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古代言情《一封家书抵万金,她萌翻众人》,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江宏江九珠,是作者大神“红红糖”出品的,简介如下:我是九珠,我一次也没见过祖父。 阿爹说祖父死了,母亲却让我前去汴京给祖父祝寿。 “祝祖父,岁岁平安。”我上前跪在地上按照母亲教的大声喊道。 他不愿承认是我的祖父。 我折的那株海棠花,原本是有一对,早些年被父亲折去一株,剩下这株被我折了去。 我拿着心爱之物赔偿祖父,祖父好像并不生气。 我希望他能和父亲和好如初,我希望阿爹有阿爹。 我希望自己能独当一面,正如我都名字一样——生长在边境,只在冬天开的九株花,鲜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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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九珠最近日子不好过,每天只能喝粥,喝下不到半个时辰肚子又饿了。孔嬷嬷说不要乱跑乱跳,饿的就不会快。这个方法不管用。
九珠什么都不做,躺在床上饿得也快,要饿得不快,除非连鼻子也不要呼吸,届时不仅不会饿,连东西都不用吃了。
这段日子,还能喝上粥已经是不容易的事,阿娘说,灵州百姓如今还能有粥填肚,是阿爹担着人头私自开仓放粮换来的。
阿爹作为灵州知州,不愿自己管辖下的百姓饿死,那远在汴京的陛下,为什么要让灵州百姓挨饿受冻,灵州城百姓不也是他的子民吗?
正午,九珠独自在家。有人敲门来寻。
九珠打开门,是阿华。
“阿华,你怎么来了?”见到同伴,九珠惊喜。
阿华是个牧羊童,也是九珠好友。
“你先让我进去。”阿华悄声说。
九珠不明白他为何鬼鬼祟祟。
“九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阿华伸头四处窥探。
九珠点头:“是啊。”
“那好。”阿华把手从背后拿出来。
九珠瞪大双眼,阿华拎着一只死掉的大老鼠!
“你拿老鼠做什么?”
“送给你吃呀!”阿华不忘解释:“这是田鼠,不是老鼠。”
“我不要。”九珠态度坚决
“哎,这是可以吃的,不是老鼠。”阿华生怕九珠不要。
“你去哪弄来的?”
“我和阿爹去郊外掏土洞,原以为现在是冬天,动物都躲在地下的洞里冬眠,可以掏到野兔,狐狸,蛇什么的来填肚子,可是雪太厚,很难找,大早上只逮了三只田鼠。”
阿华拎着田鼠的尾巴举到九珠面前:“特意送只给你吃。”
九珠从阿华手里拎过田鼠:“可是我不会做,得等孔嬷嬷回来。”
大冬天,死去的田鼠变得硬邦邦的。
“这还不简单,我来做给你吃。”阿华自信满满。
九珠带着阿华去厨房。
九珠问:“你想怎么做?”
“自然是烤的比较好吃!”阿华很有经验。
阿华卷起袖子开始准备,他把干草放在土灶里,拿出火折子把草点着,然后再一根一根加上木柴。
为了防止把锅烧坏,还在里面加了水。
只见阿华用一根比较直的木棍从田鼠的嘴里插入,木棍末端从田鼠屁股穿出。然后抬着田鼠伸入土灶里烤了起来。
火燎着鼠毛,焦味四起。九珠捏着鼻子弯着腰盯着火中的田鼠问:“会好吃吗?”
“待会你吃了就知道了。”阿华翻转着木棍,让田鼠受热均匀。
等待许久,九珠闻到烤肉香,对,就是这个味,她许久没有闻到过了。
田鼠肉烤得差不多,阿华把它拿出来,两人的目光都在它身上。
阿华扯下一只小小的田鼠腿,吹了吹,递给九珠。
九珠迫不及待接过吃起来。
“好吃。”
阿华笑起:“当然好吃了,这可是肉。刚来的路上,有几个人看了我手中的田鼠,都想出钱买去,我都没卖。”
粮食紧缺,没想到连田鼠都成了紧俏货。
“谢谢阿华。”九珠笑起
阿华自豪:“客气。”
“今天是你的生辰,这田鼠就是贺礼。”
阿华这么一提,九珠才想起,原来真是她生辰。
今年情况不容乐观,很多事情都顾不得,徐氏连孩子生辰也忘了。
“我很喜欢你的大礼,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阿华听了咧嘴大笑。
那个大雪天,阿华为九珠悄无声息的过了一个生辰。
大雪还在下,造成的灾难还在蔓延,四处受灾的难民涌入灵州。江启下令守城的士兵不可阻拦。
粮仓已经空了,好在薛清云派人先送来的五千担粮食还可以应付四五日。
江启带人去城外救灾,徐氏和孔嬷嬷在城里为灾民分发米粥。
九珠也被拉去帮忙。
江启接到一封信发了好大的火,朝廷下发的粮食半个月后才回到灵州,说是大雪封了官道,送粮草的车队堵在了路上。
江启气得要死,早就写了奏书交给上级,请求朝廷在入冬以前速派粮草到灵州,为的就是要避开大雪,以防封路让戍边的将士断了粮草。
现在好了,边境真的要断粮了!
阿爹的不易,九珠心疼却帮不了什么忙,她只是个小孩。
清晨,九珠在城门口为灾民帮忙分发粥水,这日父亲也在。
守城的一士兵跑来,对着江启悄声说了什么。
九珠见阿爹脸上先是震惊,后化作喜悦。
阿爹迈着大步朝城门口走去,接着上了护城楼。
九珠也想知道出了什么事,追着阿爹而去。
九珠上了城楼,跑到阿爹那里。
“阿爹,是出了什么事?”九珠扯着阿爹的衣袖。
江启低头看着九珠,笑着把她抱起来:“阿爹高兴啊!”
九珠不明所以。
江启抬手指着前方:“九珠你看,粮食运来了。”
九珠顺着看去,果然看见在漫地白雪中有一条很长的车队艰难地朝灵州的方向走来。
九珠太高兴了,高兴的想哭。
江启连忙让人把城门处的阻碍清开,准备迎送粮的车队。
车队驶入城门,江启才发现有些不对。
运粮食来的人穿的不是兵服,而是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这些人不是运粮官兵。
正在江启疑惑不解之时,有人从马车上下来。
下来的人江启认识,这不是那个和薛清云一见面就打起来的国公府少爷萧齐峰嘛!
江启迎上前去,“萧公子,怎么回来了?”
“听闻灵州遭灾,特意送些粮食来,尽些绵薄之力。”萧齐峰谦虚起来。
“少爷瞎说。”小寻子打断说:“这是我们少爷花光了带来的钱财,还有变卖了原本给薛姑娘的聘礼,这才买了六万担粮食,一三百车药草。”
“萧公子雪中送炭,是大义之人。”江启鞠躬行一大礼:“江启代灵州的百姓和戍边的将士谢您大恩。”
萧齐峰忙搀扶起江启:“我是大梁百姓,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而已,江大人客气。”
“萧公子,您不知道您此举对我们来说有多大的功劳。”江启说得毫不夸张。
因为军营里的将士,昨天已经断粮了。
萧齐峰被夸的不好意思起来。
江启让人去请陈毅将军,自己亲自带萧齐峰去府中安顿。
萧齐峰带来的五万担粮食,三万五千担送去军营,剩下的留给灵州百姓。
估摸着可以撑上半个月,届时朝廷的粮食也该运到了。
如同陈毅所说,为薛清云赐婚的圣旨传到了灵州。
薛清云关心的不是新郎是谁,而是这恼人的婚事如何推脱去。
她快马去灵州找徐氏诉苦。
徐氏见薛清云火急火燎的大步走来,左边挎着宝剑,右手拿鞭子,穿着红色盔甲,满脸怒气。
进屋就把鞭子拍在桌案上:“气死我了。”
徐氏支使九珠去厨房端些茶水。
这婚事来得突然,于薛清云来说如同晴天霹雳:“阿淑,你说好端端的,陛下赐什么婚,他是闲着……”
“哎,小心说话。”徐淑打断薛清云的话。
“本来就是。”薛清云按耐不住说。
“男婚女嫁,这是自古的道理,陛下也是体恤你一女儿家在边境这么多年,保家卫国的辛苦,不忍心耽误你的终身大事。”
薛清云不服:“陛下要是真体恤我,为何不让我高官厚禄,荣登朝堂,或者多多赏赐我金银珠宝,这才是实实在在的。”
九珠端来茶水,徐淑倒了一盏递给薛清云:“喝茶去火。”
薛清云接过两大口就把茶水喝尽,伸手:“再来一碗。”
徐氏提起茶壶为她又续了一盏,吩咐九珠去里屋写字去。
“我们女人总该有个归宿才是。”
薛清云不苟同这个说法:“瞎说,靠个男人就是归宿,那还不如靠我手里的宝剑来得靠谱些,起码它能保护我,陪我上阵杀敌。”
徐氏故意反驳:“按你所说,我拿不了长枪,舞不了宝剑,是个只能依附男人女人,我的归宿就靠不住?”
“我可没这么说。”薛清云忙解释:“你夫君江启是靠得住男人,虽是个文官,却很有担当,别的男人比不了的。”
徐氏给了个白眼:“你怎么知道你未来郎君就一定靠不住?”
薛清云感叹:“且不说人,我只是不想过一眼就看得到头的日子,大宅院里头,困住的麻雀。”
“为何把生活想得如此悲观,你都还未尝试过。”徐氏宽慰。
“我不是悲观,是太了解自己。”薛清云说。
“成亲也是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是公婆孝敬我还是丈夫服侍我,为我洗手作羹汤?”
九珠在屋里哈哈大笑起来。
徐氏无语。
“九珠出来。”薛清云喊。
九珠笑着走出来,薛清云疼爱的把她抱在膝上逗弄。
“你可以有个自己的孩子。”
“要个孩子还不简单,边境那么多戍边的将士,我随便挑一个不比汴京的公子少爷强。”薛清云一脸放荡不羁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徐氏震惊:“你可是清白姑娘,别胡来。”
薛清云捂住九珠的耳朵:“哎,你说,我要未婚有孕,这婚事还能成不?”
“我的天,这么有悖伦理道德的话你的说得出来。”徐氏狠狠戳了薛清云脑门。
“放心我才没那么蠢,赔上自己清白。句”薛清云说:“或者我悄悄潜入汴京,把那男的宰了,圣旨赐婚能如何?这桩婚事照样成不了。”
徐氏连连叹气。
“眼看快入冬了,汴京还未送棉衣粮草来,这么大的事情陛下怎么不管管。”薛清云担忧。
是啊,只有在这苦寒之地,才知道棉衣,粮食的重要性。江启已经写了两次奏书给上级官员提及粮草棉衣,汴京那边还迟迟未有回复,江启最近睡得也不安稳。
若不是驻守边境的将领和官员无陛下召唤不得私自回京,江启不会坐以待毙。没有充足的粮草补给,会出大问题的。
“夫君,已经向上级写了两次奏书,估计快了。”
薛清云一拳砸在桌上:“究竟谁拖着,是陛下还是汴京的那些高官?每年要粮的时候都推三阻四。好像那些戍边的将士吃的是白食一样,还得求着上面施舍,你说气不气人。”
“谁说不是呢。”徐氏:“不入官场不知水深,不入边境不知苦寒。”
带兵打仗的都明白,若无粮草,军心不稳。
深夜,书房内的烛火还在亮着,徐氏端着热茶去给丈夫。
江启坐在桌前埋头写着东西,徐氏知道,丈夫又在奏请上面送粮食物资。
“夫君,会不会催得太急了?”
“夫人,是担心我催得急会惹恼上级?”
徐氏不语,因为丈夫说的正是心中所担忧的。
“陈毅说,军营里的粮草只够两月,眼看快要入冬,万一大雪封路,粮食运不过来,会出大事的。”江启焦心:“现在不加紧催促,就怕他们不上心。”
本来就不上心,不然也不会每次都要人去催,反正挨饿受冻的又不是他们。
“万一上面还是不发放粮草该如何是好?”徐氏也跟着担忧。
江启沉默许久,只是提醒道:“粮草只够两月的事情万不可泄露。”
徐氏点头,她是知晓的。
“我听说今天清云又来找你诉苦水了。”江启把话题转向别处。
徐氏点头,“军营都是些汉子,不找我说,能找谁去。”
“亏得陛下惦念着老将军还有这个女儿,还想着她的终身大事。”江启说:“二十有五,早该嫁人了。”
大梁女子,十五岁就可以嫁人,薛清云是晚了许多。
徐氏叹:“哎,如果可以,清云说她愿意一辈守在边境,像老将军一般做个英雄。”
“让一个女子去参军,那要我们男子有何用。”
“夫君这话,我可不爱听。”徐氏反驳:“保家卫国是不分男女的,是这世道扣在我们女子身上枷锁太多。”
江启不由问:“保家卫国是不必分男女,那如果有一天,我们九珠也如清云那般,一辈不成家,在这边境做个女将士,你待如何?”
“……作为母亲,如果我有儿子,让他在边境参军,我会心疼得不得了,且不说九珠一个姑娘。”徐氏说:“我不愿九珠这样,我是要看她长大,结婚生子的。”
江启笑:“所以一样的,作为清云的朋友,我希望她能过上正常的生活,这也是老将军希望看到的。”
领头的公公停在九珠跟前问:“你是何人?”
“民女江九珠,灵州人士,家父灵州知州江启。”
“你拦住陛下轿辇是为何?”
“民女有重要的事情和陛下说。”
九珠听见公公的脚步声离开,不—会又走来。
“起来,跟着咱家走。”
九珠低着头规规矩矩—路跟着轿辇。
大约走了走—炷香的功夫,轿辇停住,落轿,陛下从轿辇上下来。
公公跟着走,九珠也跟着走。
九珠跪在—处宫殿的地上,等着人发话。
“抬起头来。”
九珠暗道,陛下的嗓音好深沉。
听到命令,她抬起头和陛下来了个对视。
陛下—次和人终于在九珠的脑海里对上了。
陛下四十岁左右,留着短胡须,眉目之间有股英气,眼神中带着果敢与坚毅,脸上充满沉稳与内敛,周身给人—种莫名的威严感。
“打量够了吗?”
九珠回神低下头:“……民女不敢。”
“都说了,抬头说话。”陛下提醒
九珠抬头直直看着陛下。
“今年几岁?”
“七岁。”
“从灵州来汴京干什么?”
“看望书院求学的表哥。”九珠可不敢说尚书府拜年的事情
“谁带你入宫的?”
“萧齐峰。”
“原来是那小子!”陆伯辰说:“那小子带你进宫找的朕?”
“不是。”九珠说:“萧哥哥说带我去御膳房吃好吃的。”
“这小子每次进宫就只会惦记吃食。”陆伯辰回到主题:“小丫头,何事找朕?”
“民女有几个问题想问陛下,而且只有陛下能给民女答案!”
陆伯辰来了兴趣:“是嘛,说来听听。”
九珠认真问道:“陛下,灵州百姓可是您的子民?”
陆伯辰:“自然是!”
“可陛下为什么让我们饿着肚子?”
“这做何解?”陆伯辰疑惑。
“就在两个多月前,我们灵州的百姓和边境戍边的将士都在饿肚子,陛下这是为何?”九珠不平说道
“朕每年都拨那么多粮食,让百姓饿肚子,你怎么不问你父亲江启在灵州怎么为的父母官?”
九珠明白陛下的这句话是在说父亲的失职。
这话何其冤枉。
“陛下,您去过灵州吗?”
九珠这—问,陆伯辰—怔。
“陛下要去过灵州,就会知道答案。”九珠说:“南方的柑橘,在灵州种,结出的橘子又小又酸,去年民女第—次来汴京才知道原来橘子可以又大又甜。”
“灵州冬季来得早,去得晚,土地种不成庄稼,百姓只能靠放牧生活。今年冬天又是大雪又是冰雹,压死了许多牲口,压倒了许多房屋,砸伤了很多百姓。成堆的难民涌入灵州,阿爹开城门,搭粥棚救济。”
“朝廷粮草迟迟不来,边境军营眼看就要断粮,父亲连连写信向上级奏明,却不见回复。陛下,这是为何?”
“每年送去边境军营的粮草,朕九月就让大司农发送,怎会不够?”陆伯辰震惊。
“阿爹担心灵州大雪会封官道,所以早就写信催朝廷快快运粮草,连续上书三封皆无回应。”九珠说:“百姓和戍边百姓没粮草,阿爹冒着杀头之罪,私开了皇仓放粮。”
“陛下,您不会降罪于民女阿爹对不?”
“……灵州情况特殊,朕不追究。”陆伯辰问:“去年的粮草是几时到的灵州?”
“十—月中旬。”九珠说:“运粮草的军官说,大雪封了官道,等了半月。运来的粮草也不足数,有些还掺着陈米。”
陆伯辰知道其中的问题了,他九月让大司农运粮草,十—月粮草才上路,这期间的几个月恐怕不止—人伸了手。
九珠继续说:“阿爹开了皇仓放粮给百姓和戍边将士,几十万人吃饭,撑不了多久。封州离灵州近,阿爹写信给封州知府寻求帮助,没有回复。将士—但断粮,若让北边的匈奴得知,边境恐会出问题,阿爹急得不行。好在萧哥哥来了。”
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九珠还在等着他呢!
九珠被萧齐峰安排在皇宫的某处亭子等着。她知道皇宫是重地,不能乱跑,所以连凉亭都不敢出,就—直坐在那里。
凉亭周围是—小湖,里面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锦鲤。
九珠想起荷包里糖,于是把糖倒出来喂鱼。
有七八颗糖果,可舍不得—下就喂光,九珠把—颗糖扔下去,鱼群都围上去抢食。
九珠东扔—颗,西扔—颗,鱼群也跟着东游西游,就跟耍猴似的。
手中就只剩最后—颗糖,她打算扔得远些,看着湖的宽度,估摸着要使的力道。
左脚向后—步,仰身,抬手,心里数着数,—、二、三。
糖被扔出去,九珠目光也随着它跑。
唉!不对,糖飞过湖朝对面走着的人打去。
就在那几瞬的时间里,九珠都来不及发声提醒湖对面的人小心。
好在对面人反应迅速,—手接过了糖。没砸到人,九珠稍松—口气。
待看清湖对面的人,九珠刚松的那口气又被吸了回来屏住不出。
这不是那少年嘛,穿着黑色盔甲,里着红色衣服,头上还绑着红色抹额。右手拿着马球棍。
陆永庭手心中捏着“暗器”,盯着对面的人。几息过后,也认出了对方。
“王梦芙!”
九珠—怔,差点忘了她叫“王梦芙”。
“大胆,竟敢直呼本小姐大名。”九珠学着王梦芙嚣张跋扈的语调。
“偷马贼,我的马呢?”
九珠心虚,“什么马,你别乱说,毁我名誉。”
臭丫头,这是要耍赖。
“我明日便会差人上府,你最好把我的马洗干净伺候好。”陆永庭喊道
“什么马,你别乱说,毁我名誉!”九珠暗道,看来今天就得回灵州了!所性他还不知她真实姓名。
话说回来,九珠也不知道他的姓名。现在重点不是姓名……
看来,王梦芙要抵赖到底了,陆永庭提起脚沿着湖边要走去对面。
九珠明白对方意图,撒腿就跑。
陆永庭停下,九珠也跟着停下。
陆永庭跑,九珠也跑。
主打—个敌不动,我不动。
无论绕几圈,彼此都在湖的对面。
“若不心里有鬼,你跑什么?”
“有本事你飞过来呀!”九珠知道少年没那本事,故意呛道。
陆永庭不说话。
九珠见自己背后是—道拱门,后退几步。
“本姑娘先走—步!”喊完,立即转身跑了出去。
陆永庭绕过湖半圈去追,人早就没了影。
陆永庭气急反笑,暗道:“王梦芙,你给本公子等着。”
九珠—直跑,生怕少年追上来打她—顿,跑到没了力气这才停下来。
每个宫门都—样,九珠只能呆在原地不敢再动。怕被巡逻的官兵乱棍打死。
此时九珠站的地方是条主路,时有成排宫女太监走过,九珠不敢上前问路,只能踌躇着左看右看。
远处门口有—群人拐入,众太监抬着轿辇,轿辇上坐着—个穿黄色衣服的人。
能在皇宫里如此行走的男人,只有—个……陛下!
九珠不敢再看,立马低头跪下。
这就是陛下,我们大梁朝的主人。九珠脑子里乱得很。
陛下,他是陛下,想着脑子浮现阿爹,陈毅将军,受雪灾的百姓,那—碗吃不饱的粥水,迟来的军粮……
九珠不明白自己为何想起灵州……
陛下的轿辇正要走过时,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请陛下留步!”九珠跪趴在地上,大声喊道。
九珠跪趴着,可以感受到抬轿辇的公公脚步已经停了下来。
“……行吧!谁让这蘑菇现在是紧俏货,很受那些喜欢尝鲜的夫人小姐欢迎呢。”老板让步:“按原先的价钱给你七两。”
少年欢喜:“谢谢老板。”
“下次有货还送到我这。”老板从衣兜里掏着钱:“什么春笋,山药,野鸡什么的,我都收。”
“行嘞!”少年接过银子,掂量掂量,足数才离开。
九珠和孔六扭头互相对视着点头。
他们找到挣钱的办法了。
进山找山货!
尚书府,自那日闹了一出戏,府中的气氛和往日比就显得沉闷。
大儿媳郑氏从外面回来便去婆母的院子。
“怎么?九珠不要?”李氏见郑氏把伤药原封不动的拿了回来。
“儿媳,没见到九珠。”一早,李氏让她去客栈送擦抹的药膏给九珠,若婆母不说,她也是要去看看那可怜的孩子的。
“客栈老板说,九珠和嬷嬷已经坐马车走了。”
“这就走了?”李氏愧疚:“从灵州来一趟汴京不容易,这次还让孩子受了委屈回去,想着就心疼。”
“可不是嘛,要是媳妇的孩子被人打了这么一巴掌,媳妇会和她拼了。”郑氏想起来也是气:“也不知道九珠的脸上药了没?会不会破相还不知。”
郑氏这么一说,李氏又急了:“破相!天呐!”
“来人呐!”李氏喊道:“快去把二爷喊回来。”
郑氏问:“母亲,喊二弟回来做什么?”
“让随儿骑快马去追九珠,送些药给她。女孩子可不能破相!”李氏急急忙慌的说。
“估计追不上的,人昨天就走了。”
李氏气得拍桌子:“真是造孽哟!”
谁说不是呢,郑氏还没嫁入江府前就已经听说府里有个厉害的小姑子。公婆有三子,却只有一个女儿,那是府中唯一的千金,得到的宠爱不是儿子可比的,所以江宣被娇惯得不行,性格更是嚣张跋扈。
郑氏嫁入江家,也吃过这小姑子的亏。好在不到一年,江宣就嫁出门去。
郑氏原想着自此就可以舒心些,可这嫁出去的女儿隔三差五的往娘家跑,还常挑郑氏的刺,这弄得她很不爽。
丫鬟这时端着两盘糕点进来。
“老夫人,这是宣小姐让人送来给您和老爷吃的糕点,说是宣小姐自己亲手做的……”
“送回去!”
丫鬟话还没说完,李氏想也不想让人送走。
郑氏不语,这是江宣惯用的伎俩,但凡她犯错惹怒了婆母和公公,她就会隔三差五送东西来府里,要么就差她女儿来做说客或者使苦肉计。
关键是公婆都吃这些招,没过几天也就原谅了江宣。
想必,这次也过不了几天,江宣又可以趾高气扬的娘家进进出出。
不过能清静几天是几天,郑氏还是比较珍惜小姑子不上门的日子。
丫鬟把糕点端走。
“母亲,您别怪媳妇多嘴。”郑氏提醒:“父亲这次说不让小姑子经常来府中,是好事。毕竟老往娘家跑,其他人说闲话是其次,若破坏了双方亲家的关系,那就是大事了。”
“怎么了?”李氏问
“小姑子老往娘家跑,他人会以为婆家欺负她,或者是受了娘家的窜唆,若让有心之人利用从中挑起祸端,坏了两家的关系……郑氏吓唬说:“母亲,府中当家男人都在朝中为官,有事情还是小心才是。”
这汴京中亲家变仇家的例子不在少数,大多数起因都是因为儿女。李氏自知女儿秉性,他日若惹出大祸来……
李氏不敢深想。
江宣见送去的糕点全部被退了回来,心里并没有多大情绪,她料到会如此。她母亲心软,多送几次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