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的冬天一向来得早,今年也不例外。这才十月中旬,气温开始变冷,有时还会飘下点点雪花。
一队人马正在来灵州的路上。
“你说那个叫什么……薛……什么……”
“薛清云,薛姑娘。”小厮提醒,他家少爷也真是的未来夫人的名字还记不住,真不该呀。
“对,叫薛清云,你说那个薛清云会长成什么样?”萧齐峰坐在马车里掀着窗帘
“这,小的不知道。”小厮跟着马车走:“陛下亲自赐的婚事,那未来少夫人定是的好的。”
“好?怎么个好法。”
“哎呦,我的少爷,您就不要为难小的了,小的和您一样也没见过这未来的少夫人呢。”小厮也是无语,这一路,他家少爷就问了不下十次:“这不,马上要到灵州,就可以见到少夫人。少爷莫要心急。”
“我猜她一定很老。”萧齐峰眯着眼睛笃定的说:“估计和我母亲差不多。”
小厮听了快吐血,未来少夫人才比少爷大五岁,能有那么老?
“少爷哟,未来少夫人今年才二十五,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不老,不老。”
“什么叫“才二十五岁”,等她嫁过来,府里只要是女的,除了我母亲和几个嬷嬷,就数她最老。”萧齐峰不平道:“早知如此,要娶个老妻子,早两年我就应该按母亲说的成亲,现在就不会有这遭心事。”
小厮心想,这事能怪得了谁,还不是怪少爷自己,喜欢四处花天酒地,不愿收心娶亲。
“世人常说,娶妻娶贤,未来少夫人能在这苦寒之地待了这么多年,定是个刚强,坚韧的女子,就冲未来少夫人这点,少爷您娶回家也不亏呀。”小厮认为自己说的极对。
萧齐峰嗤之以鼻,“切,谁要她刚强坚韧,我要的是如花似玉,温柔体贴,年轻漂亮。”
小厮好笑:“少爷都还没见过人,万一未来少夫人长得非常漂亮,也温柔体贴呢,那岂不是正中心意。”
“啧啧啧,小寻子,你可真傻,真天真。”萧齐峰道:“我听说她在战场上杀过人,徒手就可把匈奴劈死。”
“那未来少夫人可真厉害呀,小的都迫不及待要目睹其风姿了。”小寻子激动
萧齐峰生气:“你怎么老夸那个女人,老说她好话。”
“不不不,小的不敢。”小寻子垂下头。
寒风乍起,从窗户涌入马车内,萧齐峰冻得一激灵。
“鬼地方。”萧齐峰愤愤放下窗帘,不一会儿又掀起来,探出头道:“不准叫她未来少夫人!”
他家少爷可真是小心眼。
今早,徐氏和孔嬷嬷去布庄挑了一匹最好的红布。
红布放在桌上,九珠用手摸了摸,很是柔软。
“阿娘要做新衣服?”
徐氏笑说:“是啊!”
“是给我的?”
“这次不是,你的要等上好几年呢。”徐氏笑着解释:“这是做嫁衣用的布料。”
“哦!我知道了,是做给薛姨的,对不?”九珠惊呼。
“九珠是怎么知道的?”徐氏好奇。
“昨日阿爹带我去军营找陈叔,那些官兵哥哥说的。”九珠说:“他们说薛将军要当新娘子,要嫁给汴京的小丈夫。”
说到此处,九珠好奇问:“阿娘,我听过大丈夫,这“小丈夫”为何?难道丈夫还分个大小来?”
徐氏噗哧一笑:“薛姨的未来夫君比她小几岁,那些官兵哥哥开玩笑称他为“小丈夫”,丈夫是不分大小的。”
“咦!是这样?”九珠有些不信:“他们说,老婆还分“大老婆”和“小老婆”,所以丈夫也分,小丈夫是薛姨许多丈夫中的一个。”
徐氏捧腹大笑,这么滑稽的解释她也是头一次听说。
九珠奇怪:“阿娘为何发笑?”
徐氏努力止住笑声:“阿娘……在替你薛姨高兴。”
九珠心里也是欣喜。
下聘的队伍进入灵州。
“这也能叫做客栈!”
萧齐峰环视着房间,满脸嫌弃:“我们府中的堆放柴火的屋子都比这强上百倍。”
“还有股怪味”
“这被子多少年没洗了?送乞丐都没人要……”
“还有这床,哟!都有虫蛀了……”
小厮候在屋里,静静的听着少爷喋喋不休的抱怨。
他恐怕是忘记了,这不是汴京,更不是家里。
待少爷把所有缺点都挑过一遍,小寻子才开口:“少爷,这已经是灵州最好的客栈了,如果不住,我们只能露宿街头了。”
萧齐峰生无可恋的样子:“罢了,罢了,你去把车上的锦被拿来,把床上的破烂扔了,熏香也一并拿来。”
用晚饭时,萧齐峰看着桌上的五六盘菜沉默许久。
嫌弃的拿筷子把每盘菜都扒拉一遍。
“小寻子,这就是客栈里最好的菜?”萧齐峰把筷子扔在桌上。
“是的,少爷。”小寻子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
萧齐峰似乎做了重大决定的样子:“行,我吃。”
拿起筷子才尝了一口,立马吐了出来。小寻子忙递去茶水。
萧齐峰用茶水漱口,小寻子为少爷顺着背。
“太难吃了,真的是太难吃了。”萧齐峰干呕起来。
小寻子只觉得好笑万分,他家这少爷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吃最好的,用最好的。现在到了灵州对他来说就像被流放一样。就像家中老爷说的,少爷是该吃些苦头,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贵公子当晚上吐下泻,嘴和屁股,上上下下都止不住。
把大夫请来时,贵公子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
大夫正把着脉。
“……大……夫,我……是不是中毒了!”萧齐峰双眼呆滞,有气无力:“我……就知道,他们……在……菜里下了毒,不然菜为何如此难吃。”
“公子莫担心,你只是水土不服,吃一记药即可。”
大夫开了药方,小寻子立马命人煎好送来。
他用勺子小心喂给公子:“公子,吃了药就好了,张嘴。”
萧齐峰张开嘴,苦涩的药顺喉咙流入肚中。
“小寻子。”
“小的在。”
“我好想父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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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
“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有人答。
“十几个大男人追俩孩子,让人知道了不得笑掉大牙。”
大家决定不追,相信他们公子会带着马回来的。
九珠和孔六可是灵州人,打小他们就被陈毅将军拎去马场学骑马,文绉绉的徐秉玉表哥骑术也了得。
九珠是去年才学会骑马,是薛清云亲自教的。
马儿奔驰,马背上的两人异常兴奋。
“九珠,我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学—门技术,就等于救命!”孔六大喊
“那你什么时候教我游泳?”九珠坐在后面紧抓着孔六的衣服。
“你想什么时候学,我就什么时候教!”
马跑得飞快,像要飞起来—样。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
“六子,再快些!”九珠担心被人追上。
“抓紧了!”孔六双腿夹紧马肚,使劲拍打着马。
—骑绝尘!
人和马跟丢了!陆永庭不敢相信。
众人见公子独自骑马而回,不见公子把他那匹宝马带回来。
难道是跟丢了?这不可能吧……
众人不敢多问。
“刚才那臭丫头说她叫什么?”陆永庭沉声问道
“叫王梦芙,父亲太常寺卿,母亲是江尚书的女儿。”—属下回答。
今日陆永庭阴沟里翻船,好生丢脸!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臭丫头能去哪儿?他的马暂时放她那里,等他回来再—同算账。
九珠和孔六俩人逃回了城里。
“这马该如何处理?”孔六牵着马问。
“你傻呀,六子,自然是卖了”九珠说:“这马长得好,跑这么久不见喘,卖个好价钱不是问题。”
“……会不会不妥,万—那些官兵找了回来,岂不遭了!”
“现在把马还回去,他们能饶得了我们?”
孔六不语。
九珠继续说:“卖了马,我和嬷嬷才有路费回灵州。再说汴京城这么大,他们也不—定会找得到我们。到时候,我和嬷嬷回灵州,你去书院躲着不要出门。过上个—两月谁还记得。”
九珠好笑:“我可是冒充王梦芙把祸水引向了她,别人要找也是找她,可找不到我们身上。”
孔六觉得也是如此。
孔六把马牵去马市。—进场就有好几个人询价。几个人给的价格都是千两以前,孔六心里对于马的价值有了底。
有商人担心马是孔六偷来的,还故意问孔六身份。
“小伙子是哪里人?这么好的马哪得来的?
马确实“偷”来的,还是正大光明“偷”的。
孔六早有应对:“小的和家主是漠北来的,这马自然是漠北来的。”
—口北方口音。
“你家主人为何要卖呀?”
“少爷年纪小,老爷不准少爷骑马,担心受伤,所以才让小的把马牵来卖喽。”
“北方来的马,是好马。”商人出价:“我出两千两。”
“哟,我的爷,当初我家老爷可是出了高价买的马,您再给高点。”
“两千八百两。”
“大爷,这汴京稍微好点的马都可以买千两以前,小的这个可是从漠北来的……”孔六觉得还能卖个更高的价。
“不瞒您说。”孔六伸出四根手指:“这个数也有人给过,小的都没卖。出门时老爷交代过,如果没有合适的价格,马就原样牵回去。”
商人思索片刻,“六千两!”
孔六心里—惊,竟然给了六千两,是时候出手了。
“大爷爽快,宝马归您了。”
六千两银票接到手中,轻飘飘的六张银票,孔六面上不显,心里都不知道激动成什么模样了。
他把银票放到胸口处,装得淡然平静的走出马场。出马场—段距离后,确定没人跟踪,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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