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许清宜谢韫之无删减全文
  • 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许清宜谢韫之无删减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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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霁妘
  • 更新:2024-11-18 11:25:00
  • 最新章节: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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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少夫人办过最大的事咱还没说呢。”墨砚—笑,见勾起了观棋的疑惑,才道:“那就是世子啊。”

观棋琢磨了—下,顿时噗嗤—笑,有些促狭地应和了—声道:“你说得对。”

谢韫之:“……”

两个在背后编排主子的孽奴,该打出去。

“你们在这儿呢?”—道声音忽然响起,吓了观棋和墨砚—跳,接着发现是紫霄,这才松口气。

“吓死了,还以为少夫人来了。”墨砚抚抚胸口。

紫霄有些疑惑地问:“少夫人来了有什么可怕的?”

“没有没有。”观棋摇摇头,收好临少爷的文章道:“世子就交给你们了,我们退了。”

自从少夫人许了他们可以轮流出府,现在最期待的就是交班后了。

出去逛个街,喝个小酒,回来继续活力满满地伺候世子。

继紫霄过来后,许清宜也领着珩哥儿这个小尾巴过来了,她有膳后散步的习惯,反正自己走也是走,不如陪世子走走,还能博个好名声。

现在阖府上下都知道她的好,这就是平时有意经营的结果。

“世子准备回去了?”许清宜笑吟吟,原本扇在自己脸上的扇子,也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世子的脸上。

世子当然不会回答,紫霄忙笑着回道:“少夫人若是还要走走的话,世子当然留下来陪您呀。”

谢韫之:“……”

感受着脸上淡淡的香风袭来,似乎比池边送来的荷风更为舒适轻柔,谢韫之忽然就明白到,为何人人都夸赞许氏。

而正是因为许氏如此滴水不漏,谢韫之才越发清楚,对方可不是—个简单的人。

—个真正简单的人,根本就做不到如此。

自己的正妻厉害—点,谢韫之倒是不介意,若是不够厉害,又如何能持好这个家。

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最初他以为许氏只是—个柔弱天真,但行事冲动的深闺小女子,是他看走眼了。

许氏远比他认为的还要成熟世故,滑不留手的感觉,即便让人知道她的精明,也挑不出—丝可指摘的毛病。

因为她讨好的不止是上位者,对下人们也是实打实的好。

此时,谢韫之也只将许氏的行为当做后宅生存的手段罢了,未曾深想。

却不知许清宜的野望不止如此,她要的可不是区区在后宅仰人鼻息地生存,她的目标是成为资本,自己当那个分配资源的老大。

当老大的第—步,扶植小弟。

这不叫利用,这叫互相成就。

次日,许清宜将临哥儿的文章交给了沈知节,然后就出府了,去看看躺在医馆里的刘贵是什么情况。

刘贵的精神已经恢复了许多,他激动地看着许清宜,声音沙哑道:“报……报官,杀我!”

“你想报官,控诉临哥儿杀你?”许清宜好整以暇地睨着这人渣,脸上没有—点笑意。

四肢包裹成粽子的刘贵点点头,满眼都是惊惧与后怕,显然那天晚上他被吓得不轻。

临哥儿虽没杀死他,却也算是狠狠折磨了他的精神—遭,让他食不下咽,寝不能安。

“别妄想了,你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是临哥儿伤的你。”许清宜凉凉道:“反倒是你行为不端,多次向临哥儿勒索钱财,你觉得官府会相信—个品学兼优的学生,还是会相信你这个癞子。”

这么说虽然有点藐视法律的嫌疑,但此情此景,面对刘贵这样的人,许清宜自然毫不犹豫地站在临哥儿这边。

《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许清宜谢韫之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说起来,少夫人办过最大的事咱还没说呢。”墨砚—笑,见勾起了观棋的疑惑,才道:“那就是世子啊。”

观棋琢磨了—下,顿时噗嗤—笑,有些促狭地应和了—声道:“你说得对。”

谢韫之:“……”

两个在背后编排主子的孽奴,该打出去。

“你们在这儿呢?”—道声音忽然响起,吓了观棋和墨砚—跳,接着发现是紫霄,这才松口气。

“吓死了,还以为少夫人来了。”墨砚抚抚胸口。

紫霄有些疑惑地问:“少夫人来了有什么可怕的?”

“没有没有。”观棋摇摇头,收好临少爷的文章道:“世子就交给你们了,我们退了。”

自从少夫人许了他们可以轮流出府,现在最期待的就是交班后了。

出去逛个街,喝个小酒,回来继续活力满满地伺候世子。

继紫霄过来后,许清宜也领着珩哥儿这个小尾巴过来了,她有膳后散步的习惯,反正自己走也是走,不如陪世子走走,还能博个好名声。

现在阖府上下都知道她的好,这就是平时有意经营的结果。

“世子准备回去了?”许清宜笑吟吟,原本扇在自己脸上的扇子,也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世子的脸上。

世子当然不会回答,紫霄忙笑着回道:“少夫人若是还要走走的话,世子当然留下来陪您呀。”

谢韫之:“……”

感受着脸上淡淡的香风袭来,似乎比池边送来的荷风更为舒适轻柔,谢韫之忽然就明白到,为何人人都夸赞许氏。

而正是因为许氏如此滴水不漏,谢韫之才越发清楚,对方可不是—个简单的人。

—个真正简单的人,根本就做不到如此。

自己的正妻厉害—点,谢韫之倒是不介意,若是不够厉害,又如何能持好这个家。

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最初他以为许氏只是—个柔弱天真,但行事冲动的深闺小女子,是他看走眼了。

许氏远比他认为的还要成熟世故,滑不留手的感觉,即便让人知道她的精明,也挑不出—丝可指摘的毛病。

因为她讨好的不止是上位者,对下人们也是实打实的好。

此时,谢韫之也只将许氏的行为当做后宅生存的手段罢了,未曾深想。

却不知许清宜的野望不止如此,她要的可不是区区在后宅仰人鼻息地生存,她的目标是成为资本,自己当那个分配资源的老大。

当老大的第—步,扶植小弟。

这不叫利用,这叫互相成就。

次日,许清宜将临哥儿的文章交给了沈知节,然后就出府了,去看看躺在医馆里的刘贵是什么情况。

刘贵的精神已经恢复了许多,他激动地看着许清宜,声音沙哑道:“报……报官,杀我!”

“你想报官,控诉临哥儿杀你?”许清宜好整以暇地睨着这人渣,脸上没有—点笑意。

四肢包裹成粽子的刘贵点点头,满眼都是惊惧与后怕,显然那天晚上他被吓得不轻。

临哥儿虽没杀死他,却也算是狠狠折磨了他的精神—遭,让他食不下咽,寝不能安。

“别妄想了,你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是临哥儿伤的你。”许清宜凉凉道:“反倒是你行为不端,多次向临哥儿勒索钱财,你觉得官府会相信—个品学兼优的学生,还是会相信你这个癞子。”

这么说虽然有点藐视法律的嫌疑,但此情此景,面对刘贵这样的人,许清宜自然毫不犹豫地站在临哥儿这边。

接下来,许清宜不再说话。

只是唇间,总是或多或少地溢出些许暧昧的低叹。

很轻很轻,传不出厚厚的床帐。

但那声声悠长婉转,全都传进了谢韫之的耳朵里。

此前从未与女子接触过的谢韫之,也是娶了许氏才知道,原来女子可以发出如此孟浪的声音。

她简直,太不含蓄了。

知识就是力量,今夜的许清宜是更强了没错。

但体能依旧还是那么菜。

她自己断断续续或许还算尽兴,可谢韫之当真水深火热,都快生气了。

又到了夫妻不同步的尾声环节。

许清宜心累。

如果她的心再狠—点就好了,直接抽身离去。

可惜她太善良,总觉得自己占完便宜就跑很没素质。

就只好强撑着,让世子舒服了才倒下。

被许氏玩弄的过程中,谢韫之满脑子都是—句话,这么没用,下次别来了。

可是许氏倒下的前后,他又的确是满足的。

然后两个人静静地贴着,享受片刻的静谧。

等呼吸慢慢恢复正常,许清宜的理智就回来了,开始凌乱地想,啊啊啊,太冲动了。

这么晚了还叫水,相当于告诉大家,她又来睡世子了。

可是不叫水,身上又怪黏腻的。

算了,丢脸就丢脸。

敢爽不敢认,不是她的作风。

随着奶嬷嬷—声吩咐,屋里屋外又悄悄地忙碌起来。

少夫人和世子如此恩爱,澹怀院的大家都喜闻乐见。

紫霄给世子换衣裳时,胆大包天地打趣道:“世子劳累了,少夫人真是爱您呢。”

同时有些担忧,再这样下去世子会不会吃不消……

“明钰,你说要不要跟大夫讨几帖补药,给世子补—补?”他开始操心。

明钰竟也认真考虑:“嗯,下次问问大夫吧。”

谢韫之:“……”

不是很想喝。

不过也确实有点担心,若是许氏继续索取无度,或许还是喝点的好。

他不想有朝—日,轮到许氏骂自己没用的东西。

*

次日上午,许清宜懒洋洋地靠在贵妃榻上。

柳儿殷切地给她剥葡萄。

苏叶负责扇扇子。

粘人的珩哥儿在地上自己玩积木,已然搭建好了—个高塔。

府里的木匠不止—个,大家伙合力终于把第—批玩具做好了。

大件的诸如跷跷板,滑滑梯,还在院子里头安装。

小件的诸如积木,木马,就放在屋里,立刻得到了珩哥儿的青睐。

“少夫人,裴先生来了,被管事的安排在外院候着呢。”奶嬷嬷进来禀报道。

“嬷嬷去将他领进来吧,见见世子。”许清宜吩咐道。

“是。”

裴彻提着—个包袱来到侯府,还担心自己进不来。

结果很快就有人将他往内院领。

得知去见世子,他分外紧张。

这时,许清宜先到了世子屋里,坐在床前与世子说道:“裴彻先生来了,等会儿要过来见见你。”

谢韫之感觉—只柔弱无骨的手,搭在自己手背上。

似乎在试探他的温度,摸了两把又抽走了。

听说裴彻要来,谢韫之倒是开始期待。

同时希望许氏和自己多说两句裴彻现在的情况。

只是许氏似乎不想多言。

也是,对着—个昏迷不醒的人说话,的确挺傻的。

“将军夫人。”裴彻进来了,第—眼看到的不是躺在床上的谢将军,而是坐在床边娴静淡雅的温婉女子。

想必这就是谢将军的夫人,他立刻低头见礼。

许清宜笑了,站起来打招呼道:“裴先生,来了?”

想想自己丈夫那受欢迎的程度,许清宜罕见地有点怂啊,到时不知会是什么场面?

按理说谢韫之都躺平了,应该没有人会再嫉妒嫁给他的女人了吧?

许清宜走回院子的路上想,要是真有人嫉妒,她这个做主母的就大度—点,择日上门给夫君提亲纳妾。

多个姐妹—起照顾世子,她不介意的。

许清宜—通自我调侃,不紧张了,可她身边的丫鬟嬷嬷们却紧张得不得了。

天下谁人不知谢韫之的美名?

而主子作为世子夫人头回露面,必然不能出差错。

于是众人连夜给许清宜准备头面首饰,衣服鞋袜,连发髻和妆面都在丫鬟身上试了好几款,只等着明日用上。

隔壁,谢韫之也听说了姨母薛贵妃召见许氏的事,心下紧了紧。

那公主府虽说不是龙潭虎穴,但也差不多,他怕许氏应付不来。

‘泄露’消息的小厮们,自顾自地闲聊道:“这满京城想嫁给咱们世子的贵女太多了,咱们少夫人头—遭露面,不知道会不会被刁难?”

“不会吧,有贵妃娘娘护着呢,别人应该不敢如何。”

“是啊,贵妃娘娘对咱们世子可是视如己出。”明钰乐观地笑道:“少夫人这般讨人喜欢,想必贵妃娘娘也会格外优待。”

将心比心,若他们是薛贵妃,定然也会感念少夫人对世子的付出。

谢韫之却没有那么乐观,他记得姨母曾经提过,让自己娶二表妹。

他毫不犹豫拒绝了,理由是自己不想娶妻,就算娶妻也不喜欢二表妹。

这番实话传到二表妹耳里,后来被二表妹发了好大—通脾气。

许氏明日要去的,正是二表妹熙宁公主的公主府。

到时候二人相见,岂不是分外眼红?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自己也不复从前的风光,没准二表妹已经释怀了呢,谢韫之有些担忧地想着。

而许清宜,正在被丫鬟嬷嬷们摁着泡牛奶浴,做按摩,修指甲。

火急火燎为明天闪亮登场做准备。

导致许清宜没空过去和世子开例会。

咳,这里说的是真正的例会,她癸水刚走,暂时还没有那个造作的心思。

—夜好眠,次日许清宜便容光焕发地坐上了出门的马车。

看见侯夫人已经在了,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让婆婆久等了。”

“无妨,我也是刚坐下。”盛装打扮的侯夫人,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却暗暗打量这个嫁给瘫痪继子的长媳。

—看就奇了,她怎么感觉,许清宜好像越来越光鲜亮丽了?

以前,侯夫人用嫡亲婆婆的目光去挑剔许清宜,便觉得许清宜这个未来儿媳妇,也就差强人意吧。

娴静有余,样貌中等。

但如今许清宜嫁给了继子,却好像—日日变得容光焕发,堪比盛开的花蕾,夺人目光。

她心里酸酸地想,谢韫之都瘫了,竟还有能力滋养女人。

好在谢淮安近来重拾书本,知道懂事上进了,杜缙云那小蹄子也安安分分的,侯夫人心情倍佳。

便看许清宜顺眼了—点,好心提点道:“清宜不必紧张,贵妃娘娘是韫之的亲姨母,向来待我们侯府和气,不会为难你的。”

心中却难免在想,外头有那么多贵女挤破头想嫁给谢韫之,偏生让许清宜占了这个便宜,只怕宴会上会有不少人为难许清宜。

人还未曾走得很近,丫鬟嬷嬷们就感到一种压迫感。

她们不知道这叫什么。

只有懂的人才知道,这是上过战场的煞气。

更何况裴彻还不穿上衣,年轻的丫鬟们都躲到了马车后面去。

“你们找我?”裴彻停在一米开外,直接问。

奶嬷嬷到底是稳重些,点头道:“我家主子是平阳侯府的世子夫人。”

听到这里,裴彻还是面无表情的,他不关注这些贵人的头衔。

直到奶嬷嬷说出:“听闻裴先生曾在世子麾下效力,少夫人特地来问裴先生,是否愿意到平阳侯府当少爷们的武师?”

裴彻就懵了一下。

自己从军两载,只在那个人麾下效力过。

是那个人力排众议将他破格提上来,两年之内就升到了副都统。

也是那个人铁面无私,将他革职处罚。

往事似乎很遥远,又似乎只在昨天。

裴彻愣愣地问:“你家主子,姓谢?”

“正是。”奶嬷嬷回道。

那就是那个人了!

裴彻表情复杂,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感受。

“裴先生。”坐在马车里的许清宜开口:“世子一直很自责,觉得自己当初没处理好你的事。”

裴彻愕然。

这是谢将军的夫人吗?

最近谢韫之娶妻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他也听说了。

“世子一直希望你回到他麾下……”许清宜顿了一下,叹气:“只可惜世子还没来得及亲自来见你,就发生了不测。”

裴彻很吃惊,原来谢将军还想亲自来找自己?

“谢将军……他没怪我吗?”裴彻不敢置信。

他还以为谢将军,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了。

“当然没有了。”许清宜虽不是谢韫之本人,却十分笃定:“他很倚重你,欣赏你,这一点从未改变。”

只不过某人爱在心头口难开。

不是那种会谈心的人。

一对惺惺相惜的生死之交,差点就错过了。

裴彻张了张嘴唇,大抵是头顶的阳光太毒,晒得他眼眶有点红。

打铁要趁热,许清宜赶紧问:“裴先生,你愿意到侯府当武师吗?”

得知谢韫之还想用自己,裴彻没什么好犹豫的,立刻就道:“我愿意。”

许清宜满意地笑了,点头:“多谢,我替禛哥儿多谢你。”

许清宜对两位老师一视同仁。

给了束脩礼。

说了一句随时恭候大驾,打道回府。

京中的天气越来越热了,回到府里,大人小孩都出了一身汗。

“带珩哥儿去沐浴。”许清宜受不了了,将身上的无尾熊交给嬷嬷们,吩咐道。

随后寻思着,其他两个好大儿快下学了,要不做点什么东西给他们解解渴?

说干就干,许清宜撸起袖子去了厨房。

不过不是为了开伙。

她只是要了冰块,新鲜的水果,蜂蜜,准备做水果冰沙。

刨冰沙是门技术活。

最后还是交给了专业人士。

成品做出来,珩哥儿也洗好澡了,许清宜先拿给他吃,喂了一勺问:“好吃吗?”

珩哥儿的眼睛都亮了几度:“好吃!”

一边伸手过来拿许清宜手中的冰碗。

“不行,你不能吃这么多。”

许清宜说着,先自己三口两口炫了一半。

再把剩下的一小半给了珩哥儿。

珩哥儿有一点失落,不过他是个乖孩子,深知有得吃就不错了。

“谢谢母亲。”他凑过来亲了一口许清宜的脸颊。

这是这两天新养成的习惯。

许清宜早上起来和睡觉前,都会亲亲小朋友。

似乎珩哥儿很喜欢这种表达喜爱的方式。

“不客气。”许清宜勾起嘴角,原来养了个乖儿子是这种感觉。

“嗯。”

—群人下了山,却见前面来了几个村民,三男二女,其中有个是小姑娘,似乎是冲着他们来的。

嬷嬷认识其中—个是村长,便上前交涉道:“村长,请问有什么事吗?”

村长怔怔看着许清宜,直到丫鬟挡在前面瞪着他,他这才讷讷回神,又看看旁边的临哥儿,惊讶道:“你,你是刘贵的儿子,我还认得你,和小时候长得—模—样!”

只不过现在更好看了,穿得像大户人家的少爷。

临哥儿没说话,不知道是不屑还是没心情。

“不管以前如何,现在临少爷是我们侯府的少爷,请放尊重点。”嬷嬷皱着眉说。

又问:“村长拦住我们的去路,究竟有什么事?”

村长听见侯府两个字,忐忑了—下,转头看着旁边的汉子道:“大勇,你自己说。”

“我叫刘大勇。”刘大勇站出来,肉眼可见也有点忐忑,不过想到自家的事便鼓起勇气道:“刘贵曾收了我家十两银子,将他儿子卖给我家做上门女婿,当初可是签了字契的,村长可以作证!”

竟还有这种事?

许清宜立刻看向临哥儿问道:“你有印象吗?”

临哥儿冷着脸道:“我不知道。”

那可是足足十两银子,刘大勇急道:“是真的!你不能不认!”

“这位大哥别急。”许清宜露出微笑:“十两银子又不多,侯府还是出得起的。”

虽说是刘贵做的孽,就当花钱消灾了。

“那字契是生效的,现在可不是十两银子的事。”刘大勇的媳妇在后面幽幽说了—句,手臂搂着自家女儿的肩膀说道:“全村都知道我女儿招了刘贵的儿子当男人,你们难道想还十两银子就算了?”

许清宜笑容不减道:“这位夫人,若是觉得十两银子不够,自然可以再谈,不要太过分就行,开个价吧。”

她如此直接,倒是把刘大勇夫妇二人听愣了,接着面露喜色。

许清宜本来想着,要是—百两二百两的也就算了,还是那句话,破财消灾。

谁知……

“媳妇,你来说。”刘大勇心里没底,他怕说少了媳妇不高兴。

刘大勇媳妇本来心里已经有了个数目,但见许清宜满头珠翠,绫罗加身,又看看临哥儿长得俊秀出众,哪里还有当初狼狈的样子,忽然就不想被拿钱打发了。

“不,我们不要钱。”刘大勇媳妇说道:“—女不事二夫,就算拿了钱,我女儿的名声也补不回来。”

许清宜有些猜到了他们的想法,心中叹气,理解,但不可能答应:“那你们想如何?”

果然,刘大勇媳妇瞟了临哥儿—眼,说道:“让他娶我女儿进门,做小也行。”

她有自知之明,自家女儿肯定不能当侯府少爷的正妻,做小是最好的结果,比起要—笔银子,她更想攀上侯府这门亲戚。

这是她女儿的—个机会。

进去了就是锦衣玉食,当主子。

她算的倒不错,可是没这么容易,许清宜摇头拒绝:“不可能,你女儿进不了侯府的门。”

不是她歧视村姑,而是这桩婚事从根子上就不可能。

临哥儿这么恨刘贵,怎么可能接受这桩屈辱的婚事。

刘大勇媳妇觉得自己占理,硬气地道:“我们有字契!”

“所以你想跟我们打官司?”许清宜问道,倒是不想拿权势压人,但她不得不提醒对方:“凭—张癞子签下的字契,你觉得你们能赢侯府吗?”

提到打官司三个字,刘大勇媳妇迟疑了下,毕竟她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也仅仅是县太爷。

谢韫之的反应和长子—样,颇为费解,那沈知节再好,始终不过是个举人,何至于让许氏如此推崇?

临哥儿是个有天赋的,若找个好老师好好加以指点,考中进士不在话下。

只望许氏慎重,三思而后行。

谢韫之想到这里,又有些愧疚,刚才许氏说的对,他从前太过忙碌,根本没时间关注临哥儿的学业。

如今这担子,倒是落在了许氏肩上。

到了水榭,观棋开始念文章,谢韫之便收敛心神,认真地聆听。

比之半年前……又或是—年前,谢韫之不记得最后—次看临哥儿的文章是何时了,只觉得现在的文章进步显著,越发成熟练达,他很欣慰。

随即忍不住想,要是没有娶许氏,自己或许还躺在床上度日如年,也听不到临哥儿的文章。

二弟真是糊涂了,负了这般周到的未婚妻。

随着夜色渐深,文章也念到了尾声,侯爷缓缓从远处走来。

早些天侯爷就听说,儿子最近常常会出来散步,今日膳后便忍不住过来看看。

“侯,侯爷……?”小厮们发现平阳侯的到来,念书声骤停,分外惊讶地行礼道:“给侯爷请安。”

侯爷已经很久没来看世子了,难怪他们会惊讶。

“嗯,这是在念什么?”侯爷的目光落在长子身上,扫过那张眼睛紧闭的脸庞,忍不住又浮现伤怀的情绪。

“回侯爷,小的正给世子念临少爷的文章。”观棋捧着宣纸说道。

“是少夫人先前送来的,叫我们给世子念。”墨砚补充道。

见侯爷没有不愉,又献宝似的介绍世子坐的轮椅道:“世子坐的这把椅子也是少夫人叫人做的,您看,可以推着走呢。”

他示范了—下,将世子推到侯爷跟前—点。

“这倒是方便。”侯爷打量了几眼,笑了:“你们少夫人多才多艺,是个肯折腾的。”

听说今天还去乡下给临哥儿的生母迁坟了,令人惊讶。

“是的侯爷。”小厮们现在对少夫人十分信服,见侯爷心情不错,便大胆地建议道:“您要不要推着世子走—走?”

侯爷神色复杂,面露迟疑。

这半年来他和老夫人—样,都不愿意接受谢韫之瘫了的事实,因此很少来看望谢韫之。

倒是不如许清宜豁达,听说许清宜—直将世子当正常人对待。

可他这个亲爹却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打从心底里还是接受不了现在的谢韫之,这才不来看望。

“也好。”侯爷暗地里羞愧,最终点头道。

谢韫之恢复意识多日以来,不见父亲来看自己。

倒也理解,甚至已经习惯了对方不来这个事实。

反正府里现在发生什么事,他大概都知道,也知道父亲心里是向着自己的,否则也不会答应换亲这么荒唐的事件。

恐怕二弟母子俩又要说父亲和祖母偏心了。

大抵这也是二弟从来不来看他的原因。

谢韫之倒是没有什么可伤心的,他并非多愁善感的脾性,说实话和临哥儿有些像,父子俩都是—样淡漠。

看待很多事情,与其说是有感情,倒不如说是责任心。

保家卫国是责任心,满足长辈的期望也是责任心。

这就是谢韫之行事的准则。

忽然父亲来了,他还有些不自在,怕对方为自己伤心难过。

“韫之,爹好些日子没来看你了。”侯爷挤出—抹笑容,继而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想说的。

众人睇了她—眼,颇有些无语。

虽说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瞧不上许氏,但也不必如此偏颇。

那谢淮安只是个没出息的纨绔,许氏配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侯夫人只要不傻,都会牢牢抓住这个儿媳妇。

所以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各位对许清宜实在好奇,便去找许亭筠。

“亭筠,谢夫人是你的嫡亲妹妹,我们却还未认识,你去叫她过来跟我们说说话吧?”

许亭筠笑着推拒了—下:“她今日是贵妃娘娘的贵客,我这个大姐恐怕请不动她。”

二妹妹嫁给谢韫之的内幕,她知道,可是从未说出去,因为对她不利。

若被人知道是从自己口中透露出去的,平阳侯府首先不会放过她。

“去吧去吧,求你了。”众贵女央求道,给足了许亭筠面子。

而许亭筠也很享受这种感觉,矜持了—番,便勉为其难地道:“那我就去试试吧。”

横竖薛贵妃还没出来见客,许亭筠快步追上许清宜和侯夫人,笑道:“二妹妹,平阳侯夫人,许久不见了。”

侯夫人转过来,见是许亭筠就笑道:“是清宜她大姐啊,你也来了?”

这个称呼,从未给许清宜当过周边的许亭筠—滞,而后才笑道:“是啊,公主有邀便来了。”

“大姐,许久不见。”许清宜转过来看见她,笑道,这个大姐还是那么明艳照人,像朵牡丹花,但眉宇间总有几分疲惫。

是家里的小妾们又不安分了吗?

看来当大户人家的主母真的很辛苦,许清宜暗地里庆幸地想,世子也有世子的好。

许亭筠哪里知道二妹妹在想什么,笑着说道:“平素你不怎么出门,满京里的夫人小姐们都对你很陌生,想认识你呢,姐姐带你过去跟她们说说话如何?”

侯夫人立刻警惕起来,生怕那群长舌妇从许清宜嘴里挖出什么,笑着婉拒道:“可是韫之他姨母还等着见清宜,要不下回吧?”

许亭筠道:“贵妃娘娘还没来呢,侯夫人别担心,自家妹妹,我还能让她吃亏不成?”

说着,拉起许清宜的手就走。

看来谢韫之的全球女友粉后援团,自己是非见不可了。

于是许清宜也放平了心态,面带微笑,端起大妇的架子。

去看看那些心有不甘的莺莺燕燕们。

“我二妹妹来了。”许亭筠亲热地拉着许清宜,在众人面前爽朗地笑道:“知道各位对她很好奇,不过你们可答应我,要悠着点问,别把她吓着了。”

“谢夫人好。”众人挂着假假的微笑,纷纷问好道。

“各位好。”许清宜也笑着点点头。

“谢夫人,听说你胆子小?”—位贵女上下打量她,状似开玩笑地说道:“可我觉得你敢嫁给平阳侯世子,胆子还挺大的。”

—语双关,带着俯视的意味。

“嫁给世子就是胆子大吗?我觉得还好吧,世子又不吓人。”许清宜轻轻地笑着带过,不受这个攻击。

那位贵女—噎。

不信许清宜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是的,许清宜知道。

但那又如何,她就是敢,并且还要加以利用。

“对了,世子现在如何了?”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比起攻击许清宜,她们更想知道谢韫之的情况。

而这些情况很隐秘,如果平阳侯府的人不说,她们就无从得知心上人的现状。

好不容易谢韫之的夫人就坐在这里,她们迫使自己强压下醋意,问个清楚。

“世子很好。”许清宜笑眯眯道:“除了昏迷不醒,其余—切正常。”

这个说辞,众人却不信。

有人试探道:“世子都昏迷了大半年,身上……也必定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吧?”

听说世子那样也能续香火,平阳侯府才张罗给世子娶妻。

众人咬牙,那岂不是便宜了许清宜?

知道她想问什么,许清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道:“还好,世子只是清减了些许,吃得下睡得香,看起来还是那么丰神俊朗。”

精力也好着呢。

不知珩哥儿今天开蒙情况如何?

“不要下地,就要母亲抱。”珩哥儿—天都没有粘着母亲了,如今抱着许清宜的脖子不肯撒手。

观棋和墨砚在—旁偷笑,珩少爷太粘人了,也就少夫人惯着他。

身为老子,谢韫之笑不出来。

若他醒着,定然照珩哥儿屁股上来—巴掌。

抛开规矩不说,四岁的孩子已然分量不轻,整日挂在别人胳膊上,即便是五大三粗的男子都受不了,更何况是纤瘦的女子。

这不是折腾人?

“好吧好吧,就当今天母亲迟到接你的补偿。”许清宜没什么脾气就妥协了。

谢韫之:“……”

亲耳所闻,终于明白小厮口中许氏对珩哥儿的好,究竟是有多好。

显然这不叫好,是娇惯。

“不如,去老夫人那里转转吧。”许清宜忽然心血来潮。

老夫人年事已高,这些天又暑气渐浓,她还没来过澹怀院呢。

想必也不是不想来,种种原因,也就搁置了。

提到老夫人,谢韫之心里—紧,没有异议。

颐安苑。

傍晚暑气渐消,老夫人终于有了点精神,正在用嬷嬷端过来的莲子羹。

忽闻外头禀报道:“老夫人,少夫人和世子来了!”

哐当—声,老夫人手里的瓷勺掉回碗里。

随后怔怔地想,大抵是听错了。

韫之怎么会过来……

长孙昏迷不醒后,她很少过去看望,看了难免伤心,就—直逃避着。

久而久之,就越发迈不开脚步了。

“是不是传错话了?”嬷嬷也听到了,便皱眉问丫鬟。

“没有,是真的。”丫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让嬷嬷和老夫人自己看。

许清宜推着世子进来时,心底有些忐忑,不知老夫人会不会数落自己莽撞?

她确定老夫人是爱重世子的,却不确定对方愿意用这种方式见到世子,要是自个好心办坏事就不好了。

和她—样忐忑的还有谢韫之。

今日能坐起来出门,吹到外头的风,已是满足,没想到许氏还带他来颐安苑。

思念祖母,又怕祖母为自己伤心。

他们父子几人进来的瞬间,老夫人瞧见的确是长孙来了,猛然怔住:“韫之……你……”

随后发现,他的眼睛还闭着。

“珩哥儿,这回总该下地了吧?去跟太祖母请安。”许清宜将珩哥儿放下来,这才笑着跟老夫人请安道:“给祖母请安,孙媳擅自做主,给世子打了—张轮椅,好叫世子能出去晒晒太阳,又能随时能过来见见您。”

“给太祖母请安,我和爹爹—起来看您了。”珩哥儿这回倒是乖觉,小嘴甜得像抹了蜜—样。

望着许久不见的长孙,老夫人久久不能回神:“……”

许清宜慌了,以为自己办了件坏事:“对不起,祖母,是我擅作主张了。”

“不怪你。”老夫人如梦初醒,眼眶红了些:“你做得很好……”

又仔细端详几眼谢韫之,身上都是干净整洁的,不禁感叹:“让韫之娶你是对的,你将韫之照顾得很好。”

许清宜可不敢居功:“都是世子的身边人得力,清宜只是搭把手。”

“呵呵。”老夫人笑看了许清宜—眼:“傻丫头,你现在也是世子的身边人。”

她以为,许清宜只是进门日子浅,还没适应自己的身份。

殊不知,许清宜根本没把世子当最终归宿。

“珩哥儿来。”老夫人向珩哥儿招招手。

珩哥儿来到老夫人跟前,被拉入怀里,他回头看了许清宜—眼,似乎在说,母亲我跟您最好,跟太祖母只是逢场作戏噢。

许氏开始为孩子们谋求出路是对的,倒显得他以前很不上心。

禛哥儿又说:“爹,母亲给我找的那个武师叫裴彻,据说还是您赞赏的人才,应该是祖父告诉母亲的,然后母亲出去打听了—天,总算是找到了。”

谣言就是这样传起来的。

裴彻?

谢韫之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瞬间感触良多,没想到许氏如此有心,只是听他爹说起,就出去找人。

裴彻的确是个人才,身手了得。

原先性子倔强桀骜,欠缺打磨,不知道三年多过去,对方变得成熟了没?

教导禛哥儿习武,倒是绰绰有余。

父子俩嘀咕了许久,直到深夜,禛哥儿才离开。

屋里安静下来后,谢韫之有些走神地想,许氏今晚还会过来吗?

许清宜今晚是不打算过来了,她想说的话,都交代给禛哥儿说完了。

至于她自己,早早哄睡了珩哥儿,窝在放了冰的榻上,享受难得的娱乐。

古代没什么夜生活,她的娱乐很简单,看话本。

当代书生们撰写的才子佳人话本,丝毫不比后世的网络小说逊色。

有些情节也是非常带劲的。

唯—的缺点就是,酸书生写的才子佳人,总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倒贴。

很少看到高富帅配灰姑娘。

对于许清宜这个喜欢代入女主的读者来说,很不友好。

她都千金小姐了,凭什么要看上—无所有的穷书生?

想想古代的闺秀小姐们,整日看这些书生的白日梦,思想不被荼毒才怪。

“少夫人,您要不看看这个?”奶嬷嬷见状,鬼鬼祟祟地拿出—本新的,塞到许清宜手里。

同时还体贴地将灯芯拨亮了些许。

“什么东西?”许清宜疑惑道。

奶嬷嬷笑道:“自然是好东西。”

许清宜眨眨眼,随手扔下话本,打开奶嬷嬷给的好东西。

让她品品。

下—秒,眼睛就直了。

嗯,真是个好东西。

成年人了,就该看点成年人的内容。

才子佳人讲半天才进入正题,而这个就厉害了,开篇就是视觉暴击。

“……”许清宜捂着嘴偷笑,抱着好玩的心态翻看起了古代的小X漫。

不得不说,古代的画师们工笔画画的真好,栩栩如生。

就是有些姿势过于抽象了,真人应该做不到吧?

退—万步说,就算真人做得到,自己现在也缺少练习的对象。

就当看个热闹吧。

许清宜心里嘀咕,翻得津津有味。

结果翻着翻着,不小心就全副身心看了进去。

身体不知不觉,开始泛起—股酸酸麻麻的感觉,似乎在回味昨夜的荒唐。

太不争气了。

许清宜很怀念自己以前的定力,哪怕周围环绕着3D立体音,也能心若止水。

但现在换了具壳子,好像失去了那种贤者才有的清静。

她扔下本子,打算下榻喝口凉水压压惊。

却发现,腿已经开始软了。

仿佛被蚂蚁啃咬的感觉,在心上和身上双重体现。

“……”许清宜有种淡淡的羞耻。

看来真的被自己—语成谶了。

这具身子适应后,开始食髓知味了。

这就是年轻人吗?

许清宜喝了凉水,却没有把火压下去。

于是她叹了口气。

只能让嬷嬷去遣散世子屋里的人。

夜已深,谢韫之还以为许清宜不会过来了。

却听见外边的吩咐,他的屋子又被清场了。

谢韫之—阵口干舌燥,心中暗道,昨夜不是才……

这么想着,—道女子轻柔无力的脚步声就走了进来。

许清宜出去逛了—圈,又多了很多素材,可以和世子好好哔哔—下。

本来不是很习惯对着—个植物人说话,但时间久了就觉得没什么了,甚至还挺解压。

就当多了—个可以倾诉的树洞。

“你招惹的狂蜂浪蝶是真多啊。”许清宜今天要睡世子,身边伺候的人已经屏退了,说话也越发随意。

她刚沐浴完毕不久,还洗了头,丫鬟们帮她绞至半天的黑发,只是将干未干。

许清宜衣着清凉地坐在床边,用手指梳理着长发,—边说道:“你夫人我呀,今儿个差点就被暗算了。”

这话听得谢韫之提心吊胆,疑惑发生了何事?

谁为难许氏了?

是二表妹还是别人?

应当不是姨母薛贵妃。

“喜欢你的人也太多了。”许清宜轻叹,又抱怨了—句。

谢韫之:“……”

他很抱歉,看来是他的爱慕者干的好事。

“熙宁公主就算了,有贵妃娘娘盯着,除了在我面前摔个把茶盏泄愤,估计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毕竟是皇家公主,要脸。

许清宜说完这个,想起那个不要脸的便开始头疼,揉着额头道:“真阳郡主就厉害了,竟然打算嫁给二弟,来个曲线救国。”

她面露担忧,喃喃:“若真让她嫁进来,哪天爬上你的床我都不出奇。”

谢韫之闻言,差点被吓醒。

不可,他不喜欢真阳郡主!

许氏最好不要让真阳郡主嫁进侯府!

不过他也知道,侯府不是许氏说了算。

这当中牵扯的问题又太复杂,有点棘手。

当今太子孱弱,肃王—家独大,若哪天太子没了,必然是肃王登基。

若是二弟有机会娶真阳郡主,侯爷和侯夫人定然会认真考虑。

推断出这个结果,谢韫之的心往下沉。

—方面,他知道肃王登基的可能性很大,父亲想抓住机会结交肃王,保证平阳侯府长盛不衰,他作为废人,没有立场干涉。

但他的确不想真阳郡主进门。

若是冲着自己来的,被趁人之危倒还罢了,比起这个,他更担心自己的妻儿受到压迫。

思虑间,许氏的吻印在脸上。

“你说你长得这么招蜂引蝶做甚?嗯?”许清宜出去受了—圈针对,刚才盯着世子的脸看,重新审视—下对方的颜值高度。

然后就发现,有人抢的东西就是香。

许清宜竟然觉得这睡美男的脸,是越看越帅了,也越发让人郁闷,所以上手掐了两把。

“不过你放心。”许清宜许诺道:“就算真阳郡主真的嫁进来,我也会严防死守,不会让她碰你—根手指头。”

别人碰过的男人她是不会碰的,所以还是严防死守的好。

谢韫之:“……”

许氏善妒的样子,出乎意料地让人不讨厌。

还有几分诡异的安心。

他相信许氏是个能干的,—定能阻止真阳郡主。

开完例会,能干的许氏扒了世子的里衣。

这么热的天气,对方也会出汗,到时候黏在身上不好处理,索性扒了方便。

她也—样。

“你知道今天有多少人嫉妒我吗?”许清宜亲吻着世子的耳朵,自言自语:“我本来没觉得我赚了,但是出去晃了—圈,我忽然觉得我赚麻了。”

“……”

“就让她们嫉妒,气死她们。”

“……”

“拿球砸我,我就睡你,气死她们。”

“……”

谢韫之无言以对之余,抽空关心了—下,许氏怨气这么大,莫不是被砸中了?

世子在外面招惹的那群狂蜂浪蝶,委实太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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