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府尹慌忙解释,“回将军的话,那贼人周通招供,说是您一个远房亲戚盯上了那位公子,指使他去那公子家中打探虚实。”
听完这话,程咬金火气更大,“那还等什么,派人去把我那个远房亲戚拿了来,俺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顶着俺的名头行歹事!”
“将军息怒,我这就让人去拿人。”
府尹出了门,对着左右说道:“按周通交待的,去拿人,记住,别伤人!”
他这么一说,左右就已经明白什么意思了。
不良帅吴中带队,一行人鱼贯而出,向着那当铺去了。
吴中进了当铺,就看着掌柜的问道,“你可是这家当铺的掌柜?”
程掌柜有些哆嗦,小心地抬起头看着吴中:“回军爷,草民正是这当铺的掌柜,不知军爷有何事?”
“你可是姓程?是程将军远亲?”
程掌柜又是一个哆嗦,他姓程不假,可真和程咬金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平日里却一直顶着程家远亲的身份,没少做不法的事。
“草民确实姓程,不过……”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吴中给打断了。
“那就是你没错了,来人,带走!”
吴中身后冲上来两个人,直接把程掌柜给绑了。
程咬金看着被绑的结结实实的程掌柜,一脸阴笑地看着他说道:“来来来,给俺说说,你是俺哪个远房亲戚?”
这程掌柜一听对面站着的居然是程咬金,顿时就软了,瘫倒在地。
这算什么事!
假神遇到真神了!
“将军饶命!小的只是姓程,从没说过是将军亲戚,一定是人有污陷草民!”
府尹也看出来怎么回事了,一挥手将吴中招了过来。
“去牢里,把那周通几人提上来。”
很快,周通四人浑身是血被丢到了大堂上。
“周通,你可认识这人?”
周通虚弱的抬起头,确认了一眼:“回大人,正是此人,此人一直声称自己是程将军的远亲,小的这才被他给唬住了,听他指使。”
“程掌柜,你还有何话说?”
府尹对着瘫在地上的程掌柜厉声问道。
自从周通被提上来,程掌柜就知道自己完了,只能哭喊着求饶:“小人知错了,还请大人饶命啊!”
“来人!将此人押入大牢,严加审问,看看还做过什么无法无天的事情!”
府尹将一个收押令扔到堂下,对一边站着的不良人下了命令。
“诺!”
几个不良人,像拖死狗一样,拖着瘫软的程掌柜就出去了。
然后就让人去抄了当铺,结果并没有抄到多少银钱,却将那面方二当出去的镜子给抄了出来。
等这边案子处理结束,程咬金觉得被人顶了名头,却欺负到了自己兄弟的身上,怎么也要去给方二说一下的好。
当程咬金到了方府的时候,方二正在灶房忙活着。
他正在弄盐。
没有合适的过滤材料,他将从系统兑换出来的纱布,叠了十几层,中间还夹着炭粒。
准备好了这些过滤用滤材的东西之后,便开始弄盐水了。
就听程咬金的声音传来,,“俺说方兄弟,你这大早上的跑到灶房里忙活什么呢?”
方二丝毫没有停下手上的活,只是对着程咬金问道,“程大哥,这大早上的,莫不是又馋酒了吧?”
昨天夜里,程咬金和尉迟黑子两个人大半夜醒了酒之后便离开了方府。
程咬金哈哈一笑,“那必须啊,不过另外有个事,前天晚上那几个贼人已经招供了,是你去当东西的时候,被那掌柜的盯上了,周通他们几个是那掌柜的派来的,还有,那掌柜的居然胆大到冒充俺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这次一并处论罪了。”
“我说呢,怎么下午当了东西,晚上就有贼摸到家里来了,既然招了,那就按律法办呗。”
方二倒是无所谓。
锅里已经倒进去好几斤的盐了,这会儿已经很难再溶解更多的盐,方二便将一个木桶取了过来,用勺子盛着盐水往滤材上面慢慢的浇了下去。
很快,纱布上面就出现了一些过滤出来的砂粒,还有一些别的杂质,被纱布中间夹着的炭粒吸附住。
连续过滤了三次,中间换了三次滤材。
方二用手沾着过滤后的盐水尝了尝。
“嗯,这才是我要的盐水,小青,刷锅,然后把这桶盐水煮干。”
看着方二一直在忙活着,程咬金忍不住又问道,:“方兄弟,这么热的天,你不在外面凉快着,跑到灶房忙活什么呢?”
方二故作神秘,“呼!还是外面凉快,走,到院子里坐着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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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另外两个下人回去通知。
方二和柱子一起进了院子。
那个看门的老张已经走了。
不得不说,牙行的速度真快。
前面刚交割完不到半个时辰,这边人就走了。
柱子将马拴到前院的马棚里,跟在方二后面也不说话。
各房里基本的家具还在,也不用再去额外添置东西。
让柱子在家守着,方二便出门往东市去了。
自家门口的CBD啊,说啥也要好好转转,万一发现什么商机呢。
他们从高陵过来的时候是早上,现在已经中午了。
来了几天,方二也知道了,这个时代的普通人一天也就两餐,中午都是不吃的。
可他不行啊。
前面几天还没适应这个时代,吃饭都没胃口,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加上今天一上午的来回折腾,这会儿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进了东市,熙熙攘攘的人群。
各种商铺,粮店,布店,杂货店,还有饭馆什么的随处可见。
还有很多摆摊的,方二甚至还见到了一些红头发的波斯人。
随便进了一家饭馆。
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小二很快就跑了过来。
“客人是想吃些什么?咱们这有烧鸡、羊肉、汤饼、还有各种小菜。”
“来半斤羊肉,再来一碗汤饼。”
汤饼就是面条,方二一边吃,一边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
可这吃着吃着,方二就觉得不对了。
这特么,怎么又酸又苦的?
“小二,你过来。”
“客人有什么吩咐?”
“你这面怎么又酸又苦的?这让人怎么吃?”
方二将筷子扔在桌子上,怒道。
这特么让一个吃货吃这种东西,简直就是谋杀好吧。
“客人,咱家的面一直都是这个味道啊,咱们用的是上好的酸布调味,还有上好的粗盐,客人们吃了都说好,怕不是您是官家人?吃惯了精盐?”
这下方二愣住了。
对啊。
这时代,粗盐都是稀缺货,平常人家都是用醋布调味的。
也不再理会小二,方二扔下几文钱便出了饭馆。
随手买了两个饼子,一边吃,一边转。
这个时代可流通的商品还真不多。
看的方二很是乏味。
随便转了几圈然后给柱子带了两个饼子就往回走了。
回到新宅,将饼子扔给柱子,自己就在院子里转了起来。
一边转,一边在脑海中对新宅进行着规划。
“少爷,管家他们到了,东西也都拉过来了,现在就在内院。”
方二的沉思被柱子打断。
“让张伯看着安排就行,这点小事不用找我。另外,你去张伯那里把银钱带上,去牙行把剩下的钱付了,再到西市买几方木头回来,要硬木,再买上一套木匠的工具,我有用处。”
方二准备自己打一套家具。
唐初,家具很是简单,没有椅子,没有桌子,就连床也只是能睡而已。
安排完柱子,方二便坐在客厅门前的台阶上,托着下巴看着下人们搬着东西进进出出。
人多干活快,没过半个时辰,所有东西都已经安置完毕。
张伯领着所有下人来到方二面前站立。
“少爷,都已经归置好了,虎子和柱子住门房,老奴和大力还有二狗住在后院,小环和小青就在正院的西厢房,您看这样安排行不?”
“你看着安排就行。”
方二对这些无所谓,都是家里人,怎么安排管家有数。
说起来,这些下人,都是他那死鬼老爹生前买来的,都是没有家室的人。除了管家还有六个下人,四男二女,最大的就是柱子,三十来岁,最小的是小环,刚刚十二。
打发了他们下去做事,柱子也回来了。
“少爷,您要的东西都买回来了,都在前院,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合不合用?”
柱子弯腰行礼,对着方二请示。
“走,去看看。”
方二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和柱子一起朝前院走去。
到了前院,就看到一架牛车,上面拉着几根红的发黑的木头。
“少爷好,鄙人姓王,是王氏木行的掌柜,这是您要的硬木,您看合不合用?”
牛车旁边着到方二走在柱子前面,知道这是主家到了,连忙行了一礼说道。
方二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上前用手模着木头。
红的发黑,上面的轮纹很是紧凑细密。
还带着丝丝的酸甜香味。
“这是什么木头?”
方二对木头没有研究,也不懂,但是看轮纹的表现,这木头用来做家具应该是没问题的。
“回少爷的话,这是上好的酸枝木,用来做家具,牌匾都是上上等的木材。”
王掌柜笑着指着车上的木材说道。
“行,就这些吧,堆到后院去。”
王掌柜连忙招呼一同来的伙计,两人一根,抬着木头往后院去,柱子在前面领路。
等所有的木材都堆放好了之后,王掌柜便带着人走了。
柱子取过来了一个木箱,打开之后对方二道说:“少爷,这是您要的木匠工具。”
方二看了看,一些斧子,凿子,锯子之类的工具整齐的放在箱子里面。
齐活了。
有材料,有工具。
对于一个八级钳工来说,打制一套家具不要太容易。
要知道他前世可以是钢锭打交道的。
摆弄一下木头,不在话下。
取出锯子,让柱子将一根直径约半米的酸枝木固定好。
方二就开始动手了。
吱、吱、吱的声音,不断的从锯子和木材的结合部传来。
把前院的张伯出吸引了过来。
看着眼前专注着锯木头的方二,张伯一头的雾水。
少爷什么时候会木匠活了?
很快,一整根木头,被方二锯成了一片片的木板。
放下工具,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一边一脸蒙比的管家。
“柱子,去灶房找根木炭来。”
柱子应声,然后就往前院去了。
张伯这时候才敢开口。
“少爷,您这是准备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闲着无聊,做一套家具,等做好你就知道了。”
方二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
不得不说,这具身体真是弱鸡。
才干这点儿活就有些吃不消了,看来要加强锻炼了。
这个时代可是感冒发烧都能要人命的时代。
柱子从前院回来,将一根没有烧尽的木棍交给了方二。
方二蹲下来在锯好的木头上开始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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