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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妇姜若璃,叩见皇后娘娘。”

姜若璃跪在凤仪殿冰冷的金砖上,额头抵着手背,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皇后抬手虚扶:“快起来吧。你救了本宫一命,本宫今日召你来,便是要赏你一个恩典。”

姜若璃没有起身,反而重重磕了个头:“臣妇唯有一愿,求娘娘恩准,赐臣妇与霍将军和离。”

话音落下,满殿寂静!

皇后手中的茶盏一顿,凤眸微睁:“你说什么?!”

“你与长策的婚事是陛下亲赐,长策更是京都顶顶好的男儿,多少深闺女子求之不得,为何突然要和离?”

姜若璃沉默不语,倒是殿内几位诰命夫人互相交换了眼色,终于有人开口:“娘娘久居深宫有所不知,霍将军这三年来独宠那个从战场上带回来的顾姑娘,连正妻的房门都不曾踏入过。”

“可不是,”另一位夫人接话,“去年花朝节,霍将军当着满朝命妇的面,亲手给那顾氏簪花,倒叫我们霍夫人在一旁站着,活像个丫鬟。”

皇后震惊地看向姜若璃:“若璃,她们说的可属实?”

姜若璃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大婚那日,喜烛燃尽都没等来新郎;想起每逢宫宴,霍长策身侧永远站着顾清禾;想起多少个深夜,隔着院墙听见那对璧人的笑语。

“是。”她只说了一个字,却像用尽了全身力气。

皇后叹息一声,终是道:“罢了,既然你求了这个恩典,本宫便成全你。只是这婚事毕竟是御赐,长策又是朝廷重臣,和离一事需得他点头。”

她命人取来一份和离书,递给姜若璃:“十五日内,他若签字无反悔,我便让陛下下旨,令你二人再无干系。”

接过那卷帛书时,姜若璃的手在抖。

恍然间,竟又想起了三年前接旨的那一刻。

三年前,她还是京都最耀眼的第一贵女,才貌双绝,名动天下。

圣旨赐婚将她许配给战功赫赫的霍长策将军时,满城皆惊,只因人人皆知霍将军心中早有所属——

那个他从战场上救回的孤女顾清禾。

他将其宠得如珠似宝,若非她身份低微,陛下不许,他早就将她娶进将军府。

姜若璃不愿破坏他人姻缘,也自知嫁过去余生皆苦,连夜跪在御前求陛下免去这门亲事,却只换来陛下一句:“此乃天家赐婚,不得抗旨”。

婚后种种,更是印证了她的担忧,

新婚当日,他为了陪顾清禾赏月,连合卺礼都未曾举行。

当夜,姜若璃独守空闺,成了京城笑谈。

婚后三年,霍长策从未踏足过她的房间,甚至连她生病也漠不关心。

朝中盛宴,他执顾清禾之手出席,任凭她站在角落,独自吞下满座宾客怜悯嘲讽的目光。

最痛的是,每当她鼓起勇气示好,霍长策总是淡淡道:“清禾才是我此生唯一挚爱。你既嫁入霍家,便安分守己做个摆设便是,我的心,从始至终都只容得下一人。”

她忍了三年,终于在救下皇后后,求来了这个和离的机会。

这一纸和离书,她等了太久太久。

回府时,姜若璃刚踏入院门,一道娇柔的声音便传来。

“姐姐回来了?”顾清禾笑吟吟地站在廊下,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她身后宫女捧着的锦盒,“听说娘娘赏了将军府不少好东西?”

姜若璃淡淡道:“这是皇后单独赏给我的。”

顾清禾笑容不变,却径直上前,伸手就要去拿:“姐姐这话说的,皇后无缘无故赏你做什么,定然是赏给将军府的,你不过是代领罢了,姐姐难道要独自霸占这些珍宝不成。”

姜若璃侧身挡住:“放肆!皇后赏赐,岂容你随意染指?”

顾清禾眼底闪过一丝恼意,突然伸手狠狠抓向她的手腕,要将她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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