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撩惹夏眠周燃
  • 顶级撩惹夏眠周燃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葱香鸡蛋饼
  • 更新:2024-11-30 09:48:00
  • 最新章节: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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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周燃的声音有些低,唱起来有些慢,声线听起来还有些温柔。

夏眠听他唱,这才想起来是什么歌。

他半低着头,唱完了歌还在弹着曲子,他微微弓着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夏眠看着他,视线从他的鼻骨挪到双唇,压在头下的手指有意识的轻动着,跟着一点点描。

不得不说,周燃这长相已经不能用标致来形容了。

但她词穷,实在形容不出这种好看。

等周燃弹完了曲子,夏眠才开口叫他:“你唱儿歌给我听啊。”

周燃松了琴弦,摸了摸指尖。

“哄小孩不就要唱儿歌吗?”周燃反问。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夏眠举起手臂上的蝴蝶给周燃看,“我现在是黑社会大姐。”

周燃轻笑了一声,在夏眠的刺青上看了一眼。

“行,红疹消了,痂也掉了。”

夏眠问他:“你经常给小桃儿和水草唱吗?”

周燃看了她一眼,那双眼里夹着一丝笑。

“像她们这么大的小孩已经不需要哄着睡了,只有你需要。”

夏眠鼓了下腮,没反驳。

见周燃要把尤克里里收起来,她坐起身来:“可以教教我吗?我也想学。”

周燃拿着尤克里里的手顿了下,回头看她:“你要哄谁睡?”

“哄我自己。”

夏眠接过尤克里里,学着周燃的样子抱在怀里:“这样对吗?”

周燃抬着夏眠的胳膊调整着她的姿势:“这样。”

夏眠放松着手任由着调整,食指和拇指捏起来,用指甲扫了下琴弦。

“这样?”夏眠问,“弹哪根弦。”

“认识谱吗?”周燃问。

夏眠回答的干脆:“不认识。”

周燃抬头看她:“简谱呢?123456那种。”

夏眠抿了下唇,回答的认真诚恳。

“我可以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哆来咪。”

周燃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笑。

“那你直接数羊哄自己不是睡的更快?”

不认识谱还想学,周燃不想打击她这突然升起来的好学心,只能掰着她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教她记住弦。

还是贼傻的那一种。

周燃说:“先弹这根,再弹这根,记住顺序就行,就四根,比你掰手指头方便多了。”

“那上面的弦怎么压?”夏眠看着琴头的位置。

周燃伸出手:“我给你压。”

他说完这句话,夏眠抬起头看他,也不说话了。

俩人傻傻的对看了一会。

周燃问她:“怎么了?”

夏眠问:“那我睡不着的时候直接过来找你弹不更方便吗?”

周燃一愣,突然笑出了声。

他撇过头想将笑压下去,又觉得有些无语。

不知道是不是和夏眠混熟了,他这脑回路居然逐渐跟上她了,说傻话的时候特自然,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自己压。”周燃笑着松了手。

夏眠“哦”了一声,低着头认真地压着琴弦。

周燃看着她的手指在琴弦上慢慢挪动着,阳光从她的肩膀透过,她雪白的指尖几乎被照到透明,随着她的动作,周燃还能看见她手上泛起的青色血管。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白到发光的人。

周燃看的认真,脑海中不自觉想到那天庄仲的话。

又白又瘦,牵起来揉捏一下。

周燃呼吸短了一寸。

估计是被阳光晒缺氧了,他居然脑子一抽真的摸了上去。

他的掌心贴在夏眠的手背上,指尖划过的时候还能摸到她血管的纹路。

夏眠一愣,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还以为他是在帮自己调整着姿势。

《顶级撩惹夏眠周燃》精彩片段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周燃的声音有些低,唱起来有些慢,声线听起来还有些温柔。

夏眠听他唱,这才想起来是什么歌。

他半低着头,唱完了歌还在弹着曲子,他微微弓着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夏眠看着他,视线从他的鼻骨挪到双唇,压在头下的手指有意识的轻动着,跟着一点点描。

不得不说,周燃这长相已经不能用标致来形容了。

但她词穷,实在形容不出这种好看。

等周燃弹完了曲子,夏眠才开口叫他:“你唱儿歌给我听啊。”

周燃松了琴弦,摸了摸指尖。

“哄小孩不就要唱儿歌吗?”周燃反问。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夏眠举起手臂上的蝴蝶给周燃看,“我现在是黑社会大姐。”

周燃轻笑了一声,在夏眠的刺青上看了一眼。

“行,红疹消了,痂也掉了。”

夏眠问他:“你经常给小桃儿和水草唱吗?”

周燃看了她一眼,那双眼里夹着一丝笑。

“像她们这么大的小孩已经不需要哄着睡了,只有你需要。”

夏眠鼓了下腮,没反驳。

见周燃要把尤克里里收起来,她坐起身来:“可以教教我吗?我也想学。”

周燃拿着尤克里里的手顿了下,回头看她:“你要哄谁睡?”

“哄我自己。”

夏眠接过尤克里里,学着周燃的样子抱在怀里:“这样对吗?”

周燃抬着夏眠的胳膊调整着她的姿势:“这样。”

夏眠放松着手任由着调整,食指和拇指捏起来,用指甲扫了下琴弦。

“这样?”夏眠问,“弹哪根弦。”

“认识谱吗?”周燃问。

夏眠回答的干脆:“不认识。”

周燃抬头看她:“简谱呢?123456那种。”

夏眠抿了下唇,回答的认真诚恳。

“我可以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哆来咪。”

周燃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笑。

“那你直接数羊哄自己不是睡的更快?”

不认识谱还想学,周燃不想打击她这突然升起来的好学心,只能掰着她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教她记住弦。

还是贼傻的那一种。

周燃说:“先弹这根,再弹这根,记住顺序就行,就四根,比你掰手指头方便多了。”

“那上面的弦怎么压?”夏眠看着琴头的位置。

周燃伸出手:“我给你压。”

他说完这句话,夏眠抬起头看他,也不说话了。

俩人傻傻的对看了一会。

周燃问她:“怎么了?”

夏眠问:“那我睡不着的时候直接过来找你弹不更方便吗?”

周燃一愣,突然笑出了声。

他撇过头想将笑压下去,又觉得有些无语。

不知道是不是和夏眠混熟了,他这脑回路居然逐渐跟上她了,说傻话的时候特自然,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自己压。”周燃笑着松了手。

夏眠“哦”了一声,低着头认真地压着琴弦。

周燃看着她的手指在琴弦上慢慢挪动着,阳光从她的肩膀透过,她雪白的指尖几乎被照到透明,随着她的动作,周燃还能看见她手上泛起的青色血管。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白到发光的人。

周燃看的认真,脑海中不自觉想到那天庄仲的话。

又白又瘦,牵起来揉捏一下。

周燃呼吸短了一寸。

估计是被阳光晒缺氧了,他居然脑子一抽真的摸了上去。

他的掌心贴在夏眠的手背上,指尖划过的时候还能摸到她血管的纹路。

夏眠一愣,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还以为他是在帮自己调整着姿势。

夕阳渐渐垂下来,前面的人影子逐渐被拉长。

庄仲颠了颠怀里的屁桃儿,胳膊有些发酸:“我说桃儿,咱是不是该控制控制饭量了,你才多大啊,你庄仲哥都快兜不住你屁股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屁桃儿往上颠稳了些。

屁桃儿睡的正香,抱着他脖子的手揉了揉小鼻头,哼唧了两声,脖子一歪又睡了。

“怎么说话呢,我们家桃儿那叫丰满。”老路说。

“还丰满呢,往这一趴不知道谁家小猪崽呢,”庄仲看了眼老路,纠正他的用词,“肥美!”

老路“噗嗤”一下笑出声。

庄仲恨不得老路吐口唾沫:“还笑呢,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看水草轻就把桃儿给我了。”

俩人越走越远,声音也渐渐小了不少。

夏眠还愣着,怔怔地看着刚才眼前落下的那片花雨。

周燃这个动作太突然了,前所未有的第一次,把夏眠看呆了。

她愣愣地问:“你在变魔术吗?”

问完她就觉得傻了。

夏眠仰起头看着头顶,那根花枝刚被松开,这会还打着颤。

周燃这一拽,把花瓣都拽了下来,给它薅秃了。

夏眠:“……”

从街角跑来几个小孩,嬉笑尖叫的声音从大老远就传过来,打破夕阳过后的沉静。

夏眠的视线被拉回,目光也看向跑来的那几个小孩。

几个小孩子追赶着,张着嘴迎着风跑,压根没注意前面的人。

眼看着人要朝着周燃奔来,他后退了半步,那小孩临门一脚突然歪了一步,直冲冲撞向了夏眠。

夏眠的身子瘦弱,半大的孩子也把她撞的后退了两步。

周燃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夏眠这才站稳。

温热感从手心传来,周燃看了一眼,那一抹纤细被他指节圈起来,他紧紧一握,摸到了自己的指尖。

他一愣,连忙松开了手。

夏眠下意识抓住撞向自己的孩子:“没事吧?”

那孩子兴许玩疯了,脸上还挂着笑,正回头看着身后那一帮小伙伴。

在听到夏眠的声音后,他抬起头来。

夕阳下的嬉笑声停了。

那帮孩子全部站在原地不动了,直愣愣地看着夏眠。

夏眠看清了那孩子的脸,不就是下午在巷子口和屁桃儿打架的那个许镇国吗?

许镇国瞪大了眼睛,他的肩膀被夏眠扶住,目光不自觉看向她手臂上的纹身。

绿色的,那么大。

许镇国身子一震,一把推开夏眠,转身就朝着那帮孩子的方向跑。

一边跑还一边喊——

“快跑啊!黑社会来了!”

尖叫声太大,老路和庄仲离了老远都听到了,回过头看过来。

夏眠的手还僵在半空中,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

周燃回过头看着夏眠,半边眉头都跟着挑起来:?”

刺青店里。

屁桃儿被三个大男人围着坐在沙发上,她睡的好好的被叫醒,本以为事情过去了,谁知道她那哥哥突然就一脸审问地看着她,就一句——

“解释吧,黑社会大姐的妹妹。”

屁桃儿连忙看向夏眠,发现她就坐在一边,眼神里写满了尴尬,一脸的爱莫能助。

老路笑了一声,脚勾着凳子拉过来坐下。

“出息了桃儿,出去玩一圈,认了个黑社会大姐。”

周燃气定神闲,慢悠悠地补充着:“还是你家桃儿给的封号。”

庄仲乐了,一拍手,竖了个大拇指。

“你屌!”来自于庄仲的认可。

“别捧杀她,”老路说,“让她自己说,外面打架也就算了,还混道儿上去了。”

屁桃儿看了看夏眠,一脸英勇就义:“谁让他们都欺负水草来着!”

她这一嗓子,直接把靠在沙发上的水草震醒了。

水草屁股一颠,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嗯?”

屁桃儿揪了揪头上的小辫儿:“他们骗水草出去玩,带水草去了游戏厅说要玩捉迷藏,然后趁她闭眼睛数数的时候他们就跑了!”

庄仲挠头:“玩捉迷藏跑了不是很正常吗?”

屁桃儿不服:“他们跑回家了!把她一个人扔游戏厅了!”

庄仲一愣:“嘿,这帮小王八犊子。”

“你别插嘴,”老路说,“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就把人给打了,等夏眠赶过来的时候,她就吓唬许镇国说她是黑社会。

屁桃儿看向夏眠,小手在衣角上搅来搅去的。

夏眠抿了抿嘴,在一旁默默出声:“其实这事儿,我也有责任。”

她当时吓唬人小孩的时候,演的也挺卖力的。

屁桃儿脖子一梗:“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周燃短促地笑了一声:“你还挺能扛事儿。”

他转头看向夏眠。

小姑娘坐在一边,训的是屁桃儿,她也跟着不好意思了,眼睛时不时跟着转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实在的,许镇国说她是“黑社会”的时候,他都愣住了。

这一片混的好的赖的,他哪个没见过。

像夏眠这种一看就是乖乖女的,说她是黑社会,这话也就能骗骗小孩了。

周燃想着,嘴角勾的弧度又深了一分。

挺厉害,出门在外,还能骗小孩玩。

老路拍拍手,起身把水草抱下来:“行了,我送水草回去,你就在这反省着,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屁桃儿脖子一歪,嘴撅的老高。

“在这看着这姑奶奶。”老路指着庄仲说,“疯丫头,玩没边儿了。”

庄仲乐了:“得嘞。”

老路说收拾屁桃儿,那就是吓唬吓唬她。

他才舍不得呢。

夏眠连忙跟着起身:“我也先回去了。”

周燃“嗯”了一声:“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

“旧楼区里面晚上没路灯。”周燃说。

老路带着水草先走一步,周燃撑着玻璃门给夏眠让路,在风铃刚响的瞬间,他压低了声音对夏眠说。

“正好,路上给我讲讲,黑社会平时都是怎么吓唬小孩玩的。”

一群人吃自助餐的后果就是没准称。

庄仲拿了一堆的海鲜和肉回来,眼瞅着还夹了盘意面和炒饭,屁桃儿跟在身后抱了一堆各式各样的饮料,她身后的小跟班水草手里也拿了两盘炸薯条和冰淇淋。

庄仲把东西摆好,一回头看见俩小丫头,眼睛都瞪大了。

“祖宗!你们吃海鲜自助还喝什么饮料灌肚啊!”他举起屁桃儿怀里的汽水,“就这个,周哥给你买了多少放冰箱里,你喝不够啊!”

屁桃儿哼了一声,挤着屁股坐上了椅子。

周燃回来的时候,六人大桌已经被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也不知道都是哪些活爹拿来的东西。

他把手里的餐盘放下,撂了一句:“谁拿的谁吃,别浪费。”

庄仲连忙摆好盘子:“还是周哥靠谱,拿的都是虾和螃蟹。”

他一边说一边往夏眠身边瞅,眼看着她旁边那位置还空着,眼疾手快就要坐上去。

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周燃已经闪身进去慢悠悠坐下,彻底隔绝了他和夏眠之间的距离。

梅开二度,庄仲特郁闷。

“周哥,你也太没意思了。”

周燃装听不懂,随便应了一声。

面前的小锅汤烧的正旺,周燃把东西一股脑扔在里面,三个小姑娘就眼巴巴盯着咕嘟冒泡的汤等着吃。

屁桃儿先等不及了,直着身子抓了几串烤虾和一把炸薯条放在水草面前的盘子里。

“吃!”她一声令下,颇有大姐风范。

老路蹙着眉一把抓住屁桃儿的小手,抓着纸巾就擦:“你那狗爪子抓完的东西谁吃?”

水草比屁桃儿要矮小半个头,就算坐直了也只能露出半个脑袋来,抬着手才能够着桌子。

老路擦完了屁桃儿的狗爪子,又弯着身子和另一边的水草说:“路哥给你剥了虾再吃好不好?”

水草点头:“嗯!”

“真乖。”

庄仲看着老路那样啧啧称叹:“瞅瞅咱老路这一脸的人夫样,以后肯定是个好爸爸。”

他也没闲着,也站起身拿了两串烤虾,中间隔着周燃就要往夏眠盘子里放。

“来,夏眠,别不好意思。”

周燃抬起筷子在庄仲手背上一敲,清脆的一声“啪”,伴随着庄仲的哀嚎声。

“干嘛呢周哥!”

周燃掀起眼皮,沉着声:“你那狗爪子抓完的谁吃?”

夏眠张了张嘴,想替庄仲辩解两句。

“我…”庄仲一时委屈,“我这抓的是签子!我没碰着!”

他想了想,觉得估摸是周燃嫌他碍事了。

“要不周哥,咱俩换换位置?”

还没等周燃说话,老路就干咳出声。

“庄仲啊,你要是闲的,你就过来帮桃儿捞点东西,这都饿着呢。”

眼看着庄仲瘪着嘴有些不满,夏眠微微起身掠过周燃,将方才庄仲递过来的烤虾拿到面前。

“谢谢你啊。”

少女起身的动作掀起一小阵难以捕捉的微风,夹杂着专属于她的茉莉清香,在周燃呼吸间翻卷,瞬息间又离去。

周燃的手一顿。

庄仲看夏眠接过他的好意又乐了,又把桌上的东西都往她面前推了推。

“这鲍鱼特新鲜,我好不容易抢来的,还有这扇贝!”

周燃的眉头微乎其微的皱了一下,随后又松开。

他起身,平淡且居高临下地看着庄仲。

“要不你坐这。”

“我没碰着你啊周哥。”

“我怕你累着。”

庄仲就算再神经大条也听出来周燃的语气了。

这才察觉到周燃可能是嫌他烦了。

他挠了挠头:“吃饭吃饭。”

这顿饭吃的还算安静,两个小孩闷头一直吃,老路就负责伺候着,庄仲时不时说两句,就周燃和夏眠低头不说话。

周燃余光瞥到过夏眠几次,她太安静了,吃起东西来一小口一小口抿着,他吃完三个鲍鱼了,她才刚把那一个鲍鱼肉剜下来。

还是用筷子扎下来的。

庄仲的目光被吸引,落在夏眠的握着筷子的手上。

“夏眠,你怎么是这样握筷子的啊?”

庄仲学着夏眠握筷子的方式,她拿着筷子的手很低,几乎五个手指都用上了,拿筷子用的是巧劲,但夏眠好像用了力,还能看见她手腕上的筋凸着。

几人闻声都看向夏眠,注视着她握筷子的手。

夏眠一顿,手往回缩了缩,肌肉不自觉地抽动缩了两下。

“你不会筷子啊?”庄仲说,“我教你!”

周燃看着夏眠,发现她低着头,脸上闪过一丝局促。

她缩着手,指头在桌子底下对筷子点了点,有点不愿意拿上来了。

庄仲还没察觉,伸着手对着夏眠摆弄着:“这样,三个手指捏着,靠在虎口这…”

周燃打断庄仲。

“有完没完?”他抬手抓起桌上的蛋挞塞进庄仲嘴里,“吃也堵不上你嘴?”

庄仲“唔唔”两声:“周哥,你今天怎么这么不耐烦啊?”

“因为你话多。”

“我平时话不也挺多的吗?”

周燃懒得理他,从锅里扒拉出两个鲍鱼来,顺手拿过一旁的勺子把肉全给剜松了。

他也不吃,弄了两个就放在桌边上,靠在椅子上开始喝啤酒。

手里的易拉罐被他指节捏的作响,他倚着,姿态随意。

“因为你今天的话格外多。”

“这不是今天有夏眠在吗?我是招待咱们的新朋友,怕冷落了她。”

庄仲探出个头看着夏眠:“你说是吧,夏眠。”

他说:“你来这旅行遇见我们几个呢,咱也算缘分,虽然还不熟,但吃完这顿饭咱也是朋友了,你在夏城这段时间要是无聊或者不知道去哪就来「缠」找我们,我可是夏城活地图!就是光膀子在海里游我都知道岛在哪!”

夏眠知道庄仲没有恶意,跟着他点了点头。

“谢谢。”

“你这都说几个谢谢了。”

老路把虾剥完擦了擦手,抬起手提起酒罐对着周燃晃了晃。

“别自己喝啊,来,敬我们的新朋友——夏眠。”

庄仲跟着举杯:“来!”

夏眠跟着几人举起手边的饮料杯,她小口抿着,还有点没琢磨过味儿来。

来了一座陌生城市旅游,见到了几个陌生的人,一起吃了顿饭,现在成为了朋友?

他们对朋友的定义是不是太随意了?

夏眠抿着饮料,侧过头看向身边的周燃。

他这样看着不好相处的人,会跟她做朋友吗?

周燃举着酒罐只是在空中晃了晃,他仰头喝了一口,余光暗暗看了一眼夏眠,在和她又一次对视后,他抬腿又踢了一下庄仲。

“没酒了。”周燃说。

“我去拿。”

等庄仲起身走了,周燃状似无意地看了眼对面的老路。

他正忙着给屁桃儿擦手,没时间看他。

周燃倚着的姿势没变,单手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在桌边上轻点了两下。

夏眠注意到他的动作。

周燃的目光没落在她身上,只是被他敲过的地方静静地躺着两个剥好的鲍鱼。

她拿起来用筷子轻轻一拨,不需用力,肉便掉落碗中。

等周燃最后一针落完,他起身摘了手套:“老路,过来帮忙。”

“好。”

周燃回头看着夏眠:“去洗手吧。”

夏眠这才从刚才的怔愣中回过神,手里的冰棍化的一塌糊涂,她给也不是扔也不是。

“还有一根,我去给你拿。”

周燃就着她的手接过,指尖在她手上划了一下,对着冰棍咬了一口。

“就这个吧。”

周燃的指尖温热,和刚才冒着冷气的冰棍截然相反,这微微一触碰,像是点燃了一团小小的火焰。

夏眠连忙缩回手捻了捻,顺着周燃手指的方向钻进了洗手间。

水龙头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夏眠清洗着手心上的黏腻感,脑海中又不自觉想到了周燃接过冰棍的手。

褪去那层包裹住的手套,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上布着浅青色的血管,他一勾手,线条清晰明朗。

夏眠抬起手摸了摸脸,这么热的天,她不会中暑了吧?

洗手间隔着层门,她还能听见风铃声响起。

屁桃儿清脆的声音传来:“我出去玩了!”

夏眠靠在门里,在人声背后稍稍试着呕了一下。

不想吐。

没中暑啊。

那她为什么这么热。

等她走出来时,周燃已经解决了那根冰棍,他看着夏眠抬了下下巴。

“图纸间在二楼,上去吧。”

不大的刺青店居然还有个二楼。

夏眠跟着周燃上了楼,拉门一推开就见到一间卧室,地方不大,摆着的床有些矮,比榻榻米高不了多少,被子还凌乱着,屋里的窗帘半拉着,阳光只透进了一半。

是有生活过的气息。

周燃拉开隔间的拉门,里面空间更小了些,就是一张电脑桌摆着电脑,旁边放了把椅子,桌上放满了图纸。

他从图纸堆里拿出一张递给夏眠看:“这样?”

夏眠接过,那只精致的绿色蝴蝶跃然纸上,它展着翅膀,好像在翩翩起舞。

在蝴蝶的周围有几缕线,那几笔潦草,显然是周燃随意画出来的。

“你昨天说的银白色的线,是这个意思吗?”

夏眠原本的意思是想说,大概像是蝴蝶挣脱束缚禁锢的意思,可被周燃这么一画,反倒像是蝴蝶被光环绕住。

她很喜欢。

果然像那位路先生说的一样,周燃的设计包满意,百分百好评。

“就是这样,”夏眠说,“现在纹吗?”

“图还没画完,还要再改改。”

夏眠点了点头,还没开口余光就瞥见周燃的手伸过来。

他两指一捏,在她脸侧的头发丝上捻了捻。

夏眠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周燃,却见他扯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将指尖那抹白色水珠擦掉。

他笑了声,声音低沉好听。

“头发丝也馋了?”

吃冰棍都吃到了头发上。

夏眠的脸“蹭”的一下红了。

她愣愣地看着周燃,手中的图纸被抽走了,夏眠的目光都没移走。

周燃回头看着她,刚才的笑意已经捕捉不到了。

“看什么?”

夏眠反应过来眨了眨眼,快速转移话题。

她指着桌上的绿色蝴蝶说:“楼下那位路先生说,你剃头是因为这个。”

周燃先是挑了下眉,因为夏眠叫的那句“路先生”。

他听着有点怪。

周燃抬手摸了把头发,语气很随意:“听他鬼扯,早就烦那一头绿毛了。”

“不喜欢的话,怎么不染回来?”

“懒得。”

直接推了多方便。

他自己推的,没贴着发根,头发看上去还是有些长的。

周燃说:“剃了凉快。”

他那头发是前一阵日子和人打赌输了,玩乐性质染的,没想染绿的,他就坐在椅子上眯了一觉,睡醒了就成了这色儿了。

最后的解决方案就是周燃揍了一顿那始作俑者。

这一头绿毛也就搁置了。

直到昨天夏眠来,指着他头发说想要个这色儿的。

周燃想着,短促地笑了一声。

挺有意思。

图纸间外面榻榻米旁放了个灰色沙发,周燃指着那地对夏眠说:“坐那等会吧,改图还要时间,楼下热。”

小姑娘应该是不耐热,在楼下待了会脸就红扑扑的,一路红到耳朵根。

二楼遮阳,窗户始终开着通风,比楼下凉快了不少。

夏眠环视着屋子里的环境,地上铺了层地毯,整个屋子灰色格调,干净整洁,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都清透起来。

阳台上还放着几个汽水瓶,上面插着各式各样的小花。

夏眠坐在沙发上,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隔断间,铅笔发出的“沙沙”声。

庄仲的声音时不时从楼下传来,还是那么一惊一乍,也不知道在嚷嚷什么。

夏眠等着等着,脑袋一歪就睡过去了。

周燃画图的功夫前后不到十五分钟,一出来人已经歪着脖子睡着了。

那捋沾了冰棍水的头发微微粘在一起耷拉着,周燃看着她那张睡着的脸,还真是不耐热,脸颊还是微红的。

她就那么坐着,头没歪在抱枕上。周燃看了眼时间还早,也没想着叫她。

他拉开门准备下楼,迈开步子刚要走,又收了回来。

周燃走回去,抽过一边的抱枕掖在夏眠的脑袋后。

这么睡一觉还不得落枕。

他手抬着夏眠的头,一手去塞抱枕,自认为那动作轻的不能再轻。

一阵风恰好掀起窗帘,阳光大片的透进来。

夏眠睁开眼,一眼就看到面前这个贴着自己极近的男人,用手撑着她的头,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她眨了眨眼,还以为是自己睡糊涂了。

可等她清醒看清眼前人后,夏眠的眼睛都跟着瞪大了。

周燃身子一僵,所有动作都停住了。

两人离得近,近到他可以看清夏眠脸颊上细小的绒毛。

…以及她飞速涨红的脸。

操。

周燃:……

夏眠窝在被子里,眼皮越来越沉。

不知道是不是在枕头底下闷了太久,居然还有点喘不过气,她坐起来把窗子推开大口深吸。

这一吸,差点没把自己闷过去。

不止是困,连头都沉得厉害。

夏眠坐在床上嘀咕着:“有这么困吗…”

她一头歪在阳台上,空气顺着窗子飘进,一丝丝钻进她的鼻息。

手机嗡嗡响了两声,夏眠拿起来看了一眼。

周燃:下楼。

夏眠眨巴着沉重的眼皮:我好困…

周燃:回去再睡。

周燃:量体温。

夏眠对着手机发了会呆,慢慢腾腾从床上爬了起来。

房门拉开的那一瞬间,嘈杂声清晰地传来。

那间房门敞开着,门口堆满了酒瓶,随意地倒在地上。

“他妈的我跟你说,要不是当时那一片人多,老子说什么也揍他一顿……”

夏眠路过那间屋子的时候刻意放快了脚步。

李誉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去哪?”

几个人顺着他视线看过来。

“哟,这不妹妹吗?”不知谁打趣了一句,“进来喝点啊?”

浓浓的酒味袭来,夏眠皱紧了眉头,快步离开。

里面传来哄笑声:“你也不行啊李誉,人妹妹都不理你。”

“滚,喝你的。”

夏眠快步走下楼梯,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犯困,两条腿像是陷进水泥里一样,沉得要命。

她下楼太快又抬不动腿,一个踉跄差点掉下台阶。

黑暗中,有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手臂,直接将她整个人托起来。

“跑什么?”周燃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身后有鬼追你?”

夏眠心想差不多。

“量体温。”夏眠声音闷闷的。

周燃从口袋里拿出个体温计,从盒里拔出来甩了甩。

夏眠看着他的动作:“新的啊?”

“啊,刚买的,”周燃说,“附近就有药店,再回店里拿,我怕你烧傻了。”

“烧不傻,就十分钟的路,你跑快点路上还能抽根烟呢。”

周燃抬起眼看她,把手里的温度计递给她:“还不忘耍贫嘴呢?”

夏眠接过来抬着胳膊就要往底下夹。

“没有,”她顿了顿,“烟是什么味的?”

她上次看周燃抽过,就那么夹在手上,吞云吐雾的。

“烟味。”周燃说。

…还不如不说。

夏眠夹了两下体温计,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声嘀咕着:“怎么感觉不到呢?”

周燃打开手机手电筒,凑近看了一眼:“大姐,你夹衣服外边了。”

“…哦。”

夏眠抬起胳膊准备重新夹,周燃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别动。”

夏眠的手就那么被他提着举在半空中,他拿着手电筒从胳肢窝照到小臂,就那么盯着看,特尴尬。

她换了短袖,也没露出胳肢窝来,但她就是有点不好意思,还红了脸。

夏眠缩了缩手:“不好吧,我觉得你癖好有点怪。”

“我觉得你脑子有点怪,”周燃毫不留情地怼着她,“过敏了,你身上全是红疹,自己感觉不到吗?”

夏眠闻言顺着他的视线去看,大片的红疹裹满了胳膊,都快看不出皮肤原本颜色了。

但她还真没感觉到。

“要吃药吗?”夏眠问。

周燃眉头紧皱:“吃什么,去医院。”

医院就在之前庄仲请客的商业街的后面,周燃拦了辆出租车,趁着空档给老路打了个电话关店。

夏眠昏昏沉沉的,等走到有光的地方周燃才看到,红疹已经上了脸。

周燃不敢让她睡觉,看她打瞌睡就对着她脸捏一把,提醒一句:“别睡。”

“我没睡,”在周燃捏第八次的时候,夏眠终于忍不住了,“你是不是捏上瘾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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