大,一个巴掌就将万锦打在了地上。
“万锦,你该死!来人!”霍长霆一声令下,三个保镖就走了进来。
那三个保镖根本就不给万锦站起来的机会,他们穿着坚硬皮鞋的脚就一脚脚地往万锦的身上踢。
万锦发出凄厉的叫喊声,而霍长霆却贴心的捂住了霍雨珊的眼睛。
好像如此残暴的画面不适合霍雨珊这么“纯真”的女孩子看。
万锦的叫声越来越凄厉,“霍雨珊,你就演吧,我看你能够演到什么时候。”
半个月后,万锦出院。
来医院接万锦的是陆修齐。
万锦的青梅竹马。
结婚三年,她一门心思都花在了霍长霆的身上,这让她没什么朋友,能找的人不多。
陆修齐是个中学老师,教书育人,整个人也斯斯文文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压迫感。
万锦的母亲一直把陆修齐当成是自己女婿来看。只是没想到万锦最后会嫁给霍长霆。
陆修齐贴心地从万锦的手里接过行李。
“你住院了怎么不跟我说。到底是什么问题啊,现在看好了吗?”
“没什么大的问题,别告诉我妈。”
弟弟万明的身体一直不好,母亲段云溪一直照顾着万明,她不想她再为她的事情操心。
陆修齐知道万锦的性格倔的狠。万锦不说,他也不多问。
“那你在车上睡一觉。我送你去林弯。只是你去林弯住,霍爷知道吗?”
万锦在林弯买下了一个小房子,原本只是觉得那个破旧的老房子有点意思,现在却成了她安身立命的地方。
“他知不知道已经没有关系了。”万锦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
她醒来时,两边的景色却是陌生的。
“修齐,这是哪?”
“哦,我抄了近路。你再睡一会儿,很快就到了。”
或许是刚睡醒,万锦整个人还有些懵懂。
等她清醒一些了,再看这天色,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才下午三点,林弯离医院也不过就是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不是抄近路吗,怎么抄了那么久?
万锦隐隐地感觉到了不安,“修齐,我有些不舒服,停一下车好吗?”
“怎么了,马上到了,你再坚持一下吧。”
陆修齐和平时一样跟万锦说着话,但他没有停下来,反而将速度加快了。
“陆修齐,停车!”
万锦喊着,敲着车门。
车子却越开越快。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万锦急急地开门下车,然后她看到了停在他们前面的一辆很熟悉的车子。
最新款的劳斯莱斯,正好的霍长霆新入手的车子。
车门打开,万锦看到霍长霆从车上下来。
万锦看了眼陆修齐,视线移到霍长霆身上,“霍爷,有事吗?”
万锦不明白陆修齐什么时候跟霍长霆扯上关系了。
但她知道今天的事情明显是霍长霆安排的。
听到万锦突然变得疏远的称呼,霍长霆心里闪过一次烦躁。
他微微拧眉,“万锦,被你心爱的人背叛的滋味怎么样?”
万锦自然是不好受的。
在这之前,陆修齐就是她最信任的朋友,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
可是霍长霆口中“心爱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霍长霆的手一扬,一叠照片便洋洋洒洒地飘落。
那一张张照片连起来便是:万锦和陆修齐一前一后的进入酒店,甚至他们还一前一后的进了同一间房。
陆修齐的目光一直缱绻的落在万锦的身上。
万锦想起来了,这是去年的时候,万锦在一家蛋糕店里遇到了一次抽奖活动。
她抽到了边陲小镇双人游。
她想叫霍长霆一起去,但霍长霆一句“忙”,便让她什么都说不出了。
她不想浪费,就自己去了。
那天陆修齐也确实进了她的房间,陆修齐说他也是来旅游的,没想到进错房间,竟然遇到了她。
因为相遇了,他们也就结伴一起旅游了。
万锦当时以为只是巧合,没想到这竟是阴谋,而这阴谋从一年前就开始了。
“小锦,对不起,我把我们的关系和霍爷说了。你毕竟是霍爷的女人,我觉得我们这样挺对不起霍爷的。”
万锦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直直地看向陆修齐,“你是一个教师,你一直跟我说,良心最重要。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小锦,我就是良心发现,对霍爷心里有愧,我们的感情不能再继续下去了。霍爷说只要我把你带到这里,他就会给我好处。”
这里,这里有什么?
万锦往山顶的那栋房子望去,那是一间精神病院,他们想做什么?!
“你为了所谓的好处,将我们的情谊就这么毁掉了?!”
陆修齐更加不敢看万锦,只是僵硬地说了一句,“小锦,别执迷不悟。”
“长霆,那么多年了,我真正喜欢的是谁你真的不知道吗?”
怀着最后一丝期待,万锦看向霍长霆。
霍长霆面上没有波动,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万锦有些歇斯底里,冲着陆修齐大喊,“和你联手的人是霍雨珊对不对?她又给了你什么好处?”
“啊——”
头顶的刺痛传来,霍长霆直接就扯住了万锦的头发。
万锦扭头去看,一根根绷紧的发丝更是扯动了头皮,生疼生疼。
眼泪一滴滴滴落,不知是因为头皮的痛,还是因为心里的疼。
霍长霆看向她的眼神依然带着狠厉与嫌弃。
“你这贱人,到现在还想着挑拨我和雨珊的关系吗。即使我不爱你,即使你是我霍长霆养的一条狗,你也没有资格在婚姻期间给我戴绿帽。”
“万锦,这个地方就是给你的惩罚。”
霍长霆按着她的脑袋推了一把,力气之大让万锦直接往地上倒去。
地上的小石子直接磕破了万锦的掌心。
万锦想跑,但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直接一字排开站在了万锦的面前。
“万小姐,请吧。”
“别让我们为难。”
那几个保镖不由分说,直接押着万锦就往精神病院走。
“霍长霆,我没有做过。如果你知道我自始至终都是清白的,你的心里会不会有一丝的愧疚?”
万锦的话被风吹散,飘散如烟。
霍长霆面无表情,坐回车中,一把扯掉了颈间的领带。
无耻的女人,还想着挑拨他和雨珊。
爱他?
爱他却出轨!
这女人该死!
越是这样,霍长霆越是觉得万锦肮脏。
她这样的女人,简直连雨珊的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
手机铃响,是霍雨珊的电话,“哥哥你现在在哪,我的手不小心划伤了,好疼。”
霍长霆眉目有了一丝柔意,“我这就回去。”
这边,万锦发现,她低估了霍长霆吩咐的“特别关照”。
“看,那里有只小猫。”
“小猫最喜欢吃池塘里的鱼了。”
“那我们快把她丢进池塘让她吃鱼。”
万锦被几个精神病患者抬了起来,直接就丢尽了化粪池里......
这样的日子只过了三个月,万锦就觉得像是过了三年。
万锦一度以为,自己的精神也出现了错乱。
霍雨珊过来找她的时候,万锦已经学会怎么做一颗“导弹”,跟在“飞机”后面飞了。
霍雨珊娇俏的笑声传来,然后万锦就被两个保镖架起被带到了一间堆满杂货的仓库里。
仓库很暗,手电筒的光直接就往万锦的脸上射。
“锦姐姐,没想到才几天时间,你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啊。”
霍雨珊拿出修甲刀开始修指甲。
“可是哥哥是让你来这里赎罪的,不是让你来这里度假的。”
万锦下意识地在黑暗中搜索那个人的身影,可是她看了很久,除了手电刺眼的光线,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漆黑。
“别看了,哥哥说他见到你就倒胃口,他又怎么会来看你。”
自己的心思被霍雨珊看穿,万锦只想甩自己两个巴掌。
万锦在手电的光束下撇开脸去,“他想让我怎么样?”
不管他怎么怀疑她,怎么不在意她,她都丢了一个孩子了,现在她又在精神病院里生不如死。
她还不够惨吗?
他的心就算是铁打的,他也该满意了吧。
霍雨珊的笑声如银铃一般在仓库里回荡。
“锦姐姐,哥哥让我带一份惊喜给你,他说你一定会喜欢的。”
仓库的灯突然亮了。
五只铁笼上的布被扯了下来,而铁笼里是五只凶狠的獒犬。
万锦望着那五只几乎要将笼子撕碎的恶犬,整个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伸手不自觉地按住了她发疼的心口。
他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连她一条苟延残喘的命都留不下吗?
既然这么留不下,他什么不给她一个痛快?
“锦姐姐,因为你的出现,我和哥哥可是痛苦了三年啊。”
“你在这里也不过就是三个月,看来哥哥还是太仁慈了呢。”
万锦无力地闭上了眼睛,笼子里獒犬的喘息声却被扩大了数倍。
她折磨了他们三年,他们又何尝没有折磨她三年。
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他该多好啊。
万锦睁开眼睛的时候,霍雨珊几人已经退到了铁笼的后边,“锦姐姐,你就好好享受哥哥带给你的惊喜吧。”
五只獒犬放出,全都冲着万锦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