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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远舟是京圈清冷孤傲的佛爷,但他却心甘情愿为了顾小野这坨烂泥跌下神坛。
他点了天灯,将那个被关在拍卖场狗笼里的小流浪带回了家。
顾小野不识字,他就推掉一切工作,全心全意在家做了3年教书先生。
顾小野打雷天会应激伤人,他宁愿被咬的浑身是血也要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傅夫傅母骂顾小野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傅远舟就干脆带着她搬离了傅宅。
顾小野红着眼眶问他为什么要待她这样好。
他说:“我只看了你一眼,便知那阿难为何甘愿化成石桥,只为求心上人踏身走过。”
顾小野心头一颤,她读过傅远舟的佛经,她知道阿难的故事。
从此她拔掉了自己獠牙,留起了长发,穿上了红裙,将自己改造成了配得上傅远舟的名门闺秀。
顾小野知恩图报,在傅远舟30岁生日那天,她将自己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了傅远舟。
那晚,清冷佛爷像堕落炼狱的恶魔,将她一遍一遍啃食殆尽。
清醒后,傅远舟自责不已,拿起刀割开手腕,盛满鲜血跪在佛祖忏悔。
“是我玷污了佛名,但我控制不住自己心,唯有此法能解我心头之愧。”
看着脸色苍白虔诚转动佛珠的傅远舟,顾小野心疼到无法呼吸。
她学着傅远舟的动作,手起刀落,将自己的血跟爱人的血融在了一起。
此后,每次云雨后,顾小野都会主动割开自己的手腕。
她对傅远舟说:“小野舍不得阿难独自受苦,小野愿做那石桥上的青苔,只求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为阿难遮风挡雨。”
可就是这样一个被顾小野视为信仰的男人,却在她得知自己怀孕的当天,将她绑上了手术台。
“蔓蔓的病情恶化了,你的肾跟她00%匹配,小野,只要你愿意救她,我会说服爸妈同意我们的婚事。”
傅远舟眼底明晃晃的绝望和恐惧刺的顾小野的心口生疼,她通红着双眼开口:
“蔓蔓是谁,她对你很重要吗?重要到你不惜取我肾去救她吗?”
但她从来舍不得傅言琛难受,没等他回答,就主动说了一声:“好。”
从此,顾小野的心悄悄的裂开了一道缝,她将自己流产的事情瞒了下来,独自舔 舐着自己的伤口。
病房里,傅言琛眼中满是愧疚。
“蔓蔓是我的妹妹,你救了她就是救了我全家,答应你的事,我绝不实言。”
说完他单膝跪地,将一枚切割精致的钻戒展示在顾小野面前。
心头的裂缝窸窸窣窣,但顾小野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她相信,来日方长,这道裂缝总有一天会被爱填满。
可就在婚礼的前一晚,顾小突然被被人绑架。
就在她以为死定了的时候,傅远舟突然踏着枪林弹雨而来。
从此,傅远舟这三个字,彻底融入顾小野的骨血。
清醒后,她连腿上的弹壳都还没来得取,推开医生就往傅远舟的病房奔去。
却在推门而入的前一刻,听见里面寒若冻骨的对话......
“我说了再等等,你们为何还要让人绑架小野。”傅远舟语气森然。
“她已经献出了肾,你们非要赶紧杀绝吗?”
傅父傅母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蔓蔓才是你的未婚妻,你难道真的要跟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假戏真做吗?”
“她病情又恶化了,你不准我们对顾小野动手,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蔓蔓去死?”
傅远舟不断转着手上的佛珠,声音低沉沙哑。
“若不是为了救蔓蔓,我怎会自缚其身,沾染尘泥。”
“可佛不允许我杀生 ,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等小野怀孕了,我会剖出她的孩子给绵绵配型。”
顾小野眼里的光彩瞬间消失殆尽,像只提线木偶般僵立在原地。
“她要是不肯,你打算如何?”
傅远舟叹了一口气,“她只知绵绵是我的妹妹,只要我去求他,她那么爱我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佛要的是世人心甘情愿的付出,而不是......”
明明是轻柔如风的细语,可却像惊雷一般在顾小野的脑海里劈开。
混混沌沌中,滚烫的眼泪如暴雨般砸向手背。
难怪,那天清冷高贵的佛爷会光顾见不得光的人肉拍卖场。
她自以为是的命中注定,原来不过是傅远舟的有意为之。
教他,哄她,爱他 ,疼她都只过是傅远舟为了自己的未婚妻精心筹谋的骗局。
他是佛爷,不能杀生,所以千方百计让她先动心,冷眼等着她这个虔诚的信徒甘愿为他奉上一切。
顾小野进攥住手心,喉间涌出一口血腥。
踉踉跄跄回到病房,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医生犹犹豫豫的开口:
“顾小姐,你怀孕了,如果用麻醉术取出弹壳的话,怕是会影响胎儿的发育。”
“我想问问您,这个孩子是留还是不留?”
《石桥无苔后,雨中无归人:顾小野傅远舟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傅远舟是京圈清冷孤傲的佛爷,但他却心甘情愿为了顾小野这坨烂泥跌下神坛。
他点了天灯,将那个被关在拍卖场狗笼里的小流浪带回了家。
顾小野不识字,他就推掉一切工作,全心全意在家做了3年教书先生。
顾小野打雷天会应激伤人,他宁愿被咬的浑身是血也要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傅夫傅母骂顾小野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傅远舟就干脆带着她搬离了傅宅。
顾小野红着眼眶问他为什么要待她这样好。
他说:“我只看了你一眼,便知那阿难为何甘愿化成石桥,只为求心上人踏身走过。”
顾小野心头一颤,她读过傅远舟的佛经,她知道阿难的故事。
从此她拔掉了自己獠牙,留起了长发,穿上了红裙,将自己改造成了配得上傅远舟的名门闺秀。
顾小野知恩图报,在傅远舟30岁生日那天,她将自己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了傅远舟。
那晚,清冷佛爷像堕落炼狱的恶魔,将她一遍一遍啃食殆尽。
清醒后,傅远舟自责不已,拿起刀割开手腕,盛满鲜血跪在佛祖忏悔。
“是我玷污了佛名,但我控制不住自己心,唯有此法能解我心头之愧。”
看着脸色苍白虔诚转动佛珠的傅远舟,顾小野心疼到无法呼吸。
她学着傅远舟的动作,手起刀落,将自己的血跟爱人的血融在了一起。
此后,每次云雨后,顾小野都会主动割开自己的手腕。
她对傅远舟说:“小野舍不得阿难独自受苦,小野愿做那石桥上的青苔,只求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为阿难遮风挡雨。”
可就是这样一个被顾小野视为信仰的男人,却在她得知自己怀孕的当天,将她绑上了手术台。
“蔓蔓的病情恶化了,你的肾跟她00%匹配,小野,只要你愿意救她,我会说服爸妈同意我们的婚事。”
傅远舟眼底明晃晃的绝望和恐惧刺的顾小野的心口生疼,她通红着双眼开口:
“蔓蔓是谁,她对你很重要吗?重要到你不惜取我肾去救她吗?”
但她从来舍不得傅言琛难受,没等他回答,就主动说了一声:“好。”
从此,顾小野的心悄悄的裂开了一道缝,她将自己流产的事情瞒了下来,独自舔 舐着自己的伤口。
病房里,傅言琛眼中满是愧疚。
“蔓蔓是我的妹妹,你救了她就是救了我全家,答应你的事,我绝不实言。”
说完他单膝跪地,将一枚切割精致的钻戒展示在顾小野面前。
心头的裂缝窸窸窣窣,但顾小野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她相信,来日方长,这道裂缝总有一天会被爱填满。
可就在婚礼的前一晚,顾小突然被被人绑架。
就在她以为死定了的时候,傅远舟突然踏着枪林弹雨而来。
从此,傅远舟这三个字,彻底融入顾小野的骨血。
清醒后,她连腿上的弹壳都还没来得取,推开医生就往傅远舟的病房奔去。
却在推门而入的前一刻,听见里面寒若冻骨的对话......
“我说了再等等,你们为何还要让人绑架小野。”傅远舟语气森然。
“她已经献出了肾,你们非要赶紧杀绝吗?”
傅父傅母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蔓蔓才是你的未婚妻,你难道真的要跟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假戏真做吗?”
“她病情又恶化了,你不准我们对顾小野动手,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蔓蔓去死?”
傅远舟不断转着手上的佛珠,声音低沉沙哑。
“若不是为了救蔓蔓,我怎会自缚其身,沾染尘泥。”
“可佛不允许我杀生 ,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等小野怀孕了,我会剖出她的孩子给绵绵配型。”
顾小野眼里的光彩瞬间消失殆尽,像只提线木偶般僵立在原地。
“她要是不肯,你打算如何?”
傅远舟叹了一口气,“她只知绵绵是我的妹妹,只要我去求他,她那么爱我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佛要的是世人心甘情愿的付出,而不是......”
明明是轻柔如风的细语,可却像惊雷一般在顾小野的脑海里劈开。
混混沌沌中,滚烫的眼泪如暴雨般砸向手背。
难怪,那天清冷高贵的佛爷会光顾见不得光的人肉拍卖场。
她自以为是的命中注定,原来不过是傅远舟的有意为之。
教他,哄她,爱他 ,疼她都只过是傅远舟为了自己的未婚妻精心筹谋的骗局。
他是佛爷,不能杀生,所以千方百计让她先动心,冷眼等着她这个虔诚的信徒甘愿为他奉上一切。
顾小野进攥住手心,喉间涌出一口血腥。
踉踉跄跄回到病房,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医生犹犹豫豫的开口:
“顾小姐,你怀孕了,如果用麻醉术取出弹壳的话,怕是会影响胎儿的发育。”
“我想问问您,这个孩子是留还是不留?”
惊雷再次劈下,顾小野紧捂住腹部,眼中的湿意再次翻腾。
留还是不留?
这个问题顾小野自己也没有答案。
就在她万分纠结时,看见了站在病房门口的傅远舟。
她慌忙擦干了眼角的泪,深吸一口气。
“医生,我考虑一下再回复你可以吗?还有,我怀孕的事麻烦你替我保密。”
傅远舟坐定,轻声细语地将顾小野搂紧怀里。
“宝宝,别哭,你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傅远舟的手机上,一艘印着“野舟号”的邮轮,正停靠在港湾。
“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等你养好伤,我们就在这艘游轮上结婚好不好?”
看着照片上铺满白色玫瑰的游轮,顾小野的眼前不自觉地蕴起了一层水雾。
她想,或许傅远舟是爱着她的,于是她问出了心底那个本已不想面对的问题:
“傅远舟,你真的会跟我结婚?”
眼前俊美的男人一愣,片刻后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除了你,我傅远舟绝不会再对第二个女人动心。”
说完褪下腕间的佛珠,往顾小野的手上戴去。
“别胡思乱想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看着手腕上这串傅远舟从不离身的佛珠,铭心的记忆再次浮上心头。
昏暗的地下拍卖场中,顾小野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而管事手中的皮鞭却不停地朝她瘦弱的身躯挥下。
“小贱人,今天你要是不乖乖去客人面前求欢,就别怪我下狠手打死你。”
一口污血从喉间喷出,还没等顾小野爬起身,管事就又举起了手中的电击 棒。
瞳孔骤然放大,顾小野惊恐地哇哇大叫,就在这时,一股清冽檀香味钻进顾小野的鼻孔。
她抬眸,就见一只带着佛珠的手,挡在她的头顶。
“她我要了,告诉你们老板,不管别人出多少钱,我点天灯。”
那一瞬间,顾小野的心像是突然跌进了蔚蓝的湖里,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搅得她心头一阵发麻。
眼前身影与记忆中那人无限重叠,顾小野的脑海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嚣:
“求求傅远舟吧,只要你开口求他,或许他会愿意留下这个孩子呢?”
心口颤动不止,顾小野刚想开口,门口就响起一声惊讶的女音。
“远舟哥哥,你......你在干嘛?”
傅远舟身形一顿,连忙分开两只紧握的手。
顾小野抬眸,只一眼,满是裂痕的心便瞬间崩裂。
门口的女孩,那双如鹰般的眼,跟顾小野如出一辙。
难怪,傅远舟只看她一眼,便点了天灯,难怪傅远舟会舍不得要她的命。
傅远舟心虚的声音都变了调。
“蔓......蔓蔓,你怎么出来了?”
“我担心你,去病房找你,叔叔阿姨说你来了这里,我就找过来了。”
女孩说嘴角扬起一抹亲切的笑。
“你就是顾小姐吧,常听远舟哥哥提起你,你将肾给了我,我还没有......”
在瞥见顾小野手腕的佛珠一瞬,苏蔓蔓骤然一顿。
“远舟哥哥,叔叔阿姨说找你有事,你快去把,我帮你陪顾小姐。”
“你放心,不该说的话,我不会说的。”
傅言琛闻言,心下一松,抬手宠溺地刮了一下女孩的鼻梁。
熟练的动作,刺得顾小野眼睛生疼。
门一关,苏蔓蔓眼中戾色尽显,抬手就甩了顾小野一记响亮的耳光。
“贱人,竟然敢偷我送远舟哥哥的佛珠。”
“这是他主动给我的。”
顾小野紧捂着佛珠,好似只要她捂住这串佛珠,傅远舟就不会被别人抢走。
可苏蔓蔓却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
她点了点顾小野手腕上斑驳的疤痕。
“每次远舟哥哥抽干 你的血后,他都要跪在佛前念经净化才拿给我用。”
“他为我不停地抽你的血,又把你的肾给了我,所以你会信他会将我送的佛珠给你?”
顾小野僵立在原地,脑中的信念瞬间崩塌。
原来,竟连佛前忏悔,也是他为了骗自己的血,精心编制的谎言吗?
那她跟傅远舟之前,还有什么是真的......
思绪万千时,手机突然亮起:
“为了一个傅远舟,隐姓埋名十年,值得吗?”
看见那串熟悉又陌生的号码,顾小野瞬间乱了心神。
那些人偏偏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是不是代表她和傅远舟的缘分真的到此为止了?
见顾小野不答话,苏蔓蔓更是嚣张了几分。
她举起藏在袖中的手术钳,狠狠扎进顾小野腿间烂肉。
“远舟哥哥爱的人是我,不信我就证明给你看。”
鲜血如柱般喷涌而出,顾小野失声尖叫,下意识将苏蔓蔓推翻在地。
片刻后傅远舟推门而入。
顾小野一脸煞白,嘴唇颤抖不止。
“远舟,快,快叫医生......”
同一时间苏蔓蔓抽抽搭搭地望向傅远舟:
“我只是告诉顾小姐,她手上的佛珠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她就气得将我推倒。”
“她还亲手捅伤了腿上的伤口,我好害怕,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远舟眼底晦暗不明。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顾小野已经痛得失了声,她用尽全力张口,却连一丝音节也发不出。
等了半响后,傅远舟的眼中失望之色越来越浓,就在他选择抱起苏蔓蔓时,故作担忧的声音从怀里响起。
“远舟哥哥,顾小姐流了好多血,你不为她叫医生吗?”
男人脚步一顿,声音冷冽如寒冬。
“她伤了你,我没出手教训已经是恩赐。”
“她有力气自己扎自己,想必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泪水不停的在眼眶打转, 顾小野拿起手机,一遍又一遍给傅远舟发信息解释。
可对方却一个字也没回。
直到天黑,苏蔓蔓恶意的挑衅的信息传来。
“别白费力气啦,远舟哥哥是不会相信你的。”
“腿上一定很疼吧,你说等你成了残废,远舟哥哥还会娶你吗?”
顾小野紧咬住嘴唇,她的伤口已经明显发脓,可傅远舟调走了所有医护人员,去照看顾蔓蔓。
她已经失去了傅远舟的庇护,如果再没了这条双腿......
恐惧如潮水般袭来,顾小野狠狠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冷笑了一声。
既然傅远舟不要她了,那她就再拾起自己獠牙。
她!顾小野,原本就是冷漠坚韧的狼女!
拿起桌上的手术钳,扎进自己的腿间。
她5岁就开始接受特训,在那里的八年,什么大小伤没收过。
一个破弹壳而已,不打麻药,她也能取出来。
深 入骨髓的疼,一次又一次摧毁着顾小野的意志。
但越是疼,她越是清醒。
她要让自己记住,这是傅远舟送给她的惩罚。
是她真心被践踏的代价。
在确认苏蔓蔓安然无恙后,傅远舟终于想起了顾小野。
他慌里慌忙跑到顾小野的病房时,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心口陡然漏了半拍,他抓住看护的医生,额上青筋暴起:
“你们是哑巴吗?病人不见了都不知道通知一声吗?”
医生被傅远舟凶狠的眼神吓得后背发凉,连忙解释:
“不是顾总您亲口说,全力救治苏小姐,不用管顾小野的死活吗?”
傅远舟一愣,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片刻后,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拔腿就往家里跑去。
客厅里,苏蔓蔓像个女主人一般,坐在沙发上审视着这个傅远舟和顾小野的小家。
“别意外,你和远舟哥哥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从前是我不想来,不过现在嘛......”
骤然看见婚纱合影,苏蔓蔓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几分,抄起棍子狠狠砸去。
“你这个贱货,远舟哥哥是我的未婚夫,你凭什么跟他一起拍婚纱照!”
“啪”地一声,顾小野心里一登,记忆中海水的咸腥味扑面而来。
“新娘往新郎的怀里靠一点,哎,再来个甜蜜对视。”
“咔嚓”一声后,顾小野光着脚丫,迫不及待地站到摄影机面前。
她不停地挑剔着照片里的细节。
笑的不够甜,婚纱没有飘起来,海边的浪花形状不够完美。
傅远舟看着她这幅地蛋里挑骨头的模样,宠溺一笑,“胡说,我家宝宝最美,怎么拍都好看。”
顾小野小嘴一撅:“不行不行,再拍一张,这张明明没有拍出我的美。”
千挑万选的照片碎裂了一地,顾小野的心也跟着碎了一地。
见顾小野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碍眼的婚纱照,顾蔓蔓嗤笑了一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火油。
“啪嗒”一声,鲜红的火苗瞬间窜起。
顾小野瞳孔巨震,不要命似的扑向那张逐渐焦黑的合影。
见顾小野宝贝那张碍眼的的照片,苏蔓蔓恶念陡升。
她扬起手,竟将剩余的火油全部往顾小野身上泼去。
“既然你这么舍不得那张照片,那就干脆跟它一起化成灰好了。”
忍无可忍,顾小野瞬间亮起了獠牙。
傅远舟破门而入的瞬间,只看见顾小野眼眸一片漆黑,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疯狂。
他心下一惊,抬脚狠狠踹向顾小野的胸口。
对上熟悉的眉眼后,顾小野理智瞬间回笼。
在看见傅远舟眼沉如墨时,心下一登,连忙解释:
“远舟,不是你看见的那样,是她......”
“够了!”
傅远陈喉结一滚,眼底尽是失望。
“这次你又准备了什么借口来污蔑蔓蔓?”
“顾小野,这十年来我是不是把你宠坏了,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顾小野声音抖得不成调:
“你......信......我,我没......”
没等她把话说完“啪”地一声。
响亮打的她眼前发黑,脑中嗡嗡作响,嘴角渗出血丝。
傅远舟就像一尊断人生死的佛陀,眸中没有丝毫温度。
“如果今日蔓蔓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明明没哭,可顾小野的眼泪却一滴又一滴无声砸向地板。
望着决绝离去的背景,本以为早已麻木的心,再次生生撕 裂开来。
她任由火舌攀上她的衣袍,烟火弥漫中,顾小野扯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啪嗒,”腕上佛珠滚落了一地。
顾小野指尖颤抖不止,此刻她害怕极了。
她连忙拾起地上的佛珠,疯了一般从出房间往医院跑去。
她要去找傅远舟把话说清楚,就算傅远舟真的不要她,她也要听他亲口说。
到达医院时,她的脚已经磨出了血泡,可保安却拦着她不让进。
“苏小姐受伤了,傅总交代了,任何闲杂人等不能进。”
顾小野心急如焚,连忙擦了一把脸上的污渍,露出白 皙干净的小脸。
“我是顾小野,我有事找远舟。”
保镖对视一眼,片刻后齐齐发出一声不屑的讥讽,拽起顾小野就往外仍。
“说的就是你,傅总特意交代,要是你找来就直接把你丢出去。”
说完,“呸”的一声,朝顾小野吐了一口腥臭的痰。
“什么玩意,也敢伤害苏小姐,不知道三天后苏小姐就要跟傅总结婚了吗?”
一听“结婚”二字,顾小野瞬间如遭雷劈。
瞬间心口像是破了个大洞,刺骨地寒风钻心而过,刺生生刮掉一层又一层血肉。
顾小野紧咬住嘴唇,转身往后门走去。
她记得那里有个狗洞,是傅远舟把这个医院买下来送给她时,她故意叫工人凿的。
怕别人发现,她只能徒手从墙上爬上二楼。
手指被粗粝的墙面磨得血肉一片,但她却毫不在意。
病房里苏蔓蔓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顾小野三番五次对我动手,你都不肯把她送走,远舟哥哥,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傅远舟抬眸,握住苏蔓蔓的手不停的亲吻道歉。
“没有,我跟她只是逢场作戏,不是为了给你治病,她这种货色我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咔嚓一声,顾小野心中仅存的信念瞬间断裂。
后背泛起细细麻麻的冷汗,还没等她缓一口气,病房里的画面再次刺穿她的心脏。
苏蔓蔓脱掉衣服,攀上傅远舟的脖颈。
“那就证明给我看,远舟哥哥,我要提前行使新娘权利,我要在你的身上打上属于我的印记。”
傅远舟身形一僵,正想说点什么,苏蔓蔓就厉声尖叫。
“你就是爱上那个贱人了,既然这样,那我还治这病干嘛,我死了正好能成全你们。”
说完,拿起桌上的尖刀,对准脖间的动脉。
明明苏蔓蔓手中的刀离皮肤很远,可傅远舟还是瞬间就慌了神。
他连忙欺身上前一把搂过苏蔓蔓细嫩的腰肢,将人压倒在床。
顾小野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霎时凝固。
傅远舟背对着窗户,顾小野看不见他眼底的情绪,但却能看到他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不停在苏蔓蔓的敏 感处游离。
“我不会让你死,蔓蔓,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
暧昧的喘 息响彻整个房间,时间仿佛被静止,只剩心口上清晰尖锐的疼。
这次顾小野没有再哭,只摸了摸小腹,低声呢喃:
“既然他不要我们了,那妈妈带你走。”
一脸平静的打开手机,翻出那串原本一辈子都不会再联系的号码:
“帮我制造一场假死,事成之后,我愿意归队。”
暴雨打在顾小野的身上,手臂上的的火泡被雨水浸得发脓。
脑海闪过无数个夜里,傅远舟掐着她的腰,不停地在她耳边低吟:“遇到是你我命定的劫,这世上再无第二个女人能让我傅远舟甘愿沉 沦。”
漫天大雨中,顾小野仰头望天。
原来佛也会撒谎吗?
下一秒她脚下一虚,跌进水洼。
好疼。
全身都疼,心口的位置最疼。
她跌跌撞撞爬起,走几步又踉踉跄跄跌倒。
半夜,猛烈的高烧和胆颤的噩梦同时袭来。
恍惚间,她分不清今夕何夕。
一会她看见染血的鞭子抽得她皮开肉绽。
一会她又看见傅远舟抱着她翻云浮云,可一转眼,傅远舟怀里的的女人竟是苏蔓蔓那张嚣张的脸。
她吓得满头大汗,身体禁不住抽搐起来。
傅远舟心下一凉,连忙将她搂紧怀里。
“怎么烧成这样也不去看医生?”
顾小野废力的睁开眼,看见是傅远舟后又别过眼。
见状傅远舟叹了一口气。
“蔓蔓没事了,我不过说你几句,你何必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他眉心紧促,一边严厉的教训她,一边又温柔的往她嘴里送药。
可他一靠近,脖子上的吻痕就清晰地印在顾小野的眼前。
她偏过头,嘴唇紧闭。
傅远舟动作一顿,伸手轻抚着顾小野的头发。
“一会我送你去个地方......”傅远舟顿了顿,“蔓蔓情绪不是太好,爸妈也很不高兴,这几天我先送你去避避风头,等事情过去,我再去接你回来。”
顾小野颤抖闭上眼睛,一句话没说。
直到鼻尖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她陡然睁开眼。
傅远舟口中那个避风头的地方,既然是曾经那个地下人肉拍卖场。
后背泛起阵阵凉意,她骤然从傅远舟的怀里挣扎不止,声音抖得不成调。
“你......你把我......送来这样是什么......意思?”
傅远舟手中力道一紧,死死搂住顾小野,声音沙哑:
“你伤了蔓蔓,爸妈很生气。。”
“你在这里呆几天,等事情过去,我就来接你回去。”
狗笼的锁“咔哒”一声关上。
顾小野伸出手死死拽住傅远舟的衣摆,通红着双眼无声地乞求。
手指一根一根被掰开,她又换一只手。
直到十根手指被掰得变形骨折,她终于落下了两行绝望的泪。
直到她再也闻不见那缕令她心安的檀香味,顾小野终于坚持不住崩溃大哭。
那个曾经救赎她的佛陀竟又亲自把她送去了这深渊。
可悲
又可笑
......
不知过了多久,狗笼“哗啦”一声打开。
来人手里举着一根又细又长的针,像一只吐着鲜红信子的毒蛇。
“小贱人,有雇主花大钱赏你三千针,你可要乖乖消受哦。”
顾小野疯狂挣扎,可她越是挣扎,那根针就扎的越深。
“100”
“00”
“100”
她被人死死按照在地上,
后背上,四肢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针眼,丝丝鲜血冒出头来。
“老大,再扎下去她的皮怕是都要烂了,到时恐怕不好跟傅总......”
拿针之人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他薅住顾小野的头发,强行将她翻了个面。
“后背扎不了就扎前面,做我们这行的,手段多的是。”
银针扎进腹部时,原本已经疼晕过去的顾小野骤然尖叫起来。
她惊恐地剧烈挣扎:“不要,不要,不要扎这里,不要伤害他。”
“咔嚓”一声,她竟硬生生折断了腕骨,挣脱了钳制往外跑去。
可没跑两步,又被几人强行拽回。
绝望如潮水般向她涌来,她瞪大着双眼。
“2000。”
“200。”
直到那人喊出“3000。”
腹中绞痛不止,一阵温热的血液顺着大腿根流下。
顾小野眼眸一深,像只发疯的狼,一把掐住施暴着的脖子,恶狠狠朝那人的脸上咬去。
顿时,血喷如柱。
“野舟号”邮轮上,傅远舟正站在甲板上,心里没由来地一阵慌乱。
他掏出了一根烟,点燃。
顾小野闻不得烟味,他已经十年没有碰过这种东西。
紧绷的神经得到片刻的休憩,袅袅烟雾中苏蔓蔓甜腻的声音传来。
“远舟哥哥,你在这里干嘛,一会婚礼就开始了。”
傅远舟一愣,眼前这个穿白纱婚纱的人明明是苏蔓蔓,可他却情不自禁地代入了顾小野的脸。
他不断盘捻着手中的佛珠,一口又一口的吐出烟圈,直到香烟燃尽。
宴会厅里,灯火辉煌,白色的玫瑰花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心形花笼。
伴随着小提琴悠扬的旋律,庄严的宣誓声响彻整个礼堂。
“傅先远舟先生,无论贫穷富贵,健康或疾病,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苏蔓蔓女士,对她忠诚到永远吗?”
不等他回答,门口处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不愿意!”
寻声望去,傅远舟猛地僵住。
“小野,你怎么了,你从哪里来?为什么身上全是血?”
顾小野眼眸幽深,语调暗得令人心惊。
“从地狱来。”
说完她嘴角一弯,似笑非笑着道:
“傅远舟,你怕我破坏你和苏蔓蔓的婚礼,所以才要将我送进拍卖场?”
顾小野明明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可傅远舟却心悸不已。
他慌忙跳下礼台,声音哑得不成调。
“不是你想的那样,小野,我先带你去治伤好不好,这里的事,等下我再跟你解释。”
台上苏蔓蔓见他转身就走,再也忍不住,通红着双眼尖叫。
“傅远舟,你难道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
傅父傅母也连声呵斥:
“远舟,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们的事。”
傅远舟脚步一顿,眼底的情绪翻涌不止。
顾小野趁机挣脱开傅远舟的怀抱,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你们想多了,我来不是来破坏婚礼的,远舟爱娶谁娶谁,我愿意成全。”
“今天来,我只想问他一个问题。”
想起那个已经消失的小生命,顾小野的双眸又红了几分,她深吸了一口气,逼自己抬眸。
“那三千针,是不是你的主意?”
傅言琛眉心紧促,还没来得及回答,苏蔓蔓就提着裙摆将顾小野从他的身边推开,红着眼睛上气不接下气。
“既然你愿意成全我和远舟哥哥,有什么问题不能等婚礼完毕后再问吗?”
她的眼神既愤怒又委屈,却在望向顾小野的那刹那,唇角勾一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顾小野脸色瞬间煞白,冲过去死死掐住苏蔓蔓的脖子。
“是你!那三千针是你!”
“苏蔓蔓,你该死!”
现场瞬间乱成一团,傅夫傅母见状,急得抄起桌上的烛台就往顾小野头上砸去。
“嗡”地一声。
一阵天旋地转后,顾小野踉跄着碰到了一旁的红酒架。
“小心!”
傅远舟疯了一般扑向顾小野,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失去意识前,一阵顾混合着檀香味的血滴落在她的鼻尖。
......
昏暗的货仓里,傅言琛蹲在顾小野身前,小心翼翼的替她清理着脑袋上的伤口。
顾小野盯着傅远舟的额头泛血的伤口,眼中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为了我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值得吗?”
男人轻笑一声,“以前你打雷天应急,差点把我的手指给咬断,我都没吭一声,现在这点小伤根本算不了什么。”
顾小野抬手,摸上傅远舟虎口处那串明显的月牙印记,眼中的湿意滚滚落下。
于是她咽下所有的痛,像一只身负重伤的狼,再次向那个曾经温柔的猎人发出最后的请求。
“傅远舟,我们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想,只要傅远舟愿意带她离开,那她就放下心中所有的恨。
迎着顾小野希冀的双眸,傅远舟紧攥住手心,颤抖着开口:
“我......我现在还不能带你走,蔓......蔓蔓还在外面等我。”
闻言顾小野苦笑了一声。
“傅远舟,在我贺苏蔓蔓之间,你好像从没有选择过我。”
“既然这样,那我祝你和苏蔓蔓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傅远舟猛地僵住,眸底通红一片。
“小野,不是你想的那样,蔓蔓只想要一场婚礼而已,她答应过我只要......”
“够了!”
顾小野怒吼一声,一字一顿道:
“傅远舟,女人对待感情只会不折手段的掠夺,苏蔓蔓要的并不只是一场婚礼而已,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傅远舟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他一把扣住顾小野手腕,眼底情绪翻涌。
“你就信我这一次好吗?”
“不要再说祝我和别的女人白头偕老的话,等这件事了解,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等我!”
一行热泪缓缓从顾小野的眼角滑落。
傅远舟啊傅远舟,接我离开的人已经来了,这次我不会再等你了,
庄严肃穆的宣誓声再次响起。
在傅远舟终于说出那声“我愿意”时,顾小野寻着声音的方向,无声开口:
“永别了,傅远舟,今生我们再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