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瘾
  • 她似瘾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桑榆未晚
  • 更新:2024-05-17 22:03:00
  • 最新章节: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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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桑榆未晚”创作的《她似瘾》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她是她的贴身秘书,也是他的秘密情人。这样的生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晚是自己先爬上了他的床。后来,她曾帮过一个女孩进入他的房间,却被他呵斥,他说:“我喜欢的是你。”她以为,那句话他是认真的,也以为,自己的顺从真的换来了他的真心。但,他却只把自己当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直到那天,玩物不在身边,他意外接到了一个视频,上面是一男一女,那女人,正是他的小秘书。他:“……”那一晚,贴身助理大气不敢出,见识到了最阴冷的总裁,也见识到了……...

《她似瘾》精彩片段


姜佳宁心尖上微颤:“你生气了?”

这显而易见。

姜佳宁想了想,在他脸上讨好的亲了一下,“我以为你喜欢的的确是顾小姐那种天真娇软的类型。”

主动亲他的确是一定程度上取悦了男人。

然而——

“别揣测我,姜佳宁,我喜欢的是你……”

男人停顿的几秒钟,叫姜佳宁脑袋里空白了一瞬。

他扣住她的下颌,唇角带上一抹浅薄的笑弧,贴着她的耳廓呢喃,“床下矜持床上浪,下次记着照你自己的模板给我找。”

从温泉池,到浴室,姜佳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被转移到了床上。

第二天早上,她破天荒睡到了自然醒。

枕边,已经没了薛凛安的身影。

她一看时间,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要糟!薛凛安上午九点有个会,现在已经十点半了!

洗漱镜前,她浑身上下青紫痕迹,简直没眼看。

锁骨上,赫然是一个咬痕。

非常明显。

姜佳宁用手轻轻触了下,嘶的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爆了一声粗口。

膝盖上有红肿破皮,应该是昨晚被按在温泉池旁的石头上摩擦的,破了皮有些红肿。

看来昨晚他是真生了气的。

且顺毛无效。

出门前,姜佳宁眼角的余光落在床底边闪烁的一抹亮光,她脚步一顿。

她俯身,看清楚了。

在地毯上,掉落着一只珍珠耳环。

和顾真真昨天失掉的那一只,一模一样。

……

姜佳宁来到会场,刚好是中间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单独休息室内,她走进来,就听见男人声音极冷的正在训人,站在休息室中间的那高管出了一脑门的汗,话都说不利索了。

薛凛安余光看见门口进来的姜佳宁,把手中文件丢回去,声音不冷不淡,“继续。”

高管擦了擦脑门的汗,打开文件继续汇报。

薛凛安端起桌上茶杯看了一眼,又搁下,捏了下眉心。

姜佳宁走过来帮薛凛安续茶,不小心膝盖蹭到了茶几边,她一下没忍住痛的嘶声,端着茶盏的手轻颤了下。

薛凛安低头看了眼她半身裙下笔直的小腿,又抬眸看她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庞。

他伸手接茶杯,手指指腹在她掌心轻摩挲了下,在女人轻晃时托住了她的手腕。

“端稳了,姜秘书。”

酥麻顺着腕骨蔓延,姜佳宁退回去的时候,耳朵尖有点红。

薛凛安喝了一口茶,茶水沁润,直接打断了高管的汇报,“如果下周进度不能推进百分之三十,你和你的部门员工就可以集体辞职了。”

高管拿了文件,急匆匆离开。

休息室里只剩下了两人。

姜佳宁过来给他倒茶。

“腿怎么了?”男人目光掠过她的小腿。

姜佳宁:“没什么,我不小心蹭破了皮。”

“我看看。”

“不用了,不严重。”

姜佳宁见他伸手,以为要接茶杯,就往前递,谁知下一秒就被男人扣住了端茶的手腕。

她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牢牢的握住茶杯,不叫里面的水撒出来。

她被拉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薛凛安直接掀开了她的裙子。

小说《她似瘾》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姜佳宁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她先洗了个澡,打开电脑处理了一下邮箱文件。

入睡前,她望了一眼窗外夜色,黑沉沉的仿佛能凝出水来。

刚合上双眼,手机铃声就突兀的响了起来。

是薛凛安的电话。

她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十二点半。

姜佳宁按了接听:“薛总。”

“滚过来。”

男人嗓音裹着冰,顺着听筒传出来,转瞬冷意就爬满了姜佳宁的全身。

伍助理抱着文件在门口等着,见姜佳宁过来,“宁姐,薛总叫你进去。”

姜佳宁点了点头:“好。”

伍助理提醒道:“薛总心情不太好,你小心点。”

岂止是不太好。

姜佳宁一进来,隔着一个厅的距离,她都能感觉到异于室外的冷寒气息。

这边的山庄是温泉入户,在房间内,都有一处温泉小院,温暖如春,正中是一片热气氤氲的汤泉。

推开雕花木门,入目是便男人宽阔流畅的背部肌理,被蒸汽熏染的有些模糊。

薛凛安双臂撑在池边,微阖着双目,似是在闭目养神。

茶桌上煮茶的水已经沸了,姜佳宁先走过去,跪坐在蒲团上,用木镊夹出新茶茶尖,沸水冲入,顷刻间茶香四溢。

她将茶盘搁在男人的左手边,“薛总,您的茶。”

薛凛安姿势都没动一下。

姜佳宁在汤泉池边跪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腿都麻了。

薛凛安忽然朝她伸手,手肘打翻了茶盘上的茶杯,茶盏的水泼在了姜佳宁的手背上,她被烫的低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小臂就被钳制住了。

下一秒,扑通一声。

姜佳宁猝不及防被男人拉进了温泉池中,她整个人没入汤泉中。

男人的动作突如其来,她挣扎着呛了好几口水,扑腾了十几秒钟才勉强站了起来,涨红着一张脸趴在池边咳的厉害。

她身上的衣服全湿了,湿漉漉的贴在皮肤上。

薛凛安的电话来的突然,她只穿了一条单薄的连衣长裙,现在全贴在身上了,曲线毕显。

男人眸色变沉,嗓音暗哑冰冷,“姜佳宁,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这温泉的热气熏蒸的她脑袋很晕,她有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薛凛安这话的意思。

她一直以为,自己胆子最大的一次,就是爬了薛凛安的床,乃至于直到现在,在他枕边醒来的时候,她都有一种由来的荒谬感。

她蓦地想起来刚才顾真真那张天真的脸庞,脑子恢复了片刻的清明,“您是指的……顾小姐?”

薛凛安嗓音轻慢,“嗯?”

“我以为是您暗示叫她来的。”

“暗示?”

薛凛安心里本就拱着一团火,听见这话,直接把人给翻了过来,抵住她的膝弯,掌心扣着她肩膀。

女人跪在温泉池边的石头上,光洁手肘趴着池岩。

温泉池水轻而缓的浮过她细腻的肌肤,白皙如玉,他的膝抵在她腰侧,抬起她的下颚,吻着她的耳廓,在她耳畔说:“别自作聪明。”

男人微凉的唇落在她的颈侧,和指腹的粗粝摩挲是完全相反的触感。

姜佳宁的第一反应就是挪开。

没来由的。

这一无意识的举动触怒了男人。

她皮肤白,男人手指用力,就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膝盖上的皮肉被割破,露出里面的红色血丝,伤口红肿,边缘泛白,看起来有些发炎。

薛凛安簇了眉。

“怎么这么严重?”

姜佳宁:“……”

谁弄出来的谁心里没点数么。

伍助理听见动静敲门进来。

姜佳宁要起,被薛凛安给阻了。

薛凛安:“小伍,去问会场要医药箱过来。”

姜佳宁觉得,他的态度俨然比昨晚温和了许多。

果然没有什么是一夜不能解决的。

伍助理几分钟就回来了。

薛凛安:“酒精,棉签,创口贴。”

伍助理顺手把碘伏也拿了出来,“用这个不疼。”

“你宁姐可不怕疼,”薛凛安挑了挑眉,一双狭长桃花眸望着她,“你怕疼?”

姜佳宁:“……不怕疼。”

他都替她回答了,她总不能当面打领导的脸。

酒精喷瓶的酒精味刺鼻,闻着就叫人心惊肉跳,姜佳宁攥了攥衣角。她就算做好了心里建设,酒精扎刺伤口的疼,顷刻间就冲破了她的天灵盖,她死咬着牙,眼眶瞬间泛起生理性的泪花。

泪膜晶莹覆盖,卷长眼睫上都沾上了泪,惹人垂怜。

薛凛安握住她纤细脚踝不让她动弹,“疼?”

她满眼是泪的对上薛凛安的眼神,咬了咬牙:“不疼。”

薛凛安直接把饱蘸了酒精的棉球全部按上了姜佳宁的伤处。

姜佳宁:“@&#*¥%!”

她真是感谢薛凛安十八辈祖宗了!

除了这么一下,薛凛安动作始终很轻,神情专注,给她消毒后,上了点药,贴上了创口贴。

“谢谢薛总。”她刚想要起,就被薛凛安给按住了。

“那里要擦药么?”

姜佳宁让自己别想歪,她第一时间就看向伍助理站的地方,人已经出去了。

“往哪儿看?”薛凛安用手扶住她的小脸,扳正,“用不用擦?”

姜佳宁:“不用。”

薛凛安手指掐住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靠近。

唇瓣之间就隔了一层薄薄的纸的距离,灼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细嫩的肌肤上,男声满是磁性,“真不用,嗯?”

姜佳宁就这么被男人纯男性的气息彻底包拢住。

可现在不是夜晚。

是白天,还在公共区域。

姜佳宁注视着男人的双眸,目光专注的似是被这双瞳中的暗光完全吸引了进去。

敲门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薛总,有人来了!”姜佳宁差点就从男人腿上弹了起来。

而下一秒,男人的唇就贴了上来。

姜佳宁脑袋里轰的一下炸开。

薛凛安不是没吻过她。

但是次数很少,也仅限于是之前和之中,情事浓时。

那时感官已被另外一种感觉完全放大,也无暇顾及到这种柔软的微末触感。

可现在。

嘴唇相贴,亲昵的,柔软的,似乎连动了心脏,让她呈现出有些失神的恍惚。

敲门声过后,门外传来顾真真娇俏的嗓音:“薛总,您在吗?”

等了十几秒钟,顾真真没等到人回答,尝试的去拧了下门把,她目光一闪,门没锁!

“薛总,我进来了。”

他扣着她的手腕,近距离凝着她一双惊惶之后呈现恍惚的眸。

薛凛安瞳光微动,更细密的吻了下去。

他吻的很细致。

是从未有过的细致。

只是敲门声和门外传来的声音,成了于女人来说最扰人的声响。

她现在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门外的动静上。

门把转动的同时,薛凛安直接扣住了姜佳宁都手腕,带着她进入了浴室。

门关上的同时,外面的门打开。

顾真真探头探脑的进来,“薛总?”

没人应答。

她看了眼在茶几上放着的医药箱,男人的手机就在上面。

“薛总你在浴室么?”顾真真朝着卫浴间走过来。

“顾小姐,”薛凛安开口朝门外道,“稍等。”

顾真真心中一喜,“好的,我在外面等你。”

脚步声离开,姜佳宁的后背抵在门上,呼吸刻意的平复放缓。

男人近距离凝着姜佳宁有些慌乱的眸,声音压低在她的耳畔,“你就这么紧张?”

他的手从她腰间,移动到她僵硬的脊柱,轻缓的一下一下抚摸着。

“放轻松,你在我面前,不用时时刻刻紧绷着,嗯?”

他的这一声轻扬的尾音,像极了是蛊惑。

就像深海里那颜色艳丽的鱼,越是艳丽魅惑,就越是有毒。

姜佳宁的身体,也并未因此而放松下来,白天这样近距离的亲昵,她还很不适应。

更别提,外面还有人。

亲昵没有持续多久,薛凛安先从浴室内出来。

顾真真站了起来,娇声说:“薛总,昨晚我把珍珠耳环落在您的房间里了,我能去拿么?”

薛凛安面色很淡,抚了下衬衫上的褶皱,“可以。”

十分钟后,姜佳宁陪同顾真真去房间内拿耳环。

顾真真一副天真娇软的模样,“谢谢姜姐姐,昨晚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和顾总……”

她说着,脸就一下红了,佯装低头去找耳环,避开了姜佳宁探究的目光,“姜姐姐,这件事你可不要说出去的呀,谢谢你了。”

顾真真要挽姜佳宁的手臂,姜佳宁不着痕迹抽出来,面色淡然,“顾小姐请放心。”

……

会议结束,姜佳宁的阶段性工作就结束了。

她也总算有了自己的时间。

一个阳光的午后,她坐在茶水室内喝咖啡。

有脚步声从外走近,紧接着两个女同事的交谈。

“听说姜佳宁回来了。”

“她可趾高气扬了,我刚才跟她打招呼,一个眼神没甩我。”

“人家有资本得意,薛总宠了她半年了吧,去哪儿都带着她。”

“还能得意多久?别忘了以前也不是没前车之鉴,她又不是头一个。”

姜佳宁喝咖啡的动作一顿。

咖啡厅是敞开式的,鲜少有人到内间靠窗边的临窗走道,她就坐在这边,没人注意到她。

“前一任还在精神病院吧?”

“薛总把人扔进去的时候,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吧。”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不好的事情,两人的声音渐低,隐约觉得后背发凉,端着咖啡杯匆匆离开了。

姜佳宁坐在位子上没有动,偏头凝望着二十八楼落地窗外的街景。

过了许久,等到街上落地霓虹升起,她才起身把手中冷掉的咖啡倒掉,离开茶水室。

姜佳宁晚上八点下班,她先去了一趟药店,买了早孕试纸。

扫码付款的时候,薛凛安给她打来了电话。

“薛总。”她接通电话,把验孕试纸丢进包里。

“来接我,福源酒楼。”男人的嗓音有些疏淡,带着哑意。

“你喝酒了?”姜佳宁问。

嘟嘟嘟。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姜佳宁开车去了一趟。

今天是傅家小公子傅南弦的聚会,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就聚在一起吃个饭,薛凛安因为儿时出过事,导致伤了胃,喝多了吐了一场,就一直在沙发上假寐,听几个人划拳喝酒,嘈乱的他脑袋疼。

面前忽然拱过来一个女人黑色的身影,想贴过来,他想都没想就直接挥手给挡开了。

姜佳宁没想到薛凛安突然伸手,被这么一推,重心不稳,向后踉跄了猛地撞上了装饰架上的绿植,嘭的一声,盆栽都给撞翻了。

盆栽砸下来,磕撞在姜佳宁的肩膀上,她闷哼一声,皱了眉。

距离最近的一个男人先反应过来扶她。

“谢谢。”姜佳宁道了谢。

薛凛安直起腰来,两指撑着额,似乎试图从醉意朦胧中看清楚人影,嗓音疲惫懒散:“姜佳宁还没到?”

姜佳宁隐忍了几秒钟,忍下肩背上那突兀尖锐的疼,也忍下想给薛凛安一拳的冲动。

“姜佳宁?”薛凛安嗅到女人身上一阵清冽味道,正色看了她几眼,认出是姜佳宁身体才放松直接压下来,叫她扶着他。

傅南弦叫来了一个男服务生和姜佳宁一起扶男人下楼。

他打量了她一眼。

女人眸色始终淡淡,即便是刚才被盆栽砸到,除了疼痛的隐忍,也没过多的表情。

容颜美而端静,性子却冷而淡泊,奇异的反差会让男人有一种强烈的征服欲。

他想起薛凛安私底下对他这个女秘书的评价:身上有一种想让男人撕碎的冷静自持。

等傅南弦回身回包厢,这才发现那装饰架旁边的人还立着,“还杵着干什么?”

周之衡笑嘻嘻的凑过来,“南哥,刚才来接我表哥的是谁啊?”

傅南弦摸打火机点了一支烟,“他秘书。”

……

回程途中,姜佳宁从后视镜注视着薛凛安。

男人眯着眸靠坐在车后座,撑着额,微蹙着眉,全程都很安静。

这男人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实在是赏心悦目的像是一幅画。

车辆驶入长岛别墅区,姜佳宁把车停在停车坪上,把薛凛安扶到沙发上坐下,包随手搁在一旁,就去厨房给他熬醒酒汤。

二十分钟后,姜佳宁端着醒酒汤从厨房出来。

远远的,她就看见沙发上男人低垂着眉眼,看似已经醒了,手里把玩着一个东西。

等她走近看见那东西,脚步忽然一震。

那是她从药店买来尚未拆封的验孕试纸盒。

她今天穿着很温柔。

莫兰迪粉的连衣裙装外套了一件燕麦色的薄款长针织衫,领口扯动,露出锁骨处一片莹白的肌肤。

男人软底皮靴踩在地面上,走至她的面前,也没停下。

他的脚步继续往前,紧贴着她的身体,单膝微曲,抵在女人两腿,贴住她的小腹。

姿势无限制的接近,火星一触即发。

在手指烟蒂火星撩到男人衬衫的同一秒钟,姜佳宁移开了手,他顺势扣住她的手腕,咬住她指间那烟蒂。

男人薄唇和烟蒂上红唇印咬合。

他抽了一口烟,烟气并未完全喷洒下来,带着浓烈的烟草气息含住了她的嘴唇。

夹杂着劣质烟草气息的吻,铺天盖地,充斥了整个感官。

“什么时候学的抽烟?”男人指腹掐住她的嫩颊,声音回荡在幽暗灯光的楼梯口,嘶哑难耐。

姜佳宁缓了缓气息,才说:“以前当坏学生的时候。”

“坏学生?”男人似是觉得好笑,咀嚼着这个字眼。

上半年大四实习,薛凛安过目过姜佳宁的简历。

大学三年国家奖学金获得者,高分通过托福雅思考试,作为年龄最小的学生参加过官方的同声传译训练营。

学生生涯这样一板一眼从一而终,标标准准的长辈口里别人家的孩子。

可现在这个好学生,却是会抽烟。

他掐着她的下颚,烟气喷薄,“怎么坏?”

姜佳宁的后背抵在楼道平层的栏杆上,半个身子悬空,唯独前方男人硬实的胸膛紧贴着给她依傍,指甲掐皱了身前男人身上的衬衫。

她抖了下香烟上窸窣的烟灰,思忖良久,才说出两个字:“很坏。”

燃着的烟草气息星星点点的窜入鼻息,萦绕在两人之间。

男人的手顺着她的纤瘦的腰肢覆上去,冰凉的手掌心落在没有遮蔽一物的平坦小腹上,“让我听听你是怎么坏的。”

男人掌心的凉冰的姜佳宁小腹缩了缩,循着热源姿势倒像是更深的往他的怀中依偎过来。

楼梯间是声控灯,此时已经灭了,只剩下头顶半高的窗口透出来的光,隐隐约约。

她半边身体都酥在他怀里,声音也是低低软软的,“就……逃课抽烟打架,还调戏好学生。”

这样极致的反差,叫薛凛安挑高了眉梢。

他抬起姜佳宁的下颚,“你怎么调戏好学生的?”

楼梯上方安全通道门打开,周之衡猫头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跟身后服务生说:“你说刚才人往这边来了?是这里?”

声音一出,头顶声控灯就亮了起来。

亮光下,楼道内所有一切无处遁形。

“哥,你在这里?”周之衡叫道。

姜佳宁吓了一跳。

她急忙埋头往男人怀中。

周之衡太清纯太正了点,并不合适她,可她却也并不打算以这种方式给人难堪。

薛凛安脖颈被女人的发丝挠的很痒。

他箍紧了她的腰,在她耳边道:“怕被人撞见?”

脚步声逼近。

姜佳宁双手合十,请求的眼神望着他。

薛凛安瞳眸越发暗沉如墨。

女人长着一张清丽脱俗的脸,不是那般明艳迫人,却十分耐看,介于清纯和媚惑之间。

她想勾人的时候,就可以轻而易举。

薛凛安压下心底冒出来的邪火,掐着她的腰把人抵在阴暗处的墙边,把外套脱了盖在她脑袋上,往下压,宽厚脊背遮挡住她。

“别乱动。”他握住她的腕,叮嘱道。

周之衡走了下来。

“哥。”

他看清楚了人。

也注意到男人怀中的女人,被男人的外套包裹住,就停下了脚步,脸上有点红,避开目光,“那个……哥,我跟你说一声,我爸有急事找我,我先走了。”

“嗯。”薛凛安淡淡道。

他眸光却是低垂在身前女人的发顶。

她此时窝在他的怀里,乖顺的好像一只猫。

周之衡提醒了一句:“咳,哥,那个公共场合……你悠着点。”

他往回走,打开安全通道的门,自言自语的拨了个号码:“找了一圈,怎么也没找到人。”

姜佳宁的手机铃声在走道里突兀的响了起来。

周之衡猛地停下,朝着那晦暗不明处看了一眼。

是从薛凛安那边传来的。

周之衡很明显的顿了一下,手还握着安全门把手。

几秒种后,他没说话,走了出去。

姜佳宁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就这么响过一轮,被挂断。

薛凛安没先开口,长指撩起遮掩头顶的黑色男士西装,倒是饶有兴致觑着女人眸中的惊慌转瞬消匿,再到和往日里再无二致的平静寡淡。

姜佳宁指尖的烟只剩了一个尾巴。

她捏着烟:“薛总还抽么?”

薛凛安挑眉没有开口。

头顶声控灯灭掉。

姜佳宁靠在阴影里,见男人没什么反应,就手指夹着香烟自己抽了最后一口,丢在一旁的铝制垃圾桶里。

黑暗的光线里,像是打了磨砂质感的旧照片。

她的唇是艳的红,散落肩头的发是纯的黑,抬眸望着他的时候,眸底凝了一汪水。

他掐着她的腰把她提起来,咬她的耳垂。

她握住他的手腕,淡声道:“薛总。”

她嗓音气息不稳,“刚才周小公子提醒过了,这是公共场合。”

“怎么,你怕?”薛凛安指尖捻着她珠玉般的颈侧,能看到细密的青色血管。

“怕呀,”姜佳宁往他的身上贴了贴,“而且这里太冷了。”

女人若是一句话加上“呀”这个语气词,就会显得格外娇软。

这还是姜佳宁跟顾真真学的。

现学现卖。

某人明显很是受用。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餐厅,餐桌旁已经没人了。

薛凛安正在切牛排。

他鼻梁上的眼镜没摘,修长指关节握着银质刀叉,动作完美优雅。

切好牛排,他直接将餐盘换到了姜佳宁的面前。

姜佳宁一脸的受宠若惊。

“我不饿了。”

“我很饿,”薛凛安抬眸睨她一眼,话说的露骨,“你需要补充体力,我不想中途停下来叫外卖。”

姜佳宁:“……”

有次半夜加完班,她饿着肚子被薛凛安拐上了办公室的沙发,她饿的肚子一直咕咕叫,实在是败坏了这男人的兴致,叫她自己滚出去点外卖。

“就那么一次,薛总,男人这么记仇不好。”

姜佳宁吃了一口牛排,很嫩,黑椒味浓厚,刺激味蕾。

吃完饭,伍助理已经开车来接了。

刚上车,姜佳宁手机就忽然明灭了一下。

是周之衡发来的微信。

她点开。

周之衡:【我家里有急事就先走了,我改天再约你。】

男人点了一支烟,手肘搁在半开的车窗上,“你是想要脚踩两条船?”

姜佳宁回微信的手一顿。

“两条船?哪两条船?”她顿了顿,忽然莞尔,“薛总的意思说自己也是一条船?”

男人灭了烟,升起车窗玻璃。

“小伍,你下去。”

已经发动车子的伍助理重新熄了火,下车离开。

其实这辆车上有前后挡板。

可薛凛安没有让人听现场的特殊癖好。

他把人压在车窗玻璃上,膝盖倾身抵着她的小腿,手指勾起她的发丝,俯身在她的耳畔,握着她的手,让她的指纹解开了手机锁屏。

手机的界面,还停留在和周之衡的聊天界面。

他握着她的手指,点开了个人界面,然后删除。

姜佳宁眸光闪烁。

删微信啊。

手机亮起的长方形光斑照在她的脸上眸中。

“薛总,这么一声不响把人给删了,是不是不太好?”

“你可以跟他打声招呼。”薛凛安顺着她的手把手机拿下来,丢在一旁,欺身过来咬她的颈侧。

姜佳宁感觉到有些刺刺的痛。

痛过后,是男人温热柔软的唇瓣的触碰,又带着些奇异的痒。

他声音低哑:“我记的仇,都会报回去。”

姜佳宁蓦地一怔,才回想起来,这是男人在回答她在餐厅的那句话。

她手臂环过男人的颈肩,献祭一般自下而上奉上她的唇,呢喃着浅笑:“巧了,薛总,我也会。”

……

从安全通道薛凛安就压制的火,就都在这里发泄了出来。

等到了住处,姜佳宁刚下车,还没站稳,车辆扬长而去。

姜佳宁拎着包慢慢悠悠的上了楼,掏钥匙的时候忽然一顿,触到口袋里的白色药片。

是顾真真塞到她口袋里的。

姜佳宁把密封袋塞进包的内层里,轻咳点亮了声控灯。

灯光亮起的一瞬,她忽然一愣,门边倚着的黑色身影叫她蓦地一惊,钥匙脱手掉落在地上。

是个男人。

男人戴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宽松的黑色罩衫,背影在墙面投射下大片黑影。

他弯腰俯身,帮她捡起钥匙,插入锁孔,门被打开。

他轻车熟路进去,把钥匙丢在玄关柜上,让开门让姜佳宁进来。

姜佳宁跟进来,开了顶灯。

她从玄关鞋柜处翻出来一双男士拖鞋,丢给他,“换鞋。”

男人双腿交叠搁在茶几上,半边身子陷在沙发里,“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还是一副贤妻良母范儿。”

姜佳宁没理他这话,给他倒了一杯水搁在面前,“你现在住哪儿?”

“没地儿去,”男人摘了鸭舌帽,露出来一头鸦青色的板寸,一双鹰隼般犀利的眸随之展现,收了手机向前倾身,“收留我吧,贤妻良母?”

“我能拒绝?”

“你忍心看我流落大街?”

“忍心。”

话虽如此,姜佳宁还是把这边单人公寓,腾出来一个储藏间来。

她收拾了两个小时,把折叠床推进去,出来叫人:“苏……”

男人躺在沙发上歪着,已经睡着了。

他口罩没摘,长睫落在眼睑下一片鸦青。

姜佳宁也没叫醒他,拿了一条毯子给他盖上。

她走到飘窗旁坐下,倚身在墙上,眺望着黑暗的夜空,倒了一杯红酒浅啜着。

身后男人熟睡的轻微鼾声,叫她的心里安宁。

她拿出手机来,通讯录翻到一个带星号的名字,发过去一条信息。

【苏嘉树出来了,你那有合适的工作给他安排一下。】

信息几乎是秒回。

【明天叫他来夜色找我。】

……

姜佳宁生物钟使然,六点半就醒了。

可外面有人比她更早。

苏嘉树已经跑完步拎着早餐上来了。

“我从你存钱罐里拿的零钱。”他指了指桌上的小猪存钱罐。

姜佳宁直接微信给他转了五百块钱过去,看桌子上摆的豆浆油条小笼包,“怎么不多睡会儿?”

苏嘉树:“规律的作息使我快乐。”

姜佳宁这次没说话。

以前上学的时候,通宵包夜打游戏,也没听他说过什么狗屁的规律作息。

他摘了口罩,脸型刚毅线条冷冽,能看见侧脸的一块烫伤,结痂脱落新生的皮肤颜色偏浅,很明显。

姜佳宁只瞥了一眼,就坐下来拆吸管,没说话。

一顿饭吃的比较沉闷。

苏嘉树开了电视,调到了新闻频道,当背景音。

姜佳宁看了眼电视里的伟光正,默不作声。

吃完饭,姜佳宁开车载苏嘉树去了夜色,她没进去,从半降的车窗看着男人插兜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才驱车离开。

因为苏嘉树的事,她一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部门会被点名了两次。

结束后,部门总管戴琳卡把她单独叫到了办公室,旁敲侧击的问她是怎么得罪了薛凛安的。

姜佳宁:“估计是因为我骗他我怀孕了。”

戴琳卡:“……”

这半年来,戴琳卡亲眼看着姜佳宁一路从一个实习生成为了薛凛安身边的一助,她觉得这姑娘不一般,宠辱不惊,肯定前途不止于此。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小姜,我要提醒你,不要恋爱脑,毁了你自己。”

她的话点到为止,也不多提,就叫姜佳宁出去了。

办公室门口,姜佳宁听见了一阵气急败坏的争吵,脚步停下。

米珊:“不就是明摆着给我难堪的么?我接洽了这几天,都给我闭门羹,非要我降低条件,怎么可能?薛总都不会同意!现在找上门要跟姜佳宁签,这不是打我的脸么?我才是负责人!”

旁边有人安慰米珊:“别生气,她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注意到门口的人,话音戛然而止。

姜佳宁走进来,落座打开电脑,和几人全程无交流。

米珊气的冒火,直接把文件摔在姜佳宁的桌上,扭头就走。

姜佳宁和顾家工厂那边的负责人接洽,当天下午合约就定下来走完了流程,还是按照原本的标准。

签完约,顾真真的时间点卡的刚刚好,就打来了电话。

“姜姐姐,合约签完了么?”

“嗯。”

“我下周六生日呢,到时候会约薛总和几个朋友一起来温泉度假山庄玩儿。”

这是把时间地点都通知她了。

顾真真故意停顿了下,“姜姐姐会来的吧?”

姜佳宁低眸看着指甲上的山茶花花瓣,“会。”

……

今天一直到临下班,姜佳宁都没见到薛凛安的人。

她下班后开车去夜色,给苏嘉树打了个电话。

苏嘉树没接,她索性就直接进去找人。

没想到,还没找到苏嘉树,先撞上了薛凛安。

薛凛安正靠在走廊上抽烟,神色淡淡,旁边是一个穿着红衣长裙的波浪发美女。

美女胸大腰细,一个劲儿的往薛凛安跟前凑,“薛少,你不是说我穿红色好看么?我这条裙子可是专门为你买的。”

薛凛安斜睨了她一眼,眉眼没动。

红衣女人靠的更近了,去拉男人的手,“我知道你肯定要说我不穿更好看,我可以脱给你看……”

姜佳宁看到这里,及时的刹住脚步,转身就走。

结果转身就一不留神踢到了垃圾桶,哐当一声。

瞬间,整个走廊都回荡着垃圾桶被踹翻的响动。

姜佳宁一下僵在原地。

她头都不想回,明显男人已经注意到她了。

她默不作声的将垃圾桶扶正,回头看了一眼。

男人的身影却是隐在暗处,只剩下指间的烟蒂猩红的火光。

虽然看不见目光神情,可她明明白白男人在看她。

那红衣女人目露怒光,嫌恶姜佳宁打扰了她的好事,使劲儿瞪姜佳宁想让她识相的赶紧走。

只是路过就算了,可没想到这弄出噪声的“始作俑者”还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还就堪堪停在了她的面前!

可话却不是跟她说的。

“薛总,我等了你好久了,我们走吧。”姜佳宁说。

红衣女人立即推了姜佳宁一把,“走什么?你是不是有病,是我先约的薛少!”

好不容易能等到薛凛安的空档期,横空有个女人要跟她抢生意,而且这女人看起来……又美又媚,这双眼睛太特么勾人了!

姜佳宁站稳了,走入亮光中,笑着对女人说:“我要是你,就不会用隆了硅胶的胸,整了容的脸来勾搭薛总,男人都是最厌恶假货的,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么?”

她余光落在光影交叠处,男人夹烟的手腕落在灯影交错下,白色衬衫上的黑金色袖扣折射出一道彩光。

他们什么都知道。

这红衣女人的脸色红变白,再变红,涨红发紫。

“你……胡说八道!你就是故意抹黑我!我都是货真价实的!”她故意朝着薛凛安的方向挺了挺胸。

姜佳宁耸了耸肩。

这还真不是姜佳宁故意抹黑。

在夜色上班的阿绿告诉过她,这里面做职业的女公关,胸屁股和脸,十个有八个都动过刀子,眼前这个红衣女人,她刚巧就见过照片。

姜佳宁摊手,望向薛凛安,“那……就叫薛总来选吧。”

男人总是享受这种被女人拥护争抢的感觉。

当主动权重新掌控到自己的手中的时候,会得到一种空前膨胀的满足欲。

她脊背笔挺的站着,目光看向他,清澈的不含一丝杂质,就这样静静的等他的选择。

男人从阴影黑暗中走出来。

他朝着姜佳宁走了过来。

走廊上被刻意营造成靡丽氛围的暧昧灯光,光线洒在人的身上,落入视网膜多了一层颗粒的朦胧质感。

他靠近她。

很近。

他的一双眼睛似是想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男人俯身的一瞬,她呼吸陡然一滞,闭了眼睛。

几秒种后,再度睁开。

男人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线:“赌么?”

姜佳宁侧眸,近在咫尺看着男人的眼睫,只是看着,没有开口。

“你觉得我会选谁?”男人呼吸拂在她的耳畔,有些痒。

留白的拉锯仿佛过了几分钟,可实际上只有几秒钟。

男人长臂从她腰侧探过,手携着已灭的烟蒂,丢落她身后的垃圾桶内,复又直起身来。

就好像靠近她,就真的只是为了把抽完的烟蒂丢进垃圾桶。

他后退一步,目光薄凉的扫过红衣女人,抬步往前走,“回去了。”

红衣女人立即向前,“啊?噢,薛少,你的意思是选我了么?”

薛凛安没等人,已经抬步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和姜佳宁擦身而过。

没看她。

红衣女人急忙跟了上去,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细脆声响,“薛少,您等等我。”

姜佳宁等那高跟鞋声彻底听不到,才继续往前走。

她问了问值班的服务生,服务生说:“在十三楼。”

她道了声谢,立马就往电梯处走。

“哟,这不是姜小姐么?”忽然横空传来一个声音。

姜佳宁顺着声音看过去。

这人姜佳宁有点印象。

算是在一次大型竞标会上和薛凛安交恶,输的惨败。

而姜佳宁恰恰就是那次竞标的主讲人,发言完美漂亮,拔得头筹,也叫人把她和薛凛安彻底焊死在一起当成对头了。

现在遇上这人,脑门上明摆的写着——仇家路窄。

“姜小姐,来喝一杯吧。”郑经笑的不怀好意。

“不用了,我找人。”

姜佳宁礼貌推拒,就想离开,可前面有两个黑衣保镖拦住了她的去路。

转身,身后也被切断了。

幽暗的走廊,郑经推开了包厢门,做出一个有请的手势,“请吧,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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