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住在二一八。”
舒振东笑了,向苏梅挥挥手,转身往左走去,来到宿舍门口刚掏出钥匙,一个目光阴鸷的眼镜男走来,“你是新来的舒振东吧?”
“是,你是?”
看着对方似乎来意不善,舒振东眉头一拧,也不准备理会,开了门走进宿舍,没料到对方居然跟了进来。
“我是曾飞。”
阴鸷眼镜男背着手打量了一番房间,“舒振东,苏梅是老子的女人,你他妈知趣点离她远点,要不然,老子弄死你!”
舒振东无语了,苏梅虽然漂亮,但还不足以让自己心动,何况周莹比苏梅漂亮,比她有钱,我他妈扔西瓜跟你抢芝麻?
不过,这曾飞家伙太欺负人了,气势逼人啊。
这家伙仗着什么呢?
还不是仗着镇里领导的赏识罢了,不过,这家伙也太张狂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土塔镇政府是他的天下呢。
“哦,是嘛,那我刚才怎么听苏梅说她还没有男朋友呢?”
舒振东笑了,慢条斯理地摸出烟点上,“对了,你刚刚让谁知趣点,要弄死谁呢?”
“你,你他妈知趣点,苏梅是老子看上的女人!”
曾飞冷笑一声,“舒振东,别还那自己当县府办的才子,你他妈一辈子就准备老死在这个破镇子里……”
话还没说完,他的眼前一花,然后就听见“啪”的一声响起,紧接着就感觉到脸上一阵剧痛。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跑到我宿舍里要挟我?”
一巴掌扇下去,舒振东看着一脸懵逼的曾飞,摇摇头,“曾飞,这是第一次,第二次你要是还敢这么跟我说话,后果你自己想!”
“你,你……”
曾飞捂着肿胀起来的脸,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滚!”
舒振东低吼一声,吓得曾飞落荒而逃。
出了房间,曾飞的脑袋瓜还是嗡嗡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舒振东这小子是被常务副县长李东平赶出来的,他来了土塔镇不老巴老实地委曲求全地做人,反而这么嚣张跋扈,都敢扇自己耳光了!
这狗日的舒振东疯了吗?
我他妈必须要告诉王书记啊,不过,王书记问起他为什么打自己的话,该怎么回答,难道说舒振东是个疯子跑到自己宿舍来扇自己一个耳光?
疯子也不是这么疯的吧。
告诉王书记是自己去舒振东房间里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这还不如不说呢。
不仅不能说,还必须要保密,这事儿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要不然的话,他曾飞这个镇政府大院的红人,被初来乍到的舒振东扇了耳光,那以后还怎么混?
回到宿舍,曾飞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刚才舒振东动手扇自己耳光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没想过反击呢?
怎么就没想过反击呢?
那家伙心里肯定正骄傲得不行呢。
事实上,舒振东并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里,之所以出手教训曾飞是有把握的,这小子傻乎乎地冲到自己房间里撂狠话,看起来是为了女人,实则也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让自己在他面前矮一头。
毕竟,党政办就五个人,那三个老油条显然是不用考虑了,曾飞肯定是想要把自己踩在脚下,这样他才不影响到他的上位。
相对于其他部门的人,党政办的人容易提拔一些,毕竟,都是跟在领导身边的人嘛。
当然了,这样的提拔是镇党委政府内部提拔,没有级别的那种,例如什么综合治理办公室主任,党政办主任,农业办主任等等。
“可不是举手之劳,你看你腰侧都受伤啦。”
李嫣然突然伸手一指舒振东的腰侧。
“无妨,一点皮肉伤而已。”
舒振东吸了口烟,笑了笑,“一会儿我去弄点点酒消一下毒就行了。”
“那不行,你是我救命恩人呢。”
白天嘿嘿一笑,“走吧,我们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这么夸张。”
舒振东摇摇头,“不说了,我回酒店去睡觉了,白天,再见。”
说罢,舒振东将手里的烟头一扔,快速消失在夜幕下,白天有当警察的表妹护着不用怕那些混混找麻烦,自己可不行。
“表哥,走吧,明天早上再去找他就是了。”
李嫣然拉开车门,“这年头愿意帮助人的很少了,而且,这家伙很厉害呀,能追着狼狗手下的人到处跑,不简单啊。”
“胖子,我到林州了,明天一早我就回安东县,在哪里坐车?”
舒振东绕了一圈再回到酒店,马上拨通了庞海明的电话,这会儿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想起刚刚那惊险的场面就有些后怕,幸亏自己没有喝醉,要不然的话,不是被别人砍翻,就是砍死人了。
本来自己就已经被李东平记恨上了,如果再在市里闹出这种事儿来,李东平肯定会利用这个机会狠狠地将自己踩进深渊,让自己不能翻身。
酒这东西,真不能多喝啊,误事啊!
“你去开平区那边有个汽车南站,那里的早班车是早上六点半,第二趟车就要等到上午十点半了。对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抓住机会玩几天?”
“我也想啊,今天孙金龙给我打电话了……”
舒振东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自己被李东平设计的事情。
“什么,李东平这个狗日的就是挑着我们两兄弟欺负啊!”
胖子的愤怒透过无线电波传过来。
“行了,明天见面再说。”
舒振东挂断了电话,有人说愤怒是一个人对自己无能的绝望,虽然有些言过其实,但也未必没有道理啊。
胖子的老婆太漂亮,胖子镇不住,有太多男人觊觎他老婆了,再加上她老婆是学舞蹈出身的,接触到的有权有钱的人比一般的女人多得多,她的眼界自然要宽一些。
一旦两人的感情出现裂痕,女人被有钱有权的男人忽悠到床上去那是分分钟的事。
胖子的愤怒,可以说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绝望呐喊!
自己对李东平的愤怒,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过,自己还没有绝望。
自己还有机会,还有信心杀出一条血路!
第二天一早,舒振东早早地赶到汽车南站,挑了个后边的座位坐下,汽车刚刚发动,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匆匆地赶来。
这个眼镜男似乎有些眼熟呀,舒振东摸了摸下巴。
眼镜男径直走到舒振东前面的一排空位上坐下。
舒振东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下,手机响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不是自己的电话,就听见前面的眼镜男说话了,“老楚,不好意思啊,昨晚上我儿子生病了。也没什么事,有人向大老板反应,说你们县委组织部的人肆意弄权……”
安东官场的人彼此谈话的时候经常称呼县委书记吴建新为大老板,县长洛冬为二老板。
这是有人向县委书记吴建新反映情况,是不是李东平给自己设局的事情被传扬出去了,那是谁在仗义执言呢?
真的是仗义执言,还是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