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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联播最新报道:U国启动核战争,我国防御系统被炸毁!”
“沿海四城已沦陷!金宫要求总长跪地求和!”
红宫内,气氛紧张。
华凰端坐办公桌前,定制的黑色长西装硬挺、威严。
身后十名黑衣保镖肃立,一人手提核箱,更添肃杀之气。
她,华凰,龙国全域战令局总长。
自幼天赋异禀,10岁研军事隐身衣,12岁研发军用速成稻,15岁征战中东,20岁升任战令局总长。
自她执掌龙国军事以来,撕碎U国霸权,摆脱制裁,终于在公元2100年,让龙国问鼎世界第一。
U国竟沉不住气了,悍然发动核战,欲毁龙国!
跪地求和?实是逼龙国交出核心技术,沦为附庸国!
“总长,南方明珠、广洲塔坍塌!5亿人口已炸逝!龙国版图在以每秒7%的速度毁灭!”
“总长,还有14秒,到达京市!”
“总长!金宫传来最后通牒……”
“不必再通报。”
华凰截断汇报,冷声下令:“既要龙国亡,那便请他们共赏——东风夜放花千树的盛况!”
她,与所有龙国人,宁为华夏共亡魂,不做他邦跪地臣!
华凰振衣起身,龙纹绥带随风飘扬,手指轻轻搭在核箱开关上,在最后的5秒,毅然摁下!
无数东风导弹射向全球各个角落,巨大的硝烟顷刻间笼罩整个地球。
山河破碎,银河震颤!
华凰在硝烟中闭目,神色凌厉威严。
龙国在,世界在;
龙国亡,世界亡!
用银河当棺椁,才配得上华夏六千年文明的消亡!
*
羲朝。
冰雹夜。
一个柔弱女子被人按着,口塞布团,跪在破烂的院中央。
“割喉仪式、即将开始——”武士的声音洪亮。
院外一个个奢华的华盖伞下,尊贵伫立着几十人,正是女子的全夫家!
包括她的夫君殷后商,和九个皇叔,及一胎四宝。
只是他们每个人神色冷漠,看女子的目光满是嫌弃。
大宝:“母亲,别怪我们心狠!像你这样肮脏不洁的人,早该自尽!”
“你的娘被三万大军睡过!你连生父是谁都不知道,你身上流淌着三万男人的血液!太肮脏了!”
二宝更是捡起石块砸向她,眼睛赤红的谩骂:“废物!军妓!你这样的人活着就是我们的耻辱!
昨天书院里的人都喊我小军妓崽!还往我书包里塞破鞋,都怪你都怪你!你快点去死啊!”
三宝哇哇的哭着:“呜呜~娘亲死死~要新娘亲~”
四宝殷后萤萤拽着衣角没说话,但也满脸纠结。
他们都说娘亲脏,说靠近娘亲……还会生怪怪病……
秦怜儿看着亲生孩子们那一张张厌恶的稚脸,眼泪直掉。
不……她不是军妓啊……
她明明从小在第一世家的秦家长大,是人人仰望的名门贵女,也是名正言顺联姻的王后,孕育一胎四宝。
可就在一个月前,燕战英忽然回来。
原来……她并不是秦家千金,而是一个卑贱的军妓所生!
当年军妓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将她偷偷换进秦家,把真正的秦家千金丢去荒野。
燕战英受了19年的苦,还因此瞎了一只眼。
从燕战英回来那天起,她莫名就从贵女、变成人人喊打的小偷、过街老鼠,所有人都说是她抢夺、霸占燕战英整整19年的人生。
连伺候五年的全夫家,和十月怀胎、辛苦奶大的一胎四宝,也忽然如此憎恶她……
“唔……唔……”秦怜儿看着武士手中寒芒闪闪的匕首,全身哆嗦颤抖地不断看向全夫家求救。
孩子还小不懂分寸,可是夫君殷后商……和那九个王叔,总不至于要她的命吧……
《荣耀穿越,绿茶还不速速投降燕战英秦怜儿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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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国亡,世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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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羲朝。
冰雹夜。
一个柔弱女子被人按着,口塞布团,跪在破烂的院中央。
“割喉仪式、即将开始——”武士的声音洪亮。
院外一个个奢华的华盖伞下,尊贵伫立着几十人,正是女子的全夫家!
包括她的夫君殷后商,和九个皇叔,及一胎四宝。
只是他们每个人神色冷漠,看女子的目光满是嫌弃。
大宝:“母亲,别怪我们心狠!像你这样肮脏不洁的人,早该自尽!”
“你的娘被三万大军睡过!你连生父是谁都不知道,你身上流淌着三万男人的血液!太肮脏了!”
二宝更是捡起石块砸向她,眼睛赤红的谩骂:“废物!军妓!你这样的人活着就是我们的耻辱!
昨天书院里的人都喊我小军妓崽!还往我书包里塞破鞋,都怪你都怪你!你快点去死啊!”
三宝哇哇的哭着:“呜呜~娘亲死死~要新娘亲~”
四宝殷后萤萤拽着衣角没说话,但也满脸纠结。
他们都说娘亲脏,说靠近娘亲……还会生怪怪病……
秦怜儿看着亲生孩子们那一张张厌恶的稚脸,眼泪直掉。
不……她不是军妓啊……
她明明从小在第一世家的秦家长大,是人人仰望的名门贵女,也是名正言顺联姻的王后,孕育一胎四宝。
可就在一个月前,燕战英忽然回来。
原来……她并不是秦家千金,而是一个卑贱的军妓所生!
当年军妓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将她偷偷换进秦家,把真正的秦家千金丢去荒野。
燕战英受了19年的苦,还因此瞎了一只眼。
从燕战英回来那天起,她莫名就从贵女、变成人人喊打的小偷、过街老鼠,所有人都说是她抢夺、霸占燕战英整整19年的人生。
连伺候五年的全夫家,和十月怀胎、辛苦奶大的一胎四宝,也忽然如此憎恶她……
“唔……唔……”秦怜儿看着武士手中寒芒闪闪的匕首,全身哆嗦颤抖地不断看向全夫家求救。
孩子还小不懂分寸,可是夫君殷后商……和那九个王叔,总不至于要她的命吧……
她已经把王后之位让出去,宫殿也让了,所有锦服首饰全让了;还承诺会搬来这破院、一辈子只做个见不得光的小婢女。
她只是想偷偷活着,想偷偷看孩子们长大成人,看殷后商将来统御江山啊!
嘴被堵着说不出话,她就不断朝着他们鞠躬,把头磕得“砰砰砰”直响。
可、
华盖下,那群男人个个尊贵冷漠。
最前方的殷后商,更是至高无上。
“天师算卦,你命克她。
军妓之身,假凤命格,亦会克我王宫、克国运!
唯有放尽妓血,才可结束你这罪恶的一生!”
尊贵冷漠的话落,君王的眼神扫过去,武士匕首便如同杀牲口般,“嚓!”的一声,狠狠划破秦怜儿的咽喉。
鲜血顿时从那伤口处汩汩喷涌。
秦怜儿孱弱的身体抽搐痉挛,倒在血泊之中,倒在满是冰雹的地面。
这一晚,电闪雷鸣,冰雹下了整整一夜。
无情的冰坨子,一点一点将她埋葬。
直至黎明时分——
“哒——”
尸身上堆积如山的冰雹滚落。
一堆冰下,女子的那双凤目倏地睁开。
不再是柔弱如柳,而是凌厉、威严!
在她睁眼那一刻,仿若天地为之色变,闷闷的夏雷声也彻底蛰伏隐退。
是她,华凰来了!
华凰眯着眸,整理脉络。
她没死,穿越了。
身份:柔弱怯懦假千金,军妓之女,全夫家不喜,四子厌恶。
处境:动脉破损37%,失血量大约在24%,必须立即处理!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足以致命。
若是寻常女子,也只能惊慌失措哭泣。
华凰却面不改色,镇定从一堆冰雹中坐起身。
当年在中东战场时,她胸膛被炸了个窟窿,还把心脏按回去,坚持继续执行任务。
眼下,没有麻醉剂,没有手术器材,启用战时策略:就地取材!
四周空空荡荡,秦怜儿一个柔弱的家庭主妇,全身上下只摸出做饭用的火折子,和随身携带的绣花针,及给孩子们精心绣制的、未完成的绢帕。
绢帕被随手一扔。
火折子,点燃。
绣花针,烧红、消毒。
华凰手持通红发烫的绣花针,微微侧头,利落从喉管深处开始走线,每穿一针就拽紧染血丝线,把破裂的伤口强行归位、缝合。
血淋淋的疼,但军人,从穿上军装那一刻起,就代表着不怕疼!
全程她额间滚汗,眉头却没皱半分。
包扎完后,一条黑色缝合线,让那白皙的脖颈上如同爬了一条蜈蚣,更为她增添两分冷硬。
忽然、“砰砰砰!”
外面远处传来爆竹声响,黎明前漆黑的苍穹下,漫天的孔明灯升起。
上面诺大的毛笔字,汇聚成千千万万句:“燕战英,欢迎归家!”
今日,他们在给燕战英举行盛大的归家宴。
漫天灯火迎一人,破院冰雹在葬一人。
还有大祭司恢宏的声音传来:
“王昭天下:
燕战英——秦家真凤,正式归宗!
军妓秦怜儿——假凤赝妓,李代桃僵,盗窃身世!恶贯满盈!狼心狗肺!
铸秦怜儿跪像,刻其名!世世代代、不得起!”
即便隔得远远的,那字字恢宏的诏令,依旧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华凰皱眉。
假身份又如何,可原主伺候全夫家16口老小整整五年,每天三更哄娃夜啼,五更起床做饭,所做的一切全是真的。
割喉惨死还不够,还要铸跪地石像?
到底是谁狼心狗肺?
原主死之前,不仅逆来顺受,还卑微懦弱地祈求着、想看那四个孩子长大成人?
忘恩负义的不孝种,薄情杀妻之徒,冷漠全夫家,拿来做什么?
女人,不该是垃圾收容场!
军工废料皆该抛弃,破铜烂铁早当丢除!
且、女性也长了一身骨头,还比男人早生长,骨密度比男人高出5%-8%;天命所赋,女性,何必卑微屈膝!
“哗!”
华凰扯过旁边地面一块的白布,扬铺在地。
那是被人丢下的收尸布。
华凰又取下头发上的一枚多子多福银簪。
发簪作笔,收尸布作纸,尸血作墨,执笔唰唰挥洒写下:
“休夫弃子弃族昭告书——”
写完后,华凰将那白布束在一根晾衣杆上。
她手拄长竿站起了身,本来柔弱的身影在那一刻,气场全变!拄着长竿,如同执着一面战旗!
脚踏过满地尸血,踏碎冰雹,大步踏出破院。
那染血的衣裙猎猎翻飞,写了血字的白布迎风怒展。
风中,仿佛有战马奔腾的声响!
恢宏古老的主大殿,红绸遍布,笙鼓齐鸣。
全殷后氏王朝,皆在为右前方那个女人而庆贺。
在所有女子莺莺燕燕之间,唯有燕战英一身黑色铠甲端坐,发丝高束,铁簪简易,显得格外高贵,冷傲。
已到送礼环节。
大宝殷后子墨:“赠大姨屠虎长剑!”
娘亲终于死了,日后跟着大姨这么强大的人,定能学到超强武术!
没了娘亲,以后也再没有人抢大姨的东西!
二宝殷后子阳:“赠大姨巾帼披风!”
大姨流落荒野,还能成为天下唯一女战将,三进三出雷鹰军营,杀其大将,赶走五万大军,太飒啦!
不像娘亲,除了洗衣做饭缝鞋底,柔弱胆小哭唧唧,就什么都不会。
每次在学堂提起娘亲,他都觉得好丢脸!
三宝殷后浩然:“赠大姨红盖头~要酷酷的新娘亲~”
以后让大姨做娘亲,就再也没有人欺负他们、嘲笑他们了叭~
四宝殷后萤萤:“送大姨花花……”
娘亲说女孩子都喜欢花花,可是她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困惑。
大姨三进三出、帮殷后王朝赶跑雷鹰国大军,很厉害。可是娘亲每天起早贪黑照顾大家,做饭手都烫起泡泡,就不厉害嘛?
为什么从没有见他们对娘亲这么隆重呀?
连左侧前方,那九个位高权重的锦服男人,也推出案桌上准备的礼物。
武卫上前收礼,恢宏的声音念:
“大王叔,兵部大司,赠玉雕大雁,愿君王与燕将军、早结连理!”
殷后肃气质沉稳庄重,他见过燕战英的战术,能三进三出雷鹰大营,的确是天下间独一无二、唯一配做国后之人。
毕竟雷鹰国大军,那可是人人高达两米、骁勇健壮的强兵。
世间只怕再无女子,敢应对雷鹰国。
“二王叔,医阁大司,赠古法银针!”
殷后悬华,天下第一神医,面容如玉,天生眉间一点朱砂,被世人奉为玉台医仙。
他看过燕战英缝制过伤口,那手法完全可取代他,成为新一任的第一圣手!无人能及!
“三王叔,兵器大司,赠铸铁司一间!”
殷后司凛,见过燕战英做的弓箭,射程竟然能达100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
九个王叔,分别兵部、医部、武器、礼部、膳食、商业、天机、将领、农业,个个送上重礼。
贺礼声一直响彻大殿。
满朝文武看那黑衣铠甲女子的目光、也尽是崇拜、仰慕。
这就是他们殷后国的唯一女将!赶走雷鹰强国5万雄兵的第一巾帼英雄!
三王叔殷后司凛更是看向高台,“商,若你不娶燕战将,那今日、本王叔可就当众提亲!”
他们九个王叔,皆是先皇当年老来得子,只比殷后商大几岁。
但九个男人掌权至今,至今未婚。
天下间,没有一个女人能入他们的眼。
这是第一次,他们欣赏同一个女人。
最高王台上。
殷后商一袭墨色龙袍垂落,玄金纹绣如深渊游龙,压得满殿死寂。
他只缓缓抬眸,如神像垂目人间。
“先皇所定婚约、重若山河。”
那尊贵冷漠的目光一扫,殿外大武卫长喝骤起:
“君上,赐燕战将——贺礼!”
八名玄武卫抬着金漆檀架入殿,上面挂着的,竟是一件墨色凤袍!
金线绣山河,玄缎裹日月,是……王后大婚之制!
殷后商的眼睛里虽没有爱意,但帝王向来只需考虑,谁是最合适的王后人选。
真凤归来,殿里贺礼如山,流光溢彩,全堆至那个铠甲女人跟前,衬得她像是王座上的女皇。
她,无疑是这里的主角!
就在这时——
“前国后秦氏,前来献礼——”
一道铁血霸气的女子嗓音,十分突兀地传来。
现场众人无一不是皱紧了眉头,秦氏?前国后?她不是死了么?
所有人扭头看去,就见大殿远处,红地毯的尽头、一抹身影冷傲而来……
女子手执白帆,宛若战旗,脊背挺直,步履铿锵,步步威严而有力。
乍一看去,仿佛看到一战将,率领千军万马而来。
全场震惊!
满朝文武、全夫家、一胎四宝,个个难以置信。
那……那是前国后……秦怜儿?
是看错了吗?
可揉揉眼睛仔细看,的确是那张精致皙白的小脸啊!
但是、向来走路都低着头、见人就唯唯诺诺的柔弱女子,竟然有那么恢宏的气场?
竟然抬头挺胸、气吞山河般的走来!
一胎四宝最为惊讶,眼睛睁得大大的。
“娘……娘亲?”
“娘亲昨夜不是割喉喉了吗……柔弱娘亲怎么可能还活着!”
“难道是……流淌着三万将士的血液,就可以多几条命?”
一众惊异四起,华凰依旧威严从容,脊梁挺直,由远及近。
女性想要站起来,第一件事、便是学会放下自卑怯懦,抬头挺胸!
而二宝殷后子阳看到她靠近,什么都没想,只吓得跑来跑去,大叫道:
“完啦完啦!假娘亲没死!假娘亲还活着!又是来黏着我们了!”
“你们看,她来这儿,还拿着血淋淋的东西!
她肯定是想破坏大姨的回家宴!肯定又想抢我们给大姨的礼物!”
此时没风,他们也看不见那白布上的字。
而这一个月来,的确,即便让秦怜儿搬去冷宫后院,可不论一胎四宝走到哪儿,她还是总会偷跑出来。
不是早上送牛乳,就是晚上送衣服,天天求着缠着孩子们吃她做的东西。
连孩子们想带燕战英出去游湖,她也跟着马车追,眼泪巴巴哭着说:
“宝儿……我才是你们的亲生母亲啊!你们在娘肚子里,还用小脚小拳头踢……就让娘亲跟着一起好不好……”
死缠烂打也就算了,她甚至还欺负燕战英!
一胎四宝给燕战英做饭,她跑到厨房偷吃;
给燕战英买件衣服,她偷偷拿在手上,想往自己身上穿,想占为己有。
桩桩件件说明——今日她来这里,的确、肯定、定然又是要纠缠!又要闹事了!
在三个男宝看来,娘亲真是烦死了,又缠人,又爱哭,又坏透顶!
他们立即跑出大殿,跑到广场处,伸出小手臂连成一线,拦住华凰进殿的路。
二宝殷后子阳凶巴巴地盯着她:“喂大坏种,大强盗!小偷!这是我们给大姨准备的归家宴,才不是给你的!”
“你已经抢光光了大姨19年的人生,做了五年王后,吃住五年在宫里,还不知足嘛!”
真正的母亲就应该放手!笑着祝福我们拥有更好的生活!”
“快滚!这次无论你怎么哭怎么闹都没有!”
华凰的脚步停顿,眉头皱了下,哭?闹?
的确,原主一直想不明白,她十月怀胎,五年哺养的亲生孩子,为什么忽然就不该是她的孩子。
为什么她19年的身份,忽然全都变成了假的。
她因为这些痛苦不堪,又因军妓的身份变得愈加自卑,爱哭;舍不得离开男人孩子,就更加卑微地去讨好全夫家。
偷偷送亲手挤的牛乳,送亲手缝制的衣衫。
看孩子们想讨燕战英的喜欢去做菜,她知道他们厨艺不行,偷偷去帮忙回锅。
孩子们想带燕战英游湖,她又担心安全,不惜做个婢女也想跟着打下手。
没事的时候,甚至还偷偷躲在角落里,隔得远远地眺望着,哪怕一眼。
秦怜儿一个母亲,为了夫家和孩子们,卑微到了尘埃。
而华凰——
她将长竿靠石狮随手一放,活动着手上的筋骨,朝着四个孩子迈步逼近。
二宝殷后子阳看着她过来,更加张开手臂护着板车,大声制止:
“喂!军妓女,脏东西,假千金!假王后!叫你别过来,你没听见吗!
你再想抢大姨的东西,我就咬死……啊!”
“啪!”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重重甩在他脸上。
力道之大,4岁的小男孩瞬间被扇飞一米多远。
殷后子阳摔倒在地,捂着火辣辣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华凰:“你……你打我?”
不仅是他,其余萌宝,个个傻眼。
全场众人,瞬间震惊!
乃至那九个王叔,全夫家,和最高王台上的男人,皆神色微微一变。
那个向来温柔怯弱、
对孩子嘘寒问暖、
给孩子洗个脸都担心太用力、
看孩子们被虫子咬个包都忙前忙后的秦怜儿、
竟然动手打人了!
打她最疼爱的、捧在心尖儿的亲生孩子!
华凰“啪”的一巴掌,又甩在殷后子阳的另一边脸上:
“打的就是你!没大没小,肆意妄为,目无尊长,出了社会也是国家的败类!”
爹娘不管教,出了门有的是人管教!
原主舍不得打,但在她这里,只有章法,没有不舍!
对逆子的纵容,也换不来感恩,只会换来不孝的拳脚!
大宝殷后子墨作为大哥,立即一身冷酷地站出来,护在几个手足面前:“赝品,你疯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们追求更好的母亲,有什么错!”
“你身上流淌着三万将士肮脏的血液,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们?”
“啪!”
又是一个巴掌,打得殷后子墨也踉跄摔地。
华凰居高临下看他,“我身上流淌着肮脏的血液?那你们、身上岂不也流着相同的妓血?
我肮脏,你们又能干净几分?
我死,你们是不是也该与我一同、割喉自断?”
“我若没权利活着,你们又有何资格追求更好的人生?”
冷厉镇定的质问扬出,威严有力。
大宝殷后子墨被问得瞬间语塞,这……
旁边的三宝殷后浩然看着,不敢再上前,仰头就“哇哇哇”的哭了起来,娘亲好凶~好吓人~
“啪!”
华凰反手又是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
“哭什么哭?把眼泪憋回去!男儿当铁骨铮铮,流血不流泪!整天嚎啕大哭,不如把声带扯了喂战犬!”
殷后浩然瞬间被吓得捂紧小嘴巴,眼泪挂在下睫毛处都不敢掉下来。
四宝殷后萤萤隔得远远的,躲在一个大箱子后,探出半个小脑袋,水盈盈的眼睛里满是疑惑、惊奇、又害怕。
娘亲竟然打人了……柔弱的娘亲,看起来好像变成了超级厉害的人!
从来没有见过娘亲还有这样一面……好帅呀!
她想过去贴贴抱抱……可是会不会也被打扁……唔……她不想脸肿高高……
而这一切,只发生在几个眨眼的时间,三个孩子被打翻一地!个个脸颊通红,烙印着掌印!
全场众人瞠目结舌,如遭雷劈。
那个卑微乞求着孩子们喜欢的秦怜儿……天天以泪洗面、哭着缠着的秦怜儿……竟然变得这么英姿飒爽!
把娃捧在掌心的秦怜儿,竟然打翻了一胎四宝!
这操作……比陨石砸中天皇老子还难见!
连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三朝老臣,也“噌”站了起来,揉着老花眼,使劲儿睁大了眼睛看。
所有人都在震惊,这一场旷世奇谈!
而倒地的二宝殷后子阳,忽然想到了什么,黑溜溜的眼睛一亮:
“我知道了!娘亲是在模仿大姨!”
“对!对!对!你们看,她板着脸,故作凶巴巴、帅腾腾的样子,不就是在学大姨吗!”
“她就是想模仿大姨的性格,想得到我们所有人的喜欢!”
此话一出,全场众人盯着华凰看了看,又转头看向殿内右侧前方的那个女子。
对啊!这气场越看越像!
干练的站姿、冷傲的面容,不就和第一巾帼女将燕战英一模一样?
“怪不得!我就说视子如命的秦怜儿,怎么可能打自己的孩子!原来是照着燕将军描皮画骨!”
“模仿得可真像!这演技,戏猴子都该来拜师!”
“燕战将三进三出雷鹰军营,杀其大将,赶走强大的雷鹰国五万大军,这将魂是19年荒野求生磨练出来的!
她这种绣花枕头也想学?切!”
“雷鹰国个个人高两米,骁勇强壮,她单是站他们面前,就得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吧?”
全场讥讽声、鄙夷声骤起。
“荒唐!又是这些下作的手段!”
一位王叔更是“咚”地一声拍打案几,那周身铠甲尊贵又骜傲:
“秦怜儿,我原以为你就是无能,没想到如此恶心犯贱!”
“当初偷了燕战将19的年人生还不够,现在又要偷学她的风骨!
看看你那副模样!连站姿都要偷学模仿!你不偷不抢会死吗?”
是八王叔殷后骁,王朝中最年轻的战将,骁血大将军。
他眉间凝着沙场淬炼出来的桀骜、锋利。
殷后十八骑、也如铁刃般矗立于他身后,个个面寒如铁,衬得他更为尊贵、不可一世。
他射在华凰身上的目光,尽是冷傲、锐利、憎恶。
华凰凤眸抬起,幽幽扫向说话的男人,眸底寒芒乍起。
“偷?”
“当年一个襁褓婴儿,连路都不会走,就能偷走你们所谓的人生?”
“本宫倒想问问、当年军妓违规怀孕之时,你们军营的管理制度何在?”
“军妓溜入第一世家的秦家时,你们的治安巡逻又何在!”
她隔得远远的,冷眼扫视着殿内那些位高权重的身影。
“不咎军营管制疏漏,不查城防巡逻松懈,不省民风教化缺失,反倒苛责当年一个无辜的胎儿!欺负女子!”
尤其是这个女子,还尽心尽力照顾了他们整整五年!
因他们未婚,没有女子打理,秦怜儿便安排他们的锦服、一日三餐、宫殿洒扫等。
还爱屋及乌,大王叔喜欢松柏,就在其院中种满松树;二王叔喜欢药草,她就帮忙到处收集古籍,修医藏阁……
可他们呢?
五年来高高在上,就因天下以武为尊,他们从不正眼看秦怜儿半眼!还割其喉咙!
“一群自诮尊贵的东西!
草菅人命、狼心狗肺、草包饭桶!”
气势威慑、威压,竟远胜殷后骁。
声浪更是恢宏如雷,震得大殿金铃当当作响。
全场文武百官、个个全身发颤。
懦弱卑微的秦怜儿,竟然敢骂堂堂八王叔!骂王朝最有名的战将!
“啪啪啪!”
只有小四宝殷后萤萤,拍着肉乎乎的小手掌,“对呀对呀~娘亲说得好棒~原来大人们都是甩锅侠呀!”
二宝殷后子阳赶紧过去,捂住她的小嘴巴。
“呵!”
一道如冰玉相击的清冷音蓦然响起。
是清贵高冷的四王叔,殷后圣礼,礼部大司,殷后王朝第一才子。
他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胜雪,广袖垂落,随风轻飘,从不允人近身三尺,仿若世间最干净圣远的神明。
“纵使制度有失,但——一代为军妓,世代皆为军妓!”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女子:“这神圣廷议大殿,岂容娼妓踏足?
肮脏之躯,也无论如何模仿,皆是赝品。”
“别再用这具军妓之身、妇人手段,来玷污这神圣的廷议大殿。”
他清冷的声音下达命令:“来人,将其带下去!”
兵还未动,华凰冷漠的目光却又扫向他:“一代为军妓?代代为军妓?”
她毅然前行,脚步坚定地踏在庄重的地板上。
“200年前,殷后氏只是为颛顼帝养马的马奴!
而此地,也只是一片荒芜之地,寸草不生。
试问、你们整个殷后氏家族,是否也该世世代代、去马厩跪着说话?
这廷议大殿,恢宏王宫,是否也该世世代代、夷为平地、寸草不生!”
每说一句,她的脚就踏在地板一步,踏碎的是世道给女子定的荒唐枷锁!
那威严的质问声,更是字字铿锵,威慑震人!
全场个个脸色骤变。
这这这……词穷……语塞……
连殷后圣礼一向清冷圣宁的目光,也难得正眼正视那个女子,长眉微微皱了起来。
“哇~哇!”殷后萤萤又突然挣脱三哥的手,奶声奶气地拍手:
“娘亲好厉害呀!比夫子昨天讲的以理服人还厉害!”
她又困惑歪头:“可是为什么大人们的脸都绿啦?是不是生病啦?唔……”
小嘴巴,又被大哥哥殷后子墨捂住了。
而华凰的目光又幽幽扫视满大殿:“还有——谁是天师,站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落向前方左侧席位,那一袭红衣胜血、慵懒而坐的男子。
殷后玄璃,当朝天师,也是七王叔。
他肌肤胜雪,长着一张比女子还白的脸,美得摄魂心魄,世间罕见。
十岁观天文,十五断气候,所算卦象从未出错,是全王朝上下、人人最信奉仰慕的天师。
殷后玄璃幽幽把玩着腰间的血玉,那双深邃狭长的丹凤眼,泛着寒意扫向女人:
“你、也妄想与本尊谈话?”
因他那张脸实在长得太过好看,追捧的女子多不胜数。
这五年来,秦怜儿亦是主动为他操持殿宇。
他最厌恶这等存心接近、只会烧菜做饭的窝囊废!
华凰却直直盯着他,眼中再无以前的敬重。
“就是你断言我克王宫?损国运?”
她每说一字便逼近一步,“那我倒要问问,秦氏居住王宫五年,王宫发生过何等灾祸?
秦氏为王后五年,殷后氏王朝可有衰败之象?”
“回答我!”
满殿死寂。
确实,这五年来,秦怜儿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君王全心朝政,国泰民安。
“既然你卦卦无错——”华凰突然又迈进一步:
“那不妨再算一卦!看看如今我的命数几何!
看看来日这九州山河,究竟姓甚名谁!”
殷后玄璃看了眼那女子,向来低头哈腰的柔弱女人,今日竟敢对他大声说话?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掐起卦诀,血色广袖无风自动。
忽然间,那向来绝美冷漠的面容一滞,手中的血玉竟被“咔嚓”一声,硬生生捏碎。
“这……不可能!”
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怎么可能……
红衣翻卷间,他已化作一道残影,贵气绝美的身躯直奔星象台。
定是有所错漏!
他必须结合天象、八卦图等,重新推演!
众人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他算出什么国之动荡。
说起来也离奇……向来卑微怯弱的秦怜儿,竟然打一胎四宝,还怒怼三大尊贵的王叔?
看她那傲然的身躯,似乎好像真变了个人……
就在这时、
“啪啪啪!”
一阵有力的巴掌声,忽然突兀地响起。
“装得不错,确实有了一分本将的风骨。”
是一直端坐在前方看戏的女人,燕战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战靴踩在地面,双手环抱于腰前,黑色铠甲衬得那张面容愈加立体、高贵、冷傲。
“小妹妹,本将知道你崇拜我。
崇拜强者,学习模仿,人之常情。
但我的风骨、成就,不是你这种拙劣手段、装模作样模仿两下,就能学会的。”
“上战场讲究的是真刀真枪,刀口舔血,指挥部署,兵力兵防。”
“喔……对了……这些词,你能不能听懂?”
众人恍然回过神来。
是啊,秦怜儿做这么多,不就是照着燕战英模仿吗?
说来说去,就是想用花招手段、博得一胎四宝、和全夫家的喜欢!
华凰还没说话,燕战英又踏着军靴,从殿内走出来几步,居高临下垂眸看她:
“行了,别演了。
看在你有一分资质的份上,我可以考虑、破例收你为徒。”
“但前提是、把你这些后宅阴私的腌臜手段收干净!”
“不要拿你这种妇道肮脏,来玷污我们这神圣的廷议大殿!”
“还有、”
燕战英打量了眼她的身体,微微皱眉:
“你这身身子骨,想练成我这样,这辈子已没指望。”
“跟着本将,勉强锻炼下身体吧。以乳娘的身份,看着一胎四宝长大成人,也算你的造化。”
此话一出,全场众人顿时沸腾赞叹。
“天啊!不愧是咱们殷后王朝的第一巾帼英雄!胸襟海量!”
“秦怜儿都偷学她的风骨了,她还不怪罪,还要收其为徒!
如此女中豪杰,千百年也难出一位啊!”
“秦怜儿,你看看巾帼英雄是如何做人的?你又争又抢,良心就不会痛吗!”
那八位王叔的目光也落在燕战英身上,本来冷厉的容色皆柔和一分。
宽容,大度,率性利落,世间女子实在少见。
华凰对周遭议论置若罔闻。
她抬眸,目光威严:“燕战将,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
“直视我的眼睛,再仔细揣度!”
字字沉厚有力,带着命令。
燕战英眉头一皱,下意识看向那道目光。
刹那间,她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像是来自上位者的威压,来自九天凤槃的威压!
只是,一个深闺女子,怎么可能?
转瞬,她明白过来,妇人最喜装,冥顽不化。
燕战英的脸彻底冷然:“秦妇,我知道你不满足于此;但以你的能力、身世,就算我举荐你给商为妾,商也永远不会要你。
一胎四宝,也永远无法接受你这样的人做二娘。”
“你自己没能力没优点,总不能逼着别人爱你。”
“做人要识相、知足,贪到最后,只会一无所有!”
“呵。”
华凰忽然冷冷一笑。
她一向觉得,女人能打破常规,走出家庭和男人的桎梏,打拼事业,都是值得尊重之人。
她为总长时,对女子也一向重用。
可眼前这人,显然不配。
目光扫过地上捆过贺礼的麻绳,华凰俯身拾起。
拿着麻绳,走向一胎三宝,当众将他们的手臂捆绑。
二宝殷后子阳连忙大叫:“喂!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们!做不了二娘,你就想直接把我们绑走吗?”
“你绑得走我们的人,也绑不走我们的心!”
大宝殷后子墨听了,也明白过来,满脸厌恶:
“又是这些手段,就为了把我们绑在你身边!你,就是一个感情中的强盗!强盗母亲!”
三宝:“呜呜~爹爹!大姨!叔公!救命啊!”
现场群臣也瞬间暴怒:
“太过分了!怎么能在廷议大殿前这么嚣张!”
“以为绑走孩子,就可以得到他们的喜欢吗!”
“越这么模仿胡闹,只会越让人厌恶!”
更何况,这还是御前,怎么可能绑得走!
王台之上,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龙眸微垂。
刹那间,“咚!咚!咚!”
一群精良的披甲玄武卫,如黑潮涌出,封死所有去路。
还有将士拿着长矛,个个从后靠拢,尖锐锋利的寒光,顷刻将华凰尽数笼罩。
“先勿动手。”
“只是个妇人,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浪费兵力。”
燕战英阻止众人,周身尽是临危不乱的傲气风范。
她的目光落在华凰脸上,高贵立体的面容已彻底动怒:
“秦怜儿,本将已经给了你机会,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手段不是万能的!不是用手段就可以得到尊重和亲情、爱情!”
“再这么冥顽不化、不知进退,我可真不收你为徒!”
“看看这些将士,没有本将护着,你活不过今日!日后更没机会、再见孩子们一眼!”
四周说教声和兵戈声交织,华凰却置若罔闻,依旧威严、从容。
她手法利落,将四个孩捆成一串蚂蚱。
那周身强大的威压感,吓得板车后的女宝殷后萤萤睫毛都颤了颤。
“南亲~萤萤寄几来~”
被娘亲捆走,萤萤一百个愿意!
她自己迈着小短腿,一晃一晃地跑过来,主动抓起麻绳的末端,往自己肉乎乎的小手上套。
一胎四宝,串成一线。
华凰攥拽缰绳,拿起放置一旁的战旗,面容庄严。
“我说过,我是来——赠礼!”
她的步伐有力,恢宏踏入廷议大殿。
然后、
“哗啦啦!”
四个小团子,像串冰糖葫芦似的,被当众骨碌碌推到燕战英脚边。
“从今日起,这四个种,我不要了。赠你!”
一字一顿,清楚有力。
那一刻、
全夫家、八个尊贵的王叔,乃至王台上的君王,目光皆倏地一深。
全场也骤然沸腾。
“秦怜儿……说什么?”
“她不是想绑走孩子?竟然是要把孩子……送给燕战将?”
她、竟然不要她的亲生孩子了?
那个爱子如命的秦怜儿,把孩子捧在心尖儿的秦怜儿,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亲生孩子送人?
就在这一众喧哗声中、
“还有——”
华凰抬眸,目光直落高台。
那里端坐着的男人,是曾经让秦怜儿卑微到尘埃里的人。
殷后商。
九五之尊,墨袍笼罩,只是端坐其上,就有着令天下匍匐的尊贵、气魄。
当年其娶原主,仅仅是因老祖母逼迫。圆房那夜,也是因祖母下秘毒。
记忆里,他曾说:“孤的王后,定是巾帼之女将。
你这等女子,得到孤的身体,也永勿奢望孤的爱!”
所以这五年相处,他未再碰她分毫,甚至未再多看她半眼,一直高高在上,冷漠、薄凉。
秦怜儿连与其说句话都不敢,在他面前比一个婢女还卑微,爱的如同舔狗,毫无骨气!
华凰唇角勾起一抹冰凉的弧度。
“锵——!”
她的手臂一掷,战旗竟破空而去!
擦过男人的肩侧,重重钉在他身后的雕龙石壁上,入木三分!
那战旗垂下,上面的血字清清楚楚显现。
所有人歪着脖子看去,就见上面写的竟是——
“休夫弃子弃族昭告书:
四子不孝,永绝亲缘!夫君寡情,断婚休弃!
夫族上下,狼心狗肺,从此陌路!
秦家错缘,拨乱归正!
自此之后——秦怜儿更名:华凰!
离夫族、离秦家!泾渭两分,永不相干!”
白布之上,个个血字遒劲有力、夺目刺眼。
最后还落有:华凰、亲笔。上面摁着鲜血染就的指印,显得庄严、郑重。
所有人看到那战旗血书时,个个惊讶得目瞪口呆,像是看到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
乃至是全夫族、四个孩子,八位王叔,个个神色亦是俱变。
秦怜儿,休夫?弃族?更名?
秦家是殷后王朝的第一大刺绣名门世家,殷后氏更是整个王朝的王!
这样的家境,多少人梦寐以求,求之不得。
尤其是、秦怜儿对殷后商的爱,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据传其从小被定下婚约后,就一直把王上当做其夫君,自小学习制衣、刺绣、管理后宫。
嫁入王宫后,虽然殷后商对其冷落,她也年年如一日卑微伺候,甚至亲力亲为给其洗铠甲,擦战靴。
燕战英回来的第一日,他们更是亲眼所见,她跪在殷后商腿边,哭红了一双眼:
“王……你喜欢的是姐姐那样的人吗?我可以学……我都可以学的……”
这一个月来,她就在那破院之中,天天学习用剑杀鸡斩兔,吓得哇哇大哭、手被割破也不肯停。
这样的女子,会真的忽然就放弃殷后商?放弃整个家族?
全朝堂热议:“这实在不可能啊,她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这天下也从来没有女人会休夫!”
“而且离了秦家,离了殷后王宫,她这样的弱女子怎么活嘛?”
横看竖看,她也绝无休夫弃族的可能啊!
被捆着的殷后子阳更是气哼哼地说:“我前天晚上还看到娘亲跪在爹爹跟前,求爹爹看她写的字呢!”
的确,女子前晚拿着一块甲骨,卑微地捧到殷后商跟前,眼巴巴地说:
“王……求求您看看我新学的字……我学着姐姐的样子仿写的……很有力道……求求您就看一眼好不好……哪怕是一眼……”
女子总是认为,她写了一手好字、表现出一丁点优点,就可以得到男人的一丁点侧目。
王台之上,那个尊贵的男人一如既往冷漠。
“秦氏,孤说过,无论你字如何、写何内容,孤皆不看。
弃你,与字无关。”
他的面容冷硬,如同亘古俯视的神像,连眼角的余光也未施舍给那休书半分。
看她的目光,更是薄凉、高贵。
看看她,她是一个纯粹的家庭主妇,而他是这天下的王,坐在一起,连共同话题都没有。
“秦氏,你该知道,你配不上孤。”
“能嫁与孤五年,做孤五年的王后,已经是你此生的福分。”
“别再闹了,未追究你这五年的顶替,已是孤的仁慈!”
燕战英也再度“啪啪”拍了两下掌,“素闻你们内宅妇人,为博男人关注,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