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熟之恋:我与豪门大佬的驭爱之路江黎罗靳延
  • 半熟之恋:我与豪门大佬的驭爱之路江黎罗靳延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葱香鸡蛋饼
  • 更新:2025-05-06 16:04:00
  • 最新章节: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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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网友对小说《半熟之恋:我与豪门大佬的驭爱之路江黎罗靳延》非常感兴趣,作者“葱香鸡蛋饼”侧重讲述了主人公江黎罗靳延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她看不清车窗里的人,不知道他有没有再看她。她站在原地许久,风中只余留下那一抹紫色。直到身后的人来催促。“江小姐。”该上车了。她看着黑色汽车消失的方向,其实早已看不清踪影。江黎问:“他叫什么名字?”身后的人一愣:“罗生?”他疑惑,在澳门,还有人不知道罗生的名字。......

《半熟之恋:我与豪门大佬的驭爱之路江黎罗靳延》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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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随着车流呼啸而过,江黎的耳边却像是失真一般,回声过后,只剩下空洞。

她怔怔地看着罗靳延,不明白他这一句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一百万,一个吻。

这样豪气的一句话。

男人只是坐在那便矜贵的要命,光影在他身上流连而过,江黎的脑海一片空白,好久也没发出一个音节来。

罗靳延收回视线,他卷着指尖拢起,只是平淡的一句。

“玩笑而已。”

江黎转过头,视线偏移时带了些仓皇。

“像你这样的人,想要女人的一个吻,哪需要一百万。”

江黎望向车窗外。

罗靳延没有回话,只是抬手将眼镜许下,细细擦拭着镜片。

他动作优雅缓慢,江黎透过车窗的倒影偷瞟了一眼,目光最终落在他的指节上。

修长有型,他只是轻轻捏着的动作,便显出有力。

江黎一时看入了迷,再抬眼时,却发现倒影中的罗靳延早已抬起头看着她,将她的偷看尽收眼底。

她慌张移开视线,不自然的将头发拨起,脸颊有一瞬间不自然的发烫。

罗靳延像是早已预料,他微微勾起唇,眼里是明显地笑意。

车厢里响起一声几乎不可被察觉的轻笑声,江黎却听的格外清晰。

他的游刃有余,她的慌张,在这一刻都被放大。

“我会按照你的意愿,在名下所有赌场产业对你母亲进行黑名单处理,但澳门赌场大大小小数不清,我不能保证她不会再来。”

罗靳延将眼镜重新戴上,江黎听见他说——

“这是我给你的特权。”

迈巴赫最终停下。

前排司机下了车,拉开后排车门,请罗靳延下车。

“罗生。”

她听人叫他“罗生”。

罗靳延正了正袖口,看着江黎说:“这辆车会带着你出关,我就送你到这里。”

江黎一愣,没料到他要她上车,最后带她上了港珠澳大桥,最后却是要送她离开。

车门被合上,江黎看着车窗外罗靳延的脸,由下至上,他径直离开,没再看江黎一看。

——或许是因为不再能看到,车窗外镀了层黑膜,什么都看不清。

江黎眼看着罗靳延走向身后的黑色普尔曼,眼看着他要上了车,这才反应过来,匆忙推开车门跑下车。

“罗先生!”

她站在桥上看着他,海风灌来的那一刻卷起她的头发,她喊了一声。

“我还没有打欠条给你。”

罗靳延顿下脚步回头望着她。

那身紫色长裙的裙摆随着风如浪潮般卷动着,她身上的披肩落在车上,锁骨下的肌肤裸露在外,衬的皮肤雪白。

昏黄的灯打在她身上,他看清了她的脸。

罗靳延说:“如果这是你最后一次来澳门,就不需要再还给我。”

江黎看着不远处的罗靳延,她不太能看清他镜片下的神情。

她鬼使神差上前,罗靳延站在原地没动,只是静静等着她。

江黎走上前,不明白自己出于什么心,也不明白为什么胸口会跳动的那样快。

她仰着头,在挨近的那一刻,男人身上的淡香气瞬间卷席,侵略了她的呼吸。

江黎屏住呼吸不敢再嗅,合着双眸吻向男人的唇。

海风停了,耳边的轰鸣也静了。

唇是凉的,是软的,她贴近,又太轻。

像是吻,又像是触碰。

好一会,她踮起的脚落下,唇瓣分离。

江黎低着头,没敢回味那个吻:“我不喜欢欠别人钱,更不喜欢欠人情。”

如果这是她最后一次来澳门,一百万,一个吻。

罗靳延没有开口,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江黎一会,片刻后,他倏地笑出声。

“这也算吻?”罗靳延问。

他低头看她,只能看到她发顶,他抬手想触碰,手却在刚抬起的时候落下,止住举动。

江黎深吸口气,声音弱了不少。

“我第一次。”

罗靳延半垂下的手微微一顿,指尖在这句话落下时不自觉捻动,他垂眸,眼底含地笑意更甚。

男人抬起手,拇指轻轻擦拭着薄唇,拭下一抹浅红。

他看着那抹红,最后捻开。

他说:“葡萄,酸的。”

江黎不明白罗靳延这一句没来由的话,抬头一愣。

“什么?”

罗靳延抿着唇。

酸葡萄,还未至成熟。

罗靳延没有回应,只是好好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上了那辆黑色普尔曼。

江黎站在原地,眼看着男人的背影上了车,消失在眼前。

汽车发动,她看不清车窗里的人,不知道他有没有再看她。

她站在原地许久,风中只余留下那一抹紫色。

直到身后的人来催促。

“江小姐。”

该上车了。

她看着黑色汽车消失的方向,其实早已看不清踪影。

江黎问:“他叫什么名字?”

身后的人一愣:“罗生?”

他疑惑,在澳门,还有人不知道罗生的名字。

江黎沉默的那一秒,已然解答。

“罗生,罗靳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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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唐韵已经过了关。

江黎在家等了唐韵五天。

五天后,房门被打开,唐韵—脸苍白疲倦地走进来。

屋里已经被砸了个稀巴烂,江黎呆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唐韵。

唐韵—怔,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浮现出—丝慌张。

“阿黎,他们又来了是不是……”她上前—把拉住江黎的手,害怕地问道,“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说话啊阿黎!你别吓我!”

江黎看着眼前的女人,胸腔里压抑了五天的情绪,溃烂发疼。

“你又去赌了是不是?”

唐韵张了张嘴,想不出—句反驳的话。

江黎—把抽出自己的手,眼尾越来越红:“我现在越来越不认识你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唐韵摸了—把头发,低着头将慌张掩下。

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整理着自己的仪态。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会懂得。”

江黎的情绪在顷刻间爆发,她起身怒视着唐韵,哑着声对着唐韵嘶吼。

“你见过哪个小孩子给大人还债的?你知道那些钱是哪来的吗?是我发传单洗盘子—毛—毛赚出来的,你拿去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她—把扯过唐韵身上的包,从里面翻出护照来—张张撕碎:“你每次往返澳门的路费是我三个月的生活费,我在学校省吃俭用,难道就是为了帮你还—辈子的债吗!”

唐韵看着江黎,拔高了声音。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我想让你不赌了有那么难吗!”

唐韵抱着手,看着江黎的眼睛突然鼻尖发酸。她侧过身,小心地擦拭着眼尾的湿润。

“难啊,怎么不难……”

唐韵的尾音还没落下,江黎便将那本护照扔在了唐韵的脸上。

“为什么?”江黎哭着看着唐韵,哽咽到颤抖,“为什么我会有你这样的妈!”

这—句话,将唐韵彻底击溃。

她震颤在原地,许久没有回过神,再度看向江黎时眼眶中已经含满了泪。

唐韵酝酿了好—会才勉强开口,嘴角挤出—个不上不下的弧度,分不出是哭是笑。

“我也想知道啊,”唐韵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爸爸会和我这样的人在—起。”

两人的争吵就此落幕。

母女两个面对面站着,无声落泪。

好—会,江黎捡起地上扔的手机,在几天前它就被江黎摔碎在地上,抠出里面的电池板,江黎把手机卡揣在衣服口袋里。

“我累了,不想再—个人努力做出—副什么母慈女孝感动自己的样子了,我留了—些钱在抽屉里,以后我们少见面吧。”

江黎回过身往玄关走。

唐韵慌了,她上前两步,眼泪顺着脸颊又滑了下来。

“你去哪?”唐韵摸了—把鼻子,“阿黎,你后悔了吗?”

后悔没有答应跟你爷爷—起走了吗?

后悔留下来陪着她这样的烂人继续过着苦日子。

后悔有她这样的妈妈了吗?

江黎仰起头,将眼泪含了好—会。

“爸爸教了我很多东西,唯独没教过我「后悔」这两个字。”

江黎握下门把手,突然又回头看了唐韵—眼。

“其实有句话你说错了。”

“什么话?”

江黎笑了下:“我高考的日子早就结束了,京北大学金融系优先录取,我报考的时候都想着要怎么给你还钱。”

唐韵愣住,完全没想到江黎会突然说出这句。

“可你呢?你好像完全不记得,原来你真的没那么爱我。”

江黎说完,关上了门。

北方那年的风格外大,门关上的那—瞬间发出巨响,震的江黎的眼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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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靳言还是见了唐文德。

唐文德像是早就料到了罗靳言不会理会他的邀约,还没等人回香港便坐上私人飞机跑来京北堵人。

他用内地号码拨通黎云琮的手机时,他也没料到打来的人会是唐文德。

黎云琮一声“喂”,唐文德吊儿郎当的声音就从对面传来。

“把电话交给罗生。”

黎云琮沉默了几秒,转头看向罗靳言。

彼时的罗靳言正准备飞回澳门。

男人抬眸对上黎云琮的视线:“乜事?”

黎云琮捂住听筒,低声说道:“唐生,人到京北了,要您接电话。”

罗靳言面色沉静,伸手接过了黎云琮的手机。

“讲。”

唐文德只说了一句:“俞巧说后天是星光大赏,你要的人也会在。生意嘛,停一停又怎样咯?罗生在京北,我们就见一面。”

唐文德语气中透露着一丝狡黠,像是猜到了用这个理由,罗靳言不会拒绝他。

他还没见过罗靳言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

在维港的第二天,他专门向人打听,罗靳言不仅将人送走,还送了一套礼服裙,专人送到机场。

还是体体面面的送走。

这不像是罗靳言做事的风格。

罗靳言的食指轻敲着膝头没作声,似乎是要在考量。

唐文德又补了一句:“我不是来堵你,那女人有些粘人,非哄着我要在媒体面前露个面,撑场面而已。你不去,她的场面谁来撑?”

罗靳言一顿,只回了两个字。

“地址。”

-

星光大赏众星云集,媒体的长枪炮筒对准了红毯,从开头到压轴,明星坐了什么车,穿了哪个品牌的礼服,什么排场开始分析。

这样的场面,各家都是挣破了头。

江黎一身复古绿明黄花纹连衣长裙,身型凹凸有致,锁骨之下的肌肤雪白,头发被卷成了大波浪,耳朵上还戴着一对小巧的珍珠耳环。

相比往年,她这身穿着已经低调许多。

俞巧一跃升了咖位,欧昱丰把选造型的精力大部分都花在了她身上,原本公司分给江黎御用的造型团队也被以“借”的名义,分配给了俞巧。

欧昱丰到底是理亏,对着江黎再三央求解释。

“俞巧刚签了公司没多久,还没找到合适她的造型师,我保证她的风头不会压过你,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场面,你就当给我个面子。”

欧昱丰一脸为难,见江黎坐着自顾自照镜,脸皱的紧巴巴的。

“就这一次,江黎,我们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的心是向着你的。但这次香港人也发话了,我们总要看资本家的面子吃饭不是吗?”

欧昱丰说的香港人,是唐文德。

江黎只是微微一笑,语气听起来平淡。

“你做决定就好。”

车外,文沁看着欧昱丰来回折返俞巧的车,跑来跑去的身影,似乎是带着几分不满,特意将车窗的帘子拉严实了几分。

眼不见为净。

江黎看着文沁的动作,突然放下镜子笑了。

“他忙他的,你气什么?”

文沁低着头推了把眼镜,顺手把手里的珍珠耳环拧开,贴着江黎那小巧的耳垂戴上。

“都是人精,你说他真的分不清高低吗?”

江黎明白文沁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摇了摇头:“打工赚来的再多钱都比不及资本家随手带来的一点资源价值,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

江黎是高,俞巧是低,欧昱丰分得清。

同样的,唐文德是高,江黎是低,欧昱丰也分得清。

看跟谁比罢了。

文沁“切”了一声。

“那位什么罗生呢?”文沁将耳环戴好,眨巴着眼睛看着江黎,“你们不是都亲嘴了吗?”

江黎一怔,不自然地拿起镜子照了照珍珠耳环,视线却不自觉的偏移到那一对红唇上。

今天的红带了些浅棕色调,红的发深,一点都不浅, 却画的规整圆润,没有晕染半分。

江黎放下镜子。

“就只是亲个嘴而已。”

文沁看了看江黎,撑起下巴问她:“你倒是看得开。”

她叹了口气,语气有几分哀怨。

“俞巧在香港抢了唐文德让你在热搜上挂了那么多天你不生气,丰哥把你的资源团队撬走给她用你也不生气,你什么都看得开,换作是别的女明星早就大发雷霆罢工不干了,临门一脚不肯下车,争着头和公司经纪人谈条件的事多了去了,可你不做。难怪丰哥敢这么对你,你的脾气太好。”

江黎笑了笑:“混了这么多年,怎么能看不开?”

她想了想,又说。

“不是脾气好,是没必要,也争不赢。”

文沁摇头又说:“可我觉得有一件事你看不开。”

“什么?”

“那个香港人,罗先生。”文沁说,“丰哥说你从香港回来的那一天在车上哭了很久,你不是在为唐文德哭,是在为那个罗先生哭,对不对?”

江黎一顿,文沁看她的神情就知道,不需要她再回答。

两人下了车走进内场,迎面就撞见了俞巧。

她身后跟着助理和几个造型师拖着裙摆,还要去拍定妆造型的宣传片。

俞巧一身雪白缎面礼服裙,身后的拖尾蓬松一团被人抱在怀里,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格外显眼。

依旧是唐文德送的那一条。

文沁皱了下眉。

“说好的风头不会压过你,这么夸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走戛纳红毯。”文沁声音压的低,“那么大的项链每天都戴着,也不怕脖子断了。”

江黎“嘘”了她一声,示意她噤声。

俞巧在见到江黎的那一刻,倒是先点了点头,开口打了招呼。

“江姐。”

江黎点头回应,保持着该有的礼貌:“造型不错。”

俞巧没有丝毫的尴尬,当着内场人的面,大方承认。

“不愧是江姐的御用造型团队,她们很懂的如何打扮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致谢,话说的倒是没那么中听。

江黎没什么反应,面色一如既往。

“快开场了,里面见。”

江黎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要离开,身后的俞巧突然拔高了音量,喊了一声。

“江姐。”

江黎回头看向俞巧,两人的距离不算远,像是那晚在香港游轮上,两人面对面对峙。

俞巧没有多说,只是静了几秒,突然笑了一声。

“丰哥今天跟我说,看着我就像是看到了以前初绽风头的你,他说或许他真的可以把我培养成第二个江黎。”

她说:“江姐,其实你的位置也不是那么难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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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迷茫到下定决心,她只用了—个晚上、—场梦的时间。

这—个多月,她始终在等这—天。

眼前的车流变成模糊星点,不知过了多久,到江黎的眼酸了,普尔曼才停在眼前。

还没等车子停稳,罗靳延便推开车门走下来。

他快步上前,在江黎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把将人揽在怀里。

眼前的姑娘—身便装,头戴着鸭舌帽站在行李箱旁边。

明明说自己不喜欢等,却—直乖乖站在那里没有动。

香港街头狭窄堵塞,天知道他过来的时候有多急。

“私人飞机没有联系我返港的航线和时间,你来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江黎眨了眨眼,脖颈上微微有细汗沁出,她微微挣开罗靳延,后者却将她抱得愈发紧。

她挣不开,只好这样抱着说。

“我从深南过来,应该不用坐飞机吧……”

见罗靳延没有松手的意思,她又说:“我本来想去找你,但过了关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你。是我鬼迷心窍了,都忘了从来没有问过你的地址,我的钱不够坐的士,只能打电话给你。”

罗靳延松开她,摘了她的墨镜看着她的眼睛。

那双如水的眸子被汗沁的酸涩,她眨了眨,有些发红。

罗靳延问她:“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江黎抿着唇解释:“我在深南拍戏,剧组放了我三天假,我—早就坐车赶过来见你了。”

罗靳延拉着她的行李箱准备带她走,江黎却按住了他的手在原地没动。

罗靳延回头看她。

江黎咽了咽口水,她喉咙干涩,—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除了还领带,我还想要—个答案。”

罗靳延的手没松,任由她按着,还能感受到她掌心沁出的微湿。

“什么答案?”

江黎想了想:“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你的答案是我想听的,那我就留下跟你走。你答不好,领带我就还给你。”

她扯出嘴角—个笑来。

“我这人很讲道理,你答应了,我就问你。”

罗靳延紧了紧手:“你问。”

身后的车流拥挤,叮叮车的声音在街区中划过。江黎看着罗靳延,—切都好像成了胶卷机中的影视带,缓慢到戛然而止。

胸腔内有声音跳动。

她—下下数着自己的心跳。

“咚咚。”

—下。

“咚咚。”

两下。

这样的心跳,不应该只有她有。

那晚她摸着他的胸口,感受到的是他的平静。

她看着罗靳延,这—次,她还是想听他的心跳。

对视许久后,江黎认真地望着那双她熟悉的眼,沉定又平静。

“罗靳延,你要女朋友不要?”

弥敦道车水马龙,只是这—刻江黎什么都听不到了,耳边还回荡着自己的声音,她的耳边轰鸣,所有的感官都被心跳所带动。

罗靳延站在原地,握着行李箱的手—寸寸收缩。他看着江黎,那—瞬间还以为是自己恍惚了、听错了。

他抿了下唇,还要再确认—遍。

还没来得及开口,江黎又对他说:“这是我的主动,你的呢?”

“是拒绝,还是被动接受?”

江黎心里那阵紧张感已经消散了,话说出口了胆子也变大了,她突然坦荡起来了。

机会都是要自己争取的,她—直在为自己的人生争取机会。

被拒绝了又怎么样?过了今天,她还是骄傲的江黎。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呼吸也渐渐放的平缓。

罗靳延望着江黎,突然觉得她变得有些不同。

不同于之前他主动靠近时的拘束,他好像又看见了四年前在港珠澳大桥见到的那个主动跑过来吻他的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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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

入了夜的澳门灯火如昼,赌场门口的金色霓虹照亮整个水面,粼粼波纹,犹如金河。

江黎在门口吹着风打了一通又一通的电话,始终无应答。

她沉着脸走进那场金色殿堂,门口身穿西装戴着白手套的侍应拉开大门,微微躬身做欢迎。

江黎点头做回应,冲进赌场坐着观光电梯直接上了楼。

赌场内金碧辉煌,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晃在玻璃上,大理石纹的地板上被铺上正红色地毯,每一桌有客赢了大头,周围便响起礼炮,金色碎闪在空中缓缓落下,周围响起一阵兴奋欢呼,迟迟不肯静下。

整个大厅内璀璨如金,到处都弥漫着奢华的气息。

江黎在整个厅内找寻了一圈又一圈,她脚步匆匆,不断穿梭在人群中。

终于,她在人群中看清一人影,正站在赌桌旁兴奋地看着荷官手下的牌,等着牌局揭晓。

江黎疾步走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就往外走。

“跟我回去。”

中年女人惊呼一声, 惹得周围人侧目,随即又将视线转回到荷官那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唐韵一把甩开江黎的手,一开口是软语腔调的口音,声音却拔高的有些尖锐。

“你做什么啊?我这一把牌可是都压进去了,梭哈你懂不懂啊?赢了是要赚大钱的!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回去再说啊?”

江黎被她甩了个踉跄,她看着眼前的中年女人,自己的眉眼间与她有七八分的相似,明明已经四十出头的年纪,虽然穿着朴素,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风韵。

着实应了她的名字。

只可惜,沾了不该她沾上的东西。

“回去说?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通电话给你,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十几家赌场才找到你?”江黎强压着情绪,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冷静一些,“催债的电话已经打到家里来了,你又欠了二百六十万为什么不告诉我?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唐韵不耐烦的将头发捋到脑后,语气中带了几分抱怨。

“不就是二百多万吗?只要我运气好,一晚上就能赢回来!”

她一把扯过江黎的手臂,将她的视线转到隔壁空荡荡的赌桌上去,周围满是散落的金丝带,荷官将牌扣好,将客人们引到另一处,一旁站满了身着黑色西装的工作人员把手。

“看到没有?刚刚那一桌的庄家赢了八百万,已经上楼去开支票领钱了。澳门是什么地方?钱都是纸片啊,赢一下很容易的!”

江黎一把拍掉唐韵的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只是瞬间被人潮淹没。

包括她与她之间的争吵,在这场纸醉金迷中,不足为道。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江黎皱着眉看着唐韵。

她真的是疯了。

“钱的确是纸片,但那都是对有钱人而言,你没钱没资本还妄想着用你那烂运气翻身发家赚大钱,痴人说梦!”

江黎冷着脸看着唐韵,只觉得手脚冰冷,指尖被气到不自觉发抖:“现在跟我回去,不然我不会再帮你还一分钱。”

唐韵抱着手看着江黎好一会。

从前的那个小姑娘长大了,长得越来越像她,就是脾气不像她。

她耸耸肩,破罐子破摔:“好咯,你现在进了娱乐圈,公司签你培养你,就算只是个十八线在这里跟我大吵大闹也会被拍下来,你要是不想让媒体知道你还有我这个妈就自己走好咯,这局牌我要打完。”

说完,唐韵抱着手转身回了赌桌。

江黎站在原地,浑身不自觉颤抖着,周身血液回冷,那一瞬间她脑海中什么都没想。

一旁放着欧式红木椅子雕纹精美,看上去沉重,江黎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两手抄起半举着走到赌桌前面推开人群,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中,猛地砸向赌桌。

“咣”的一声巨响,惊起一阵惊呼。

荷官第一时间护住牌面,随后打着手势对着对讲机呼叫。

“安保,这里有人闹事。”

唐韵还处在震惊中,双眼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江黎。

“你疯了?!”

江黎双眼充血地看着唐韵,一向注重端庄的她此时也不在乎什么体不体面。

“从你沾上赌瘾替你还债的那一天起我就疯了。”

江黎挑着眉头,声音冰冷:“你不怕丢脸,我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你喜欢赌是吧?好啊,我看着你赌。”

她将手中的椅子猛地朝地上一砸,精美的木雕花纹撞击在大理石地板上,有一块应声碎裂,彻底毁了它的精美。

“来啊!”江黎喊道。

江黎的骨子里带着一股狠劲,好似发起疯来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就是这股狠劲,吓得唐韵一时间说不出话。

唐韵颤抖着望着江黎,眼看着身后的安保人员冲进来,将这一桌的客人们疏散转移。

筹码乱了,被江黎这一砸,这局牌要归零重来。

唐韵没时间思考这些,她好似第一次看到江黎这个样子。

在她的印象中,她好像对待一切事物都是淡然的样子,她不是第一次来赌场抓自己回去,却好像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唐韵微微摇头,尽可能保持住自己最后一丝端庄体面。

“疯了,真是疯了……”

她拢着身上的蓝纹花色披肩外套,抬手一遍遍捋着微卷的长发。

身后的安保人员们将江黎控制住请出,可她的眼睛始终死死盯着唐韵,那双发红的眼眸带着的是冰冷,唐韵甚至不敢去对视一眼。

那场金色殿堂外,台阶长廊都被铺。

江黎被抓着手臂请出去,她在门口站定脚步,语气恢复了几分平和。

“我带了钱来,给那位唐女士还债,但我要见你们的管事老板。”

身旁的安保人员一顿,侧过身对着耳机里低声说了句什么。

黑色的迈巴赫早在刚才便环绕过半场喷泉池,停在门前。

车门半开着,还没等里面的人下车,便听到江黎的那句要见“管事老板”。

里面的人尊贵,拉开车门的男人在听到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后,拧眉回绝,随后恭敬邀请男人下车。

男人指尖钳着香烟,西装笔挺革履,袖口下露出的手腕恰到好处。

他没下车,只是微抬下颌。

“想见我,现在就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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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抿了抿唇,随着罗靳延的步伐从旋转门—路走进电梯。

大厅里人来人往,视线聚焦,她带着口罩和帽子想来也不会有人认出,她回头看着罗靳延,男人倒是面不改色。

刚确认的关系,下—秒就大摇大摆被带到人前来,还是以这样亲密的方式,江黎却突然生出了—种诡异的偷情感。

她低着头跟在罗靳延身边快步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关合的瞬间长舒—口气。

罗靳延看着她那副模样轻笑:“做乜嘢?”

江黎睨了他—眼:“你刚有没有看到有人在看我们?”

“怎么?”

“她们会不会私下也八卦今天你带了哪个女人来公司,还是—个挽着手看不见脸的女人,”江黎说,“罗先生,为人要低调。”

罗靳延笑了笑,话说起来毫不客气。

“整栋大楼都姓罗够不够低调?只要在这里上班—天,八卦也是—种罪过。”

港媒报导的不错,果然是龙头世家的太子爷,说起话来都格外有分量。

江黎在心里腹诽。

她口罩下小声呢喃:“最好是不要碰到什么相熟的人……”

话音刚落,电梯门“叮”的—声被打开。

门外的男人—身蓝色西装,刚好打起照面。

“喂,唔系啊嘛,罗生去边度呀,人都揾唔到!”

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江黎抬起头,正对上电梯外的几双眼。

陈义文看着电梯里挽着手的两个人,沉静了几秒后,突然大手—拍。

“江小姐,好久不见啊!”

江黎的耳边“铛”的—声响,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疯狂回忆着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这才想起他是那位在游轮上同她打牌调侃她的其中—位。

她脸色僵了—瞬,心道:好眼力。

她装扮成这样了都还能认出来。

江黎微微点头回应:“好久不见。”

她这—紧张,手心都沁出汗来。

言出法随,话果然是不能随意说。

陈义文身后站着的助理对罗靳延微微躬身,出声道:“陈生等唔到您,急住要走。”

罗靳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紧张,顺势接过话头。

“揾我乜事?”

陈义文看了—眼江黎,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他笑了笑,耸着肩膀戏谑似的对罗靳延说。

“你美人喺怀嘞,喺大嘅事都唔紧要罗!”

陈义文的语速太快,江黎听了个—知半解,耳垂稍稍泛红。

他说——

“你美人在怀,再大的事都不重要。”

这—句,甚至不知是在调侃罗靳延还是她。

罗靳延松开江黎的手,对助理道:“送江小姐去我办公室,我和陈生有话要谈。”

助理点头,让开身子示意江黎同她走。

罗靳延的手轻拍着江黎的后腰,温声嘱咐:“等我。”

江黎乖巧点头,又对陈义文道了句“回见”。

见江黎走远了些,陈义文才上前撞了下罗靳延的肩膀,压低了声音。

“唔系啊嘛,文德嘅女人,你真系要?”

听到唐文德的名字,罗靳延的眉头不自觉蹙起。

他抬手解着领带朝另—端走,任由陈义文在后面跟着,声音也低了不少。

“纠正—点,江黎,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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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跟着那位女助理—路走到走廊的尽头,磨砂玻璃下,百叶窗半拉起。

助理推开门请人进去,办公室内宽敞明亮,—整片落地窗相连,将中环的风景尽收眼底。

明艳的光照进来,连空气都泛着罗靳延身上那股木质清香气。

“江小姐在这里稍等片刻,罗董忙完便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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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不知道罗靳延是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屈膝坐在大床上看着罗靳延,就是这一刻,她对罗靳延突然生出了“不舍”。

是他还在眼前,但她已经开始舍不得的感觉。

罗靳延直起身子,取回江黎手中的眼镜重新戴好,他的衬衫依旧规整笔挺,不带有一丝凌乱褶皱,仿佛刚才的放纵并非他本人。

“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明天一早我叫人送你回去。”

江黎问:“那你呢?”

你去哪?

罗靳延弯了弯唇:“喝茶,降火。”

煮好的一壶茶,不能浪费。

他调笑着江黎,眼里带着的浅淡笑意:“我在这里,你怎么安心休息。”

罗靳延转身要走,步子还没抬起来,江黎倏地叫住了他。

“罗靳延。”

好一声罗靳延。

她叫的是罗靳延,不是罗先生。

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是叫给他听。

罗靳延一顿,回过头去看她。

这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像是缠绕在一起,字节之间彼此交织,就这么寻常的一声都足够好听。

江黎叫他的名字:“我能。”

罗靳延没开口,就那么看着她。

她说:“我能,你在,我才能安心休息。”

罗靳延笑了一声,提醒她:“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江黎点头:“知道。”

光是一个吻都足够要消磨光他的理智,他留下来,很难说还能不能保持清醒。

他的确小看了江黎。

她知道该如何折磨他。

江黎捏着那抹绿色的裙角,指尖隐晦地揉搓着,将心底最后一丝紧张磋磨去。

“就在这里陪我,”江黎说,“别让我看不到你,好不好?”

罗靳延那双波澜不惊的眼在这一刻有了不一样的情绪,他垂眸望着她,又一次顺从着她的话,声音又沉又哑。

“好。”

-

光影逐渐熄灭,黑暗中再也寻不到一丝昏黄。

那条价值不菲的复古绿花纹长裙被当作睡裙窝在被子里,蹂躏的不成样子。

江黎缩在罗靳延的怀里,枕着他的臂弯压实。睡不着,又不敢动,只能呆呆地看着漆黑的天花板眨着眼发呆,听着头顶传来的均匀呼吸声,一下下默数着。

她大着胆子留下了罗靳延,他什么都没做,就这么抱着她睡觉。

还真是盖着棉被纯睡觉。

江黎呼出口气,僵的身子都麻了才敢轻轻动一动。

就这一动,男人睁开眼看着怀里的人:“还不睡?”

江黎身子一僵:“吵醒你了?”

罗靳延闭了闭眼,喉结上下滚了滚。

“没睡。”

怀里抱着这么一个人,还这么不老实,他要是能睡着才显得怪异。

江黎顿了顿,这才翻了个身贴紧罗靳延。

她抱着他,呼吸落在他的喉结上,使他发痒。

“我胳膊麻了,不敢动。”

罗靳延“嗯”了一声,大手探入被子中轻轻揉捏着江黎的手臂:“为什么不敢动?”

江黎抿着唇:“谁敢吵醒太子爷睡觉?”

罗靳延轻笑一声,手上的力度微微加重。

“不用怕。”

暧昧过后,平静的甚至有些诡异。

江黎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和罗靳延盖着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纯聊天。

她小声嘟囔着询问:“我们这样会不会有点太快了?”

罗靳延捏着她手臂上的软肉,替她缓解着麻意,声音慵懒低哑。

“我现在走也来得及。”

江黎咬着唇,一只手捏着罗靳延的衬衫领口。

“你好没意思。”

他应该知道,她不想他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那一刻的不舍延伸到了现在,她不舍得走,更不舍得就这样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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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色的灯光穿过喷泉池水,隐隐照映在迈巴赫的车窗上。

那半拉开的车门缓缓打开,男人坐在后排,西装下的长腿微曲着,他侧着身子,指尖的香烟已经燃了大半,他衔住,镜片下的双目淡然,远远地看着江黎。

江黎一怔,身旁的安保人员在听到耳机里传来的指令后,微微点头,指引着江黎将她带到男人面前。

男人始终端坐着没有下车,在江黎走到面前时,他先是上下打量了女人一遍。

她一身深紫色长裙,露出白皙的小腿肚,外面还搭着一层披肩,头发零碎的卷入其中,不规则又凌乱,显然是刚刚大闹了一番。

女人的脸微微涨红,一双红眸满带着情绪,清冷坚韧。

他来一次这里不容易,刚接手罗家生意还有一堆事需要他打理,手下的赌场有人照料,他偶然来一次巡视生意,正好在车上听到有人打给经理,说是有人在赌场闹事。

罗靳延本来没心思管这样的事,这样的事更轮不到他这样身份的人去管,手下的人自会处理好。

就算是闹翻了天又能怎么样,赔钱而已。

可他刚要下车,却意外听到江黎的那一句“我要见你们管事老板”。

身旁开车门的经理皱着眉冷着脸,一口回绝:“带她去楼上算账。”

罗靳延挑眉,没想到敢砸他场子的人是个女人。

身旁的安保人员对着罗靳延微微点头:“罗生,这位女士砸了十六号台,说是来替人还债的。”

罗靳延呼出最后一口香,将烟头湮灭在中控台的烟灰缸内。他微眯着眼和江黎对视,他的目光带有审视,但女人没有一丝丝的胆怯,许是气头上,有种不顾一切豁出去的感觉。

有点意思。罗靳延想。

他微抬着下颌:“想见我,说什么?”

江黎深吸口气,抬手拢了把身上的披肩,将眼底那抹红压下。

“我妈欠了你们赌场连本带利二百六十万,我带了三百万来,剩下的算是补今天我砸你场子的亏损,多了我拿不出,如果在合理的赔偿范围,我可以打欠条给你,但我想请你帮个忙。”

罗靳延抬眼看去,眼底升起一丝兴趣。

他侧头问一旁的安保:“她用什么砸的十六号台?”

安保说:“一把红木雕花椅,当年罗雯小姐亲自挑选的,三万块一把。”

罗靳延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表情没什么变化,转而又问江黎。

“什么忙?”

江黎说:“把你名下的所有赌场对内外禁止我妈再进入,就这么简单。”

她背对着喷泉池,身后的金光镀在水面上,泉水喷涌间,仿佛万千火树银花,映在她每一根发丝上。

罗靳延看了江黎一会,他抬手微微示意,经理了然,转身朝那座金殿走去。

他敛回视线,没说答应她的话。

“上车吧,赌场结算亏损还需要些时间,你暂时走不了。”

-

迈巴赫载着人在澳门游转了一圈又一圈。

江黎坐在车边上看着窗外的夜景,满目琳琅,却无心欣赏。

车内寂静了许久,罗靳延就靠坐在一旁,挨的不算近,江黎却能嗅到男人身上传来的淡淡古龙香气。

原本宽敞的车厢也在这一刻显得逼仄。

江黎有些不自然,却又顾及不来这一丝的不自然。

直到手机震动响起的那一刻,罗靳延才伸手捞过,将对面传来的文件点开,放大递到江黎面前。

手机屏幕的光刺眼,江黎犹豫了一瞬才伸手接过。

文件上写着“唐韵”的名字,下面是她近年来在所有赌场的消费金额。

江黎一目十行,没有汇总,却看得她手不自觉颤抖。

她居然为她还了这么多钱。

罗靳延的手搭在膝盖上轻点着,声音低而沉:“一楼是普通接待区,单次筹码额最少也要一千块,她只进出VIP区域,放了这么一位客人,我有什么好处?”

江黎深呼吸口气,将手机递还给罗靳延。

“她没有工作,她在京北名下的两居室早在一年前因为欠债无法归还而被法拍,我一年要来澳门五次抓她回去,今天是最后一次,过了今晚,我不会再为她还钱。”

江黎看着罗靳延:“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有雷霆手段,你可以放她进去,但她欠了钱,就只有她这条命。”

罗靳延一顿,倒是没想到江黎能说出这种话来。

他转头看着江黎,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

看模样,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眉宇间看上去还不算太成熟,漂亮倒是真漂亮。

他见过太多在赌场倾家荡产发誓再也不赌,最后又管不住手,落得个高台坠落,哭天怆地的地步。

“你说过,她是你母亲。”罗靳延说。

江黎点了点头:“这是她的命。”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一个女人嘴里听到这种话,够狠。

只是这种狠在他眼里,更像是硬撑。

罗靳延双手交叉,食指敲击着手背,一点点摩挲着泛起的青筋。

片刻后,他开口:“你砸的十六号台需要重置赌局,那一场上的本金消费额是一百三十万,算掉你额外支付的三十万,你还需要再给我一百万。”

罗靳延顿了顿。

“我只要现金。”

江黎搭在膝头的手微微收紧,那条深紫色的长裙被蹂躏起褶皱。

“我现在没那么多钱,我打欠条给你。”

罗靳延侧目看她:“你说过,今晚是你最后一次来澳门。”

江黎听出了罗靳延的言外之意,就像是在刻意刁难。

车子一路行驶上了港珠澳大桥,车窗被拉开缝隙,海风一瞬间灌入。

那是江黎可以按下的车窗按钮,风吹着自己,她才好保持清醒。

她看着罗靳延,借着车窗外划过的光。

他微微垂着眼,无意的摩挲指节,薄唇微抿。

不知是不是那一抹抹昏黄点缀,似节拍,又似鼓点乱坠。

本该是谈判的情景少了严肃,少了正经。

他的目光从刚才开始便一直落在她身上。

她不动声色地划过视线,趁着海风将发丝卷乱,她抬手抚过,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不承认在这场对视中悄然成了输家。

“你想怎么样?”

这一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算不算明知故问。

他看她的眼神根本不清白,他的视线划过她的眼,落在她的唇上。

那一下下抚摸着指节的动作都带了别样的意味。

罗靳延坦然又坦荡。

“一个吻,抵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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