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强撑着身体给沈若操办后事。
她身上伤口虽然骇人,但幸运的都是外伤。
医生同情的说,“通知孩子父亲来一下吧,你的状态也很差,别一个人强撑。”
安然木木的,轻声说,“她爸爸…死了,就在刚刚的车祸里。”
医生眼里噙着泪,看着这个苦命的女人,“节哀。”
年轻的医生没经历多少生离死别,怕安然一天之内丧偶丧女想不开,多嘴,“你要好好活下去。是你女儿挡住了那根钢筋,她一定希望自己妈妈好好活下去。”
安然眼睫颤了颤。
她说,“我会的,我会活到所有该死的人都…下地狱。”
从出车祸,到沈若这个人真正化为一捧灰烬也不过几个小时。
安然呆呆的站在殡仪馆焚化室前。
一滴泪都掉不出来。
殡仪馆的员工说,沈若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没有什么骨灰。
安然也不喜欢那些笨重的,老旧色调的骨灰盒,她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沈若的百宝盒。
是一个彩色的马蹄铁盒子,四四方方,全是沈若短暂的三年人生里,最宝贝的东西。
一个金闪闪的扣子,是爸爸衬衣上掉下来的;
一枚透亮的石头,是爸爸去海边出差给若若带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