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漓鸽抱着首饰盒回到房间,她很开心,不是因为价值,而是因为送首饰的人。
拨通了他的号码,听到醇厚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嗯?”
“谢谢你的项链。”她的声音带着笑意。
“喜欢吗?”容焱的声音少了冷意的温柔,让人莫名心里柔软。
“喜欢就好。”他听得出,她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这算不算你送我的定情之物?”她的声音充满了俏皮。
别人要说这句话夏漓鸽肯定觉得他在装,但说话的人是容焱,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只要是你送的,都是无价。”
重生过一次的人才知道被人放在心上,是一件多么可贵的事。
面对容焱的疼宠,她很珍惜。
“听说今晚有一场拍卖秀,”容焱的声音淡淡传来,“一起去挑礼服?”
夏漓鸽笑着应允,“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电话挂断,背后的萧燃明显感觉到某个阴沉冷漠的男人身边漂浮着可疑的粉红色泡泡。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恋爱?
萧燃有些意外,“先生,你对宫小姐是不是太好了点?”
容焱答非所问:“她长什么样子?”
“宫小姐很漂亮,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美。”
容焱的脑海浮现出一个小女孩儿的模样,手指在空中勾勒。
米亦三年一办的大秀,虽只有六件作品,还没开场,便已经人来人往。
夏浅语走在绵软的地毯上,看着穿梭的侍从,闪烁着光芒的水晶吊灯,各种上层名流,媒体记者,名媛贵妇,这就是她梦想中的生活!
她一眼就看到了身着白色西装风度翩翩的齐烨,“妈,我过去和烨哥哥打个招呼。”
余晚情看着那雀跃的背影,心里出现一个念头。
齐烨喜欢的人要是夏浅语该多好?
这些年来,夏家表面上一家和睦,其实夏峰夫妻心里一直担心漓鸽养不熟。
夏浅语一回来,这个裂缝也就更深了。
如果齐烨喜欢上夏浅语,这样就完美了,攀上齐家这样好的家世,自己也不用为夏浅语的将来筹谋。
夏浅语穿着一条白色的小礼服,化着温婉可人的妆,她有自信,没有男人能逃过她的手掌。
“烨哥哥,真巧,在这里碰上你了。”她主动打着招呼。
齐烨一见是她,脸上也带着笑容,夏浅语虽刚回来不久,却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小语也来了?你姐姐呢?”
这时候的齐烨心里还是有漓鸽的,夏浅语在他眼里只是温柔的小妹妹。
“烨哥哥,姐姐没和你在一起吗?”夏浅语故意道。
这句话成功提起齐烨的兴趣,“她也来秀场了?”
“是啊,她下午刚收到项链,我还以为晚上她会和烨哥哥一起用餐呢。”
夏浅语心里一喜,果然如她所料,却还装作一脸茫然,“价值五千万两百万的宝石项链,寓意一生挚爱呢,下午工作人员送到家里去的,真是羡慕姐姐有烨哥哥这样贴心的男朋友……”
齐烨的脸色骤变,五千万的项链说送就送,那个男人是谁?
夏浅语没有再纠缠,她明白自己的这句话就像是投入湖中的石头,已经在齐烨的心里掀起了涟漪。
“烨哥哥,我们先坐下吧。”
夏漓鸽本是来赴容焱的约,却不小心听到这段话。
这女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陷害她的机会。
一位侍从在她身边停下,“宫小姐,容先生在等你。”
所有人都在大厅,唯独二楼的包房围得密不透风。
男人端坐在轮椅上,低垂着眉眼,近乎完美的侧脸瞬间吸引了她的目光。
门开,夏漓鸽一眼就看到了他。?
“过来。”
“嗯!”
见到他,夏漓鸽的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许多,乖巧的在他身边坐下。
下面已经开场,第一款礼服主调为白色,象牙色真丝拖地长裙,胸前缀有蕾丝,繁复的刺绣,那精密复杂的图样在大屏幕上引人瞩目。
夏浅语日常最喜欢白色,这条礼服一出现就吸引了她的目光,“妈,我喜欢这件。”
“你喜欢就买。”
竞拍底价一百万起,余晚情叫价,“一百五十万。”
夏漓鸽坐在容焱身边看戏,她记得,这条裙子就是上辈子夏浅语炫耀的那条。
“想要?”
“不想要。”被夏浅语穿过的东西她才不稀罕。
她又嘟囔了一句:“只不过又不想她拿到。”
“三千万。”二楼的包间突然出现一道男声。
下面顿时一片哗然,哪有人这么竞拍的,三百万直接跳到了三千万!
余晚情想继续加价,难得自己女儿喜欢,虽然有些心疼,但一想到那是留给夏漓鸽的钱,也就不心疼了。
“妈,别加,我们要后面的,这人一看就不差钱,咱们没必要争这条,后面的肯定更好。”夏浅语算盘打得很好。
最终,礼服被送入二楼的包间,夏漓鸽有些不好意思,“你没必要浪费钱……”
“只要你开心就好。”容焱淡淡道。
第二件、第三件、第四件、第五件……
只要是余晚情叫价,紧接着就会出现一个十倍价格的声音。
像是在针对她似的,一个多小时下来,余晚晴连块布料都没拍到。
眼看着就只剩下最后一件压轴礼服,余晚情咬牙切齿对夏浅语保证,“你放心,这次不管那人出多少,妈一定给你拍下。”
最后一件礼服并没有穿在模特身上,而是套在人体模型上。
那是一件红色的长礼服,高贵典雅,华贵万分,出现的那一刻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设计师热情的介绍着,这条长礼服上镶嵌着一千多颗稀有的红色钻石,放大细节的那一瞬间所有人发出了惊呼声。
很美,很亮,没有女人能拒绝这样一件礼服。
底价一千万竞拍,齐烨看到的第一眼就想到了夏漓鸽,她穿上一定很漂亮。
夏浅语也有这种感觉,这件礼服像是为夏漓鸽量身定做的,饶是她不喜欢红色,也想要抢走这件礼服。
不到三分钟,价格已经叫到了八千万。
“八千八百万!”余晚晴直接在齐烨的基础上加了八百万。
反正有二十亿,她拿的也就二十分之一,二楼的人已经收了五件,花了一个多亿,应该不会再来淌混水。
只要齐烨不争,这件礼服肯定是她的!
齐烨一想到那条五千万的项链,咬了咬牙,“一亿。”
夏浅语目光带着幽怨,那个贱人有什么好,这些男人趋之若鹜。
总有一天,她一定要让这些男人都抛弃夏漓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一亿一千万!”余晚晴再次叫价。
夏漓鸽清楚知道夏浅语乃至整个夏家,都不会拿出一个亿来拍一条礼服,除非……她们用的是自己那张卡。
想到这,夏漓鸽神情越发寒冷。
下面的叫价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这时耳畔传来容焱云淡风轻的声音,“这礼服是什么颜色?”
“红色。”萧燃回答。
片刻之后,沉寂许久的二楼再次响起那道让人心颤的声音,“十亿。”
夏漓鸽脑子嗡嗡响,她咽了咽唾沫,“容焱,你疯了?”
男人声音淡漠:“他们说,你穿红色好看。”?
酒吧。
齐烨一条礼服都没有拍到,男性尊严大大被践踏,心情十分不好,手里的酒一杯接着一杯。
“烨哥哥,你别喝了,再喝就醉了!”夏浅语假意劝诫,实则半个身子都靠在齐烨怀里,更是趁着他不注意在酒里下了一些药物。
被酒精所麻痹的齐烨醉醺醺,将夏浅语认成了夏漓鸽,“鸽儿,谁给你买的项链?”
“烨哥哥,你醉了!”
齐烨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一直在介意。
从小到大,夏漓鸽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样,时时刻刻跟在他的身后,她明明爱极了自己,怎么会接受别人示爱的项链?
怀里有着女人娇软的躯体,还有那在耳边吐气如兰的声音,齐烨心里一荡。
“鸽儿……”
带着酒意的吻落下,夏浅语心知药效起了作用,她没有拒绝,任由着齐烨在她身上点火。
灯红酒绿的夜晚,喧闹的氛围,酒精的催化,交织的男女在酒吧并不显眼。
眼看着就要擦枪走火,夏浅语知道时间已经到了。
“烨哥哥,停下,这里是酒吧,我们去酒店……”
齐烨满脑子都是女人的香软身体,哪里还有思考的余地?
他揽着夏浅语就近找了一家酒店,电梯里只有两人,荷尔蒙的攀升,促进大量多巴胺的分泌,他将夏浅语抵在电梯里,上下其手。
从电梯到走廊,两人耳鬓厮磨,一直到房间……
次日天亮。
齐烨神清气爽的睁开眼睛,怀里是女人的娇躯。
“烨哥哥。”
夏浅语那双无害的眸子入眼,齐烨就如被雷劈中,昨晚酒后他和夏浅语的疯狂在脑海中回放。
“昨晚我们……”
夏浅语立马红了眼睛,“昨晚烨哥哥喝醉了,对我……呜呜呜……对不起烨哥哥,我没有办法拒绝你,我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
齐烨想着是自己先主动,夏浅语温柔,本就不会拒绝人。
“别哭了,是我不好,我喝太多了。”
“烨哥哥,姐姐要是知道了,一定很伤心,我,我不是人,我应该拒绝烨哥哥你的……现在要我有什么颜面去见姐姐,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她朝着窗户跑去,齐烨一把将她拽回来,“傻姑娘,是我不该对你用强,你不要胡思乱想。”
夏浅语一边哭一边道歉,“对不起烨哥哥,我不会打扰你和姐姐的感情,这件事我会永远保密,昨晚……就当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以退为进,男人只会觉得她乖巧,更加愧疚于她。
自然也会更加怜惜她。
夏浅语偷着回了夏家,果然不一会儿齐烨就让人送来了大堆的衣服首饰,夏浅语把玩着一对耳环,心里得意极了。
这些只是开始而已,她要的是完整的齐烨!
夏漓鸽,你就等着被抛弃吧!
齐烨做了这样的事,心里有些不安,为此他特地买了一套首饰弥补夏漓鸽。
哪知夏漓鸽却以她要高考复习为由,拒绝了见面,齐烨提着首饰,眼里有些不耐。
毕竟从前只要他一来,夏漓鸽一定会第一时间下来见他,今天居然让自己吃了闭门羹。
他心里的那点愧疚很快就随着夏漓鸽的闭门不见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埋怨和不满。?
“烨哥哥,你来找姐姐?”夏浅语小声叫着齐烨的名字。
“那,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她撩了一下头发,准备离开,齐烨却看到她手腕上的淤青,想到那一晚自己的粗暴,心里一软。
他一把抓住了她,“我弄的?痛不痛?”
夏浅语不好意思的点头,“不疼的,能和烨哥哥……我很幸福。”
那含羞带臊的模样,言语之中还带着挑逗的意味,使得齐烨心头一阵荡漾,直接将她拉到了一旁的杂物间。
“烨哥哥,不可以的。”夏浅语欲拒还迎。
“有什么不可以,你不是觉得这样让你幸福么?反正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乖,让我疼你。”
齐烨在夏漓鸽那吃了闭门羹,心里正憋着一股气。
不就是个女人么,只要他想,多的是人愿意献身,反正姐姐和妹妹也没多大区别!
两人暧昧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夏漓鸽站在门外,咬着棒棒糖,一字不差的录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活动终于结束,齐烨转手就将首饰送给了夏浅语。
“这是你给姐姐的,我怎么能要?”
“现在是你的了。”齐烨刮了刮她的鼻子。
只要他乐意,送给谁都行。
“烨哥哥,你真好。”
两人又厮磨了一会儿,才开门出来,一出来就看到门口的夏漓鸽。
红衣如血,墨发飞扬,她靠在门边,嘴里还叼着棒棒糖,黑白分明的瞳孔闪过一抹笑意,快得只有一瞬就消失了。
齐烨第一时间推开了夏浅语的手,生怕被夏漓鸽看出一点端倪,身子不动声色和夏浅语拉开了距离,脸上挂着谦和的微笑。
“鸽儿,你怎么在这?”他的眼里有心虚。
夏漓鸽不动声色的从夏浅语的脸上扫过,“复习太久出来透透气,你们在这干什么?”
齐烨不知道她站在这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小声试探道:“小语让我帮她找找东西,你来了怎么也不叫我?”
“刚来。”夏漓鸽没有拆穿两人,嘴角牵起无邪笑容,“那你们继续‘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她逆光而去,红色裙摆在空气中掠过,空气中飘散着她身上浅浅的香味,这样的夏漓鸽少了一些怯懦,多了一抹飞扬的神采,惊艳绝尘。
齐烨觉得夏漓鸽就像是变了个人,过去的她就像路边的小花,虽然漂亮却不大气,让人觉得可有可无。
如今再看,她却像是一朵高岭之花,带着清寒的冷意,多了一丝锋利,却更让他倾心。
齐烨甚至想着,夏漓鸽颜值身材皮肤远胜过夏浅语,要是身下的女人换成她,那该是怎样的销魂?
看夏漓鸽这般云淡风轻的样子,齐烨料想她应该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夏漓鸽一走,他立马跟了上去,“鸽儿,我可以帮你复习,不懂你可以问我。”
被抛在原地的夏浅语看到齐烨对夏漓鸽那殷勤的模样,一双眼里迸发出浓烈的阴寒之意。
看样子,是该动手了。?
夏漓鸽一改过去只会低头道歉的习惯,她扬着脖子,就像是优雅的天鹅。
“伯母这句话问得很奇怪,今天是我的生日宴,大家来为我庆贺,我当然是打扮给大家看的。今天这样的场合,若是我穿的灰头土脸,那时候丢的不仅是夏家的脸,还有您儿子的脸。”
这是她第一次怼赵月,赵月心里的怒气翻江倒海,“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和我这么说话?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就别想进我齐家的大门!”
她这话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夏浅语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蠢货就是蠢货,一来就惹了赵月生气,脸那么好看,没长脑子还不是白搭。
名媛们嘲讽,“看样子这位夏小姐很不讨婆婆欢心呢。”
一些爱慕齐烨的女人趁机而上,“就她那种野鸡出身,齐家怎么可能真的看得上?也就是让齐少玩玩,玩腻了照样扔。”
“被婆婆指着脸骂,真是有够狼狈的呢。”
众人都等着看好戏,齐烨脸色有些难看,“妈,你说什么呢,你明知道今天我要……”
夏漓鸽乐了,“伯母请放心,就算齐烨跪地相求,我也不会进你家大门。”
赵月嘲弄道:“大话倒是说得漂亮,谁不知道你夏漓鸽喜欢我儿子?行啊,希望你说话算话,到时候别哭着求我就行。”
是啊,谁不知道她喜欢齐烨,偏偏就只有齐烨那么心狠,如今她才觉得当年的自己傻得无可救药。
“伯母放一百二十个心,就算你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嫁给齐烨。
如果我之前的行为让你们产生了误会,那刚好趁此机会当众澄清,我对齐烨并无男女之情。”
这句话就像是在齐家的脸上重重打了一耳光,别说在场的人不相信,就连余晚情也不信。
但是,若是夏漓鸽不跟齐烨在一起的话,自己的女儿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齐烨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夏漓鸽,他是不是在做梦?
“鸽儿,你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你不喜欢我?”
眼前的这一幕和前世的某一刻莫名重合。
上一世,在齐烨爷爷的生日宴上,她被人嘲讽,挖苦,冷落,她一心期待着齐烨的维护,可齐烨却牵着夏浅语出现在她面前,用通知一样的口吻告诉她,“我和小语在一起了,我们分手吧。”
“你救过我,我很感激,但我对你从未有过男女之情。”
她红着眼看着齐烨,“你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你不喜欢我。”
两道声音重合,只不过说这句话的人变成了她。
夏漓鸽冷冷补充了一句:“从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将来也不会喜欢。”
上一世,她被伤的彻底,而这一世,受伤的人不再是她。
齐烨满眼的不肯相信,“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怎么可能!!!”
夏漓鸽神情淡淡的看着他,心里一片坦然。
过去的自己跟在他的身后,像是一条小尾巴,在他们的感情里,齐烨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她的付出和卑微,如今她这条小尾巴变了,不再跟着他了,这对他来说,是男人的尊严遭到了践踏。
赵月虽然不喜欢夏漓鸽,却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儿子被人当众羞辱。
“夏漓鸽,我告诉你,欲擒故纵这一招对我们没用,你不是想分手吗?我成全你,不过话要说清楚,是我们家齐烨不要你!”
赵月冷眼扫来,“你给我闭嘴,这样的女人,你还要她做什么!”
她笃定这是夏漓鸽玩的把戏,这个女人怎么舍得不要她的儿子?
然而夏漓鸽却是如释重负,“赵阿姨,希望你说到做到。”
无论赵月说什么都好,甩了齐烨,丢掉她悲惨的前世,夏漓鸽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齐烨还想要说些什么,赵月将他拉回来,“这样的女人有什么稀罕的?夏漓鸽只不过是个养女,不要也罢!以你的身份,夏家的真正千金才能配得上!”
夏漓鸽丝毫不在意他们说了什么,端着一杯红酒一饮而尽,为这段感情彻底划上句号,“我的话说完了,你们随意。”
赵月冷哼一声,“你等着看,她很快就会回来求我们。”?
余晚情忍不住拆台,“万一她……不给呢?”
“她会给的。”夏峰的眼底划过一抹阴暗的光,“以前她最听你的话,你要努力修复之前破损的感情,鸽儿耳根子软,只要她心里没有芥蒂了,很快就会把股份给我们,如果她不知道见好就收,那么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余晚情拨通宫漓鸽的电话,表面上是在道谢她饶了夏浅语一命,其实是将夏峰打了夏浅语的信息告诉给宫漓鸽,她嘴巴都说干了,宫漓鸽只淡淡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挂了电话。
“这小贱人,将我女儿害成这样。”余晚情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低叱一声,“等股份拿到后你试试看,弄不死你我不姓余。”
夏浅语被暴打,哪怕宫漓鸽没在现场也可以想象那个画面,估计这几次下来现在她在夏峰心里的信任度下降了不少。
然而这还远远不够,只要她姓夏,她骨子里还流着夏家的血,夏峰就可以无限制的信任她。
不急,自己还有得是时间慢慢搓磨,她耐心静坐,夏浅语不会善罢甘休,自己不出事她就会继续折腾。
宫漓鸽猜得没错,眼看着高考时间越来越近,夏浅语心里就像是烧着一把火,随着高考的到来这把火烧得越来越旺盛。
夏浅语没回夏家之前,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旁门左道上,成绩一塌糊涂,她清楚自己估计连个专科都考不上。
宫漓鸽就不同了,从小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回回都在年级前五,不出意外,宫漓鸽随便考都能上国内外最好的大学。
到时候远离自己,宫漓鸽这个贱人会过得越来越好,夏浅语越想心里越是不爽,自己绝对不能让她称心如意的活着!
还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在她高考前做手脚。
夏浅语连着拨打了几个电话号码,前几次她都失败了,这一次绝对不可能再失败!!!
“李哥哥,只要你帮我做成了这件事,我给你十万块。”
粗哑的男声询问道:“好妹妹,你说的这个人不是你父母的养女,你还得叫一声姐姐,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过分这个词还是他斟酌再三说的,他想说的是狠毒。
“过分?那是你不知道她对我做的事,像她这种贱人,就算被人弄死都难消我心头之恨,你找几个恶心的男人,身上长疮流脓的,乞丐,还有那快要入土的老头子,我要让她受尽侮辱,身败名裂!”
隔着电话都能听到夏浅语浓浓的恨意,末了她再补充一句:“一定要全天下最脏最恶心的男人。”
“好妹妹,你姐姐毕竟是夏家的养女,你这么做到底图什么?万一事情败露,夏家清算,我们哥几个就是小地痞,那是要进局子的,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夏浅语阴沉沉的声音在咖啡厅桌上的电话响起:“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李哥哥,你就说你帮不帮我。”
“我好妹妹难得找我,我当然要帮了,不过这十万块是不是……”
夏浅语本以为他几个地痞无赖,十万块对他们来说都是天大的一笔数字,哪知道他会还价。
“二十万。”
“好妹妹,真不是哥哥不帮,你也知道这事不仅不光彩,而且还是犯法的,做完了我还不得先跑路,哥有兄弟,这兄弟家里还有家人,二十万实在是……”
夏浅语心道自己也不是找他杀人放火,不略一思索,宫漓鸽如今的身份不同,又有遗产傍身,背后还有一个神秘的男人撑腰,万一真的查到自己了呢?小心谨慎一点也好。
“那你说要多少?”
“怎么着也得两百万吧。”
夏浅语声音提高了几度,“两百万?你是在敲诈我?”
“好妹妹,你这是说哪的话,咱们哥几个平时也就是打打人什么的,可没有破坏过姑娘的清誉,你让我们做的本来就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再说了我一走,还指不定我什么时候才回来,我家里老小难道不要人照顾的?现在的物价多贵啊,两斤猪肉都得一百块了,我……”
明知道他实在敲诈自己,可恨自己不认识其他路子的人,夏浅语咬着红唇,“这两百万也太多了,我这拿不出来,李哥哥,你看咱们相识一场,你能不能少要一点?”
“你可是堂堂夏家大小姐,两百万算什么?你爸是上市公司的大总裁呢,两百万已经很低了,我们哥几个可是拿着身家性命来给你做这件事,你自己去算算,要是罪名成立,我们得判多少年?”
夏浅语咬牙切齿:“好,你们等着,一会儿我就转给你!”
电话挂断,手机屏幕黑屏,李二转头,战战兢兢的看着优雅喝着咖啡的少女,纤长白皙的手指捏着小银勺搅动着咖啡,将平静的表面搅得风起云涌。
黑色的裙子在阳光下闪耀着点点光芒,像天上的繁星闪烁,白皙纤长的脖子白的发光,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尊贵和优雅。
这就是夏浅语一心想要踩到脚下的女人么?
宫漓鸽放下勺子,那双漂亮的眼睛朝着李二看来,黑色的瞳仁很干净,却仿佛一眼就能看穿自己所有的伪装。
“小姐,我们照着你说得话做的,你看下一步要怎么办?两百万,她真的会有吗?”
宫漓鸽想着上一辈子自己被他们折腾得够呛,虽然最后侥幸逃脱,却也误了高考,而且还被拍到了几张暴露的照片,成了把柄被夏浅语拿着要挟自己。
她本该是恨李二,但一想到那些事情的主角会变成夏浅语,她突然觉得这几人也变得可爱了许多。
宫漓鸽靠在沙发上单手托腮,一脸慵懒的模样,“就算她没有也会找,等着吧。”
夏家可还有余晚情这个人,两百万她会凑出来的。
上次夏家为了讨自己的欢心凑够了五亿,余晚情的私房钱应该也掏得差不多了,两百万再拿应该就是她的老底了。
果然夏浅语不负众望,也不知道她使用了什么坑蒙拐骗的手段从余晚情手里骗了两百万。
李二看到自己卡上突然就多了两百万,他从小到大真没见过这么大笔钱,又紧张又刺激。
“这,这还真的打过来了,小姐,我,我把钱转给你。”
“拿着吧。”宫漓鸽已经起身。
换成平时李二开心不已,他扫了一眼周围立着的那几个身材壮硕的保镖,他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这钱烫手无比,怕是没命花。
“这……”
宫漓鸽意味深长道:“按照她的吩咐,把那些人找到。”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我那个妹妹喜欢玩,那就如她所愿吧。”
李二满头的雾水,“可她要我们对您……”
宫漓鸽勾唇一笑:“谁说要对我?她费尽心思策划这一切,她要是不参与岂不是浪费了这两百万?”
李二突然反应过来宫漓鸽的意思,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脚心蔓延到全身,这女人长得跟天仙一样,却这么狠,“小姐,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对她……”
宫漓鸽嘴角笑容极为灿烂,将食指放到唇上,“嘘。”
做这些事的时候宫漓鸽并未刻意避着容焱,很快萧燃就将宫漓鸽做的事情告诉给了容焱。
容焱两手各举着哑铃,精壮的上半身汗水颗颗滚落。
虽说过去他也经常健身,显然频率没有最近这么快,也没这么狠。
“先生,这宫小姐可真是狠啊……”萧燃在一旁听到宫漓鸽要让那李二那么对夏浅语都觉得背脊发凉。
“狠?”容焱轻笑一声,“要买通地痞流氓的人是夏浅语,要让流氓对阿漓不轨的也是夏浅语,阿漓不过是将她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还给对方而已,这算哪门子的狠?
我还嫌她太过温柔,换成是我处理,我非得剁了那女人的手脚,挖去她的双眼口舌,将她丢去海里喂鱼。”
萧燃:“……”
好像和自家先生一比起来宫漓鸽是显得挺温柔的,他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咳咳,那什么,我只是觉得漓鸽小姐和之前相比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特地去调查过,过去她懦弱顺从,一味的听从养父母的话,夏浅语刚刚回来那几天,不管怎么欺负她,她都是言听计从的。
就连那天她被我们带到别墅,一开始不也害怕恐惧得昏迷了?
等她再醒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也不怕先生了,对待养父母和夏浅语就像是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那种人渣,不无情还守着吃年夜饭?”容焱再一次将哑铃举起,手背青筋暴露,额头上已经是密密麻麻的薄汗,他口中的声音却还是云淡风轻。
“这些都不足为奇,难道你没有好奇过她为什么知道夏浅语会来这一出?提前就向我借人找那李二。”
容焱这句话问到了重点,萧燃恍然大悟,“对,漓鸽小姐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就算她知道夏浅语会来阴的,又怎么会具体知道是什么,那李二还是住在金龙区的,离我们这得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漓鸽小姐从未去过金龙区,她怎么会知道李二等人?”
萧燃细思极恐,背脊已经渗出了凉凉寒意,“先生,我总觉得漓鸽小姐怪怪的,要不然你别将她留在身边了,我怕她会对你不利。”
“她不会。”容焱三个字已经回答。
“怎么不会?你都没见过她,她……”
容焱懒得和萧燃争论这个没用的话题,“你说,我比齐烨如何?”
这话题跳得也太快了一点,萧燃一头雾水,“先生,你干嘛和人渣比较?”
容焱一字一句道:“她喜欢身材好的帅哥。”
萧燃:“……”
完了,那宫漓鸽果然是个妖精!先生这还看不见尚且如此,要真的看见了,那还不被那小妖精给迷得神魂颠倒的?虽然现在也差不多了。
“嗯?”
“咳,那什么,先生这些年来从未停过健身,你的身材比齐烨自是不差。”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他家先生看来也是弥足深陷了!
凉三的出现打断了这个幼稚的话题,“先生,宫小姐做了蓝莓蛋糕,她就在门外,要不要让她进来?”
“嗯。”
宫漓鸽得知容焱在健身房,她端着小蛋糕绕了一大圈才到,不由得感慨还是自己的小公寓住着好,两步一迈就到了。
“漓鸽小姐,先生让你进去。”
宫漓鸽进来的时候容焱刚放下手里的哑铃,她瞥了一眼,这一对哑铃怕是有50KG了。
没有了外套的遮挡,她能清晰的看见容焱白皙健硕的胸膛,肌肤虽白,却有道道伤痕,有刀痕,也有弹痕,为那本就伟岸的身躯更增加了一丝丝狂野。
容焱接过由萧燃递过来的水大口大口喝着,水液顺着滑动的喉结滚落下来。
阳光下,她能清晰可见水珠滑下的痕迹,和那性感的肌肉线条。
宫漓鸽的脸倏的一下就红了,都说女色惑国,她头一回知道这男色也同样蛊惑人。
如果自己是女帝,说不定就会为了他舍弃家国,那样美好的躯体,白皙却不阴柔,强壮却不油亮得像是健身教练的肌肉,一切都是刚刚好,好到她好像有点馋了。
“来了?”容焱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宫漓鸽飞快移开视线,她刚刚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男人美好的身体?
宫漓鸽将蛋糕放到一旁,“先生,我闲着没事给你烤了蛋糕。”
“蓝莓的?”
“嗯。”
容焱慢条斯理的用毛巾擦拭着身体,宫漓鸽是真的想要移开视线,但……容焱的身体真的太诱人了好么?
先前他问自己和萧燃的身体相比较怎样,宫漓鸽那时候还并不知道他的身体如何,现在亲眼目睹,那不是一般的好。
除了眼睛和腿都是后天有疾,他先天条件实在是太好了!
“阿漓,我从未告诉你我喜欢蓝莓蛋糕,你给我做了几次,都是蓝莓。”容焱慵懒的将毛巾放到一旁,声音浅淡,并无任何责备之意。
萧燃服侍着他穿衣,宫漓鸽的心脏一紧,其实她对容焱并不是特别了解,只不过上辈子无意中得知他喜欢蓝莓蛋糕,她才选了他喜欢的口味。
自己将心思都拿去对付夏浅语,却忽略了容焱,虽说容焱情绪并无起伏,她差点忘了,他容焱才是最心机深沉之人。
“因为我喜欢蓝莓。”
这个回答,容焱很满意。
“过来给我穿衣。”
萧燃退居一旁,也只剩下扣子还没扣,宫漓鸽蹲在他身前,小脸越来越红,隔得这么近,她甚至连容焱的每一寸肌理都看得仔仔细细。
小手忍不住的颤抖着,一时不觉,竟触碰到他的胸膛,略带咸湿裹挟着滚烫的气息从指尖蔓延开来。
一股电流在两人肌肤相触处闪过。
宫漓鸽羞得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好齐烨的电话拯救了她。
“先生,我接个电话。”
“好。”没人知道容焱的身体因为她的触碰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宫漓鸽并没有隐瞒容焱,索性开了免提,以免萧燃觉得她和齐烨余情未了在容焱面前胡说八道。
“鸽儿,你终于接我的电话了,我去夏家找过你,她们说你不住在夏家,你在哪?我来接你,过去的事情我想要当面给你解释。”
“好啊,既然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事,那就三个人见面吧,你将夏浅语约出来。”
齐烨想也没想,“好,我都听你的。”
“稍后我将地址发给你。”说完宫漓鸽就挂了电话,嘴唇微勾,鱼饵自己上赶着就来了。
齐烨并没有计较她挂断自己电话这件事,这么多天宫漓鸽肯接他的电话这已经是好的开端。
“妈,成了,我成了!”齐烨大呼小叫奔向赵月。
赵月这些天郁郁寡欢,也在暗中打探着宫漓鸽下落,偏偏一点消息都没有,那丫头搬出了夏家,学校也请了假。
自己正郁闷着,瞧着自己那傻儿子一脸傻笑的样子。
“她的好,无需你知道。”他的声音轻描淡写,犹如山涧清冷山泉,并无冲击,然而他的身上却笼罩着一层阴冷的气场,寒意从他四周开始散发。
分明容焱一双眼睛看不见,萧燃却感觉有万千寒箭朝着自己射来,铺天盖地的杀意裹挟着自己,令他寸步难行。
“是,是我僭越了。”萧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差点就忘记了容焱本该是怎样的男人。
容焱收敛着身上的气场,仿佛刚刚的施压只是萧燃的幻觉。
“扶我。”
萧燃大惊,“先生,谭汛说了,还要施针一月看你情况才能确定你是否能起身,你这不听医嘱,万一伤了腿……”
容焱空洞的看着一个方向,他的世界一片漆黑,自打宫漓鸽同意的那一天开始,他突然厌倦了黑暗,想要看看久违的阳光。
“一月?我一刻也等不了……”
容焱撑着萧燃,萧燃撑起容焱庞大的身躯,一边惶恐道:“先生,你别急,半月,最多就半月,你这么下去,我真担心你的腿。”
容焱咬牙,将所有的力量都急剧在手臂,硬生生将自己的身体给架了起来。
从前他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和宫漓鸽在一起之后他开始厌弃废人一样的自己,就连在她难过的时候都无法将她拥入怀中。
这些日子他日日扎针,但腿仅仅只是有了一点知觉而已,寻常人起身的动作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对他来说却是像上刀山下火海那么难。
还没有完全起身,他已经大汗淋漓。
“先生,别逞强了!你要爱惜你的身体。”
容焱双臂青筋毕露,还想要继续发力,谭汛又惊又炸的声音传来:“祖宗,我的祖宗,你要是不想废一辈子就给我坐下!”
谭汛一把将他拉下来,“你是不是又不听医生的话?你想这样,我还不如给你买瓶敌敌畏,让你早登极乐,驾鹤西去,你死了爱咋地就咋地多好。”
“太慢了,实在太慢了。”容焱轻喃道。
谭汛瞥他一眼,“这又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萧燃无奈的摇摇头,恋爱中的男人……惹不起惹不起!
宫漓鸽看着手机上闪烁不定的QQ头像,方芬连着发了几条信息催促:“漓鸽,你来了吗?我已经到了咖啡厅了。”
“漓鸽,你要喝什么?我给你点。”
方芬长相一般,在班级里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其实也就是懦弱,谁的请求都不敢拒绝。
就是这样一个人上一世害得自己身败名裂的罪魁祸首,夏浅语让她当诱饵约见自己出来,自己想也没想就出来了。
在自己被千夫所指,万人诬蔑的时候,自己请求她出来作证,她表面上同意,等到那一天却放了自己鸽子。
自己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了方芬身上,哪知道她害怕这件事牵连到她身上,不肯承认,令自己的名声一塌糊涂不说,还多了一条谎话连篇的罪状被人耻笑。
那时候的自己哭着求着让她说真话,平时的老好人却连连摇头说没有,那个画面宫漓鸽死也不会忘记。
这就是人心,自私得要命,就算是现在回想起来,心脏仍旧隐隐作疼。
宫漓鸽从上辈子的回忆中抽回思绪,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回了方芬一条,“我快到了。”
方芬激动不已,特地从咖啡厅出来,夏浅语除了给她发了红包,还给她送了一条细细的金链子,也就值个三五千,对学生来说这算是一笔厚礼,她又怎么能不尽心尽力?
她看着一辆低调奢华的豪车在自己身边停下,还在感慨是哪家的有钱人,宫漓鸽白皙的腿已经从里面跨出。
方芬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宫漓鸽目瞪口呆,虽然知道她是夏家的养女,可一直以来宫漓鸽的吃穿用度和普通学生差不多,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排场,在方芬心里并没有将她特别对待。
此刻看到宫漓鸽一身名牌,气质高贵的出现,心里又酸又嫉妒,分明她该和自己一样才是,何德何能有这样的机遇?
方芬眼里的嫉妒是那么明显,连收敛都不会,想着自己竟然输给了这种人,宫漓鸽只觉得可笑。
“怎么傻眼了?”宫漓鸽开口唤醒了她,方芬这才清醒,脸上重新扬起笑容。
“漓鸽,你今天好漂亮,你这衣服的料子真好,应该不便宜吧。”方芬伸手就要去摸。
宫漓鸽淡淡开口:“四五万而已,也不是很贵,料子确实有些金贵,只能穿一次,洗过就没型了,要是脏了……也就只能扔了。”
说话的时候她瞥向方芬的手,刚要触碰她衣服的方芬立马收回了手,讪讪的背在身后。
其实这衣服哪有这么贵重,宫漓鸽只觉得她心脏,不想被她触碰而已,以免自己实在忍不住暴打方芬。
“你找我有事?”宫漓鸽转移了话题。
“是啊,明天就要高考了,我有几个公式没搞懂,你能不能教教我?”方芬将夏浅语给她说过的话再重复了一遍。
上一世的自己就是这样毫无防备中了圈套,宫漓鸽淡淡回答:“行。”
“那我们进去吧,喝的我都给你点好了。”
方芬开心的在前面带路,夏浅语就在不远处看着,直到确定宫漓鸽和方芬进了包房,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宫漓鸽,你的死期到了。
再等了一会儿,齐烨也到了,只见齐烨一身白色西装从车里下来,俨然他从头到脚都是精心打扮过的,就连每根头发丝都透着一股子的刻意。
宫漓鸽喜欢他穿白色,他就特地选了宫漓鸽最喜欢的颜色,在镜子前照过好几遍,他保证宫漓鸽看到他今天的样子一定会重新爱上他。
夏浅语还以为齐烨是为了见自己而刻意打扮,心里透着欢喜,她就知道,比起那不解风情的宫漓鸽,齐烨喜欢的人是自己!
“烨哥哥……”一见到齐烨她就立即迎了上去,“我好想你。”
看着朝自己扑来的夏浅语,在齐烨眼里仿佛数以亿计的病菌朝着自己涌来,齐烨当即就朝着后面退了一步。
“我警告你,别碰我!离我三米远。”齐烨今天可是为了讨宫漓鸽的欢心来的。
要是被宫漓鸽看到他和夏浅语还在牵扯不清,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见面机会?
夏浅语被他脸上嫌弃的表情所伤,心里说不清的落寞,好歹自己也是因为齐烨才会名誉受损的,这些天他没有关心自己也就罢了,如今还这样的态度。
只见齐烨去后备箱取了一束鲜艳的玫瑰,手里还提着手提袋,刚刚才灰暗的夏浅语心里瞬间变得雀跃起来。
一定是因为两人如今的名声都不太好,本来在外面就该避嫌,她懊恼刚刚太过冲动,齐烨都约她见面了,她干嘛急于一时?
这么想着她果真离齐烨三米远,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咖啡厅。
夏浅语不时的朝着齐烨看去,齐烨心思也不知道在哪,频频低头看手机。
两人谁都没开口,夏浅语一杯咖啡都要见底,齐烨还盯着手机,她主动坐到了齐烨的身侧。
“烨哥哥,我好想你……”
她刚刚往他身上一靠,齐烨身体一躲,夏浅语一头扎在沙发上,齐烨恼羞成怒的看着她,“你干什么?”
夏浅语整理了一下头发,“烨哥哥,这里没人,你不用装了。”
齐烨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夏浅语,“夏浅语,你自重!”
夏浅语还以为齐烨是在和她玩,玫瑰和礼物都买了,他要不是为了重归于好至于这么费心准备?
这么想着夏浅语脱下了自己的罩衫,露出里面性感的裙子,她媚眼如丝的看着齐烨,“烨哥哥,我在夏家的日子可不好过,就因为我们那事,我爸打我的伤痕到现在都没消,你看看,疼死我了呢。”
齐烨见她依偎过来,索性跳到一旁,“你离我远点。”
“烨哥哥,这么久没见,我真的好想你,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夏浅语步步逼近,将齐烨抵在了沙发的角落,齐烨像是一只受惊的白兔,心里嘀咕着这女人疯了不成?
他这还没嘀咕完,下一秒夏浅语已经趁机攀上了他的胸膛,柔柔的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烨哥哥,难道你就不想要试试在咖啡厅的滋味?”
夏浅语眼里的魅意差点将齐烨的理智吞噬干净,在齐烨即将沉沦前突然想起赵月的话,像是一盆凉水泼下来将他心里的邪念浇得干干净净。
说不定这房间就有摄像机呢,差点又被夏浅语给害了,齐烨恼羞成怒,一把将夏浅语推开,毫不怜香惜玉的推搡让夏浅语重重跌到地上。
“你有完没完?滚开。”
“烨哥哥,你都约我了,还装什么?这花这礼物不是你给我买的?”夏浅语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人家早就是你的人了。”
“什么叫我约你?今天要不是鸽儿约我出来,我们三个人把事情说清楚,我看到你这张脸、听到你的声音就觉得恶心,我是吃撑了才会约你!少特么不要脸往我身前凑,我爱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鸽儿。”
夏浅语柔弱的表情僵硬在脸上,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心里掠过,“你说宫漓鸽约我们?”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联系你?夏浅语,要不是你,我不会被人骂那么久,像你这样的货色我还真瞧不上,所以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少在我面前扮演小白兔,扰了我和歌……”
齐烨的话还没有说完,夏浅语的脸色煞白一片,她喃喃念道:“不,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知道。”
分明她亲眼所见宫漓鸽跟着方芬进了包间,那她又怎么可能会来赴约?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升起。
“你神神叨叨的念什么?”齐烨斜睨着夏浅语,“我可警告你,不要再打我的主意,我和你不可能!”
夏浅语猛地抬头朝着他看来,“我们不可能,你以为你和宫漓鸽就可能了?我告诉你,你被她骗了,她今天根本就不可能来。”
“贱人,你休想再破坏我和鸽儿的感情。”
夏浅语冷笑:“她如果要来早就来了,还会等到现在?就在不久前我亲眼看见她和……和一个男人去了酒店,她不会出现在这里,你就死了这条心,不信你倒是打她的电话看看是否能打得通。”
齐烨本不想相信,再拨打了一遍,确实还是无人接通的状态。
“那个男人是谁?”齐烨死劲抓着夏浅语的肩膀,“说。”
“除非你和我去酒店,否则我不会告诉你。”
齐烨猛地朝着夏浅语打了一巴掌,“贱人,别再耍花招,就算我和宫漓鸽不可能,我也不会要你。”
齐烨也不傻,宫漓鸽迟迟没来,夏浅语又这么肯定,这两姐妹说不定又在玩什么花样,想到这他捧起那束玫瑰狠狠砸向夏浅语。
“送给你的?你也配?!”齐烨呸了一声提着首饰手提袋气汹汹离开。
娇艳的玫瑰花在他用力的摔打下花瓣纷飞,玫瑰上的刺在夏浅语的手上划下几道血痕。
这段时间在夏家的委屈,被齐烨的侮辱都一起涌上心头,她像是一只愤怒的母兽嘶声力竭吼叫:“啊!!!”
这都是什么事!
“宫漓鸽,贱人,去死,去死!”夏浅语一边怒嚎一边从地上爬起来,她现在满心都是对宫漓鸽的愤怒。
立马拨通了李二的电话恶狠狠道:“怎么样了?那贱人有没有上钩?”
“人已经被我们带走,按照原计划进行。”
还好计划没有变化,夏浅语松了口气。
“在哪?我马上过来。”
李二报了一个废旧的仓库位置,夏浅语挂了电话,眼睛里燃着熊熊烈火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
宫漓鸽,去死,给我死!
一想到宫漓鸽被那肮脏的男人压在身下跪地求饶,夏浅语狞笑着,她的脸已经呈现出扭曲之态,一会生气一会愤怒一会开心。
她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到宫漓鸽身边看她丑态毕露,快一点,再快一点!她等不及了。
被她心心念念的宫漓鸽此刻正坐在方芬对面,方芬连着问了两个方程式,将早就准备好的橙汁递了过来。
“漓鸽,你渴了吧,我给你点了橙汁,你润润口,一会儿我还有几道几何问题想请教你。”
宫漓鸽抬眼看了一眼那杯“加料”的橙汁,“我想喝西瓜汁,橙汁给你吧。”
方芬连连摇头,“我我我不喝。”
刚说完她才想起自己是不是反应太强烈了点,又找补回了回来,“我不太喜欢橙汁,有些酸。”
宫漓鸽垂下的黑色眼睫盖住眼里的冰冷,她缓缓抬头和方芬目光相对,低沉清冷的声音从她喉咙发出:“如果我非要你喝呢?”
方芬被她那样的目光看得胆寒,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嘴唇嗫嚅着:“漓鸽,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漓鸽将橙汁推到她面前,口吻是不留余地的冰寒:“喝,不要我说第三遍。”
方芬察觉到不对,连忙起身想逃:“漓鸽,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她一开门,两个黑衣保镖拦在门口,将她又逼了回来。
“漓鸽,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漓鸽舀着冰淇淋,姿态慵懒,懒懒抬头道:“请这位同学喝橙汁。”
“是,小姐。”
方芬退到了角落,“不喝,我不能喝!”
“不过就是一杯橙汁,为什么不喝?”宫漓鸽笑道,“难不成里面有毒?”
“没,没有。”
“那就给我喝!”宫漓鸽厉声开口,保镖不敢再犹豫,掐着方芬的腮帮子,像是灌药一样灌了下去。
橙汁顺着她的脖颈滑落下来,这一幕落在宫漓鸽眼里,她并没有半分不忍。
“方芬,你快告诉她们,是你受了夏浅语的指使约我出来见面,是夏浅语给我下药,是她……”
“漓鸽,你自己品行不端正还诬陷别人,我和小语从来就没做过这样的事。”
“方芬,你明明答应过我说出真相,你快说啊,求求你,你不说我就完了!我这一辈子都毁了!”
“我说的就是真相,你还想听什么呢?难道要我冤枉小语无中生有?漓鸽,做了就要认,死不抵赖只会让人更厌恶你的。”
等她被所有人厌弃之后,方芬小声在她耳边道:“漓鸽对不起,要是我说了真相,那我的一辈子就完了,我不知道小语会这么对你,但我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可走。”
宫漓鸽从那不堪的回忆里回神,方芬已经被灌完了药跪在那干呕。
“漓鸽,你竟这么狠毒!”
宫漓鸽丢下勺子,伫立在方芬面前,伸手掐住她沾满橙汁的两腮一字一句道:“我要是狠毒就会将你也丢到那种地方去,方芬,这是你欠我的。”
“我……”方芬还想说些什么,只觉得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黑暗一点点袭来。
宫漓鸽冷冷的看着脚边的女人吩咐道:“将她绑了送去给李二,告诉李二一声,别动她,只让她做个见证就行。”
“是,宫小姐。”
夏浅语精心布置的一出好戏怎么能没有观众呢?当年方芬可是夏浅语的头号狗腿子,好姐妹就该有福同享才是。
自己不会动她,至于能不能赶上高考那就是她的造化了。
如果她没有因为一条金链子出卖自己,那么今天也不会遭遇这场祸事,说到底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贪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宫漓鸽没有回头,毫不犹豫的离开。
迈出咖啡厅,看着头顶黑压压的乌云,她轻喃一声:“快变天了。”
一场大雨即将袭来,这场雨她记得很清楚,她可是在雨里跪了很久呢,跪得浑身都湿透了,错过了高考,被人指责,后来又大病一场,差点去了半条命。
“鸽儿,我就知道那贱人是骗我的,你一定会来。”齐烨离开后心有不甘,总觉得这又是夏浅语玩的把戏,所以又调转回来,正好碰到宫漓鸽内心狂喜。
宫漓鸽以为自己放了齐烨鸽子他早走了,没想到居然还在。
齐烨连忙将他挑选的项链如献宝一般递过来,脸上洋溢着笑意:“鸽儿,这是我特地给你挑选的礼物,我知道过去我做的那些事情有些过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反省。
就算我是被人下药,我也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不该怕你生气而隐瞒,反而让夏浅语抓到把柄处处威胁我。
鸽儿,我真的错了,从今往后你要怎么罚我就怎么罚我,我都认,只求不计前嫌,再给我一次机会。”
齐烨这番话说得真挚,还有些着急,怕宫漓鸽再一声不响的离开。
宫漓鸽对上他那双忐忑不安的双眼,心里感慨万千,“齐烨,晚了啊……”
齐烨紧紧拽着她的胳膊,不敢有一丝懈怠,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晚?怎么可能会晚呢?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我爸妈也同意了我们的婚事,我,我们可以先订婚的,等你年纪一到,我们立即领证,你要是没有安全感,我可以给你立字据做保证,只要鸽儿你回到我身边……”
要是上一辈子齐烨能多给她一个眼神,也能抚慰她那颗受伤的心,然而从头到尾他都选择相信夏浅语,和所有人一样将她碾入尘埃。
宫漓鸽看他的眼里早没有了情意,她没忘记逼死她的人也有齐烨。
宫漓鸽神情淡淡:“我喜欢你,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今天我约你也只想告诉你这件事,以后你和夏浅语继续厮混也好,结婚也罢,和我再无关系。”
齐烨的脸色就和头顶的乌云一样,“鸽儿,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
“有没有他,我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齐烨,我对你除了恨,再没有一丝爱意。”
“我不信,有多恨就有多爱,你一定还深爱着我,鸽儿,男人都是花言巧语,你不要听人胡说,只有我才是对你最好的人。”
宫漓鸽毫不留情将他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只觉得恶心,抱歉,那个对我最好的人,我已经找到了。”
齐烨还想要抓住他,保镖冲了出来将齐烨拽开,齐烨捂着胸口,“鸽儿,你回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心脏好难受,你不是最关心我的人吗?我……”
回应他的是宫漓鸽干净利落甩上的车门声,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宫漓鸽那张冷淡的脸。
有问题就去医院,我不是医生。”宫漓鸽说这话倒也不是讥讽,这个时候齐烨的肾脏已经开始出现衰竭的状态,只可惜齐烨还不自知。
上一辈子是自己给他换了一颗肾,那么这一世还会有人傻到给他换肾么?
说完车子扬长而去,只留下齐烨彷徨不安的站在原地,为什么会这样?
之前宫漓鸽的举动他都可以自我安慰,是那个男人胁迫她的,可今天宫漓鸽孤身一人,她的眉眼冷静淡然,里面早就没有了对自己的爱意。
齐烨胸闷气短,脸色苍白一片,他将这些都归咎在伤心上,并没有认为是自己生病了。
他呆呆的看着宫漓鸽离开的方向,心脏也仿佛空了一块。
她不爱自己了?这怎么可能呢?
……
夏浅语乘坐着出租车去了仓库,司机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小姑娘,那种地方很危险的,听说附近全是一些乞丐,你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干什么?是不是出了事?”
他是一番好心,夏浅语缓缓抬起头,“师傅,管好你自己,别人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这样才活得久,知道吗?“
涂着鲜艳红色的唇绽放出一抹妖艳之极的笑容,司机打了个冷颤,将人送到目的地。
看着夏浅语头也不回的离开,他这才吐出一句话:“这姑娘怕是个疯子。”
这片是废弃的工业园区,已经几十年没有人,到处都呈现出荒凉的景象,杂草丛生,各种建筑物上锈迹斑斑,天色渐黑,乌云逼压,空气中满是沉闷。
夏浅语没有半点惧色,满脑子都想着宫漓鸽现在的景象,自己下了大剂量的药物,她这会儿怕是已经睡得像只死猪了吧。
李二他们恐怕已经拍好了照片,等着自己过去叫醒她,真正的游戏就可以开始了。
一想到宫漓鸽那张嚣张的脸上出现惊恐求饶之色,她体内的血液全都沸腾了。
上次没能将她的衣服都给扒了,这次她的艳照一旦发给夏家齐家,齐家还会上赶着要她当媳妇么?就连她背后的金主也只会唾弃她。
到时候等待着宫漓鸽的便是铺天盖地的谩骂和嘲讽,高考也毁了,宫漓鸽也有了一个把柄捏在自己手里,想想就让人激动无比啊。
夏浅语已经到了约定的仓库门前,她抬手推门,全身上下兴奋得发抖。
推开那扇斑驳生锈的大铁门,大铁门发出“吱呀”沉重的声响,夏浅语抬脚跨入。
久无人烟的废旧仓库处处残破不堪,空气里还弥漫着铁锈以及发霉的味道。
一盏残灯散发着浅浅的黄色光晕,将夏浅语的身影拉得极长……
她穿着真丝裙,踩着高跟鞋,身上散发着香水味道,本该和这种地方格格不入的人此刻脸上没有半点恐惧之色,反而还越发呈现出兴奋的表情。
从她回夏家开始,一次又一次被宫漓鸽给算计,打压,她失败了一次又一次。
不过那又算什么呢?
今天宫漓鸽就会从高高的天空彻底落入地狱!被世上最肮脏的人肆意践踏,她求救的声音会很美妙的。
夏浅语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冰冷的声音。
男人们朝着她看来,那一张张蓬头垢面、蜡黄枯瘦的脸,他们衣不蔽体,以肉眼可见的地方全是黑泥。
她听到男人的污言秽语,又闻到男人身上许久没有洗澡而散发的体味,她的心上仿佛有一个小人在雀跃的跳舞。
这是自己给宫漓鸽准备的一份大礼!
“来了,好妹妹,你要的人我都找齐了。”
李二抽着烟,朝着夏浅语的脸吐出烟圈,一双漆黑的眼来回在夏浅语身上打量着:“好久不见,好妹妹是越来越漂亮了,果然还是豪门养人,这养出来的女人娇滴滴,白嫩嫩的。”
这种场合她一点都不陌生,她本就是贫民窟里长大的孩子,为了钱她什么都做过。
夏浅语找李二要了一根烟随手点上,分明就是小太妹的样子,哪有半点夏家千金的高贵和优雅。
“李哥,我那好姐姐呢?”
李二踢了踢脚边的麻袋,“不就在这嘛。”
夏浅语皱了皱眉,“还没给她拍照?”
“不急,这不是要等你来,主角都没来,我们拍什么?”李二说这话的时候意有所指,只可惜夏浅语一心沉浸在折磨宫漓鸽的喜悦中,丝毫没有想到这一层。
“说得也是,一会儿我亲自给她拍,看她是如何丑态百出的。”夏浅语激动得舔了舔唇,声音都有些走调:“我要亲自见证那个贱人痛苦的模样。”
李二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火光映照下他的脸显得有些鬼魅阴暗,他的声音骤然变低。
“夏浅语,你年纪不大,心地怎么这么狠?她就算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好歹也是你父母的养女,你这么做不仅是要她的身家性命和名誉,连你们夏家的脸可都丢尽了就算你不顾她的名誉,你也该顾惜夏家的面子。”
夏浅语此时满脑子除了折磨宫漓鸽再没有其它,那张本该称得上秀丽的小脸只有狰狞。
“别提我那对不要脸的父母,别人家的父母疼孩子爱孩子,她们倒好,一门心思巴结那个养女,处处针对我,她们既然没将我当成女儿,我也犯不着给她们留脸面。
她们不是喜欢那个养女吗?我倒是想要知道,当宫漓鸽被乞丐破了身体,他们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光是想想我就觉得痛快淋漓。”
夏浅语拔高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恐怖至极。
李二看着那跳跃的火光,眼神飘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收手?”夏浅语诡异的看着他,“我为什么要收手?我处心积虑好不容易就要打赢这一仗了,今天以后宫漓鸽再没有翻身之日,她只配永远的被我踩在脚下,像是一条狗,我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想怎么侮辱就怎么侮辱,你让我收手?是你疯了还是我傻了?”
李二看着她现在的样子,觉得她有些可悲,一想到她接下来会面临的事情,他的心情复杂。
不管夏浅语现在是什么身份,毕竟是相识已久的人,同样都生活在贫民窟,就是这份交情李二也不想她去经历那些事。
这两句话是宫漓鸽让他问的,如果夏浅语能收手,不管是为了宫漓鸽还是夏家的面子,只要她收手宫漓鸽就放她一马。
只可惜这最后的机会夏浅语没有把握住,她一门心思只想要置宫漓鸽于死地!
这也就怪不得别人不给她留余地,李二深深的叹息一口气。
夏浅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不知觉,她满意的看着那浑身臭烘烘的乞丐,“你,多久没洗澡了?”
乞丐的眼里有些畏惧,但还是如实开口:“三,三年……”
她又看向另外一个身上长疮的男人,“你的疮感染吗?”
那男人比起乞丐要大胆许多,也知道今天要做什么,淫邪的舔了舔嘴,“小姐放心,我这疮也就是看着恶心了一点,不传染的。”
“传染也没事,反正你要碰的是她,我要让她在这无尽的地狱痛苦不堪,生不如死,哈哈哈!”
夏浅语实在是太开心了,从回夏家不久就一直被宫漓鸽所打压,好不容易能扳回一局,还能让宫漓鸽再无翻身余地,她整个人情绪一直在极度高亢之中,没有看到那乞丐的眼神,也没有在意李二的叹息。
“李哥哥,将麻袋打开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李二就要解开绳子,夏浅语又道一声:“慢着,还是我自己来。”
这种事情还是她自己亲自动手才有成就感,也不知道宫漓鸽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李二摇摇头,她当真是无药可救。
夏浅语咽下唾沫,一边解开绳子,开心得像是一只大灰狼。
“好姐姐,你醒了吗?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有这种下场?宫家千金?你不是很得意么?我倒是要看看过了今天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好姐姐,一想到那样的画面我就……”
麻袋被拉了下来,露出一张脸,却并不是宫漓鸽的那张脸,而是方芬。
这下轮到夏浅语傻眼了,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她的热情、激动全都给浇熄。
“怎么会是她?”她恶狠狠的朝着李二看来,“我明明发给你照片了,你怎么做事的?把人都给绑错了!”
李二“啪”的一声关上打火机,阴沉沉的朝着她看来,“谁说我绑错了?”
“宫漓鸽没来,接下来的戏怎么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