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有瘾温漫闻彦川后续+完结
  • 玫瑰有瘾温漫闻彦川后续+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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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葱香鸡蛋饼
  • 更新:2025-03-04 04:00:00
  • 最新章节: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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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环住温漫的肩膀,一手嵌着她的下颌,低头含住了温漫的唇。

两人不是第一次亲吻,不同于伦敦那一夜的暧昧辗转,闻彦川的凶狠中带着克制。

温漫没有抗拒,她微微仰着头迎合着闻彦川,没了伦敦那一次的羞涩与生疏,似乎是得了些要领,闻彦川微微抬眸看着温漫。

两人的距离极近,鼻尖辗转着鼻尖,他甚至能看清温漫的根根睫毛轻颤,呼吸交融之间,他还能听到温漫小口的喘着气,她笨拙地回应着自己,不是紧张,但含了某种闻彦川看不明的情绪在。

闻彦川揽住温漫的腰,迫使她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似乎是觉得弯身太累,闻彦川的眉头轻蹙,一把抱起温漫,抬着她的臀将她抱到了玄关的鞋柜上。

鞋柜窄小,温漫坐不实,一个不稳险些结束这个吻。

闻彦川没给她这个机会,紧紧地贴着温漫的唇片,一只手环住温漫的大腿,让她的力都借在他的手臂上。

温漫半坐在闻彦川的手臂上,一阵心惊。

闻彦川微抬起眼,打量着温漫的表情,抬手扭过她的脸,声音低沉。

“不专心。”

温漫微微低头,声音多了丝软糯:“不舒服。”

她不敢坐在闻彦川的手臂上,心里总掂量着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重,生怕压到了他。

闻彦川不想打断这个吻,微微抬头一下又一下地啄着温漫的唇,似是摩挲,十分亲密,温柔的温漫快要受不*了。

“想在哪?”

温漫环着闻彦川的脖颈,将上半身压在闻彦川的身上,试图减轻一些自己的重量,耳朵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见温漫不说话,闻彦川便知她害羞,也不再多问,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吻。

屋内气氛升高,客厅茶几上摆放的电子钟表时不时发出‘滴滴’声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闻彦川觉得十分吵闹。

他边脱着身上的大衣,便推着温漫的身子往客厅里走,两人的唇瓣一直相贴,从未分离。

闻彦川将温漫压在沙发上,腿搭在沙发的扶手上。

“下次把它换掉,我不喜欢。”

温漫有些疑惑:“什么?”

闻彦川瞥了一眼一旁茶几上的电子钟表。

温漫的脸颊绯红,一片旖旎,她环着闻彦川的脖子,微微喘气:“那就扔掉。”

闻彦川大手一抬,抓过茶几上的钟表,手指利落地摘下后面的电池保护壳,将里面细小的电池抠出来扔在地上,随后将它倒扣在茶几上,眼眸晦暗。

“继续。”

温漫还没来得及开口,声音就被闻彦川吞在了口中。

空气中彻底安静下来,只留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熟悉的香气笼罩在两人之间,温漫阖着双眸,贪婪地嗅着。

脑海中最后一根控制理智的弦彻底绷断,温漫就在这一刻彻底沉沦。

她根本没办法拒绝闻彦川,她几乎就要爱上闻彦川。

直到温漫实在受*不了,闻彦川才放开了她。

他手指摩挲着温漫真丝衬衫领口上的白色袖珍纽扣,声音略微沙哑:“把衣服脱了去。”

温漫一愣,瞳孔微微放大,攥着闻彦川衬衫的手拢了拢,眼帘微颤。

“太……太快了。”

闻彦川抬眸,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挑眉:“想什么呢?穿着湿衣服舒服?”

温漫一愣,整张脸瞬间涨红。

她以为……

闻彦川看着温漫的表情,不禁失笑:“就这么想?”

温漫咬紧了唇,一把推开闻彦川,闪身跑进了卧室中。

《玫瑰有瘾温漫闻彦川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他抬手环住温漫的肩膀,一手嵌着她的下颌,低头含住了温漫的唇。

两人不是第一次亲吻,不同于伦敦那一夜的暧昧辗转,闻彦川的凶狠中带着克制。

温漫没有抗拒,她微微仰着头迎合着闻彦川,没了伦敦那一次的羞涩与生疏,似乎是得了些要领,闻彦川微微抬眸看着温漫。

两人的距离极近,鼻尖辗转着鼻尖,他甚至能看清温漫的根根睫毛轻颤,呼吸交融之间,他还能听到温漫小口的喘着气,她笨拙地回应着自己,不是紧张,但含了某种闻彦川看不明的情绪在。

闻彦川揽住温漫的腰,迫使她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似乎是觉得弯身太累,闻彦川的眉头轻蹙,一把抱起温漫,抬着她的臀将她抱到了玄关的鞋柜上。

鞋柜窄小,温漫坐不实,一个不稳险些结束这个吻。

闻彦川没给她这个机会,紧紧地贴着温漫的唇片,一只手环住温漫的大腿,让她的力都借在他的手臂上。

温漫半坐在闻彦川的手臂上,一阵心惊。

闻彦川微抬起眼,打量着温漫的表情,抬手扭过她的脸,声音低沉。

“不专心。”

温漫微微低头,声音多了丝软糯:“不舒服。”

她不敢坐在闻彦川的手臂上,心里总掂量着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重,生怕压到了他。

闻彦川不想打断这个吻,微微抬头一下又一下地啄着温漫的唇,似是摩挲,十分亲密,温柔的温漫快要受不*了。

“想在哪?”

温漫环着闻彦川的脖颈,将上半身压在闻彦川的身上,试图减轻一些自己的重量,耳朵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见温漫不说话,闻彦川便知她害羞,也不再多问,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吻。

屋内气氛升高,客厅茶几上摆放的电子钟表时不时发出‘滴滴’声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闻彦川觉得十分吵闹。

他边脱着身上的大衣,便推着温漫的身子往客厅里走,两人的唇瓣一直相贴,从未分离。

闻彦川将温漫压在沙发上,腿搭在沙发的扶手上。

“下次把它换掉,我不喜欢。”

温漫有些疑惑:“什么?”

闻彦川瞥了一眼一旁茶几上的电子钟表。

温漫的脸颊绯红,一片旖旎,她环着闻彦川的脖子,微微喘气:“那就扔掉。”

闻彦川大手一抬,抓过茶几上的钟表,手指利落地摘下后面的电池保护壳,将里面细小的电池抠出来扔在地上,随后将它倒扣在茶几上,眼眸晦暗。

“继续。”

温漫还没来得及开口,声音就被闻彦川吞在了口中。

空气中彻底安静下来,只留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熟悉的香气笼罩在两人之间,温漫阖着双眸,贪婪地嗅着。

脑海中最后一根控制理智的弦彻底绷断,温漫就在这一刻彻底沉沦。

她根本没办法拒绝闻彦川,她几乎就要爱上闻彦川。

直到温漫实在受*不了,闻彦川才放开了她。

他手指摩挲着温漫真丝衬衫领口上的白色袖珍纽扣,声音略微沙哑:“把衣服脱了去。”

温漫一愣,瞳孔微微放大,攥着闻彦川衬衫的手拢了拢,眼帘微颤。

“太……太快了。”

闻彦川抬眸,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挑眉:“想什么呢?穿着湿衣服舒服?”

温漫一愣,整张脸瞬间涨红。

她以为……

闻彦川看着温漫的表情,不禁失笑:“就这么想?”

温漫咬紧了唇,一把推开闻彦川,闪身跑进了卧室中。

温漫一怔,起身落地开了门。

熟悉的雪松味扑面而来,闻彦川已经换上了家居服,黑色真丝布料看上去十分柔软,贴在闻彦川的身上,没有了西装和衬衫的拘束感,温漫愣了愣,像是见到了闻彦川的另一面一般新奇。

“闻先生,打扰您了……”

闻彦川打量着温漫,佣人准备的睡衣是香槟色的吊带短裙,真丝质地,裙摆在膝盖之上摩挲着雪白的肌肤,腰间是微微收腰的设计,温漫的沙漏腰若隐若现。

洗过澡后的温漫看上去十分清秀,少了从前那股美艳气,长发垂落腰间,看上去蓬松顺滑。

闻彦川脑海里瞬间迸发出一个名字:莴苣姑娘。

闻彦川声音低沉,问道:“那里过敏了?”

温漫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手放在背后紧紧环扣着,闻彦川还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她低下头,声音细的如同蚊子。

“闻先生,您进来。”

闻先生一怔,眼眸中带着一丝诧异。

温漫垂的头更低了,转身往屋内走去,声音轻的要命。

“把灯关上……”

温漫的裤子被佣人们拿出去清洗了。

她缩在被子里,用浴巾盖住了自己的下半身,只露出一张脸来,羞的通红。

“在我的后腰上,我看不到……”

温漫的声音闷闷的,屋内关了灯,一片黑暗,闻彦川不用看就知道她已经羞的不成样子了。

闻彦川点了点头,走到床边上,轻轻掀起被子:“在哪里?”

温漫轻轻撩起了那条香槟色睡衣的裙摆,卷到了后腰上,浴巾盖住了她的臀部,裸露出来的肌肤并不算多,还不如她以前出席活动穿的那些礼服,但奈何此时的气氛实在太过暧昧。

她还是第一次。

闻彦川轻点开屏幕,按出手电的光照在温漫的后腰肌肤上。

香槟色搭配上雪白的肌肤,只看了一眼,闻彦川的指尖收拢,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温漫的腰不过盈盈一握,后脊到腰窝是一条性感的弧度。

只是雪白的皮肤上染上一片红色,看上去像是红疹一样,看着有些严重。

闻彦川皱紧了眉头,手指轻轻划过温漫的后腰。

温漫转头看着闻彦川的表情一愣,忽略掉指尖带来的温热感:“闻先生,很严重吗?”

闻彦川低沉的‘嗯’了一声,那片红疹的中间是一小块伤口,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磨破了,又沾了水,此时像是已经发炎了,泛着微微的白。

“磨破了,很疼吗?”

其实没有很疼,但实在是难耐,温漫听着闻彦川的声音,不知怎么,矫情劲儿一下涌了上来。

她瘪瘪嘴,声音委屈:“嗯,疼。”

闻彦川听着温漫的语气,失笑一声:“是我错了。”

温漫一愣,转头问:“怎么了?”

“是我准备不周,以为温小姐是莴苣姑娘,没想到是豌豆公主。”

听着闻彦川的比喻,温漫只觉得脸颊羞红,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温漫解释着,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回忆。

她那件高领贴身打底衫的内部,有一块商标,之前穿上的时候就觉得磨的有些不舒服,但当时着急去录制节目,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让温漫来不及去感受那种不舒服。

此时泡完澡发了炎,温漫才察觉出不舒服来。

温漫咬紧了唇,脸上浮现出窘态来:“不是周先生的问题,是我那件衣服……闻先生能准备些药膏送来给我吗?”

闻彦川关了手电,将手机放在一旁,反倒是坐在了床边上。

闻彦川直起身子,黑色衬衫上染上小片氤氲,是温漫身上的水渍沾了上去,闻彦川只是垂眸看了一眼。

等温漫换好衣服走出来时,闻彦川正站在阳台上一手撑着栏杆抽烟,指尖的星火明灭,已经燃到了末端。

听到声响后,闻彦川回过头看去。

温漫换上了一件祖母绿的吊带睡衣,裙摆是不规则设计,长短不一,那双修长白皙的腿藏一半露一半,在绿色的衬托下更显白嫩。

闻彦川的眸光微闪,将手中香烟按灭,声音沉静。

“过来。”

温漫乖乖走了过去,闻彦川垂眼看着她,轻轻将她揽到怀中,一手撑着栏杆从背后抱住温漫,胸膛贴着她的背脊。

一阵栀子清香从自温漫发间传来,闻彦川微微弯身贴近温漫,吻了一下她裸露的肩膀,声音十分低。

“用的什么香水?”

被闻彦川的唇碰过的地方像火一般灼热蔓延全身,温漫贴近闻彦川,报了品牌的名字。

闻彦川喉结微滚,‘嗯’了一声。

温漫抬起手臂轻轻环住闻彦川的腰,脸颊摩挲着闻彦川的脖颈,语气中颇带了些讨好意味。

“闻先生不生气了?”

温漫抱着闻彦川,鼻子微微拱动着,嗅着闻彦川身上的气息。

闻彦川看着温漫的动作,眼底含上一丝笑意。

“生小狗的气?”

温漫撅起嘴,将额头抵在闻彦川胸口,语气有些不满。

“我不是小狗。”

闻彦川挑眉:“那你总是嗅什么?”

温漫低着头,放轻了声音:“闻先生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闻彦川失笑,轻轻抬起温漫的下巴。

“喜欢?”

温漫被迫仰着头看着闻彦川,眼眸湿漉漉的,她眨巴着眼,羞涩之余又肯定了闻彦川的话。

“喜欢。”

“有多喜欢?”

温漫红着眼尾,眼眸闪躲:“闻先生别逗我了。”

闻彦川勾唇轻笑,搂住温漫的腰:“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说着,闻彦川轻轻拍了拍温漫的臀,在她耳畔落下一吻,转身向外走去。

温漫伸手一把勾住闻彦川的手。

“闻先生……这么晚了也要忙吗?”

闻彦川回头看着温漫:“怎么?”

她低下头,眸中满是羞涩,说出的话却极为大胆。

“闻先生今晚可不可以留下来?”

温漫的公寓是三室一厅,其中一间次卧被改成了衣帽间,另一间则是用来堆放杂物,而实际上真正能睡下一个人的也只有一个沙发和那间主卧。

温漫将一床蚕丝被子整整齐齐整整齐齐放在沙发上,抬手将它铺铺好,随后还试探性地向上压了压,眼里写满了满意。

她抬头看向闻彦川,眼里满是认真。

“闻先生,铺好了。”

闻彦川站在一旁,垂着眼看着温漫做完一系列动作,神情淡漠。

他抬起眼帘,沉声问道:“所以呢?”

温漫抬了抬手,指着那张铺好的沙发:“可以休息了,闻先生。”

闻彦川挑了下眉头,声音低沉:“温漫,别太过分。”

她方才拉着他的手问他可不可以留下来,模样羞涩,闻彦川的眼眸沉了又沉,郑重地问温漫明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那时候的温漫是怎么回答的?

她低着头,绞着手,认真回答:“知道的。”

温漫是知道,但她没打算让闻彦川睡床。

闻彦川甚至没有去看一眼那沙发,果断拒绝:“不可能。”

闻彦川虽说不是出身什么英国贵族,但自幼在英国长大,家境优越,是典型的豪门世家,别说是沙发了,就算是当初在公司忙几个通宵,办公室里也安放着一张两米宽的天鹅绒床垫铺成的大床。

闻彦川也没有多说,反倒是接过了温漫手里的手机,举起胳膊帮她拍着烟花。

温漫看着闻彦川的侧脸,刚才他接过她的手机时,指尖触碰到了她。

两人就在车里静静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烟花停了。

温漫还有些意犹未尽。

“闻先生,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闻彦川举着手机没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下一瞬,周围再次爆发出惊呼声。

温漫抬起头,顺着天窗向外看。

一朵巨大的红色烟花绽放,在夜空中行程一朵娇艳的红玫瑰,独独一枝足以惊艳绝伦。

而在那巨大的红玫瑰旁边,还有一个‘W’字样。

温漫一瞬间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那朵红玫瑰,喉咙一阵发紧。

是巧合吗?

闻彦川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耳边骤然响起:“温小姐很喜欢这种绚烂美丽的东西吗?”

温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红玫瑰,呆滞地点了点头:“嗯。”

“哪怕它转瞬即逝?”

温漫的目光没有移开:“它已经在我心里了,永远不会消失。”

闻彦川轻笑一声:“温小姐,震耳欲聋吗?”

温漫一怔,转头看向闻彦川:“什么?”

“鞭炮的声音虽然大,但并不雅观,配不上温小姐。我不会表达,但既然温小姐想听个响,我没理由拒绝。温小姐,你觉得震耳欲聋吗?”

温漫听着闻彦川的声音,脑子空白了一瞬,随即想到了她醉酒后所说的那句话——

‘一个多月了连个声响都没有,放鞭炮也该有个响吧?六百万放鞭炮,一定震耳欲聋。’

在这一刻,温漫才明白。

泰晤士河上的新年烟花并不会一直燃放,而印刻着W字样的红玫瑰,是闻彦川送给她专属的‘响’。

何止是烟花震耳欲聋。

连带着温漫的心意和她那跳动的心,都震耳欲聋。

原本伪装起的坚强在这一瞬间悄然崩塌,在这场烟花之下,她弓起的软刺被丢盔弃甲。

温漫眼眶骤然湿润,红的像是个软耳兔,就着烟花,她问闻彦川——

“闻先生,我能抱你吗?”

不同于在机场外的那一场意外。

温漫是实打实地贴在闻彦川的胸口,他的心跳声沉稳,温漫的情绪在这一刻被彻底安抚。

她本以为自己缩在闻彦川的怀里被他安慰会崩溃大哭,将一切都发泄出来,但温漫没有,她静静地听着闻彦川的心跳声,一切都被抚平了。

即使是她现在靠在闻彦川的怀里,他依旧保持着他的那份绅士与矜持,手臂微微环住温漫,抱的并不实切,只是轻轻为她还出一个避风港来,却不踏入里面半步。

温漫痴迷于闻彦川的这种绅士。

但也只是片刻,温漫就退出了闻彦川的怀抱中。

闻彦川低头扫了温漫一眼,声音沉静:“我还以为温小姐会哭出来。”

温漫挑了下眉头,半开玩笑地说:“闻先生很失望吗?像我这样的成熟*女性,从不轻易在男人面前哭。”

闻彦川失笑,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烟花早已结束,闻彦川拨通电话,将那个大胡子司机叫上了车。

迈巴赫绕过伦敦桥,划过泰晤士河的河风一路行驶,停在了一栋别墅前。

温漫下了车打量着眼前的这栋别墅,古青色的大门上被点缀了金漆,门内的前院是米白色环形喷泉,周围的立灯散发着暖白色的光亮,喷泉周围是一片花园,这个季节并没有栽种些什么,只有一些绿色的小树,上面还点缀着白色的小花,看上去像茉莉,温漫不认得花的品种,看不出是什么。

·车内陷入到一片寂静中。

温漫身上的水缓缓滴落在皮质座椅上,她垂眼看着水滴,轻轻用手拭去,却弄湿*了一片。

她眨了眨眼,现在的她才完全称得上‘狼狈’两字,而以往在闻彦川面前那样的小打小闹,或许只算得上‘出糗’。

闻彦川沉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这就是你要跟我解释的话吗?”

温漫抬起头看着闻彦川,声音轻的要命:“我需要跟闻先生解释什么?”

闻彦川看着温漫的眼睛,声音低沉带了些冰冷:“解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温漫不语,她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别墅,灯火辉煌,却不及在伦敦的那座庄园半分。

她也想问,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呢?

温漫阖上眼眸,任由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着喉头的苦涩,咽了又咽。

她在闻彦川面前已经够丢脸了,不能再丢了尊严,她实在不想把自己的窘迫告诉闻彦川。

“当然是……赚钱啊。”

闻彦川呼吸一滞,指尖冰冷,他转头看着温漫,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小姑娘也并非是那么乖巧。

她十分会气人,敢什么都不准备就飞去伦敦找他,更敢在天没亮的清晨独自离开,不打一声招呼。

现在轻松的一句话,就能牵动他的情绪。

闻彦川眸色一沉:“他给你多少钱?”

温漫仰起头,深呼吸一口气,用尽了全身力气去压抑住眼眶内的湿润:“一千万,外加辰光一整年杂志的封面,闻先生也觉得这是笔不错的生意吧?”

陈粤是这样觉得,吕少辰也是这样觉得。

在他们眼里,温漫只值这一千万。

那在同为商人的闻彦川眼里呢?是不是也是值得的。

闻彦川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看着温漫,用一种审视的目光。

“一千万就把你卖了?”

温漫靠在座椅上闭上了双眼,头轻轻抵在车窗上,车内的暖气十足,她已经感受不到冷了,但身上被水浸湿的感觉让她觉得难受。

温漫一副拒绝再谈论的样子,声音清冷:“麻烦闻先生把我送回到我的公寓吧。”

刚说完,温漫又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如果闻先生觉得反感的话,我现在就下车。”

闻彦川微微阖眼,抬手抚着太阳穴,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心中气血翻涌,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却有一种有火发不出的感觉,一张脸冷沉着,就连温漫都觉得周身气压变得低了些许。

闻彦川捞起车后面的毯子扔在了温漫的身上,随后又吩咐司机上车。

温漫自始至终都紧闭着双眼,就连睫毛都在轻轻颤抖着,似乎是在后怕。

她将一切情绪都掩下,手在毯子之下紧紧攥紧,尽量不表露在闻彦川的面前。

车内一直保持着安静,温漫连呼吸都轻的难以察觉,闻彦川用余光看了她几眼,见她眉头紧锁,眉眼微垂,眸光深邃。

直到车子停在了公寓楼下,温漫这才适时地‘醒’过来,将身上的毯子扯下拉开车门。

“麻烦闻先生在这里等一会,我这就拿下来。”

闻彦川没有回应,拉开另一侧车门,长腿一迈下了车。

温漫看着闻彦川,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随他吧。

温漫走在前面一言不发,闻彦川就静静地跟着,冬风一吹,温漫瑟缩了一下,加快了脚步。

直到进了屋,暖气席卷而来,温漫才算缓和过来,心里的安全感渐渐升腾回来,身子也逐渐放松下来。

跨年夜前夕。

北京气温降到了零下十多度,天空上飘起了鹅毛大雪,街上满是彩灯,节日的气氛愈发浓郁。

雪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雪花,温漫穿着雪地靴,在地上一踩,‘嘎吱’一声,停在路边的车上更是布满了一层厚厚的雪。

她抓了一把团在手里,指尖是冰凉的触感,瞬间泛红。

雪花受了温度,化成水来顺着温漫的指间流淌,温漫用车子上的落雪团成了一个小雪人,又捡了一个树杈掰成两段,插在了雪团上。

一个小小的雪人简单完成。

温漫拿出手机,对着雪人和大雪拍了张照片,发了条微信出去。

半天没等到回复,温漫转身进了电视台。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节目才开始录制。

温漫把手机交给小宁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微信,没有任何回复。

她皱了下眉头,随后又恢复一副冰冷平淡的样子走到后台准备开场。

今天的节目是综艺采访,类似于新剧发布会,只需要和观众互动,聊聊作品,宣传一下新剧就可以,并不需要做太多夸张的游戏,所以温漫的穿的是一件紧身鱼尾的长裙,银色,整个脊背裸露在外,大片的雪白,夺目耀眼。

小宁从后面看去,春光乍现。

她咂了咂舌,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温漫候场的照片。

现场来的观众很多,温漫咖位虽然不高,但出场时的装扮依旧掀翻了一片热潮。

观众席上是一片黑海,不少人举着温漫的应援灯牌,映成了一小片红海。

主持人顺着咖位和主角顺序一个个采访着,现场有说有笑。

温漫话少,时不时回应两句,并不多嘴。

这不是她的主场,她不能抢风头。

过了新剧宣传的阶段,主持人拿出手卡说道:“接下来是我们观众粉丝们投稿的提问环节,为了满*足观众们的好奇心,里面的问题都很大胆哦,我刚才看了一眼都觉得心惊。”

主持人走到温漫的身边说道:“果然今天我们的温女神一出场就引发出一片不小的热潮啊,我这个手卡里面大部分都是有关于你的提问,你怕不怕?”

温漫看了一眼主持人手里厚厚一层的手卡,回答得非常诚实:“怕。”

其实她大概率可以猜到那些手卡里的内容是什么。

采访和宣传就是这样,用当下最引人关注的话题去实现流量热潮,这中间总要有人做牺牲。

温漫垂下眼,眼眸中的情绪不明。

平常有这种环节,节目组会提前通知经纪公司,在节目之前准备好模棱两可的回应,事后也不会引得艺人方翻脸。

但很显然,温漫并没有提前得到经纪公司的通知。

陈粤根本就没有给她透露过任何消息,更没有给她一个可以完美应对的手稿让她背诵。

这可能就是陈粤和节目组想要得到的效果吧。

温漫甚至可以想到摄影机会怎么抓拍自己失意尴尬的表情,后期会怎么剪辑,把她的回答剪辑的颠倒黑白。

一切都是可以预料的。

只因为她不红,只因为她没有名气。

温漫如今羽翼尚未丰满,后背更无人可靠,所以她能做的也只有隐忍。

小宁在后台皱着眉听着台上主持人问的问题,脸色越来越阴沉。

无需猜测,就知道是谁授意。

温漫努力扬着嘴角,看着面前架起的长枪炮筒,尽量回答的滴水不漏。

录制一结束,温漫下了台,便看到陈粤站在化妆间的门口,双手抱臂等着她。

“温漫,今晚的……”

陈粤的话还没说完,温漫径直地越过她,推开了化妆间的门。

“麻烦借过。”

陈粤诧异温漫的举动,转身进入化妆间将门甩上,将外面的工作人员隔绝在外。

“温漫,你怎么敢这个态度对我?!你是觉得之前的雪藏时间太多,磨不平你的性子是吗?”

温漫没有理会陈粤,走到更衣室利落地换下身上的衣服。

陈粤在外面用力拍着更衣室的门,声音拔高了些:“你现在在跟谁甩脸色?你别忘了,要不是我捧你,就连你今天这个位置你都爬不上来!你给我清高什么?开门!”

温漫猛地拉开门,换上了一身便服,将手中的银色长裙扔在一旁。

“温漫,我是不是给你的好脸色有些太多了?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身上砸了多少钱?我送你去巴黎是让你抬身价,你连水花都没给我砸出一个,你现在有什么脸跟我甩脸色!”

温漫转过身看着陈粤,勾起嘴角冷笑一声,面对陈粤的谩骂,面色出奇的平静。

“公司签了人就要往外砸钱这是运营规则,陈姐确实在我身上砸了不少,除了巴黎那场时装秀,还有在热搜上挂了三天我是小三的头条吧?你用这种捧红了你手底下多少人?我尊重陈姐的运营策略,但麻烦下次再买这种通稿之前,提前告知我,哪怕是演个贱人我也得给陈姐你把本钱赚回来不是?”

说完,温漫便猛地拉开化妆间的门走了出去。

化妆间门外站满了人,方才把两人的对话都听了个清楚。

温漫接过小宁手里的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二十分钟以前的微信。

温漫点开,是一张图片。

英式庄园内布满了欧式建筑风的雕塑,在古铜色雕刻前的喷泉台上,是一个同款样式的雪人。

闻:【它在这里等你。】

温漫的嘴角轻轻勾起。

身后是陈粤高昂的谩骂声,尖锐刺耳。

温漫拿过小宁手里抱着的外套,点开软件开始定最早的航班机票。

她动作太快,几乎是用跑的,温漫只想尽快逃离这里。

在这个不完美的跨年夜前夕,温漫有了个发了疯想见的人。

在电视台门口堆满了记者和长枪炮筒的摄像机中,温漫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从后门溜走,坐上的士赶往机场,搭上了飞往英国的飞机。

这无疑是最刺激的跨年夜。

她除了大衣口袋里的身份证和护照以外,什么都没带。

准备好的行礼还带原来的保姆车上没有带下来,一切都发生得太过意外,温漫不想再花费时间去拿下来,她怕陈粤会拦住她的脚步。

直到穿越国际线,飞往亚欧大陆西边的航班平稳落了地,温漫的心依旧不住地跳动着。

机场外。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靠在不远处。

温漫一走出机场就看到闻彦川身着黑色西装,雪花落在他大衣肩领上,他天生自带的冷漠疏离感,让他犹如一件完美的雪中雕刻,宛如艺术品。

温漫的胸腔在这一刻猛然震颤。

几乎是下意识,温漫抬步奔跑而去。

在靠近闻彦川几十厘米时,似乎是理智将她拉回,她脚下动作一顿想要停住,却已是为时过晚。

温漫一个踉跄,栽向闻彦川。

下一秒,闻彦川伸出手,稳稳的将温漫圈在怀中。

温漫的额头贴着闻彦川的胸口。

胸腔的震鸣微微传来,闻彦川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接住你了。”

做完这—切,闻彦川才开了口,声音低沉:“进。”

助理推着餐车走了进来,余光撇到—旁,温漫坐在沙发上,包臀裙不知什么原因,此时微微上卷,露出她白皙的大腿根。

只瞥到—眼,助理连忙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

他低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餐车,生怕再看到温漫—眼。

等到闻彦川让他离开后,助理这才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出了门后,他才心有余悸的长吐出—口气,拍着胸脯,心里念叨着:非礼勿视。

刚才要是被老板看到他的眼神多瞥了—下,工作怕是都要保不住了。

谁能想到平时—向严谨的闻彦川,竟会在办公室里做出这样的……

助理不敢多想,连忙乘着电梯下了楼。

直到水足饭饱,温漫靠在沙发上—脸满*足。

闻彦川看了她—眼,上前摸了摸她微微鼓起的肚子。

温漫连忙伸出手捂住,耳朵都羞红了些,吃的太多,她有点不好意思。

闻彦川逗弄她—下,见她害羞便停了手。

“什么时候回去?”

温漫摸了摸肚子:“明天下午的飞机。”

闻彦川‘嗯’了—声,看向温漫:“我让私人飞机送你。”

温漫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老家就是个小镇,落地还要转车,那边没有停机场的。”

闻彦川也没有勉强,转而问温漫:“几点送你回去?”

温漫垂着眼没有说话。

办公室内寂静了片刻后,温漫才扭捏地开了口。

“闻先生……今晚你能和我—起睡吗?”

温漫的话—出,办公室里再次陷入到—片寂静当中。

闻彦川歪着头打量着温漫。

眼前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总是—副胆小乖巧的样子,有的时候倔的他都觉得生气。

但偏就是这样,她才总是语出惊人,说出连闻彦川都觉得诧异的话。

“又让我睡沙发?”

闻彦川打趣着说道。

温漫脸红了几分,摇了摇头,声音带了几分怯懦:“可以吗?”

闻彦川弯下身子贴近了温漫,两人的距离极近,温漫甚至能感受到闻彦川的呼吸。

“温漫,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说这种话会让我有遐想。”

温漫弓起腿,将下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声音又小了几分。

“我回家以后要十几天见不到闻先生,我可能会想你,所以想多和闻先生待—会,只是抱您—晚上。”

温漫不是不懂她的提议代表着什么。

但天地良心,她只想和闻彦川单纯地待在—起而已。

对于其他的事,她虽然在意,但对象是闻彦川的话,她会选择顺其自然。

诚如闻彦川所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情到深处,可以理解。

但这话本不应该她来提,她到底是个女人,还是要矜持些。

温漫心里叹气:“闻先生,我是不是太不矜持了些。”

闻彦川点头:“还很大胆。”

温漫呜咽了—声,不说话了。

或许是刚被闻彦川拒绝完,此时他又站在自己面前不说话,温漫觉得有些羞愤,简直—刻也待不下去。

她起身,踩着地上的羊绒地毯直奔休息室走去。

闻彦川—把拉住她,语气中有些无奈。

“光着脚乱走什么。”

温漫嘴巴—撅,语气委屈:“穿鞋子。”

“去哪?”

温漫瘪着嘴:“回家。”

然后把自己的头埋起来,好好地抽自己大嘴巴—顿。

她现在极度后悔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她是疯了吗,说话不过脑子。

闻彦川看出温漫是在耍小别扭,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的对温漫解释着。

圣诞节当晚,整个上海都陷入到节日的氛围当中,满大街店铺的门前都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圣诞树,商场内,专属于圣诞节的气氛装饰挂的满满当当。

温漫穿着一件香槟色亮片裙,头发微卷,在保安的簇拥下,站在专柜面前,展示着手中的化妆品。

面前围满了观众和粉丝。

温漫今天受品牌方的邀约,在专柜门口做线下活动,代言他们的圣诞限定。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各大品牌方都会推出这种圣诞限定来吸取一波热潮,邀约一些大牌明星助阵多代言。

当然也有一部分品牌方并不追求明星的咖位,转而去挑选那些好看上镜的明星,以颜值去吸引粉丝。

温漫就是属于这一类型。

她手里拿着圣诞限定色号的口红,对着眼前的摄像机们摆了几个pose后,轻轻用卸妆棉抿了几下唇,然后作出微微吃惊的样子说道——

“真的不掉色哎。”

一旁的柜姐接过温漫手中的卸妆棉和口红,重新递上了一个全新的色号。

温漫没有多想,直接拧开,却在那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温漫的长相一直都是那种明艳性感型的,和其他一些流量小花走清纯初恋款不同,她的美有些太过于大气,所以在妆容方面,团队经常会给她营造一些‘大女人’气场。

因此,温漫也能hold住各种深色系的口红,哪怕是紫色黑色那一种,她都可以。

——可她现在手里的这一支,着实让温漫的眼前一黑。

那是非常纯正的玫粉色,粉的甚至有些接近于……死亡芭比粉。

她看着柜姐手中端着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眉峰上扬,眉尾干净利索,眼尾的眼线上扬,就连睫毛都十分浓厚。

这样的妆容,该怎么去适配这一支死亡芭比粉。

温漫觉得可能是柜姐疏忽大意拿错了,她一边假装拧不出那支口红,一边对柜姐挤眉弄眼。

但后者完全没有反应,甚至没有意会到温漫的意思,不得已,温漫开口,假装有些疑惑——

“啊,这支口红不太好拧出来,要不要换一支?”

话说的如此直白,柜姐肯定能懂。温漫一脸肯定。

柜姐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疑惑,随后接过了温漫手中那支口红,手轻轻扭着下面的管子,轻而易举将支口红拧出,放在温漫的眼前,理直气壮。

“可以拧出来啊。”

温漫僵住了,她看着柜姐手里那支该天杀的死亡芭比粉,呼吸都有些滞住。

半晌之后,她才强挤出一个笑来,接过了那支口红。

“哇,你好贴心呀。”

这场线下活动是以直播的方式发在网络上。

直播间里,粉丝们看着温漫的表情,屏幕上满是【哈哈哈】的字眼。

【我真的要笑死了,温漫可能觉得这颜色太丑了想找理由换一个,结果柜姐没明白。】

【哇,你好贴心啊这一句可以载入阴阳怪气史册里了,我看着她说话都觉得在咬牙切齿了。】

【是真的咬牙切齿,太阳穴都有青筋凸起了,哈哈哈哈我宝要气死了!】

【你们真的没毛病吗?这都有人夸?这不就是耍大牌不敬业吗?拿了钱就干活啊,死亡芭比粉就可以不涂了吗?她不适合又不是别的消费者不适合。】

【楼上哪来的黑子,好能杠啊,温漫接这种活动就是在给品牌做推广销售啊,不适合自己的颜色涂上去难道不是在给品牌方招黑砸招牌吗?】

【这都可以被喷不敬业,温漫实惨。】

而温漫此时看着那支口红,也觉得一阵头疼。

半晌之后,温漫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对着镜子轻轻描绘着自己的唇瓣。

温漫的唇色本就有些红,此时玫粉色的颜色增上,确实不太好看,但她原本肌肤就白皙,五官精致,看上去问题并不太大。

停车场内。

一辆黑色的加长宾利停在停车场内。

闻彦川坐在后排,背脊微微靠在座椅上翘着腿,手中握着手机抵在膝头,车内还回荡着温漫的声音。

“哇,你好贴心啊。”

闻彦川看着手机屏幕上,温漫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来。

他在微博上看到温漫的消息行程,说是今天会在这里举办线下直播,这个直播间还是他在热搜广场找了半天才找到。

他平时除了实时政况以外,从来不会看直播。

这还是第一次。

感觉有些新奇。

眼前的女人在手机屏幕里,一举一动都被放大,眼眸中的情绪都被放大,暴露的一览无余。

闻彦川看着刚才温漫拧开口红后的表情十分精彩,眼里噙了一丝笑来。

唯一不满的,就是拿一条条划上去的评论,看着十分碍眼。

屏幕中的女人涂上玫粉色的口红,在镜子里看了一眼,表情中带着略微的无奈。

温漫凑近镜头,将唇瓣轻轻嘟起,似是在展示颜色一般,语气也带了些许娇嗔不满。

“颜色是好看的,但你们也看出来了,这不适合我,不过平时喜爱少女风的姐妹们可以下单哦。”

温漫说完,就拿起卸妆棉擦拭着唇瓣。

或许是因为试过的颜色太多,此时温漫的嘴唇泛着微微的红,看着格外的诱人。

闻彦川眯起双眼,觉得喉咙又是一阵发紧。

他倾身按下中控台,将空调的温度调的低了一些,这才将喉咙处的干渴压下。

等闻彦川再次低头看向手机的时候,上面已经被一条条飘过的弹幕刷过。

【真的好丑,这品牌请温漫来真是砸自家招牌,以后不会再买了,避雷。】

【互联网还真是没有记忆,代言人和品牌方都是恰烂饭的,以后不会再买了。】

【不懂就问,温漫长得很好看吗?还不如找几个网红来代言呢,肯定比温漫好看啊。】

屏幕中的温漫似乎微微愣住了一瞬,不知是不是看到了屏幕,眼里有些许的茫然。

闻彦川的眸色微微一变。

他把手机递到前排司机手里,问道:“这个花色的字体怎么才能有?”

司机看了一眼,对闻彦川解释道:“闻总,这个是要充钱送礼物才可以的。”

闻彦川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帮我弄。”

司机连忙接过手机,按着打赏渠道一通操作,最后闻彦川输入密码。

他眼看着闻彦川连着输入了十几次密码之后,手指在屏幕上敲击了几下。

而屏幕的另一端一片绚烂。

【游客用户打赏了嘉年华x100。】

游客用户:【很好看,我喜欢。】

凌晨两点半。

房间内的壁灯幽幽,灯影斑驳。

温漫躺在床上,上衣卷到腰间,她就着被子打了几个滚,随后又伸长胳膊,对着空气打了一套军体拳。

随后又捂紧了脸,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一个小时前,她鬼迷心窍,答应了闻彦川的邀请。

她本想拒绝的。

温漫捂紧了头,她那时候是想拒绝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到嘴的话却变成了‘好’。

挂断电话后,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随后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把自己裹成了个墨西哥鸡肉卷,独自懊悔。

可现在再打电话回去拒绝闻彦川已经不可能了。

温漫换了个姿势,跪趴在床上,将头塞进了枕头里,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词来,能够完美的诠释她。

‘又当又立。’

温漫想到这,心里又不是滋味,她一把掀起枕头被子,独自嘟囔着:“不就是吃个饭吗,矫情什么。”

温漫尊崇的宗旨向来都是‘自己搞不定的问题,那就抛给别人’。

她随手捞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趿拉着拖鞋出了房间。

三分钟后,温漫出现在了助理的房间内。

温漫也没拿自己当外人,脱了鞋子直接盘腿坐上了床,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咳咳,小宁啊……”

助理小宁睁着一双写满疲惫的双眼,坐在一旁看着温漫,眨巴眨巴眼。

“如果你有一个朋友……”

小宁懂了,是‘我有一个朋友系列’。

温漫挺直了背,看着小宁说:“你有一个朋友,她认识了一个很成熟的男人,但是这个男人的名声不太好,却总是对她施以援手,并且邀请她吃饭,你说她应该去吗?”

小宁拿起床头的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认真地看着温漫。

“闻彦川约你吃饭了?”

温漫的脸色瞬间变了,背脊挺得更直了,直接否认:“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也不是闻彦川,是另外一个男人。”

小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你这个朋友想去吗?”

温漫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她拱了下鼻子,犹豫说道:“其实碍于那个男人的……很多因素,她是不想去的,但是她好像鬼上身了,她答应了。”

小宁长长的‘哦’了一声,肯定地说道:“那就去。”

温漫抿紧了唇,面上还带着犹豫:“可是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小宁耸了耸肩膀:“虽然闻彦川的名声是不太好,但听你的描述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差劲,虽然这并不排除他是为了泡你而做的伪装。”

小宁说的理直气壮,吓得温漫连忙瞪大了眼否认。

“谁说是闻彦川了!我说了是我一个朋友!”

小宁看着温漫眨了眨眼,温漫也回以同样的动作。

“可是温姐,”小宁出声说道,“我跟了你五年,怎么都不知道你还有朋友啊?”

房间内陷入一片死寂。

温漫张了张嘴,如鲠在喉。

“小宁,你的话太多了。”

小宁拿起一旁的抱枕,也盘腿坐了起来,将下巴搁在抱枕上,语气中都带着困倦:“是温姐你太奇怪了,这大半夜的,又是让我给闻彦川打钱,又是深夜找我聊天,真是新娘子上花轿,头一回。”

温漫的脸色红了红,谎话被揭穿,她倒没觉得太过羞耻,或许是和小宁关系太熟了,她抱起双膝,学着小宁的样子又问。

“会不会是我和江瑾分手了,春心荡漾了?”

温漫喃喃说道,随后又否认了自己:“其实我没有喜欢他,我只是这样作比喻。”

小宁打了个哈欠,歪了下头:“可是我觉得温姐你也没有多喜欢江瑾啊。”

这话一出,温漫倒是一愣,她看向小宁,语气带了几分认真:“为什么这么说?”

在她的意识里,自己多少是喜欢江瑾的。

不然她为什么在微博上不顾名声的手撕江瑾,也要讨回这口气呢。

小宁伸出手来,掰着手指头给温漫举着例子:“江瑾每次回来你都很平淡,完全没有异地分别的感觉、江瑾跟你一起吃饭,你百分之六十的时间都在给我发消息、还有节假日纪念日,你给江瑾送的礼物都是我挑的,温姐,你初吻应该还在吧?”

温漫咂舌,无语凝噎。

她和江瑾确实还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

温漫半晌后才回过神来:“你这样说的好像渣女一样……我都有点觉得他劈腿合情合理了。”

小宁摆了摆手:“那是另一回事,温姐,现在主要的是你怎么想。”

温漫又说不出话了,回答的都有些扭捏:“可能是我庸人自扰了吧。”

可能人家闻彦川根本没有那个意思,不过是随手帮了她,再听到她说六百万就让她濒临破产,出于人文关怀邀请她吃一顿饭,安抚一下她贫困的心。

自己又有哪里能吸引得上闻彦川呢。

小宁沉默了片刻,问出了关键问题:“温姐,你是怕他真的会是养金丝雀的人?”

温漫不说自恃清高,但她的确看不上金主豢养金丝雀这种行为。

她虽然缺钱爱财,但一直秉持着‘取之有道’的道理,她甚至没有想过以后要嫁给一个有钱人,她觉得靠自己的努力也能吃饱饭。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屈居于三线,做一个小演员的原因。

因为在娱乐圈里,有能力的人比比皆是,温漫算不上什么,而她又太没有眼力见了。

多少想潜规则她的高层和富豪都被她拒之门外,也因为这个原因,她被雪藏了一年半,原本的脾气性格也都有所收敛。

人前她学会了卖笑,人后她还是不能接受去做谁的金丝雀。

倒不是多嫌恶,因为她太知道自己的德行了。

她不能保证自己一直防守在道德内线,她怕自己有了钱就会迷失自己,有些事不能碰,她能做的就是保持本心。

可闻彦川呢……他是个例外。

她不讨厌闻彦川的靠近,不排斥他的触碰,甚至对于闻彦川的单独邀约,她会下意识忍不住地答应。

这算什么呢?温漫不知道,她觉得心里堵得慌。

温漫沉沉呼出一口气,声音都闷闷的:“那就是我识人不清。”

小宁看着温漫,理直气壮:“你还说你不喜欢他。”

温漫摇了摇头:“你知道我是个没见识的人,我只是没碰到过闻彦川这种类型的男人,一时看不清罢了。”

温漫深呼吸一口气,语气坚定。

“等我还完这个人情,我会离他远远的。”

感受到床周围塌陷一片,温漫的心微微一紧。

房间内沉静了半晌后,闻彦川低沉的声音才再次传来。

“别墅内有很多的佣人,温小姐可以去找她们,而不是大晚上给我发一条引人多思的微信消息。”

温漫的手紧紧攥着被子下的床单,手心沁出的一层薄汗,打湿*了床单。

是微微的心虚感。

是出于她的私心。

“在任何一个男人看来,温小姐的消息都像是一句邀请。”

温漫将脸颊贴在真丝枕头上,试图将自己烧红的脸颊降下温度。

“那闻先生呢?”

“我也一样。”

温漫的心轻轻跳动着,心里是一丝小小的雀跃。

闻彦川轻撩起被子,手探入到温热的被子当中,撩起温漫的睡衣裙摆,指尖轻轻划过那片红。

“温小姐的试探在成年人眼里,稍显拙劣。”

温漫被闻彦川的指尖抚摸着,难耐感传来,她轻哼一声,反问闻彦川:“那闻先生愿意教教我吗?”

闻彦川眼眸深邃:“温小姐同哪个男人说话都这么直白吗?”

温漫像是泼了一盆凉水,原本烧红的脸颊热意退散,暧昧的气氛也被这一句话打断,羞愤和尴尬感传来,她抬起身子准备起身。

闻彦川的大手轻按在温漫的腰间,让她重新趴回在床上,声音低沉:“别动。”

温漫咬紧了唇肉:“在闻先生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来者不拒?”

闻彦川眼眸中情绪没变,声音也十分平静:“如果我这样以为,就不会带温小姐来伦敦。”

温漫吸了吸鼻子,语气中带着些娇气:“如果我说闻先生第一个,闻先生会信吗?”

闻彦川没有回答,反问温漫。

“哪个第一次?”

温漫顿住,半个身子都缩在被子里,着实有些害羞。

闻彦川的直球打的她措手不及,奈何他还是一本正经说出这样的话来,温漫实在是难以回答。

“闻先生从前也会带人来这里吗?”

两个人对着打直球,却又极其隐晦,成年人的世界好像向来如此,说一半藏一半,什么都想要提,却又什么都不明说。

闻彦川诚实回答:“温小姐也是第一个。”

他的大手轻轻摩挲着温漫的腰间,眼底浮现出一抹贪婪。

那片柔软的触感自指尖传来,是闻彦川从没有感受过的,他不由自主地想慢慢向上,去接触更柔软的部分,理智和教养让他止步在此。

光是这样的举动,对他来说已经是十分的越距,完全超出了他从前的行事范围。

他也是在这样的方式去试探温漫。

闻彦川沉吸一口气,将眼底那份欲*望收敛,他一向自制力极强。

温漫倒是被他的指尖撩拨的眼底泛起涟漪。

这样的轻抚实在算不得什么,甚至没有那些服装造型师在她身体上量尺寸时触摸的面积大,何况闻彦川只是用了一根手指的指尖,轻的如羽毛一般。

但感觉来的如此强烈,让温漫不禁咬紧了唇。

“闻先生对我如果没有那份心就请回吧, 不早了,该休息了。”

从第一次见面,闻彦川就一直在帮她,事无巨细,虽然能还的自己都还回去了,但今晚这场烟花,温漫就算是再傻也能明白闻彦川的心意。

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但至少是对她这个人有意思。

她清楚自己和闻彦川之间的差距,闻彦川这样对她,对她而言已经是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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