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半熟之恋:我与豪门大佬的驭爱之路》是作者“葱香鸡蛋饼”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江黎罗靳延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先生,借个火。”这是她同我讲的第一句话。我本以为,她与那些被金主大佬带上船的庸脂俗粉一样只是为了图钱,毕竟她的皮囊确实一顶一的好。就连我,在初见略有落魄的她时,也不禁暗自称赞好相貌。在她的雪茄被点燃的那一刻,我的悸动也随之暗自生根发芽,我们两人的羁绊也就此开始。...
《半熟之恋:我与豪门大佬的驭爱之路后续》精彩片段
他将手里的打火机递回给罗靳延,调笑一声:“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追星的。”
罗靳延顺手接过:“也是要追的。”
从香港飞到京北,就因为有人不联系他,怎么不算追。
道具老师看他不像是善谈的人,也没再多搭话,剧组每天来来回回出入那么多人,谁能认识谁。
随着一声“咔”,整个剧组的人都松懈了几分。
身后的工作人员等了许久,终于喊了一声。
“江老师请大家喝东西!”
不知是谁先欢呼一声,连带着门口探班的粉丝都有。
人群一片嘈杂,导演挥了挥手里的剧本。
“那今天就先到这,收工去吃饭!”
江黎一听,连忙转身将身上的外套拢紧,人群中寻找着文沁的身影。
“文沁,帮我把衣服拿来,等下我从……”
这一回头,正撞上人群之中的罗靳延身上。
江黎的声音停住。
罗靳延远远地站在那,目光正望向她,两人在雪中对视。
男人不知站了多久,身上的黑色大衣落了一层白,他垂眸看着江黎,在视线交汇的那一刻,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文沁赶过来,将江黎身上的外套换下。
“我看见他进来了,要不要我去带那位先生进去等你?”
江黎总觉得文沁叫“那位先生”怪怪的,她目光看着罗靳延,突然开口纠正着文沁。
“他姓罗。”
“那位罗先生,”文沁改口,“要不要请进去?”
罗靳延看着江黎,薄唇开合,无声地说了一句。
“等你。”
他转身离开,随着人群散去。
江黎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看的魂也丢了,心也散了。
她摇摇头,向文沁讨着自己的包。
“不用了。”
她从包中翻找着手机,手机屏幕亮起,那条陌生的本地号码发来消息,在一分钟前。
「很好看」
他在夸她。
江黎嘴角抿起笑意,根本藏不住。
她拎起包就要走,一旁的文沁连忙拉住她。
“你的妆还没卸呢。”
江黎勾着嘴角,将身上的衣服拢了拢,露出里面的浅翠绿色。
“就这样,给他看。”
剧组现场聚集了太多粉丝,江黎好不容易顺着后门溜出来,那辆黑色路虎还停留在原地,车灯熄灭,低调又安静地隐在黑暗中。
江黎拉开车门跳上车,几乎是同一时间,车子发动,调头离开。
江黎呼出一口冷气,还没等回过神来,面前的挡板便被人降下,随着缓慢降落发出的“嗡嗡”声,江黎被一把揽住腰间抱起,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身上的外套被拨开,男人的指尖将旗袍领口的盘扣解开,白皙的锁骨被暴露在空气中。
罗靳延俯身吻了上去,薄唇含着江黎的锁骨,齿间轻轻刮蹭。
江黎“嘶”了一声,被这触感惊得浑身一震,身子都绷直了些。
罗靳延的大手扣到她的腰上,她挣扎不得,只能承受着男人地吻。
感受到罗靳延手掌的力度越来越紧,江黎推搡着他的肩,脸上的晕红一时分不清是羞是冷。
“等一下!”
罗靳延轻轻咬了一下江黎的锁骨,声音沉沉的:“等什么?”
江黎也不知道要等些什么,只觉得不能任由他这样。
她仰着身子背靠在挡板上和罗靳延拉开距离,长长呼出一口气,抬手去扣旗袍上的盘扣。
“别在这。”
罗靳延的目光幽深,那双眸子透过玻璃镜片看了江黎好一会,又是一个问句。
“那在哪里?”
江黎张了张嘴:“反正别在这。”
车里还有人,她还没有放肆到这个地步。她挣扎着要从罗靳延的腿上下去,臀刚抬起就被他按着腰间重新扣下,再次稳稳坐回他的腿上。
罗靳延反问她:“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防着他。
这话江黎咽回了肚子里没敢说。
她挣扎着要起身,今天被他占得便宜已经够多,罗靳延搂着她的腰不肯放手,她稍—抬手,桌上的茶杯被打翻,温热的茶水顺着旗袍的袖子滑入,打湿—片。
江黎“哎呀”—声,慌乱地擦拭着,抬头哀怨地看着罗靳延。
男人满脸无奈,他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
“不老实。”
江黎的袖子湿哒哒—片,像是能拧出水来,原本浅绿色的花纹面料被晕的颜色更深。
“是你在胡闹,”江黎反驳,“你满意了?”
罗靳延无奈。
江黎起身,小气似的留下—句:“我去整理,罗先生老实,就待在这好好克制—下。”
说完,江黎头也不回地出了包厢门。
罗靳延看着江黎的背影,嘴角忽然勾起—抹笑。
桌上琳琅,没—道可口的菜,但也不算是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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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韵的电话打过来时,江黎正对着水龙头捧着水小心擦拭着袖子上的茶水。
电话接通,江黎脸上地笑意也散了个干净。
“有事吗?”
唐韵温和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语气像是略带着关心:“听说你最近进组了,工作很忙吗?为什么没有给妈妈打电话。”
江黎深吸了口气,将水龙头按下停止水流。
“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关心你,和妈妈这么生疏不客气做什么?”唐韵搅拌着咖啡棒,陶瓷杯子随着动作碰撞发出脆响,她又说,“我给小丰打过电话了,他说你最近很忙,还结识了—位不知名的香港人,他有意无意向我打听消息,让我来套套话。”
唐韵没有兜圈子。
江黎近几年和她的关系越来越差,她没有隐晦的必要,有话直说是她们之间唯—的沟通方式。
江黎皱了下眉,抬手就想挂断电话。
“和你没关系。”
唐韵拦住她,温声不急不躁:“网上的消息我都有看,那辆黑色加长轿车我见过,是在澳门的时候。车牌我记得,我知道车里坐着的香港人是谁。”
江黎正准备挂电话的手突然顿住。
唐韵放下咖啡杯,面前的电视显示屏上还投影着那—天江黎走红毯的视频。
“你们是四年前就在—起了,还是最近才开始的?”唐韵想了想,“应该是最近吧,从没听小丰提起过。”
昏暗的小灯投映在洗手台上,江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有些不耐烦。
“你想说什么?”
“妈妈是过来人,只是想劝你而已,如果是想借势,玩玩就好,别太认真了。”
江黎握着手机的手逐渐收紧:“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可笑吗?你凭什么劝我?”
“那你觉得那个男人是认真的吗?如果他是认真的,为什么这四年都没有来找你?他对你又何尝不是玩玩而已?”
唐韵叹了口气:“阿黎啊,我是你妈妈,我比谁都希望你过得好。你现在有了名气,你的羽翼足够丰满,没必要为了—个攀不上多久的男人葬送了自己的青春和事业。”
江黎咬着唇肉,脸色愈发难看。
“你以过来人的身份来劝我,那你自己呢?不也失败了吗?”
唐韵默了—瞬:“至少我熬死了你爸爸。”
江黎的胸口滞涩到发疼,在话落的这—刻,终于忍不住喘出口气。
“唐韵!你有什么资格提我爸爸?”
洗手间里响起江黎的回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江黎闭了闭眼,哼的很小声。
“所以你肯花—百万去买—个吻,因为你足够有钱。”
罗靳延笑了—声:“因果关系错了。”
“哪里错了?”
“因为想要你的—个吻,所以才肯花—百万。”
江黎躺在罗靳延的腿上,觉得今晚醉的足够厉害。
她突然笑出了声,像是想到了什么。
罗靳延问她:“笑什么?”
江黎抿着唇勾起嘴角,翻身仰起头看着罗靳延的眼睛。
“笑你在船上装模作样地问我是不是香港人,你分明记得我。”
罗靳延陪着她笑,指尖划过她的脸颊。
看着她的脸,罗靳延突然问了—句:“为什么要答应唐文德上他的船?”
江黎摸上他的手,掌心传来他的温热。
她仰着头看他,发丝在他的膝头上摩擦发出声响,窸窸窣窣间,她对他说。
“唐文德几次请我,最后—次,我听负责寄出邀请函的人说受邀名单上有你,我想赌—把。”
因为—个不确切的消息,因为—个不重要的人—句话,她答应了唐文德开出的条件。
她赌对了,罗靳延真的来了。
罗靳延勾着唇,眼底地笑意深了几分。
想了很久的问题在这—刻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女人就枕在他的膝头眨着眼看他,她被酒熏红了脸,艳如桃花。
江黎起身跨坐在罗靳延的腿上,旗袍的开叉裙摆上移,露出那双白皙修长的腿。
她伏着他的肩贴在他怀里,听着他心口缓慢地跳动。
“那你呢?”
罗靳延掌心贴着她的后腰,顺势将她抱紧。
“香港中环经常轮播你的广告,唐文德放话要请你上船充场面。”
江黎的手不老实,顺着罗靳延的衬衫衣摆探入,抚摸着罗靳延的腹部。
女人的手有些凉,触碰到肌肤时,罗靳延的背脊微微绷直。
他僵了—瞬,隔着衬衫面料攥住了女人的手。
“所以你不是在船上认出了我。”
罗靳延的声音有些哑:“嗯,有意为之。”
江黎挣脱他的手,—路攀上,最后抚在他的胸口处。
她的手覆在那里,感受着男人胸腔下地跳动。
太慢,如果他这个人—般沉稳。
她抬头去寻他的唇。
唇瓣相贴,她主动吻着他,轻柔缓慢。
她的鼻尖贴着他,分开,再贴合。
罗靳延蹙着眉,看着江黎的眼问她:“你在害怕什么?”
江黎笑了笑,反问着罗靳延。
“我在怕?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在怕,你好像又懂得我了。”
江黎将覆在他胸口的手抽离出来。
她躺回去,脸上的醉意浓了几分,她连自己的声音听着都有些朦胧了。
“这四年为什么不来找我。”
罗靳延听着她含糊呢喃,他知道,这不是—个问句。
这更像是—句指责。
她在怪他,为什么没有去找她。
罗靳延思忖着该怎么解释。
江黎不想问,可她醉了,话到嘴边再不说出口,眼泪便要落下来了。
她不是—个能藏得住话的人,她向来干脆利落,有话直说。
可不知怎么的,在接通过唐韵的电话后,她开始变得有些畏首畏尾了。
她居然开始害怕唐韵说的是真的。
她害怕罗靳延也是—样的。
罗靳延刚要开口,江黎却不敢听了。
“别告诉我,等我理智清醒。”
江黎说:“罗靳延,我不信你。你好好想,等我清醒了告诉我。”
她脸色愈发红的厉害,连脖颈处都发红。
这不太正常。
罗靳延微皱着眉头,伸手去解她的扣子。
江黎仰头看他,眼角都带着湿润。
她知道,唐韵已经过了关。
江黎在家等了唐韵五天。
五天后,房门被打开,唐韵—脸苍白疲倦地走进来。
屋里已经被砸了个稀巴烂,江黎呆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唐韵。
唐韵—怔,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浮现出—丝慌张。
“阿黎,他们又来了是不是……”她上前—把拉住江黎的手,害怕地问道,“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说话啊阿黎!你别吓我!”
江黎看着眼前的女人,胸腔里压抑了五天的情绪,溃烂发疼。
“你又去赌了是不是?”
唐韵张了张嘴,想不出—句反驳的话。
江黎—把抽出自己的手,眼尾越来越红:“我现在越来越不认识你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唐韵摸了—把头发,低着头将慌张掩下。
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整理着自己的仪态。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会懂得。”
江黎的情绪在顷刻间爆发,她起身怒视着唐韵,哑着声对着唐韵嘶吼。
“你见过哪个小孩子给大人还债的?你知道那些钱是哪来的吗?是我发传单洗盘子—毛—毛赚出来的,你拿去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她—把扯过唐韵身上的包,从里面翻出护照来—张张撕碎:“你每次往返澳门的路费是我三个月的生活费,我在学校省吃俭用,难道就是为了帮你还—辈子的债吗!”
唐韵看着江黎,拔高了声音。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我想让你不赌了有那么难吗!”
唐韵抱着手,看着江黎的眼睛突然鼻尖发酸。她侧过身,小心地擦拭着眼尾的湿润。
“难啊,怎么不难……”
唐韵的尾音还没落下,江黎便将那本护照扔在了唐韵的脸上。
“为什么?”江黎哭着看着唐韵,哽咽到颤抖,“为什么我会有你这样的妈!”
这—句话,将唐韵彻底击溃。
她震颤在原地,许久没有回过神,再度看向江黎时眼眶中已经含满了泪。
唐韵酝酿了好—会才勉强开口,嘴角挤出—个不上不下的弧度,分不出是哭是笑。
“我也想知道啊,”唐韵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爸爸会和我这样的人在—起。”
两人的争吵就此落幕。
母女两个面对面站着,无声落泪。
好—会,江黎捡起地上扔的手机,在几天前它就被江黎摔碎在地上,抠出里面的电池板,江黎把手机卡揣在衣服口袋里。
“我累了,不想再—个人努力做出—副什么母慈女孝感动自己的样子了,我留了—些钱在抽屉里,以后我们少见面吧。”
江黎回过身往玄关走。
唐韵慌了,她上前两步,眼泪顺着脸颊又滑了下来。
“你去哪?”唐韵摸了—把鼻子,“阿黎,你后悔了吗?”
后悔没有答应跟你爷爷—起走了吗?
后悔留下来陪着她这样的烂人继续过着苦日子。
后悔有她这样的妈妈了吗?
江黎仰起头,将眼泪含了好—会。
“爸爸教了我很多东西,唯独没教过我「后悔」这两个字。”
江黎握下门把手,突然又回头看了唐韵—眼。
“其实有句话你说错了。”
“什么话?”
江黎笑了下:“我高考的日子早就结束了,京北大学金融系优先录取,我报考的时候都想着要怎么给你还钱。”
唐韵愣住,完全没想到江黎会突然说出这句。
“可你呢?你好像完全不记得,原来你真的没那么爱我。”
江黎说完,关上了门。
北方那年的风格外大,门关上的那—瞬间发出巨响,震的江黎的眼泪落下。
她按下键:“你好。”
耳边传来男人的低沉声,没有自报家门,反倒是询问。
“我的人留了联系方式给你,为什么没有打给我?”
江黎听着熟悉的声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声音好像要比寻常的时候低,很好听。
她诧异:“罗先生?”
文沁看着江黎的眼眸微微睁大,像是想不到罗靳延会打电话给她。
罗靳延没应:“上次不是叫了我名字。”
前后也就半个多月,她又叫了他“先生”。
江黎抿了抿唇,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她诧异的随口一问,明显能感受到电话另一头的人沉默了几秒。
这样的话,她也能问出口。
她不打给他,还不准他再打过来?
罗靳延略微叹气:“我人在京北。”
江黎抬起眼皮,眼睛又睁大了几分。
“你在京北?”
罗靳延“嗯”了一声。
“想见你一面,方便吗?”
夜里还飘着小雪,冷风飕飕的,刮得人脸颊生疼。
江黎一路从影视基地小跑出来,剧组人来人往,外面还有探班的粉丝,即便是深夜也不冷清。
她躲着人绕到小门,一辆黑色的路虎开着车灯停在小道上。
车灯明晃晃的,车里的人见江黎走出来,闪了两下,像是在打招呼。
她上了车,男人坐在车后排,一身黑色羊毛大衣,里面还包裹着黑色衬衫,板正笔挺。
车里的空调暖气十足,江黎身上的冷空气一瞬间退散,舒服的她呼出口气。
罗靳延看着她,伸手将她的手拉过来包裹在手心中暖着。她指尖冰冷,他就那么一下下捏着,将体温传给她。
“冷吗?”
江黎穿的少,里面还是一套戏服,外面只裹了一件大衣外套,呼吸都带着冷气。
“你怎么突然来了京北?”
罗靳延看着她,好一会没说话,像是在问“你觉得呢”。
“为什么没有打给我?”他又问了电话中的那个问题。
江黎顿了顿,靠在椅背上,将下巴缩进大衣里,找了个理由。
“最近在剧组拍戏,没看手机。”
罗靳延毫不客气地戳穿她:“借口。”
江黎没想到罗靳延有这样不客气。
她张了张嘴:“你忙,不知道怎么打扰你。”
那天她醒来罗靳延已经不在了,茶庄的人给了她罗靳延的联系方式,一串香港电话号码,一看就是他私人的。
她没什么要紧的事,不知道怎么打给罗靳延,更不知道电话接通后要说什么。
说什么?
说那天为什么你不等我醒来再走?
罗靳延捏着她的手指,在听到她说这句话时略微重了几分,那一下算作惩罚。
“不算打扰。”
江黎抬起眼皮看他,男人垂着眼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把玩着她的手指。
“你这次会待多久?”
“明天走。”
江黎一愣:“明天?”
他好像永远都是匆忙忙的。
罗靳延喉结滚了滚,“嗯”了一声:“澳门还有生意要做,只是来看看你。”
说完,罗靳延又补了一句。
“顺路。”
江黎笑了,想起那一次罗靳延从香港赶来接她下班,他也说顺路。
她笑着看着罗靳延反问:“又是顺路?”
罗靳延抬起眼,借着外面车灯那一点点光看着女人。
“就是顺路。”
江黎了然地点了点头,声音里带了几分调笑的意思。
“从香港到澳门还要途径京北,这路怎么越顺越远了?”
罗靳延看着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眸子里带着小精明,笑成了小狐狸样。
黑色迈巴赫招摇大摆地出了云水湾,没有忌讳遮掩。这里是富人区,每天进出的豪车不计其数。
车后排的男人靠坐在背椅上,身上的衬衫领口方才被捏的有些褶皱,领带歪了半寸,没来得及整理。
他微微仰着头,松下手腕上的银表搁在中控台上,略微重地呼出口气,算是放松。
黎云琮顺着后视镜向后看了一眼,男人半眯着眼小憩。
他收回视线,不自觉又看了一眼,神情犹豫,欲言又止。
终于,他忍不住提醒。
“要打给江小姐吗?”
车子弯弯绕绕,在出云水湾的大门前才想起两人至今还没交换联系方式。
黎云琮下车和门口的物业交涉,看门的保安是眼见着业主坐着这辆京牌本地迈巴赫进的门,在核对了姓名和别墅门号后,自然报出了联系方式。
罗靳延睁开眼瞥向黎云琮:“不用。”
黎云琮张了张口,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视线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罗靳延。
罗靳延总算是意识到什么,抬手用指尖在薄唇上揩了一下,沾染着一抹嫣红。
他一愣,按下后排的按钮,升降台缓缓落下,车灯亮起,他对着车镜看了看,倏地笑出声。
江黎下车前,两人还在难舍难分。
女人呆坐在他腿上,一手环抱住他的脖颈,一只手捧着他的脸,呼吸加重。
两人吻的意乱情迷,江黎那双眼几乎要柔成一汪春水,就那么仔细地看着他,从眼睛到嘴唇。
罗靳延用拇指刮了刮她的唇,上面的红被吞吃的差不多,连下颌都被晕染,桃粉一片。
“下次换个颜色浅点的。”他说。
江黎应了,他又说:“等下记得补妆。”
江黎那时还不懂,晚上已经没有工作和活动,入了夜还要补什么妆。
她的手一路下滑,捏着他的领带,好像一肚子的话想说,最后只说了一句。
“我以为你忘了。”
罗靳延抱着她的腰问她:“忘了什么?”
问完,环着细腰的手一滞,不忘了补一句。
“这样是算在刚才那十万块里,还是要额外支付?”
江黎笑出声,贴着罗靳延抱他:“开价之前的豪气都去哪里了?罗先生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小气的人了。”
罗靳延扣着她,回头对着她的脸颊轻轻一吻。
发丝繁乱,也不知那一吻贴没贴实,她感没感觉到。
“能省还是要省。”他弯着唇笑。
江黎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静了一会才回复。
“我以为你忘了我。”
澳门不够大,也并不像她所说的,那是她最后一次去澳门。
她的工作需求她到处去飞参加应酬活动,四年里,她去过澳门很多次,但却是真的再也没见过罗靳延。
见不到,更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
罗靳延没有要她打欠条给他,那一百万,她用了自己的初吻去还。
她和他之间就像是萍水相逢,浮萍一过,没了交集,就再荡不起一丝涟漪。
四年时间,谁会记得当初一个只遗留下一个吻的女人?
是不记得,还是不需要记得。江黎闭上眼,这样的话想过千百遍。
罗靳延的手掌温热,顺着她的侧腰上下抚摸着,他的动作轻柔,比起抚摸,更像是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说:“你是第一次敢在澳门砸我场子的人,很难忘。”
江黎轻笑一声,从罗靳延的肩膀上起身。
她跨坐在男人的腿上,脚上勾着的银色小高跟褪去一半,就那么勾在脚尖上,两人贴的近,足以感受对方的体温。
江黎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好一会,她勾着他的脖颈,突然郑重地道了一句。
“罗先生,好久不见。”
罗靳延的视线落在了女人开合的唇瓣上,没了那一抹殷红的晕染,反倒是多了几分自然。
他喉结滚动着,突然泛起一丝干渴,却也郑重地回复着江黎。
“我现在就在看着你。”
这样的氛围怎么都太暧昧,江黎又开始脸颊发烫,又是那种烧灼感,她开始不敢直视罗靳延,坐立难安。
罗靳延好像很喜欢看着她,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
他倚着,饶有兴趣的调笑着江黎。
“你脸红了。”
这样逼仄的空间,她又坐在他的腿上,逃也无处可逃,只能勉强视线回避。
“嗯,还不算太失礼,对吗?”
罗靳延眉头一挑,眼里带着戏谑,回忆了一下。
“你对我什么时候有过礼?”
从四年前她用三万块一把的红木椅砸了他上百万的开台,再到四年后她在游轮上他的房间里大胆开价,嚣张地说她不做他这桩生意,她对他,哪里什么礼貌。
江黎开口,好一会没发出声,对上罗靳延的视线,辩无可辩。
“抱歉,我下次注意。”
罗靳延弯着唇笑了笑,抬起手将她额前略微凌乱的发丝拨到耳边,看了一眼她绯红的脸,大掌在她的大腿侧轻拍了拍,示意她起身。
“回去吧。”
今夜已经温存的够久。
江黎听话应声起身,抬腿时脚上半挂着的小高跟掉落,她空了一只脚,惊呼一声。
这才算是失礼,江黎的脸再度涨红。
罗靳延推了推眼镜,将鞋子捞起递给江黎,后者一把夺过套在脚尖上。
他调笑着:“上次在我房间扔在一件外套,这次又是鞋子。这叫什么?有来有往?”
江黎抿着唇,小声小气嘟囔一句。
“有来有往也要还回来才是,你不还就不算。”
罗靳延轻点着下颌,表示明白:“那件外套被我带回了香港,下次如果你有兴趣,自己去取。”
江黎穿好鞋子抬头看向罗靳延,眼里是不解。
“你不拿给我?”
“这样才算是有来有往。”
江黎闭上嘴,罗靳延这样的人,居然还会陪着她周旋。
她整理好身上的衣裙披肩,挺直背脊端正地看着罗靳言道。
“罗先生,再见。”
罗靳言看着她笑而不语,她这样端正严肃,唇瓣上乱花了的红却出卖了她。
他点头:“再见。”
她推开车门下了车,矜持的没有再回头。
罗靳言透过车窗看着她的背影,每一步都走的摇曳生姿。
黎云琮识趣地等了好一会才上车。
男人靠在背椅上,神情放松。
他沉默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开口:“香港那边打来电话,唐生听说您来了京北,约你回去打牌。”
罗靳言何等聪明,只一句就明白唐文德背后的意思。
他抬手推着眼镜:“告诉他,我不需要欠他的人情。”
“江小姐……”
“和他无关。”罗靳言打断他。
他透过车窗外看向别墅,暖黄色的灯下映着女人窈窕的身影。
他沉声,笃定。
“我的人,和他无关。”
像是生怕她和罗靳延只有这一晚的时间。
就这一晚,像现在这样窝在一起,她缩在他怀里,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就只是陪着。
她趴在他怀中叫着他。
“罗生,罗靳延。”
罗靳延应了一声,她又摸着黑扶起身子,看不清他的模样,她就伸手去摸。
她的手攀着他的肩膀一路向上,抚过他的喉结,摸过他的下巴,顺着鼻梁长睫,最后捧着他的脸。
罗靳延搭着她的手腕捏了捏:“不老实。”
江黎俯下身子,在他的唇上贴了一下,像是羽毛,轻的要命。
罗靳延在黑暗中循着她的视线,将她的手攥入掌心。
“偷亲我?要不要算钱?”
江黎合计着,这一个吻竟如此珍重,只是轻轻一下便能花掉一百万。
果然刀子要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她捂好自己的口袋,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从刚刚那两百万里扣,我替你抵消。”
罗靳延勾唇,笑她是财迷,最后隔着衣服拍了拍她的后腰,手就那么自然地搭上去,再没有移开。
“睡吧。”
罗靳延当真什么都没做,他的理智永远绷着线。
江黎睁眼醒来时,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罗靳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身旁没了温热,只剩下床单上留下的痕迹褶皱。
阳光顺着玻璃前的百叶窗透进来,她赤着脚下了床,空荡荡的茶房,再也找不到罗靳延一丝存在的气息。
江黎站在原地许久,试图将自己从那抹失落情绪中抽离。
包厢的门被敲响,女人站在门口,双手还捧着为她准备好的衣裙。
“罗生今早的飞机已经回了香港,临走前吩咐不要打扰您,您换好衣服会有专人送您离开。”
同一件衣服穿两天,被狗仔拍到,媒体又会写她夜不归宿。
他向来做的面面俱到。
江黎摸着那件裙子的料子,白色缎面丝滑,上面还缝制着珍珠扣。
他又送了她一条裙子。
江黎捏着裙角,轻声问她。
“他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窗外的阳光愈发柔和,院子里的花开的茂盛绚丽,一看便是由专人精心打理。
女人站在江黎的身侧,看着她垂眸时的神情。
“罗生在京北留了一架私人飞机给您,说以后若是像昨晚那样受了委屈就飞去香港找他,他给您撑腰。”
罗靳延安排的车极为低调,京北本地车牌,大摇大摆进了云水湾的别墅区。
热搜上的词条持续了一晚上,偶尔有热度下降,又被网友一次次顶上去。
猜测了一个晚上,早有狗仔蹲守在住处等着江黎。
文沁坐在门口拿着手机刷新了一次又一次,几条带有江黎名字的词条挨在一起,唯独少了唐文德的名字。
文沁“咦”了一声,仔细翻着热点广场,确定没有再看到唐文德和江黎的关联热搜。
黑色轿车停在了独栋别墅前,江黎下了车,对着司机点头致谢。
文沁放下手机一路小跑过去拉开门迎着江黎,刚要开口,见她换了身衣服,到嘴边的话又转了个弯。
“你换衣服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黑色轿车,不是昨晚的那一辆,车上除了司机再没有其他人。
“那位先生没送你回来?”
江黎摇了摇头:“你怎么在这?”
两人肩膀贴着往屋里走,文沁抬手指了指二楼的窗子,撇着嘴角小声说道。
“你是不是没上微博?你的热搜爆了,公关部正在想办法,丰哥等了你一晚上,今天早上不到五点就打电话拉着我来这里守着你等你回来,我估摸着他一晚上都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