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晚未说爱你结局+番外
  • 暮色将晚未说爱你结局+番外
  • 分类:女频言情
  • 作者:想睡觉
  • 更新:2025-07-19 06:27:00
  • 最新章节: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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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大佬贺西辞,出了名的狠戾薄情,却偏偏对死去的白月光执念成狂。

白月光死后,他找了99个替身,沈雾晚是留在他身边最久、也最受宠的那个。

他捏着她的下巴说:“只要这张脸还像她,我就永远宠你。”

直到白月光妹妹拔了她弟弟的氧气管,

葬礼那天,沈雾晚跪着求他主持公道。

贺西辞却为她戴上钻戒:“昭宁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会动。作为补偿,我娶你。”

他以为这是天大的恩赐,却忘了,

她留在他身边,从来只是为了弟弟的医药费。

现在弟弟死了,她也该走了。

……

贺西辞求婚后的第二天,沈雾晚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注销自己所有的个人信息。

第二件,办理出国签证。

“加急通道,半个月内必须办好。”她将护照递给工作人员,声音平静,“多少钱都可以。”

工作人员有些诧异:“这么急?”

沈雾晚垂下眼睫,没说话。

半个月后,就是贺西辞定的婚礼日期。

那天,她会逃婚。

这场婚礼,不会有新娘。

回到家时,贺西辞正坐在沙发上看财务报表,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衬得那张脸愈发清冷矜贵。

“去哪了?”他抬眸看她,声音低沉。

沈雾晚呼吸微滞。

这张脸,无论看过多少次,依然会让人心颤。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是在医院。

弟弟的医疗费凑不齐,她蹲在走廊崩溃大哭。

从小父母双亡,弟弟是她唯一的亲人,可偏偏患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长期住院治疗。

就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她面前。

“要不要跟我走?”

男人声音低沉,像黑暗中突然照进来的一束光。

她抬头,看见一张惊为天人的脸,轮廓分明,眉眼深邃,薄唇抿成一条冷淡的线。

当晚,她就被他抱回了家。

他待她极好,帮她付清所有医药费,给她买最贵的衣服首饰,连她随口提的一句“想吃城南的蛋糕”,他都会亲自开车跑遍半座城。

唯一的报酬,就是喜欢将她压在各个地方索取。

落地窗前,书房桌上,甚至车库的引擎盖上……他掐着她的腰,一遍遍在她耳边喊“宝宝”。

后来她才知道,他是北城最有权势的财阀掌舵人,无数名媛明星往他身上扑,他却从不正眼瞧一下。

只因他心里装着个死去的白月光。

白月光死后,他开始收集替身,而她,是第99个,也是最像、最受宠的那个。

知道真相那天,她难过得整夜没睡。可动了的心收不回了,她只能一遍遍告诫自己:这只是一场交易。

如今,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如神的男人,她早已没了当初的心动。

在他偏袒程昭宁的那一刻,她就决心放下了。

“随便出去走走。”她轻声回答。

贺西辞没多问,放下文件,漫不经心地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她走过去,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男人的手掌在她腰间摩挲,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他指了指旁边堆成小山的奢侈品礼盒,语气随意:“给你买的,看看喜不喜欢。”

沈雾晚扫了一眼。

爱马仕的包,卡地亚的手镯,梵克雅宝的项链……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可这些,都是拿她弟弟的命换来的。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贺西辞似乎还想说什么,她却突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您有洁癖,我先去洗澡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向卧室,背影透着几分仓皇。

贺西辞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

他隐约察觉到她的反常,但转念一想,

不过是个金丝雀罢了,能翻出什么浪来?

……

洗完澡,沈雾晚早早躺下。

没过多久,身侧的床垫微微下陷,一具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

“宝宝……”贺西辞从背后抱住她,薄唇贴上她后颈,“好香。”

他的吻温柔缱绻,与白日里杀伐果决的模样判若两人。

沈雾晚僵着身子没动,任由他的吻一路向下。

不知为何,今晚的贺西辞格外温柔,动作轻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她被撞得受不住,溢出几声轻喘。

“别出声。”贺西辞突然冷下声音,“你这样不像她。”

沈雾晚心头一颤。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房门被急促敲响。

“姐夫!”程昭宁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姐姐养的雪球不见了!”

沈雾晚知道那条狗。

那是贺西辞和白月光一起养的,也是他思念白月光的精神寄托。

果然,贺西辞脸色骤变,毫不犹豫抽身离开。

“所有人,立刻去找!”他一边系衬衫扣子一边厉声命令,“翻遍半山别墅也要找出来!”

沈雾晚也被叫起来,跟着佣人们打着手电在花园里搜寻。

夜风刺骨,她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裙,冻得指尖发红。

“沈小姐,”程昭宁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笑容甜美,“这边好像有动静,你要不要来看看?”

沈雾晚刚走过去,后背猛地被推了一把。

“啊!”

她跌进一个深坑,膝盖重重磕在石头上,瞬间鲜血淋漓。

“你干什么?!”她抬头,看见程昭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做个实验。”程昭宁歪着头,天真无邪地笑,“看看在姐夫心里,你到底有多重要。”

她示意保镖开始往坑里填土:“只要你能叫来姐夫救你,我就放你出来。否则,你就等着被活埋吧……”

泥土劈头盖脸砸下来,沈雾晚知道程昭宁有多疯,只能用力大喊:“贺先生!贺先生!”

脚步声由远及近。

贺西辞的身影出现在坑边,沈雾晚刚要呼救,就听见程昭宁说:“姐夫,沈小姐也不见了,要不要先找她?”

贺西辞看都没看坑里一眼:“不用,狗重要。”

说完,他转身就走。

程昭宁笑得花枝乱颤:“看清楚了吗?就算你嫁给姐夫,在他心里第一重要的也是我姐,第二是我,第三是狗……”

她俯身,捧起一捧土狠狠砸在沈雾晚脸上:“而你,什么都不是!”

《暮色将晚未说爱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北城大佬贺西辞,出了名的狠戾薄情,却偏偏对死去的白月光执念成狂。

白月光死后,他找了99个替身,沈雾晚是留在他身边最久、也最受宠的那个。

他捏着她的下巴说:“只要这张脸还像她,我就永远宠你。”

直到白月光妹妹拔了她弟弟的氧气管,

葬礼那天,沈雾晚跪着求他主持公道。

贺西辞却为她戴上钻戒:“昭宁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会动。作为补偿,我娶你。”

他以为这是天大的恩赐,却忘了,

她留在他身边,从来只是为了弟弟的医药费。

现在弟弟死了,她也该走了。

……

贺西辞求婚后的第二天,沈雾晚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注销自己所有的个人信息。

第二件,办理出国签证。

“加急通道,半个月内必须办好。”她将护照递给工作人员,声音平静,“多少钱都可以。”

工作人员有些诧异:“这么急?”

沈雾晚垂下眼睫,没说话。

半个月后,就是贺西辞定的婚礼日期。

那天,她会逃婚。

这场婚礼,不会有新娘。

回到家时,贺西辞正坐在沙发上看财务报表,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衬得那张脸愈发清冷矜贵。

“去哪了?”他抬眸看她,声音低沉。

沈雾晚呼吸微滞。

这张脸,无论看过多少次,依然会让人心颤。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是在医院。

弟弟的医疗费凑不齐,她蹲在走廊崩溃大哭。

从小父母双亡,弟弟是她唯一的亲人,可偏偏患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长期住院治疗。

就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她面前。

“要不要跟我走?”

男人声音低沉,像黑暗中突然照进来的一束光。

她抬头,看见一张惊为天人的脸,轮廓分明,眉眼深邃,薄唇抿成一条冷淡的线。

当晚,她就被他抱回了家。

他待她极好,帮她付清所有医药费,给她买最贵的衣服首饰,连她随口提的一句“想吃城南的蛋糕”,他都会亲自开车跑遍半座城。

唯一的报酬,就是喜欢将她压在各个地方索取。

落地窗前,书房桌上,甚至车库的引擎盖上……他掐着她的腰,一遍遍在她耳边喊“宝宝”。

后来她才知道,他是北城最有权势的财阀掌舵人,无数名媛明星往他身上扑,他却从不正眼瞧一下。

只因他心里装着个死去的白月光。

白月光死后,他开始收集替身,而她,是第99个,也是最像、最受宠的那个。

知道真相那天,她难过得整夜没睡。可动了的心收不回了,她只能一遍遍告诫自己:这只是一场交易。

如今,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如神的男人,她早已没了当初的心动。

在他偏袒程昭宁的那一刻,她就决心放下了。

“随便出去走走。”她轻声回答。

贺西辞没多问,放下文件,漫不经心地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她走过去,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男人的手掌在她腰间摩挲,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他指了指旁边堆成小山的奢侈品礼盒,语气随意:“给你买的,看看喜不喜欢。”

沈雾晚扫了一眼。

爱马仕的包,卡地亚的手镯,梵克雅宝的项链……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可这些,都是拿她弟弟的命换来的。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贺西辞似乎还想说什么,她却突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您有洁癖,我先去洗澡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向卧室,背影透着几分仓皇。

贺西辞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

他隐约察觉到她的反常,但转念一想,

不过是个金丝雀罢了,能翻出什么浪来?

……

洗完澡,沈雾晚早早躺下。

没过多久,身侧的床垫微微下陷,一具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

“宝宝……”贺西辞从背后抱住她,薄唇贴上她后颈,“好香。”

他的吻温柔缱绻,与白日里杀伐果决的模样判若两人。

沈雾晚僵着身子没动,任由他的吻一路向下。

不知为何,今晚的贺西辞格外温柔,动作轻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她被撞得受不住,溢出几声轻喘。

“别出声。”贺西辞突然冷下声音,“你这样不像她。”

沈雾晚心头一颤。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房门被急促敲响。

“姐夫!”程昭宁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姐姐养的雪球不见了!”

沈雾晚知道那条狗。

那是贺西辞和白月光一起养的,也是他思念白月光的精神寄托。

果然,贺西辞脸色骤变,毫不犹豫抽身离开。

“所有人,立刻去找!”他一边系衬衫扣子一边厉声命令,“翻遍半山别墅也要找出来!”

沈雾晚也被叫起来,跟着佣人们打着手电在花园里搜寻。

夜风刺骨,她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裙,冻得指尖发红。

“沈小姐,”程昭宁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笑容甜美,“这边好像有动静,你要不要来看看?”

沈雾晚刚走过去,后背猛地被推了一把。

“啊!”

她跌进一个深坑,膝盖重重磕在石头上,瞬间鲜血淋漓。

“你干什么?!”她抬头,看见程昭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做个实验。”程昭宁歪着头,天真无邪地笑,“看看在姐夫心里,你到底有多重要。”

她示意保镖开始往坑里填土:“只要你能叫来姐夫救你,我就放你出来。否则,你就等着被活埋吧……”

泥土劈头盖脸砸下来,沈雾晚知道程昭宁有多疯,只能用力大喊:“贺先生!贺先生!”

脚步声由远及近。

贺西辞的身影出现在坑边,沈雾晚刚要呼救,就听见程昭宁说:“姐夫,沈小姐也不见了,要不要先找她?”

贺西辞看都没看坑里一眼:“不用,狗重要。”

说完,他转身就走。

程昭宁笑得花枝乱颤:“看清楚了吗?就算你嫁给姐夫,在他心里第一重要的也是我姐,第二是我,第三是狗……”

她俯身,捧起一捧土狠狠砸在沈雾晚脸上:“而你,什么都不是!”



程昭宁走后,泥土一捧接一捧地砸下来。

沈雾晚拼命仰着头,指甲深深抠进土壁,指尖磨出血痕才勉强扒住一块凸起的石头。

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阵阵发黑。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终于安静下来。

她用尽全身力气,一点一点扒开压在身上的泥土,等爬出深坑时,十指已经血肉模糊。

夜风刺骨,吹得她浑身发抖。

回到房间,她刚拿出医药箱,房门就被推开。

贺西辞站在门口,眉头微皱:“去哪了?”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落在她满身的伤痕上。

脸上擦破的皮,膝盖的血迹,还有那双惨不忍睹的手。

“怎么回事?”他大步走过来,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声音沉冷。

沈雾晚张了张嘴。

她想说,是程昭宁把她推进坑里活埋。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说了又有什么用?

她不过是一个替身,而程昭宁是他白月光唯一的亲人,他永远不会苛责她。

“不小心摔的。”她别开脸,“贺先生的狗找到了吗?”

“嗯。”贺西辞拿过药膏,指尖沾了药,轻轻涂在她脸上。

他的动作很温柔,眼神专注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可沈雾晚知道,这份温柔不是给她的。

“宝宝……”贺西辞突然低喃,指尖还停留在她脸颊的伤口处。

沈雾晚心头一刺,平静地别开脸:“贺先生,我不是她。”

贺西辞的手指僵在半空,眉头深深皱起:“你……”

“姐夫!”程昭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肚子好饿,想吃夜宵……”

贺西辞收回手,起身开门:“让佣人做。”

“他们都下班了,”程昭宁撅着嘴,手指拽着他的袖口轻轻摇晃,“我不想叫他们回来,多麻烦啊。”

她眼睛一转,“不如让沈小姐做吧?她手艺最好了,我想吃她做的糖醋排骨。”

贺西辞被缠得没办法,看向沈雾晚。

沈雾晚知道这是无声的命令,转身去了厨房。

灶台上的火苗窜起,她机械地切菜、翻炒。

程昭宁不知何时倚在门边,笑得天真:“命真大啊,被活埋了还能爬出来。”

沈雾晚握刀的手紧了紧。

“不过没关系,”程昭宁走近,红唇几乎贴到她耳边,“你没死,我才能慢慢玩,我警告你,姐夫是我的!”

话音刚落,她突然伸手端起滚烫的汤锅!

沈雾晚以为她要泼自己,下意识抬手挡住脸。

“啊——!”

程昭宁的尖叫声响起,她竟然把热汤泼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哭着跑了出去。

“姐夫!”她扑进贺西辞怀里,“我只是想让她做个饭,她居然拿热汤泼我!”

沈雾晚走出来,语气平静:“我没有。”

“你胡说!”程昭宁哭得更凶,“姐夫,你必须替我出气!”

贺西辞冷冷瞥了程昭宁一眼,似乎看穿了她的把戏。

他刚要开口,程昭宁却突然哭道:“你答应过姐姐要照顾我的……”

贺西辞神色微变。

“那你想怎样?”他沉声问。

程昭宁眼睛一亮:“让她出去跪一夜!”

贺西辞看向沈雾晚。

她站在那里,眼眶通红,却倔强地抿着唇,一言不发。

“随你。”他最终说。

沈雾晚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程昭宁得意地招呼佣人:“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两个佣人立刻架住沈雾晚的胳膊,粗暴地把她拖到院子里。

月光下,程昭宁偷偷往地上洒了一把尖锐的钉子。

“跪吧。”她笑得恶毒。

佣人一脚踹向沈雾晚的膝窝。

“唔!”

钉子刺入血肉的瞬间,沈雾晚痛得眼前发黑,温热的血顺着膝盖流下,染红了青石板。

程昭宁满意地看着她惨白的脸:“堵住她的嘴,别吵到我睡觉。”

粗糙的布条塞进口中,沈雾晚连痛呼都发不出。

夜风刺骨,钉子深深扎进皮肉,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她抬头望向二楼亮着灯的窗户,贺西辞的身影隐约可见。

他明明都看见了。

沈雾晚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

原来最痛的不是钉子入骨,而是她爱了五年的男人,就这样冷眼旁观着她的痛苦。

一夜过去。

沈雾晚的膝盖已经血肉模糊,和裤子的布料黏在一起。

她试着站起来,却因剧痛再次跌跪在地。

没有一个人来扶她。

就像程昭宁说的,在这个家里,她的地位比狗还低。

此后几天,沈雾晚一直缩在房间里养伤。

贺西辞除了让管家送药,再没出现过。

程昭宁却变本加厉——

把她的药膏换成辣椒膏;让佣人端来馊掉的饭菜;半夜故意在她窗外放鞭炮……

沈雾晚全都忍了下来。

直到贺家举办家宴这天,她才再次见到贺西辞。



沈雾晚本没有资格踏入贺家老宅,作为替身,她连贺西辞的情人都算不上。

可那枚求婚戒指改变了这一切。

“沈小姐,贺先生说您该正式见见他的家人了。”

出发前,贺西辞让人送来了十几件旗袍,每一件都精致华美。

沈雾晚知道,他的白月光最爱穿旗袍。

她最终选了一件墨绿色的,这是白月光生前最不喜欢的颜色。

“你疯了吗?”程昭宁尖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姐姐最讨厌这个颜色!快去换了!”

沈雾晚没理她,径直走向沙发上的贺西辞:“我喜欢这件。”

贺西辞抬眸,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许久,最终起身:“就这件。”

程昭宁脸色瞬间扭曲:“姐夫!”

贺西辞却已经大步走向门外。

贺家老宅古朴庄严,气氛却比想象中好。

贺老爷子虽然脸色冷淡,却给了她基本的尊重,甚至让人取来一枚祖传玉镯:“既然要嫁进来,就好好和西辞过日子。”

沈雾晚指尖微颤。

这枚玉镯通体碧绿,一看就价值连城。

“爷爷,这太贵重了,我……”

“既然是爷爷送的,”贺西辞打断她,“就好好收着。”

说完,他随老爷子去了书房。

沈雾晚站在原地,掌心被玉镯硌得生疼。

她不会嫁给贺西辞,这枚玉镯注定带不走。

正想找个地方偷偷放下,程昭宁突然出现在身后:“看来是我小瞧你了,连爷爷都收买了?”

沈雾晚心头一紧,后退一步:“这里是老宅,你别乱来。”

“老宅又如何?”程昭宁笑得狰狞,“只要能毁了你,我什么都不怕。”

她突然高声喊道:“姐夫!我困了,先带沈小姐回去了!”

不等贺西辞回应,她一把拽住沈雾晚的手腕,强行将人拖出老宅。

沈雾晚身体虚弱,根本无力反抗,被硬塞进车里。

黑色奔驰疾驰在盘山公路上。

“你要干什么?”沈雾晚攥紧安全带。

程昭宁笑得甜美:“送你一份大礼。”

话音刚落,她猛地踩下油门——

“砰!”

车身狠狠撞向路边大树。

沈雾晚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里,是程昭宁疯狂的笑脸。

……

沈雾晚在剧痛中恢复意识时,耳边传来搜救员急促的声音:

“贺总,沈小姐和程小姐的腿都被变形的车门卡住了,现在车子马上就要爆炸,必须先打断一人的腿,才能撬开车门,同时把两个人拖出来。”

“但断腿后再接会有后遗症,轻则终身风湿,重则,可能再也站不起来。”

“您……要断谁的腿?”

程昭宁瞬间崩溃大哭:“姐夫!我不要断腿!我怕疼……”

“你让沈雾晚断腿!反正她只是个替身!”

沈雾晚艰难地抬起头,看见贺西辞站在不远处,西装革履,面色阴沉。

她嘴唇颤抖着唤了声:“贺先生……”

这声轻唤像一把钝刀,狠狠扎进贺西辞心口。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

心脏跳得发疼,喉咙像被什么堵住,恍惚间竟有种要失去重要东西的恐慌。

“别怕,”他下意识脱口而出,“我会救你。”

程昭宁的哭声戛然而止,随即爆发出更凄厉的哭喊:“姐夫!你答应过姐姐要照顾我的!我好疼,要是姐姐在天上看到你这样对我,她该多难过……”

贺西辞浑身一僵。

沈雾晚看着他的表情一点点冷下来,最后变成她熟悉的冷漠。

“砸沈雾晚的腿,”贺西辞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但别伤到她的脸。”



沈雾晚如坠冰窟。

她怎么会还对他抱有期待?

搜救员拿出铁锤时,她死死咬住嘴唇,当第一下重击落在腿上时,钻心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她终于忍不住惨叫出声。

“啊——!”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贺西辞在喊她的名字,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一定是错觉吧。

他都下令砸断她的腿了,怎么还会担心她?

剧痛中,她终于昏了过去。

……

沈雾晚睁开眼时,窗外正下着雨。

贺西辞站在落地窗前,修长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孤寂。

他指尖夹着的烟已经燃到尽头,却浑然未觉。

见她醒了,他立即掐灭烟头,快步走到床边。

“醒了?”他伸手想碰她的脸,却在半空停住,“还疼吗?”

沈雾晚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贺西辞眼神一暗。

他讨厌她躲他,讨厌这种莫名的距离感。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躲什么?”

他声音低沉,“我找了全球最好的骨科专家,你的腿已经接好了。好好养着就行,别闹脾气。”

沈雾晚睫毛轻颤。

她的腿被生生砸断,在他眼里就只是闹脾气?

是了,她不过是个金丝雀,一个随时可以替换的替身罢了。

“我没有闹脾气,”她疲惫地闭上眼睛,“贺先生去忙吧。”

贺西辞没动。

她不明所以,直到助理抱着文件进来:“贺总,您真要在这办公?”

“有意见?”贺西辞冷眼扫过去。

“没、没有……”助理偷偷看了眼病床上的沈雾晚,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即便是当年白月光住院,贺总也从没耽误过工作。

这个替身,不简单啊……

接下来的日子,贺西辞寸步不离地守着病房。

拍卖会上最贵的珠宝如流水般送来,走廊里时不时传来护士的艳羡声。

“那条蓝钻项链要八千万吧?”

“贺总对她真好……”

沈雾晚靠在床头,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她的心,再也掀不起半点波澜。

贺西辞守了沈雾晚整整三天。

直到一个跨国合同不得不处理,他才起身离开。

临走前,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声音温柔:“听话,我马上回来。”

沈雾晚始终闭着眼,无波无澜。

大门被踹开时,沈雾晚以为是贺西辞回来了。

她疲惫得不想睁眼,直到听见程昭宁愤恨的声音。

“别以为姐夫照顾你就是爱你!”程昭宁冷笑,“他不过是舍不得你这张脸!”

“只要你这张脸毁了,他就不会要你了,他的眼里就会只有我了!”

“姐夫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

沈雾晚猛地睁开眼,看见程昭宁手里握着一把刀,正朝她的脸划来!

她本能地侧身躲开,程昭宁没站稳,刀尖一偏,竟在自己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啊——!”

尖叫声响彻病房。

程昭宁捂着脸,哭得撕心裂肺,立刻给贺西辞打电话:“姐夫!你快回来!沈雾晚毁了我的脸!”



二十分钟后,贺西辞匆匆赶回。

程昭宁扑进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她说我害她断了腿,就要让我也尝尝失去最重要的脸的滋味!姐夫,你一定要替我出气!”

贺西辞仔细看了看她的伤,只是浅浅一道划痕。

“别闹了,”他揉了揉眉心,“这点伤很快就好,我让最好的美容医生来给你处理。”

程昭宁不依不饶:“你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你答应过姐姐要照顾我的!”

她突然冲向窗户,“你要不帮我,我现在就跳下去!”

贺西辞一把拉住她,厉声道:“别闹了,你到底想怎样?”

程昭宁眼神阴狠:“她划伤我的脸,我就要在她脸上刻字,十倍奉还!”

“不行!”贺西辞瞬间沉下脸,“不能动她的脸。”

程昭宁眼珠一转:“那就在她背上刻!”

沈雾晚看着贺西辞沉默的侧脸,心一点点沉下去。

“我没有划伤她!”她再也忍不住开口,“是她自己……”

她知道自己不该解释,不该还抱有任何期待,可这一刻,她只希望他能站在她这边一次,

哪怕只有一次。

可贺西辞却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我知道,我的宝宝最听话了。”

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却让沈雾晚如坠冰窖。

“就忍最后一次,好不好?”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无论她刻什么,我都会让最好的美容医生去掉。”

说完,他松开她,转身离开。

沈雾晚浑身发寒,程昭宁却放肆地笑了起来。

她一把将沈雾晚按在床上,冰凉的刀尖贴上她的后背。

“贱人!”程昭宁一边刻一边笑,“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刀尖刺破皮肤的瞬间,沈雾晚疼得浑身痉挛。

程昭宁的刀很慢,像是故意要延长她的痛苦,刀锋一寸寸划开皮肉,每一笔都刻得极深,鲜血顺着她的脊背流下,染红了床单。

“痛吗?”程昭宁俯身,红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这才刚开始呢。”

沈雾晚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她想起贺西辞临走前说的话,“无论她刻什么,我都会让最好的美容医生去掉。”

他以为这样就是补偿,就是对她好。可他永远不会明白,有些伤,是去不掉的。

程昭宁终于刻完,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贱人”两个字,鲜血淋漓地刻在沈雾晚的背上。

“好好记住今天的教训。”程昭宁拍了拍她惨白的脸,扬长而去。

没过多久,贺西辞带着医生匆匆赶来。

“用最好的药,”他冷声吩咐,“不能留一点疤。”

医生们手忙脚乱地围上来,消毒、上药、包扎。

沈雾晚趴在床上,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任由他们摆布。

贺西辞站在床边,看着她苍白的侧脸:“疼不疼?”

沈雾晚没有回答。

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不是不想说,而是心脏痛得撕心裂肺,连呼吸都像在吞刀子。

所以,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白月光忌日这天,贺西辞带着沈雾晚出院了。

男人单膝跪在墓碑前,小心翼翼地将白玫瑰放下。那是白月光生前最爱的花。

“烟烟,”他声音温柔,“我来看你了。”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墓碑上的照片,眼神深情得仿佛在触碰爱人的脸:“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妹妹。”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沈雾晚:“她只是个替身,你别生气。”

“我最爱的,永远只有你。”

往年这个时候,沈雾晚都会心如刀绞。

可如今,她只是平静地站着,眼神如一潭死水,反倒是程昭宁,虽然脸上装得悲切,眼底的嫉妒却几乎要溢出来。

祭拜结束后,贺西辞带着沈雾晚下山。

程昭宁说要留下和姐姐说说话。

走到半路,沈雾晚发现手机忘在了墓前,折返去取。

刚走到拐角,她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程昭宁正举着锤子,疯狂地砸着白月光的墓碑!

“贱人!”程昭宁一边砸一边骂,“你都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他还忘不掉你!”

“我要毁了你,彻底毁了你!”

锤子重重落下,墓碑一角被砸得粉碎。

“你在干什么?”沈雾晚震惊地质问。

程昭宁猛地回头,脸色大变。

就在这时,贺西辞的身影出现在台阶上。

程昭宁眼疾手快,一把将锤子塞进沈雾晚手里,然后尖叫道:“沈雾晚!我知道你恨我姐姐,但你为什么要砸她的墓碑!”

沈雾晚脑子“嗡”的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贺西辞一把推开!

“砰!”

她的额头重重磕在墓碑上,鲜血瞬间流了满脸。

“贺先生,我……”

“闭嘴!”贺西辞双眼赤红,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找死!”

他转头对保镖吼道:“来人!把她弟弟的墓碑给我砸了!”

“不要——!”

沈雾晚在他手下艰难的挣扎,眼泪模糊了视线:“你信我,真的不是我,是程昭宁砸的,是她……”

程昭宁却突然扑过来,哭得撕心裂肺:“姐夫!如果是平时她欺负我,我都能忍!但那是我亲姐姐的墓碑啊!”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她不仅毁了我姐姐的墓碑,还要污蔑我!光是砸她弟弟的墓碑怎么够?我要把他骨灰扬了!不然我死后怎么有脸去见姐姐!”

沈雾晚崩溃了,冲上去就要阻止,贺西辞却扣住沈雾晚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过,禁锢在怀中。

“这是你做错事的代价。”他冷眼看着她,“记住,别再妄想取代烟烟的位置。”

“不……”沈雾晚拼命挣扎,指甲在贺西辞手臂上抓出血痕,“我求求你……那是我弟弟……”

她的哭求淹没在锤子砸向墓碑的巨响里。

“砰!”

青石墓碑碎裂的瞬间,沈雾晚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程昭宁亲手捧出骨灰盒,在沈雾晚绝望的目光中,一把掀开盖子——

“不要!不要!!”

沈雾晚撕心裂肺的哭喊响彻墓园。

一阵风吹过,弟弟的骨灰随风飘散。

沈雾晚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贺西辞,踉跄着往前冲去。

程昭宁突然伸脚,她重重摔在地上,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小腹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沈雾晚眼前一阵阵发黑。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恍惚看见贺西辞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多可笑啊。

他毁了她的全世界,却在这一刻露出担心的表情。

沈雾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弟弟牵着一个小孩的手,远远地朝她挥手告别,她拼命呼喊,可他们头也不回地走向远方。

醒来时,医生告诉她:“很抱歉沈小姐,你怀孕一个月了,但……孩子没保住。”



沈雾晚怔住了。

短短一个月,她失去了弟弟,又失去了孩子。

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她哭得撕心裂肺,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贺西辞站在病房外,听着里面的哭声,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他捂住心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他推门进去,第一次放软了声音:“别哭了,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他伸手想擦她的眼泪,“养好身体,别多想。”

沈雾晚别开脸,喃喃道:“不会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贺西辞只当她在说气话,留下来亲自照顾她。

可沈雾晚始终不看他一眼,整个人像一具空壳。

贺西辞第一次慌了神。

他听从医生的建议,推掉所有工作,带她出去散心。

他去了她曾经所有想去的地方——海边的悬崖,山顶的日落,古城的街道。

可沈雾晚始终沉默,眼里没有一丝光。

最后,贺西辞带她去了拍卖会。

璀璨的珠宝一件件展出,沈雾晚目光空洞地坐着,直到那顶皇冠出现在展台上。

钻石镶嵌的皇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恍惚想起弟弟躺在病床上,苍白着脸对她说:“姐姐,等我的病好了,就赚钱给你买皇冠,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最爱的人。”

可现在,弟弟没了,这个承诺永远无法实现了。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

贺西辞以为她喜欢,直接点天灯拍下皇冠。

当皇冠戴在她头上时,钻石折射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戴着最华丽的皇冠,却失去了最爱的人。

夜色沉沉,贺西辞停好车,让沈雾晚先进屋。

她刚踏进玄关,程昭宁就冲了出来。

“原来姐夫今天点天灯是为了你?”程昭宁盯着她头上的皇冠,眼底嫉妒得发红,“你这种人也配戴皇冠?把它给我!”

她伸手就要去抢,却被赶来的贺西辞一把扯住。

“姐夫!”程昭宁慌了神,“我、我就是想看看……”

“当我没看见?”贺西辞冷声打断,“我是答应过你姐姐照顾你,但你再敢动她——”

他捏着程昭宁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疼出眼泪,“我不会放过你。”

警告完,他揽着沈雾晚进屋。

这是沈雾晚第一次见他维护自己。

可惜,太迟了。

……

接下来,程昭宁消停了几天。

直到贺西辞开始筹备婚礼,亲自带沈雾晚去试婚纱。

婚纱店里,沈雾晚穿着纯白的婚纱站在镜子前,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

“真漂亮。”贺西辞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宝宝,明天你就是我的新娘了。”

沈雾晚没有回答。

角落里,程昭宁死死攥着窗帘,嫉妒得眼睛发红。

等贺西辞去接电话时,她立刻冲了过来。

“沈雾晚,”她咬牙切齿,“你别得意的太早!总有一天,我会把姐夫抢回来!”

沈雾晚平静地看着她:“不用抢。我马上就可以把他给你。”

程昭宁一愣,随即冷笑:“你少在这装大方!你以为我会信?”

“信不信随你。”沈雾晚转身要走。

程昭宁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我们走着瞧!”

……

沈雾晚知道程昭宁一定会闹事。

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果然,婚礼前一天,程昭宁离家出走了。

管家急匆匆跑来,手里攥着一张纸条:“不好了先生,程小姐说要跳海自杀!”

贺西辞脸色阴沉:“随她去。”

“去找她吧。”沈雾晚突然开口。

贺西辞一怔。

这是这些天来,她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

他终究也放心不下,于是顺着她的坡下,语气软了几分:“好,那我去看看,今晚你好好休息,”

他吻了吻沈雾晚的额头,“明天婚礼现场见。”

沈雾晚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夜色中。

手机震动,一条信息弹出:

沈小姐,所有销户手续和签证都已办好。

这么多天,她的心中第一次出现解脱的情绪。

趁着所有人都在忙着明天的婚礼,没人发现她,她用最快的速度打开衣柜,取出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

夜风吹起窗帘,沈雾晚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五年的地方。

“贺西辞,你和我不是明天见。”

她轻声说,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是,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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