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主子,怎么没以前好忽悠了哇?”
看到已踏步出了殿门的刘善背影,黄皓嘴角狰狞,心头愤愤。
犹豫了下,最终将牙关一咬,加快脚步小跑着跟去。
刘善出了殿门,才发现外间整整齐齐站着几十名身着明亮铠甲的卫士。
个个手按刀柄,神情肃然。
看到刘善出来,齐齐侧身,恭敬行礼。
刘善知道这些是负责他安全的侍卫,略微放下心来。
踏步往前走了十几步,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到在殿前的几十级白玉石阶下,跪着一名身穿黑甲的大汉。
在这大汉身侧,还立着一名头戴玉冠、身着儒服的中年男子。
两人见到刘善出现,四目之中瞬间显出光彩。
大汉赶紧双膝跪地,将脑门重重磕在白玉石板上,朗声道:“微臣来忠见过陛下!”
而那儒服男子,也连忙拱手弯腰,行了个吉拜礼,道:“臣诸葛瞻见过陛下。”
“诸葛瞻?”
听到那儒服男子自报姓名,刘善心中狂震。
“这傻逼二楞子还在成都?”
“他在成都的话,那邓艾应该还没有偷渡阴平攻入蜀中。”
“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啊,哈哈哈……”
刘善突然见到诸葛瞻活蹦乱跳就在眼前,便如几十年的老光棍儿看到了新媳妇一般。
双目放光,元气满满。
“诸葛爱卿、来参军,起来说话吧。”
刘善强抑心头激动,把手虚抬,尽量学着皇帝的腔调说话。
“谢陛下。”
两人闻言,恭敬应了一声,站起身来。
来忠刚一起身,立马拿出一卷竹简,递给身旁的诸葛瞻。
诸葛瞻接过竹简,双手捧着,躬身向刘善道:“启禀陛下,姜伯约大将军有军情急报,因涉军机大事,臣不敢耽搁,只得携来参军深夜入宫,惊扰了陛下歇息,还请恕罪。”
诸葛瞻说话的时候,老太监黄皓也跌跌撞撞出了殿门。
因为磕头太猛,此际还晕晕乎乎,眼前满是星星。
当他远远看着站在阶下的诸葛瞻,昏花老眼中顿时涌起浓浓怒意,尖声尖气道:“咱家就说这深更半夜的,一个小小的参军怎敢夜闯皇宫,原来是卫将军诸葛思远与左都侯诸葛尚在旁帮衬啊。感情卫将军统率御林军,竟是与令郎里外通联,将这大内皇宫当成自家后院了啊。”
黄皓边说,边扭头扫过身边不远处的一名带刀侍卫。
刘善顺着黄皓的目光望去,发现那名侍卫面无髭须,容貌俊朗,年龄不过十八九岁。
头戴红缨盔,身着明光铠,想来应该便是黄皓口中的诸葛瞻之子、左都侯诸葛尚了。
确信了这名年轻侍卫便是诸葛瞻次子诸葛尚,刘善心头大喜。
且不说这对父子领兵作战的本事如何,单论他二人战死绵竹那份壮烈,便足以说明,他们对蜀汉绝无二心。
看来,刘禅虽然对黄皓宠信有加,却还没到将身家性命全部交给这老阉货的地步。
身边亲卫,都是可以生死相托的。
明白了这点,刘善对黄皓的杀念,更加强烈。
在刘善沉思之际,诸葛瞻和诸葛尚父子听到黄皓的话,面上瞬间煞白。
双膝一软,同时跪在地上,齐声道:“陛下,臣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