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便派人悄悄出去打听一二。
后得知,那天出现在楚清越面前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楚清越的大伯楚忠。
贪婪果然是这人的本性,一看到楚清越得意了,立刻敲诈勒索。
而楚清越之所以忌惮这个大伯,估计是因为身世问题……
这个确实比较棘手。
一旦捅到侯爷面前去,陆意绵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虽说他们夫妻俩,迟早都会离开安靖侯府。
可是不能灰溜溜地离开,他们必须等私奔的楚廷宣回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光明正大地离开。
陆意绵不是大善人,这一刻,她真的很想与楚清越联手,弄死楚忠那个狗东西。
可惜她不能。
楚清越目前根本不信任她,更不可能让她触碰到那么核心的秘密。
对方只会背着她动手,而且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可是楚忠那几个孩子是无辜的,如果也一把火烧死,似乎太残忍了?
在这里,陆意绵就感受到了自己和楚清越的区别。
对方是真的冷血。
但她似乎也管不了……
与陆意绵有着同样烦恼的,还有薛兰,那天她没有见楚忠,事后害怕楚忠狗急跳墙,便带着人来楚忠家里谈判。
只有婆婆丁氏在家,对薛兰嚷道:“你这个当娘的,还没有人家清越懂事,清越对他大伯可孝顺了!”
“自家孩子就是自家孩子,哪像你这个外姓之人,只知道胳膊往外拐!有钱了也不知道孝敬我这个婆婆!”
“你们去找清越了?”薛兰听得心中惊涛骇浪,用吃人的目光剜着丁氏吼道:“他马上就要参加秋闱了,你们敢这个时候去打扰他!”
丁氏梗着脖子理直气壮:“你不给你大哥开门,他不去找清越找谁?要怪就怪你自己,考不好也怪你这个娘!”
薛兰气得直颤抖,恨不得砸了这个家,砸他个稀巴烂!
“你们是不是人?他那么不容易,你们还去威胁他!”薛兰气不过,一把扑上去就掐住丁氏的脖子。
“清越的学业和婚事要是被你们搅黄了,我薛兰跟你们同归于尽!”
婆媳俩扭打起来。
这时,楚忠回来了。
见状赶紧上前解救自己的娘:“薛兰你疯了,放开我娘!”
薛兰打架打得披头散发,愤怒地指着楚忠道:“楚忠你是不是人,清越被你们害得还不够吗?你还敢去找他!”
楚忠眼神闪躲了下,但很快又为自己辩解:“他飞黄腾达了,那点钱算什么,我又不是狮子大开口。”
对比侯府的富贵,他索要的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他还嫌要少了呢。
“而且你们本来就是在骗人,我要一点封口费过分吗?”
楚忠认为不过分,是薛兰太小气了。
薛兰咬牙切齿道:“你就是这样威胁清越的?”
她的眼泪哗啦流下来。
当初若是不把楚清越生下来,或者不嫁给楚谦都行,偏偏她选了这条路。
从小到大都在委屈楚清越。
“什么威胁,那是清越自己明事理。”楚忠道。
薛兰脑子里闪过诸多念头,但她投鼠忌器,什么都不敢做。
只能失魂落魄地离开这里。
“娘,您怎么弄成这样?”
老二楚飞扬没有跟着母亲出门,说是不想他接触这些烂事,怕影响他的心性。
楚飞扬心想,从小到大影响得够够的了。
现在才关注这些未免太晚了?
“呜呜呜……”薛兰哭道:“你祖母一家杀千刀的,害死了你爹还不够,还要来害你大哥。”
楚清越还没看过这么富贵逼人的账,每翻一页都觉得大开眼界。
陆意绵真有钱。
不愧是侯府小姐。
在楚清越的帮助下,直到陆意绵癸水来完那天,所有账目终于过了一遍。
陆意绵对这些资产现在很清晰,然后开始外出巡铺子。
这一天,夫妻二人都出门了。
一个去拜访老师,一个去打理生意。
下午不到申时,陆意绵就完成了工作计划,不想再动弹了。
眼看着时间还早,便打算去楚清越求学的那位老师家门口附近等等。
车夫很机灵,找了个有树荫的停车位,既不影响路人通行,又能远远看见那位老师家的家门口。
“若是清越少爷出来了,告知我一声。”陆意绵吩咐车夫道,自己在马车内扇着扇子。
“是。”
树上蝉鸣声阵阵,约莫等了一刻钟出头。
“少夫人,清越少爷出来了。”
车夫通报一声。
陆意绵立刻掀开帘子看去,确实看见了楚清越,不过对方没有往马车上走,而是站在那儿,与一名身穿粗布的中年男人说话。
片刻后,楚清越更是领着对方走进了一条小巷,二人很快不见了踪影。
陆意绵十分好奇,那个男人是谁,和楚清越在小巷里做什么?
但终究没有下去探究。
如果她忽然出现,会显得很奇怪。
小巷子里,来找楚清越的中年男人,正是前几天在薛兰手里要走了五十两银子的楚忠。
这五十两银子,本是丁氏打算用来翻新宅子,再给楚忠找个媳妇儿。
楚忠原本有媳妇,还给他生了三个孩子,但前两年受不了搓磨跑了。
丁氏想再给儿子找一个,谁知楚忠不出几天却挥霍完了银子。
他娘丁氏埋怨:“本来是给你留着娶媳妇的,你怎么就花完了?”
“……”楚忠彼时才酒醒,接着满不在乎抹抹脸道:“这有什么,我再去弟妹家一趟。”
可惜这次贵人不在府里,任凭楚忠如何敲门,愣是没有人给他开门。
薛兰倒不是冷处理,只是暂时还未想好如何处理。
她料想楚忠不敢去打扰侯府,却没料到,楚忠竟然找到了楚清越求学的地方去。
也怪楚清越最近风头太大。
安靖侯府用儿媳妇招赘婿这种热闹,真是太有意思了。
一传十十传百,导致人人都知道楚清越攀了高枝,还拜了名师。
楚忠可不就打听过来了。
望着变得不可高攀的大侄子,他滋味复杂地酸道:“你如今真是出息了啊,想见你一面,比见天皇老子还难。”
上回直接找到府里就没见着!
啧啧两声又道:“若是我那死鬼弟弟晚走个两年,没准还能享上你的福呢。”
“找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楚清越不接他的茬,直接问道。
楚忠在对方看垃圾一般的目光下,有些恼羞。
“呸!你狂什么?”他怒不可遏地道:“臭小子,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当侯府赘婿?还不是因为你姓楚,沾了我们楚家的光!”
可楚清越他是楚家种吗?
不是!
侯府要的是楚氏一族的血脉,可不是楚清越这个连爹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闻言,楚清越的脸色瞬间变得阴寒无比。
楚忠见状这才舒坦了,冷笑道:“如果我告诉侯府,你根本就不是我们楚家的孩子,你觉得你还能当得稳侯府这赘婿吗?”
不仅当不稳,说不定还要被侯府追责呢!
届时楚清越母子三人可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