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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逾白死死挡着迫切要救沈若的医生,愤怒的目眦欲裂,“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太太是谁吗?她的手要是废了,你们下半辈子谁也别想好活!”

急救人员态度很坚决,“先生请您让开,医疗资源绝不能再这时候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安然眼里迸发出光!

她看到急救人员直接推开沈逾白,朝她们母女走来。

下一秒——

沈逾白直接抢过医药箱,在安然的无限放大的瞳孔里,重重砸烂在地上!

伴随着他愤怒到极点的咆哮,“柠柠不是无关紧要的人!她是最顶尖的,最顶尖的钢琴天才!你们是想毁了她吗?”

安然的心彻底绝望。

她收回伸向沈逾白的手,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深深的、用力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凑到连呼吸都没力气的女儿面前。

她用气声,温柔的哄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宝贝,“若若,来,喝了就有力气了,你快喝…”

小女孩儿的瞳孔开始涣散,倒映着自己爸爸的背影。

“妈妈,若若…想…爸…”

第二波救护人员找到了安然和沈若。

看到眼前这一幕,他们惊呆了。

年幼的小女孩儿被自己的血浸透了,躺在母亲怀里。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小女孩儿已经不在了,当妈妈的却好似看不出,神情悲伤憔悴,把自己的血送进女儿嘴里。还在用气声唱着童谣。

安然被送上担架,朝救护车推去。

她,以及女儿正在失去温度的身体,和沈逾白擦肩而过。

她看到沈逾白单膝跪在沈柠面前,给她吹手背上那一点几乎看不见的擦伤。

是安然从没见过的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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